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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风云 第三十四章 真相?假相?(下)

    第三十六章真相?假相?

    “慕前辈!”

    “晕迷不醒的太子殿下,怎么可以到处乱窜了?”明知陵姨这话带着故意的成分,然而对于刚刚信誓旦旦的我而言,无疑于当面一个耳光。

    “咳,外面情形不明,我想在这里示敌以弱,引蛇出洞,可今日慕前辈飞刀相召,我帐中众人又有谁是你一合之将,所以,我来了!”卫逸说的云淡风轻。

    “怎么,以为安乐对你有情,我就不敢杀你!”

    “晚辈对于莫言之心,无需与旁人言!至于料定前辈不会杀我,却是因为,当初皇城之中,我的命便是前辈所救,前辈若要取,我又到哪能逃得掉?”

    “可你装伤重晕迷,故意让安乐内疚总是事实!”

    “前辈误会了,我正是怕她担心!她若知为以自身为饵,定然不会赞同的!何况,对付那人,我并不想让她参与进来,对那人对面为敌,徒然伤神,毕竟,他们有过一段感情,那人无情,可莫言仍会伤心!”

    这样的解释,让我松了口气,的确,如果我知他安的这样心思,绝对不会赞同的,何况,与那人面对,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

    “我再问你,你什么时候知道初儿就是安乐的?”陵姨紧紧的问了一句。

    “前辈明鉴,当初在军营安乐遇刺后,她浑身冷凉,可面上神色却未变,与脖下的肤色不符,那时晚辈的确动了疑心,可真正确认,却是在皇陵见到安乐真面目之后!”

    “好个巧舌如簧!”陵姨怒极反笑:“好!好!好!如此说来,对于当初那桩军营行刺案的真正幕后,想来你也绝不会承认的吧?”

    轰隆隆。<>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吧,如果我是一个旁观者,我绝对会赞一声陵姨这话问的很有技巧,言下之意,早已是入人于罪的。

    只是,很不幸,我是当事人。个人滋味,便绝不相同。

    原来一帆风顺地日子。就因着军营那当胸一剑,变得面目全非。但,当时的陵姨,不说只说凌烈的突变,怎么,还另有内情?想想当时千均一发凶险,那个不得不动用保命武器,我真的不能相信。那个幕后主使,会是卫逸?

    可陵姨既然敢让我旁听,想来,这话,应不是无的放肆。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否认。否认。我在心底默念着。

    然而,卫逸却因这个话题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我的心,也随着这长长地沉默而渐渐沉了下去。

    想起当初地震之后,卫逸一反先前谨慎的常态,不顾刺客在侧,匆匆回京,对于陵姨的话。不由我不信。

    当时只感到他为了大局而不得不铤而走险。如今看来,原来是早成竹在胸,算无遗漏!

    “是我!”在这略带寒意的秋日里,卫逸的话音很低,“不错!那场行刺的真正主使是我!”

    “我当时只是想借机收伏军方势力,我绝对没有想到过会伤到莫言!指定凌烈出手,就是考虑到,他不会伤了莫言。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人为了区区十万两白银,竟然狠心至此!”

    卫逸的声音很低,似乎没有辩解地意味,有的,只是深深的自责与悔意。

    “我承认我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当时萧家气势如虹,我也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剑走偏峰。才能险中求胜!可没真的没有想到。这样的决定,让我差点失去她。这事,是我不对,等此间事了,我定会向她自行请罪!”

    听着这样地话,我的心,却越发的寒。<>

    我所知道的卫逸,从来就不是一个直言不讳,有问必答地人。然而此刻,而对陵姨,却是供认不诲!这本就大违他的本性!

    何况,那些话,转到他嘴里,看似承认,却又挟着逼不得以深深的无奈。先前这种感觉还淡,然而越听到后来,这样的感觉越虽强烈。

    这根本不似他平日生性谨慎的作派!

    除非卫逸有危险,不得不照此供认,可那引起自辩又是怎么回事?

    那么是猜出了陵姨的用意。

    陵姨能想到这招来让我旁听,以他的七窍玲珑,怕也不难猜出陵姨的用意,就算不知旁听地人是我,他又谨慎的不愿落下任何话柄。

    又或者他说的确是实话。可这些,他本无需向陵姨报备的。

    外面的对话,仍在继续!

    “没想到?你会没有想到?以你太子殿下阅览群书的阅历,以离都御书房的杂文广记,你会没有想到这个后果?没有想到这样的后果,你敢向修罗教谈这样地生意?”

    陵姨地话,变得越发奇怪!不知是不是否怒极的缘故,竟有些语无伦次。

    至于那什么御书房地杂文广记有些什么,我是不太清楚。但,那次是在知味斋初见时,卫逸论起陵姨的事,便曾草草提过一次的。

    “晚辈的确不知!”这一句,卫逸否认的很快,“关于当时修罗教所发生的事,还是前辈来后才告之的不是?”

