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协议？
“死不死的轮不到你说了算。”徐林鄙夷：“只是连月与澄碧的事不知道被谁给造起了谣言，整个军中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你的好二哥简直就是卑鄙小人一个，竟将我降到散兵营去做兵奴我当时也认了，只想着等莫小竹醒来之后知道此事，必会为我讨回一个公道来，谁知莫小竹刚刚来见过我，并向我承诺一定让我复职，当晚就有人潜入了我的营帐，我险些丧命若不是拼了命的往回逃，我早就被连月的连环追杀不知杀死几次了” 茶夜当即不悦起来，拧眉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这只是你乱想，连月不可能是这种人。”她曾经听人说过徐林在连月麾下极为艰苦，受了不少的不公平对待，她明白连月是对那些年在锦墨山庄的事耿耿于怀。她后来便一纸书信递了穆清，即墨溪传回的话是会尽快安排徐林到莫小竹的麾下。只是没想到，还未安排下，竟出了这样的事。但是连月不可能会做出这样杀人灭口的事，徐林向来浮夸心又狭窄，如此片面之词，万不可信。 徐林听罢也不与她辩驳，只冷冷的嗤笑：“你们金兰兄妹，我在你面前说这些，我真是傻了。” 茶夜不想与他在此事上多说下去，只想着澄碧还会不会再使出什么妖蛾子，她真是失算了，只顾着即墨裳这头，却没想到澄碧也能做出这么多的小动作来。所幸连月守着在旁，而且战事在即，澄碧当时也只是想给莫小竹一个教训提醒，不可能真拿莫小竹的命。 “而之所以与褚家有分不开的干系……”徐林语气虽然平静，眼神却有些悻悻的随意般的扫向褚月浅：“世人只道边疆战事僵持不下，一方面是因为两方人马都大伤了元气需要休整，另一方面是因为侯爷亲自出关为质子百里赋赔款人在突厥，以至于突厥逆军不敢轻举妄动，惹到侯爷动怒。然而真相却根本不是如此” 褚月浅眉梢轻轻一挑：“这事我也觉得有问题，以侯爷派去的将士素养来看，在双方修整时突击是墨家军惯用之术，此次却全然没有动静，我也一直在推测究竟所为何。” 茶夜却心头悚然，垂着首不看他二人，蹙眉的样子颇有躲闪的嫌疑，徐林望了一眼淡声慢语道：“那晚连月与澄碧争吵之间谈及战事，我当时诧异不已，连月怎会与长公主边的丫头谈这些政务，但也很快便猜出澄碧怕不止是一个近侍那么简单。赫蒙王休战不攻，巧的是墨家军也休整，根本不是对外宣称的那般，我听连月与澄碧对话之间的珠丝马迹推测，侯爷此次进突厥，与突厥中某位重要人物达成了协议，才会影响到战事。” 茶夜面色一紧：“什么协议？和谁？” 徐林面色沉重摇头：“不知道，他们二人并未提到过人名或职位。但是能影响到战事，定不是普通人物。” 徐林此话说完之后，车厢内立即寂静了下来，各人陷入各人的深思之中，只听外面的马蹄声哒哒紧促，像条鞭子一般催打着让人心中不由的紧张起来。 海棠完全像个摆设一般不插言也不挪动，林意也不再续说下去，车跌宕起伏，外面渐渐有了人声，已入了炎京城内。 “你与茶夜有莫大的交，若是信得过我，就先委屈阁下在京中暂且住下，过两必将你安顿好，如何？”褚月浅突然出声，面色从容平静，可虽然平静，那种自然而然的态度却让茶夜分明察觉到褚月浅掩在面容之下的忧虑。 海棠完全像个摆设一般不插言也不挪动，林意也不再续说下去，车跌宕起伏，外面渐渐有了人声，已入了炎京城内。 “你与茶夜有莫大的交，若是信得过我，就先委屈阁下在京中暂且住下，过两必将你安顿好，如何？”褚月浅突然出声，面色从容平静，可虽然平静，那种自然而然的态度却让茶夜分明察觉到褚月浅掩在面容之下的忧虑。她不由的开口道：“救他一时就足矣了，难道还能救他一世？既然已经两清，索让他自生自灭去，免得这个扫把星招来一祸事。” 徐林听罢竟难得的不与她争辩，只微微一笑：“谢过褚少主美意，正如茶夜所说，我是个麻烦的人，您救我一命，我便给您消息早做部署，人和人之间两清最好，您找个混杂的地界让我下车即可。在下心里已经感激不尽了。” 茶夜当即冷哼：“你竟然还会向人道个‘谢’字，少在这里玩拒还迎的把戏” 徐林斜眼不屑的看她：“我谢的是褚少主，与你何干？” 