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节 皇储X残酷X不
033 一刹间，整个书房出奇地寂静。罗切尔伯爵忽然笑了笑：“你说的没错，如果我们有选择的话。” 这是赫本第一次看见罗切尔伯爵的笑容，像是苦笑。自赫本醒过来见到罗切尔伯爵不是在发怒就是面无表情，尽管赫本一直都很淡定地表示“我很乖，我不会闯祸”的形象，罗切尔伯爵依旧表示深深地担忧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女儿。 于是话题和赫本的第二次被围杀打了一个擦边球。 “如果我们可以选择，我希望永远站在女皇陛下一边，血色玫瑰家族统治了帝国三百多年，第六代女皇维希陛下是一个铁血英明的君主，目前周边安稳，百姓安居乐业。只是，我娶了你的母亲，莉莉亚。” 赫本微微睁大了眼睛，今天她的父亲不止一次地提到了这位母亲，看来事情和她有很大的关系。 “莉莉亚不是一般的人，至于她的身份，我目前不能告诉你。我能够和莉莉亚在一起，并且顺利孕育你们，必须感谢大公主更准确地说，是大公主的父亲。” “于是这就促成了你必须效忠大公主蕾拉殿下的理由吗？”赫本心中倒是对于大公主蕾拉和杜高没有多少感觉，两个人对于她来说都很陌生。 罗切尔伯爵缓缓点了点头：“是的，你的叔叔罗杰，是靠着大公主才进入了军部，成为了帝国的一名中将。我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而事实上海涅因家族早已在走下坡路了。我们的祖辈替李斯特家族打下了不少江山，才得到了松兰平原紫夜郡的封地，足足占了松兰平原的三分之一，但是从你的爷爷一辈，也就是我的父亲开始，帝国里外一片安详，军队早已在太平盛世被闲置了，文官比之武官更受人看重。要不是有大公主一系的照拂，我们很难以在帝都站住脚跟。” 赫本舒了一口气，这其中七七八八绕了许多，总之，海涅因家族与大公主蕾拉已经取得了密不可分的联系，成为了大公主一派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赫本沉思片刻，问道：“女皇陛下对此的态度呢？” 面对赫本突然有些泄气的一问，罗切尔伯爵微微一愣，片刻之后说道：“血腥玫瑰家族一直都是采用优胜劣汰的方式，无形中促成皇族子弟之间的互相争夺。就像母狮子在选取最优秀的小狮子，失败的一方将得到异常残酷的下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斯特家族非常的残忍。女皇陛下是有意识地促成了这种形式，也默许所有的臣子投入任何一方阵营。” 真是奇怪的家族，然而这种方式选取出来的继承人无疑不会在日渐奢靡的生活中变得萎顿，让周围的野心家有机可趁，就像一直生活在狼群中的狼崽子，随时磨砺爪牙，不会给敌人可趁之机。 赫本联想起前世中国历史上的皇族之争，或许这样的方式更适合炎云大陆的法则。只有不断杀戮淘汰的种族，才能够站在巅峰，换成小的方面也是如此。 残酷吗？然而这是最有效的方式。 赫本不由地想起当日见到二殿下杜高和煦如春风的笑容，显然在二殿下优雅绅士的面具下，更有着血腥玫瑰家族与生俱来的狠厉。 他并不知是一个高贵俊秀的纨绔子弟，这一点赫本在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事实上赫本对于二殿下杜高的观感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极力阻止她与曼斯的争执。 “我这些话，对于你来说，相信不算太晚。通过这一段时间，我发现你成长了很多，让我很欣慰，我觉得我今天晚上所说的话应该会让你的某些想法得到正确地转变。” 赫本苦笑一记：“父亲，其实我和二殿下真的什么也没有，只是单纯地参与了他的舞会而已。” 罗切尔伯爵微微眯起眼眸：“是吗，那为什么他会极力阻止你与曼斯的争斗呢？依我所见，按照杰拉特家族是二殿下极为有利的支持者这一点上来看，他更应该鼓动你和曼斯决斗。” 赫本心中一紧，显然罗切尔伯爵已经得知了她何曼斯决斗的事情，近在眼前，就在明天。 “对于此事我表示反对，你的任何一切理由都无效，我不会让我的女儿白白送死，决斗可不是一件小打小闹的事情，搞不好就会随时丢了性命。曼斯杰拉特虽然只有十七岁，却已经取得了六级骑士的头衔，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你与他的决斗太过鲁莽了。” 赫本的心中升腾起极大的逆反心理，为什么如此肯定她没有一丝希望呢？ “父亲，难道你要你的女儿蒙羞吗？诚然如你所说，我也许没有赢过他的可能，但是连接受决斗的勇气都没有，那才是海涅因家族的耻辱！” “你这是鲁莽和傲慢，一个优秀的贵族要学会审时度势，不应该将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明天我就上门拜访鲁尔伯爵。” 赫本愤怒地问道：“在你的眼中，你的女儿真的如此没用吗？”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子委屈，倔强地想要扭转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想法。之前也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责怪她的不是，更甚者瞒下了血族的事情，现今更是斥责了她同曼斯的决斗一事。 他可有真的试着了解自己女儿的内心？他可有好好调查过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可有试图参考顾忌她的想法？ 多日来憋在心中的一股怒火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想要爆发出来，赫本只觉得异常不甘。 罗切尔伯爵突然站了起来，目光凝视着赫本，拉下脸冷冷道：“赫本，不要胡闹，我会处理这件事情。” “不，父亲，我不希望永远躲在你的背后让你来给我擦屁股，我也是海涅因家族的一员，我希望能够证明我并不是传闻中那么不堪，我并不是只会败家，我是一名贵族，我也是一名魔法师，不论站在哪一个立场，都不允许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低头逃跑，那样，我将永远无法抬起头来。” 她说得很大声，站在门外的彭管家也听见了这句话，双眸微微一颤，一瞬间像是触动了什么，嘴唇微微颤抖，说不出话来。 罗切尔伯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少女，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女儿一般，从来没有哪一次她如此义正言辞地说出“不”字，就算再任性妄为，她都很少当面违逆。 “这是我的战争。”赫本目光灼灼，紫色的眼眸闪动着妖异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