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蓝衣兄弟(PK200加更)
清黛有点蜗牛,终于把PK的加更捣鼓出来了,唉,后台登了一个多小时,悲催地~~~~ 看了眼群情激愤的样子,许中正的脸色也有些黯然。倒不是因为出了这档子事,自己就要关门大吉了,而是—— 这个病人,真的是他经手过的,而眼下,也确实是不行了。 那魁梧的男子见他默然不语,更是来气,猛地一把将他提着丢了出去,嘴里骂骂咧咧着:“我打死你这个谋人性命的黑心大夫!” 说着,便上前作势要再打。 而那几个同行的,也抹了抹眼睛鼻子,从病人身边站了起来,往摔到门口的许中正走去。 众人推搡着拥在那里,却没有一人开口阻止,唧唧喳喳的议论也仍在继续着,一并地讨伐着治出人命来的许中正。 如此喧闹,自是无人听到,那一声轻微的“咦”。 阿莲缩在角落里,疑惑地看着那高大魁梧的土黄短褂男子,刚才那丢人的一招,许大夫就算再瘦,也有一百多斤吧,那人用三根拎着衣领的手指就能把人扔出几米开外,这一手,不像是谁都能做到的啊? 脑中突然浮现出一紫一黑两道身影来,脸上的惊疑更甚了几分:难道,这人也是个练家子? 在阿莲思考的片刻,那几人已经围上了许大夫,看着他嘴角沁出了血丝,眼神的狠色却是更重了几分。 那为首的魁梧男子一脸悲愤走上前,狠狠地一脚踹在他的心窝里:“你这个天杀的,你还我兄弟的命来!”话音未落,又是一脚踢到了肚子上。 许中正的身子不由蜷缩了起来,喉咙一甜,便吐出一口血来。 那几人见状,却是毫不在意,几只拳头都朝他身上招呼过去,肩,胸,小腹,腘窝,皆是一声一声地闷哼。 听到那声厉喝,阿莲猛地一跳,回过神来,却恰好从人缝里瞧见那一抹殷红,当下什么也记不得了,慌忙地冲了过去:“别打了,别打了……” 只是,那围观的,打架的,一层一层地,瘦小的她又如何能挤得进去? 正在她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平平地从屋外响起:“别打了。” 话音刚落,便看到几道黑光闪过,逐一打到那些人的手腕处,制止了他们的殴打。 几人捂着手腕,低头看了眼滚落在地的黑色围棋子,心中闪过一丝惧意,倒也真的停了手,站到了一边。只是,他们的眼神都有些往那土黄短褂的男子身上瞟着。 随着众人朝两边挪开,一位藏青衣袍的年轻男子平静地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几颗棋子,漆黑的瞳眸淡淡地一扫,最后停在那为首的身上:“被你们几个再这么打着,就该出人命了。” 不知怎么,被来人看着,那土黄短褂的男子魁梧的身子却是轻微颤了颤,屋子里的空气骤降下来,对方强大的气场压迫而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嘴上却是咬着牙硬挺着:“他毒死了我弟弟,这条人命,又该怎么算?” “打死他,死了的人还是死了。”清冷平静的眸里看不出一丝波澜,却让众人的心中都不由生出几分寒意。 那人往后挪了一步,凑到人堆里,梗着脖子喊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三哥,这人口唇指甲都是青紫的,是有些像中毒了的。”突然,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屋里响起。 回过头去,便看到那病人跟前,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宝蓝袍子的阳光少年,英挺的剑眉微微皱着,明亮的眸子不着痕迹地扫过那几个医患家属,落到了自家兄长身上。 那清冷漠然的男子点点头,也跟着走了过去,蹲在那病人跟前看了看,脸色变得更淡了几分:“是有些相似。” “你这人,不分青红皂白就乱下判断,也不怕冤枉了人。”刚说了话,便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带着几分愤怒,从屋门口传来。 阿莲小心地扶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许中正,忿忿地道,“体内寒气太重,会口唇青紫,淤血内积,也会口唇青紫,极度疼痛,还是能口唇青紫,你们凭什么就因为这个,把莫须有的罪名加到先生头上?” 说着,小手搭上他的脉,却是轻咦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又很快地被掩饰过去,扶着许中正的身子,让他小心地靠着门栏,抬头狠狠剜了那土黄短褂一眼,“你们几个下手也太狠了,竟然把人打出内伤来!难道,你家兄弟的命是命,我家先生的就不是了吗?” 说着,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跑到药柜子里去取药。 “这老黑心的,谋了我兄弟的命,我不过是打了他几拳,难道还是你有理了不成?”这个新来的我摸不清底不好得罪,难道,你这个没爹的小丫头,我也吃罪不起么? “这老庸医治病治死了人,你这小姑娘,怎么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那宝蓝袍子的阳光少年也忿忿地反问了一句,看向那歪在门口被打得半死的庸医时,眼神里满是愤怒。 先前自己也初步检查了一下,这会儿,地上这个,已经昏迷了过去,看那样子,也是进气少出气多的了。
那冷漠男子却伸手拍了他一眼,待到后者平息了情绪之后,才淡淡地抬眸扫了阿莲一眼,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按我南越律例,谋人性命者,视其情节轻重,当判诛、黔、流放、服役等罪。” “可是,先生是无心的!”听着他平静无情的话语,阿莲便急了起来,手中的药也哗啦啦地都掉了下来,洒落了一地,“再说,又有哪个医生能保证,自己能医得好所有的病?” 那人仍是神色淡淡的:“行医之人,更不能用医术加害于人。” 一旁的阳光少年却有些好奇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着:还真是难得瞧见能在三哥的大冰块下,还能这么说话的,这个小姑娘倒是挺特别的。 “你这是臆测!是武断!”阿莲被他的漠然气得不行,腾腾地跑到他跟前,扬着下巴,气呼呼地瞪着他,“先生明明是无心的,你却一定要诬赖他害人,还满嘴的律法律法的,南越哪条律法告诉你,可以瞎说话了?” 低头看一眼抬着头怒冲冲瞪着自己的少女,清冷的眸子却是微微一凝,状似随意地扫过她的额,他微微挑了下眉,平静地答道:“无论有心无心,皆因送官查治。” “送官?”阿莲的脸色一僵,想起昨天的事,惴惴地回头看了眼伤得明显不轻的许大夫,见他带血的嘴角,那满是苦涩和自嘲的笑,肿胀的脸上更是带着哀莫大于心死的落寞。 心头一跳,猛地回头看向那几个打人的男子,身子却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见阿莲不再开口,他朝那土黄短褂的瞥了一眼:“把人送官府吧,私下殴打,也是不该的。” “多谢公子的提醒。”那人抱了抱拳,朝身后几人递了个眼神,便分出两人去抓许中正,还有两人则是弯腰抬起了担架。 看到那位清冷的年轻男子轻描淡写地处理完了事情,众人也都散开了,只是,当眼神看向一脸木然的许中正时,却满是厌恶和鄙视。 那两兄弟见此间事了,也是略微松了口气,刚来云洛,就听说这么桩事情,不过眼下总算处理妥当了。 那边抬担架的也站了起来,兄弟俩也跟着那行苦主一起往外走去。 眼看着众人即将离开,那个脆生生的声音却是再度扬起:“谁说他一定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