    “是我说的不假,我……可我……”陵姨的话,在此突然一顿,只余沉重的呼吸声。<>

    “前辈你怎么了?”

    “我……我说的是真相,但那只是一部分!”这样的一句话,陵姨说得是咬牙切齿。

    “前辈这话什么意思?你隐瞒了什么?”卫逸的声音中,满是好奇。

    这话,也是我想问的。修罗教的事,凌烈的突然变心,陵姨,陵姨到底隐瞒了什么,这一场本是对卫逸的质问,却在不知不觉是两人位置互换了。

    “七情绝!凌烈当时回教中修炼的修罗教最高心法七情绝!修罗教开山之祖因受情殇。继而悟出此心法,学此心法者,必先断七情六欲。从修罗教的试炼开始,便是铁血修行地开始。那一场场追杀,但是要把人心中的软弱,依靠,信任等一切美好的东西全然粉碎。所以,当凌烈回到教中闭关。想着习成之后出关来找安乐时,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了早日出关而日以继夜修行的结果,是最后把那个他心中最在意的人,彻底忘记,至于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至于失手杀了他的生父,也是因此!其实认真算起来。或者是对他父亲的感情并不太深吧,那人只是武功被废,并没有被杀死。只是,让一个武林高手,突然形同废人。这样的落差,没有人能受得了,所以,那位前任教主。其实是自杀地!”

    “天下竟有如此离奇之事,听来真是匪夷所思!”卫逸如同听天方夜谈一般。

    而我,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所谓真相,竟是如此离奇!可是,在这个魂魄穿越都可以存在的世界,此刻陵姨所言,细想下来,也就不足为奇。

    这样看来。陵姨的中秋之约,确不光是因为那人伤了我的缘故,更因为,凌烈习了那样的功夫,于我而言,便如颗不稳定的炸弹,不知何时,会伤到我来。所以。要抢先为我除之。可我若知真相。却是断然不肯让陵姨这般行事的!

    “若真如前辈所言,但解了晚辈心中之疑!那人原来倒有不得已之苦衷!只是。听前辈所言,那人对安乐已是恨极,这所谓真相,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免徒增悲伤。

    “哼!少在这花言巧语!既然上次地事是你谋划,那么,这次皇陵飞石事件,这样大的杀伤力,难道不也是你自编的戏码?萧家已倒,这修罗教再次与你为难,又是为何?”

    卫逸轻咳一声,略有几分不自在:“晚辈因不忿凌烈伤了安乐,那本该付清的尾款,并未交付!而后来听说凌教主竟亲接走萧家三小姐,想来这一次,就是修罗教的报复!只是,没想到又连累到无辜!”

    ……

    再多地阴谋,再多的所谓真相,人世间纠隔,亦留不住时光匆匆前行的步伐。

    那一夜的激烈谈话,认真算来,落败地是陵姨,当即便是气极无语,拂袖而去。临走前,倒没忘记指间凭空虚点,解了我的xue道。

    看到从废墟里起身的我,卫逸的表情很吃惊的,似乎没有想到我在这儿。随即,便如释重负的笑着,那笑容中有着深深的不安:“你都听到了!也好,这些事情,真要我面对面向你细述,我还真没有这份勇气。如今这样!也好!真的!无论前因后果,我地确害你差点丧命!而那人,也不是故意忘记你的!何去何从,选择在你!”

    听了这一夜的所谓真相,所谓因由,我的脑子都有些木木的。

    微闭了眼,我认真的想了想,再次睁开的眼中,一片清明:“过去的事,我管不着,那时,你我只是盟友,不是恋人,所以我无权计较,也不去计较。

    至于那人与我,已是过去。忘记便是忘记,何况,他已有了新欢。

    可是以后,如果还有这样地事,哪怕是打着为我着想地名头瞒着我,我们之间,便绝无转圜!”

    再次被搂进那个温暖的怀抱,感受着卫逸不作伪装地激动心跳,我告诉自己:“莫言,这样就好。”

    心,真的好累。人生总有许多无奈,哪能凡事都讲是非对错,我如是告诉自己。

    “回京吧!不准在这儿当什么诱饵,告诉你,你要敢再拿自己来冒险,我绝对会考虑换老公的!我可不想整天担惊受怕,怕哪天一个不留神,自己就变成未亡人!”

    脸颊下的胸膛轻轻振动起来,却没有听到他的笑声。只听得他轻轻的应声:“好!”

    这一生,兜兜转转,看过,经历过太多,我也累了,有个可以依靠的臂弯让我歇息,便是够了!都说女儿家嫁人前要睁大了眼,婚后,还是难得糊涂的好!只是我倒觉得,如今的事,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看得太清的好。

    至少,卫逸对我的感情,不假。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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