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妨碍我吃rou的都是神经病!
狩猎、休憩、锻炼、游戏,平静的生活持续有一个多月,美奈也逐渐习惯了她的新家人。 不能上网,没有新番,无法逛论坛吐槽,下载不了各种内含河蟹姿势的教育动作片,等等这些不便都在生活中被潜移默化的雕琢,就像网瘾综合症患者遭遇强行戒断一样,初期或许会很痛苦,但随时间转移,也便慢慢习惯。 习惯,这真是一个让人畏惧又害怕的东西。 美奈叹息着,将意识焦点投诸向个人资料界面。 最近一段时间,由于生存压力骤减,她在潜能值上的运用也越来越偏保守,撇除消化系统的按部就班加点外,其余各方面能力的升格完全依赖于日常锻炼。 不过,就结果而言,美奈的选择自然不能算错。 譬如眼下,她同meimei之间展开的飞行竞技游戏。 “jiejie,jiejie你看,你看我做到了”叶丛间传来奥妮的欢唱。 她高速扑扇双翼,模仿水泽上空捕猎的鱼鹰,在身形急速坠降的同时,尾舵高高向上翘起,凭一对强有力后肢将新开的金丝桃花抓掠攫下。 但这并不算完,她仍须保持飞行仪态,如鱼鹰般吊提着“战利品”,在高度不沉的前提下,沿u字形振翼脱离。 这套三维掠击技巧,由于不会损失太多的飞行速能,故被称作“飞越攻击”,基本上大多数猛禽都具备,区别无非是娴熟度罢了。 尤以灵巧著称的游隼,它们甚至能在树杈繁多的密林网中表演,凭借左右折叠变形的翅膀,一击捕杀那些个妄图窜逃的鸠鸽小鸟。 当然,以邪龙一族的翼展条件,终究学不会游隼的看家本领。 然照猫画虎,能多融汇三五分飞行技巧,对两头小雏龙来说也是好的,毕竟技多不压身嘛 “嗯,我看着呢”回话的同时,美奈一跃跳离树杈。 她掀开翼膜,彰显出异常发达的胸臂肌rou群。 依据文艺复兴时代美术三杰之首列奥纳多达芬奇的说辞禽鸟的臂肌相当有力,而人的臂肌却显得太“苍白无力”,就算人能像飞鸟一样长出翅膀,可一旦快速扑扇,其血液供应亦必不够。 换句话说,拥有比禽鸟更胜一筹体重的龙类,若欲扇翼翱翔,则必然具备超越禽类的肌rou筋健与心脏代谢能力。 此时,胸腔中龙心如泵运转,饱含原魔力的龙血被挤压输灌进躯壳的各个角落。 一根根肌rou纤维,在龙血滋润下,迸发出难以言表的收缩力与耐久力。 仅仅数次扇动,混血雏龙的空速便已超越了大鹏秃鹫。 她疾行带风,从树杈间穿梭翱翔。 一样的动作,一样的模仿,但不同的是,美奈改用前肢攫取,而不是后肢。 她这么做对扇翼技巧的要求更高,对身体平衡的掌控力亦更添细腻。 接着,完成u字攀升后,她又翻转身形,掉过头来再穿梭一次。 可这次穿梭飞跃,用来攫取金丝桃花的既不是前肢也不是后肢,而是修长矫健的龙吻,并且掠采的花数也并非一朵,而是整整三朵。 观瞻过jiejie的超凡表演,奥妮的心情顿时有些低落。 她本以为快追上jiejie脊背了,谁料距离还拉得这么远。 不过 “我不会放弃”奥妮昂起头,低吼着给自己鼓劲。 每一头黑龙都是骄傲的,哪怕它们仍显雏幼,瞳中仰望的亦不会是大地,而是浩瀚无垠的天空。 蹬枝起飞,展翼翱翔。 就这样,小龙们在竞技狩猎中相互促进、提高,一天天打磨着生存技艺。 龙爪在搏杀中浇铸坚固,龙牙在啮咬中研磨锋利,龙尾的锥体锤锻成型,龙鳞的甲胄日臻完善。 相比初生时的稚嫩,接受过大自然洗礼的邪龙幼崽,多了一丝风霜,也多了一丝成熟。 不过,光有这些还远远不够,因为考验它们的不是生存,而是求生 湿地的水泽边缘,飞过来一头号手天鹅。 天鹅的嘴和脚都是黑的,毛色也没有常人想象中的那么洁白,稍显灰黯。 它的体型要比一般天鹅来得巨大,举止充满着华丽高贵,长鸣时更犹如号手在吹奏号角。 天鹅的飞行方向针对荷拉德古娜领地,不带一丝偏移。 许是个头太显眼缘故,它被游荡的掠食者盯上了。 很快,空中振响起翼膜拍击大气的颤抖,一只双型齿翼龙斜斜俯冲下来。 它属于翼龙中的一种,有着红紫相见的多彩斑纹,头嘴比例硕大,喙内更布满了两种利齿。 这头贪婪的掠食者撕开大嘴,仿佛铲车般冲向号手天鹅。 是闪避还是拐弯,此刻的号手天鹅有些发愣。 