茶夜嘴角一抽：“你……” 徐林冷笑打断：“我和你已经两不相欠，我是去是留是死是活与你何干？褚少主，难得大家都是爽快人，我也不推辞了，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再推也是矫。还望褚少主念在我与茶夜多年来莫大的交份上，她住哪就安排我就住哪好了” 两人皆是一愣，片刻的诧异后，茶夜的一笑：“如此甚好，你可不要后悔了。” “谁后悔谁是孙子” 褚月浅张了张口，没有再问什么，尴尬的笑了笑算是应了。 数相处下来，茶夜庆幸平里除了吃饭睡觉几乎不在住所，因此与徐林接触的时间便少的可怜，两人相处倒也井水不犯河水。即便是如此，茶夜回住所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尽量不与徐林相见。偶尔几次碰上面，徐林极尽挑衅与嘲讽的眼神让茶夜实在懒得与其斗嘴，她知道徐林是无处可去的，而选择与她同一屋檐之下，无非就是成心怄她罢了。 不过她倒不是刻意避开此人，而是她当真忙的顾不上收拾这个无赖。 褚家银楼又再次火了起来，重要的是这次的火绝非之前那一场可以比拟得了的。掌柜的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忙的脚不沾地，一踏足银楼，便是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听着就心悦。经此一事，褚家各分号的掌柜对茶夜不仅是刮目相看，眼底的友好已是清晰可见，已是将她当成了褚月浅边的一个忠心的人了。有不少帐目上的事也不再对她有所隐瞒，谈事宜的时候也全在点子上，再不是之前逛花园一般让她根本无法入门了。 如此忙了几将她脑子里极微薄极拿不出手的仅仅算是入门程度的会计统筹教给了各大掌柜之后，又将阿拉伯数字计数法教给他们，她终于算是能有了些空闲。银楼渐渐重回轨道，甚至比之前更稳更牢固，她满意的给自己特地放了一天的假，在穆清与海棠的跟同下，再一次迈入了京城的烟花之地。 她这次来的时辰依旧是午时，顶着辣的头，一旁海棠掌着油伞遮阳，她笑意盈盈的打扮的像个俏公子，手中的折扇带来凉风徐徐，甚是倜傥。 几之前便已下了拜帖，总算是挤出了今天前来拜会，当茶夜迈进那风月楼的时候，姬明月早已安排了人在楼下接应，几人转角上了楼，而后茶夜回头对带路的龟奴道：“带我两位兄弟去偏厅小歇片刻，去暑清凉的瓜果挑好的上，别慢待了。” 穆清与海棠惶恐，茶夜斜睨了一眼：“自己兄弟，还跟我客气什么”言罢，两步走到姬明月的门前，推门而入。 刚刚将门在后掩了，立即一道厉风迎面而来，茶夜一惊下意识的猛一抬手，牢牢的握住一个细嫩却硬朗的手腕，她眯眼笑看过去：“看来明月姐肯腾出时间给我，就是要送我一巴掌的。” 姬明月双目含怒，口一起一仗抽出手腕来：“褚家的大门我没本事进去，只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你倒自动送上门来，我姬明月向来不打女子，可险到你这种地步，不赏你掌，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 眼看着她抡袖又要再来，茶夜一手抬扇挡住，另一手飞快的从怀中掏出个契子抖开竖在两人之间：“明月姐且看完小妹赔的礼再打也不迟” 姬明月的手顿在半空，目含戒备，迟疑了一下后方才不客气的从茶夜手中拿下那契子，时间一点点流逝，姬明月目中的怒火渐渐退去，双眉虽然越蹙越紧却已掩不下眼底那一丝难掩的喜色。 茶夜淡淡微笑，径自坐下，给自己倒了盏茶慢悠悠道：“我有心与明月姐结交，明月姐心思玲珑我也就不拐弯没角了，那我欺瞒自己的真实份，并且利用算计了明月楼，我知道这是很难补过的。但是在商言商，换个角度看，我从明月姐这里要到了我想要的，现在我当然会给明月姐回报，给你你想要的。” 姬明月尚未从那一纸契约上回过神来，听罢此言将那契子一把摁在了桌上：“这会不会是你的下一个陷阱？上一次害的我风月楼被同行耻笑，我手底下的姑娘几都出不得门，受尽百姓的羞辱。你现在又想换什么回去？一次比一次惑大，是不是陷阱就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