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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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梅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不清，但是芍药二人却正乐在其中，一心为了将来的好日子而高兴。

    丁夫人看着芍药二人微笑道：“你们两个做得不错，以后更要用些心思才成。”

    碧莲欠身：“是的，夫人。”

    丁夫人转了转手腕上的玉镯：“你们可能不知道，国公爷的姨娘们少说也要有一半儿是我们府中的丫头出身呢。”这话的意思便深了。

    碧莲和芍药脸上的现出了红晕，不过她们的眼睛更亮：丁夫人不说此事她们也知道，不过丁夫人如此说，便是表示她不会介意日后她们做姨娘。

    丁夫人扫了一眼碧莲和芍药二人，眼底闪过了一丝光亮，却是一闪即逝；还是用温言道：“不过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府中的姨娘如果都健在的话，应该有近二十位之多呢。”

    碧莲二人一愣，然后两个人的心中都生出了一丝冷意：屈指算一算，现在府中的姨娘也就有十位左右——其它的姨娘们呢？听丁夫人的意思都不在了，那是不是都死掉了。

    想到这里，碧莲和芍药的心中便不止是冷意，而是感觉整个身子都浸在了冰水中：冻得是自外到内、自内到外无一处不冷啊。

    丁夫人看到她们的惧意似乎很满意：“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深宅大院里的日子说好过就好过，说不好过也不好过啊。”

    碧莲比芍药要机灵几分，立时答了一句：“听夫人教诲。”

    丁夫人一脸的微笑，声音还是温暖如春风一般；但是碧莲二人却早在没有到国公府时，便知道丁夫人不是一个弱女子，所以丁夫人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落在她们耳中，只会让她们心中更生几分敬畏。

    “你们两个人是伶俐的，我在买下你们的时候便知道了；”丁夫人并没有立时说什么，反而夸奖了碧莲她们二人几句，才道：“你们对府中的姨娘们都知道了些什么？”

    碧莲二人虽然知道了一些，不过却不敢说出来：她们打听姨娘们的事情，自然是有目的；而这目的，她们在丁夫人面前不敢显露出来，即便丁夫人好似不介意她们成为新的姨娘。

    丁夫人点了点头：“你们在我身边服侍，府中的主子们都要多了解一些才成，不然出了什么差错便是丢了我的脸面。”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没有再开口，反而是一旁的双儿开口向她们说起了府中姨娘们的事情：有哪位姨娘是老太君赏给国公爷的，有哪位姨娘是国公爷身边伺候的老人儿，还有哪位姨娘是方夫人的陪嫁丫头……等等。

    碧莲和芍药听着听着心下便明白了一件事情：现在留在府中的姨娘们，可没有一个是没有背景来历的人。

    她们对视了一眼，知道要在国公府谋取她们的一席之地，必须要找一个靠山才成；而丁夫人今天的所为，无非也是在提醒或是警告她们，没有她这个主子，她们在丁府不会立得住脚。

    碧莲心中微微一叹：自己和芍药的短处捏在丁夫人的手中，根本就不可能跳出丁夫人的手掌去；但是她依然不放心，还要如此明白的告戒自己才成。

    想归想，碧莲还是轻轻福了下去：“婢子们听清楚了，一定会记在心中不会出差错的。”姨娘们不能算是主子，顶多只能算是半个主子，她们一样也是要天天来丁夫人面前立规矩的；丁夫人所说的府中的主子们，并不包括这些姨娘。

    丁夫人加上双儿的话，不只是让碧莲二人明白姨娘们的背景，还让她们知道：姨娘们不用她们去殷勤伺候，也就是说，她们日后就算是做了姨娘，依然还是丁夫人的奴婢。

    丁夫人柔柔的道：“你们新来，虽然做得不错得了国公爷的喜欢，不过有好些事情你们不太清楚；我这个做主子的，也就是多提点你们两句罢了。”

    碧莲知道丁夫人这是在要她和芍药的一句话，便轻轻福下去：“谢夫人！夫人对碧莲有再生之恩，到了府中又是百般恩宠，婢子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夫人的大恩；日后，婢子一切都听凭夫人吩咐，绝无二话。”

    芍药听到碧莲的话也明白过来，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话：她们也只能以丁夫人为主，不然不要说是好日子，性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丁夫人微微笑着打发她们下去了，看着碧莲二人的身影笑得很柔很美。

    中午时分，国公爷真的来了，并且一直未走，就连晚饭也是在丁夫人房里用的，当然也就在丁夫人房中歇息了。

    国公爷来了之后，在屋里伺候的人只有双儿、文儿和碧莲、芍药二人；不过伺候国公爷的事情，在丁夫人的暗示下都是由碧莲二人所做。

    双儿没有什么，不过文儿却不一样：她心里不止是酸溜溜的，而且不忿至极——两个才来的丫头，还只是二等就爬到了她的头上去！

    至于丁夫人，文儿早已经对她心中有微辞，认为她对自己很不好；现在当然是更是怪主子偏心了。

    文儿只顾着心事，却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以及眼底的变化，不是落到了丁夫人的眼中，就是落到了双儿的眼中。

    丁夫人偶尔扫过文儿的时候，笑得眼角更是柔和。

    国公爷好似十分喜爱碧莲二人，一连三四天都在丁夫人房里起卧，而且他贴身的事情也都指定由碧莲二人伺候；不过三四天的功夫，碧莲二人赏银就得了各自有十几两之多，其它的头面衣服等更不在话下。

    这一切落在红梅眼中，除了让她心中更不安更加小心之外，并没有半羡慕；但是桂芳却不同了，她的眼睛几乎都要红了。

    桂芳更加在意自己的妆扮，并且用了很多心思在府中的一些丫头身上：和她们学习妆扮、女红；一心想着哪一天她也能进入国公爷的眼睛。

    春英倒还是一样，并不在意妆扮什么的；她只是和所有的三等丫头一样，妆扮上不会丢了丁夫人的脸面就成。

    而杏儿却还是那个活泼的性子，不过三四天的时间，丁夫人院子里的丫头婆子无一不和她相熟，不和她相好的。

    就连几个姨娘院子里的二三等丫头，也有几个和她相识并且交情也不错的。

    红梅不能把心中的担心说出来，只能小心在意的做事，努力争取不要在国公爷面前出现；虽然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能让那位国公爷看到眼里，但是丁夫人当天看她的目光让她心中的担心更重，还是决定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