然而双型齿翼龙不会给猎物太多思考时间,它要狠狠咬中目标,先用前颌长牙凿刺,再以牙喙上的毒素虚弱。 一旦完成,它就可以美美的享用猎物了。 呼啸间,翼龙加速俯冲。 可正当它快要咬中目标时,一轮超自然光辉笼罩号手天鹅全身,它的足蹼渐变成修长美腿,翅膀转化为羽毛斗篷。 接着,矫健的躯体,俊秀的容颜,灵活的双手,等等拟人态的事物很快取代了禽鸟特征。 hat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双型齿翼龙来不及思考,因为它畸形的大脑袋,很快暴露在锋利寒光下。 “拒绝文明,驱逐邪恶” 当这句木族语响彻青空的同时,一位身着银甲,头戴翼盔的野性少女正手持巨刃,将翼龙一分为二。 斩隔的头躯,很快让碧血洒满长空。 依仗背部的天鹅羽篷,不知名的野性少女滞空数息,接着,她又变回号手天鹅模样,继续向南飞行。 “长老,那是什么”天空下方,茂密芦苇荡中,两个有着褐绿肤色的类人生物在小声交谈。 他们的直立高度仅有两尺,头顶一副蛙类的大眼睛,嘴巴又平又阔。 “那是天鹅之女”老迈的树蛙人长老咳嗽数声,竭力提醒后辈,“别看这帮婆娘长得忒丑,眼睛眯眯小,嘴巴窄又短,可打起架来真心不含糊,还会放妖法” “妖法”较年轻的树蛙人心中一惊,却仍故作镇定道,“不怕,我们三趾部落百十号人,还有长老您在,届时只要给俺的铜箭附上祝福,定把那贼厮鸟给射下来” “咳咳,咳”树蛙人长老摇了摇头。 活过42岁的他很清楚,有些年轻人,你再劝也是无济于事,未经历过那段峥嵘岁月的后辈,总容易把别人的忠告给看瘪了。 “走吧,继续采药”背负药篓,老树蛙人一步一斜,跛着脚前行。 至于他们谈论的天鹅之女,则顺着太阳升降,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黑喙灰羽的号手天鹅在水泽上空翱翔有好几圈,方收拢翅膀,缓缓降落于一处芦苇荡中。 “是这里,没错”从天鹅化形成女体的精类生命,悄悄低下头,嗅吸着四周围一切。 所谓精类,是指一种具有超自然能力的生灵,它们天然同自然界的某些神秘力量紧密联系在一起。 譬如天鹅之女,她们每一个皆因天鹅的忠贞高贵而诞生,故此能聆听见天鹅一族被虐杀的哭泣,无论距离有多遥远。 苏玻斯坦弗灰翎便是天鹅之女中的一员。 在静谧的湖岸边,她曾为守护自然界的天鹅伴侣同偷猎者战斗过,也曾为遭遇虐杀的天鹅伴侣张弓复仇,论及勇气与经验,她自信不比同伴卑微。 因此,当灵魂的哀泣声遥遥传递到天鹅湖畔,她便主动请缨,前来调查并解决此事。 “一定要让施暴者血债血偿”苏玻斯坦弗攥紧剑柄,将愤怒刻于脸上。 凭着与自然界沟通的神秘精类能力,她仿佛亲历了这一段痛苦。 附身天鹅母亲的灵体视角,眼睁睁目睹幼天鹅被窒息屠戮,雄天鹅被生生咬毙,该过程画面的每一次闪烁,都让这位天鹅之女的愤怒递进,直到冲出外壳,形成无可阻拦的火山大喷发。 “我要杀了它一定要杀了它”姣好的容颜因愤怒而扭曲,彰显出天鹅女内心。 她从鞘中抽拔出清澈若镜的曲型巨剑,这是一种由精灵工艺打造的双手剑,形似加长版弯刀,然经反复折叠锻打的刀身却韧性非凡,轻盈得仿佛一阵风。 但是,相比精灵传承的优雅剑术,苏玻斯坦弗更习惯将它充作斩首斧使用。 “该死的邪龙子嗣,吾以天鹅精魂之名起誓,定将汝斩尽杀绝,不死无归” 伴随该誓言的,是划破剑锋的鲜血。 血祭献剑,这是一种在天鹅之女中都鲜见偶闻的情况。 因为一旦誓言在短期内未能完成,天鹅之女就将丧失天鹅精魂的赐福,回蜕至转化仪式之前。 要知道,绝大多数天鹅之女的岁寿都远远超过凡人,一旦失去精类的青春之躯,可想她们将迎来怎样一种结局。 但与之相对的,血祭献剑能够赋予剑灵神秘的破敌指向能力,就复仇追杀而言,真再完美不过了。 “你在那边,我马上就来”随着锋刃方位变幻,苏玻斯坦弗的爱兵很快被镀上一层白光,并发出嗡嗡低鸣声。 接着,天鹅羽篷幻化为两扇翅膀,一路裹挟着野性少女,往剑锋指向的目标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