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节外生枝
赵宏国一愣,看向她的目光又充满了戒备起来。 茶夜立即平复了表,脑中思虑如电转,中肯道:“他是小世子,别人不知,但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他之所以一直在暗处双手干干净净,是因为侯爷要留给小世子一个干干净净的历史,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最大的疼的保护小世子是侯爷最看中的儿子,将来必定是要继承侯爷的衣钵的,你若是动了他儿子的主意,就如同现在他们打你家人的主意一样,到时候就算皇帝和巡检司的人放了你家人一马,你觉得侯爷会放过吗?别说是祖坟了,哪怕你族中的人逃到苗疆逃到塞外,侯爷也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赵宏国当即抖如筛糠,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有说服力的?他颤抖不已,半晌过后低声道:“你,你把巡检司大人叫来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茶夜不再多言,知道再多说只会有煽动的嫌疑,弯下忍着恶心替他抓了一下脉相,确认了一下他还有多久的时间,准备起离去时,赵宏国突然唤住了她。 “你真的一开始只是因为石千的事而找我的麻烦吗?” 茶夜一怔,回看向他,表没有一丝的破绽:“当真,我只是恨石千毁我名誉,让我在京中举步维艰难上加难。于是才想办法从姬老板口中中曾经向你行贿的事,让我的丫头海棠去官府举报了你。我也没想到最后落实的却是你贪污军饷的事,这些我根本就不知道。” 赵宏国悲怆的点了点头:“也是,贪污军饷的事,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呢……”说罢似又想起了什么,又问:“你和即墨裳有仇?” 茶夜心里一咯噔,面上依旧无波,看他命不久矣,竟有一刹那的冲动想要说出事实,却还是忍了下去:“那是以前在锦墨山庄的事了,那时候我们都还小,不懂事,长大了早就冰释前嫌了。我的好姐妹荷花还在她边做帖丫头呢,一直都处得很好,若是有仇,我的姐妹怎么会过的那么好呢?” 赵宏国看着她,干笑了几声不置可否,突然叹了一声:“姑娘的才智非一般人能及,将来必定能与男子一较高下,只是这天下迟早都是即墨家的,我真是看不明白,为什么姑娘要弃明投暗呢……” 茶夜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回答,立了半晌不再说话向后走去。 巡检司大人只叫了师爷跟他进了偏在一旁纪录,由于并未下令准许茶夜离开,茶夜本也想看看结果,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底,但还是留了下来,和秋寒在院子里随便捡了个还算完整的长榻坐了下来,看着曾经奢华无比的府邸被刨的连根拔起的样子,两人默然无语。 轰隆一声,又一棵树被推倒,咯吱吱的声音异常刺耳甚是不舒服,秋寒长长了叹了一口气:“顺利吗?” 茶夜嗯了一声,低下头去,虽然还算顺利,可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里堵的难受,觉得就像有一口气闷在前,却怎么也叹不尽。 秋寒比方才在里的时候脸色好了许多,不见那血腥的场面自然平静了许多,却仍看得出心有余悸的样子,她声音仍旧略微有些颤抖:“姑娘不怕么?” “怕?”茶夜听到这个字,脑中却一片空白,怎么会不怕?只是害怕就不继续走下去吗?害怕就可以放手什么都不做吗? 她长叹一声,看向院落奔忙的官兵:“怕,才要继续向前,一旦缩头,就必会被人砍的尸骨不剩的。”经历方才中那事,她意识到,她与即墨裳,这一次,是真的不死不休了。 “那姑娘后悔么?” 茶夜听得秋寒的声音颤抖的厉害,一转头竟瞧见秋寒拿着帕子拭着泪,她一怔:“你……” 秋寒尴尬的笑了笑:“实不相瞒,茶夜姑娘,我的里衣都被冷汗浸透了”她看了看自己手中湿濡的帕子,眼里的泪水止也止不住,竟有着劫后重生的喜意和后怕:“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若不是空着肚子来的,怕早就失了。” 看茶夜目瞪口呆的样子,秋寒又道:“姑娘定是无悔的,秋寒也无悔。若是没有姬老板,我早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可若是没有茶夜姑娘,姬老板不知道何时才能熬得出头,还要在别人的脸色下讨活多久。而且,如果没有茶夜姑娘,我只是活着,却不知道活着的滋味。” 茶夜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万分感慨,秋寒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就连做这样复杂的事,她的目的与精神也都是单纯的。 就是,恨就是恨,友就是友,敌就是敌。 可她的人生才不过十几个年头,却是将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搅成一团麻了。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亭廊早已被拆去了,一眼便望得到后院,只见那院墙在一片尘埃之中倒了下去,尚有余音回响,两人对视一眼,再也无话。 这一冷静下来,茶夜就想起了之前一连串的怪异事件,尽管心里再是抵触,却终究不得不去面对。越想越觉得不安,觉得定与自己的左臂脱不了干系,整个意识都不由的去想着左臂的异状,渐渐的竟觉得整只左臂都不像是自己的一般没有存在感了。 不远处已经有一个鱼池被舀干了,另一个稍大一些的鱼池还有一半的水,她不的大胆设想,如果自己真的有特殊的能力,这该如何cāo)控?她死死的盯着那半池的水,却久久不见那水有任何异样,渐渐的两眼发麻,意识又因为太过集中而疲累起来,心中更加烦躁。 看来即墨溪的确是个强人啊,她第一次被即墨溪控制的时候,即墨溪不过才七岁,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发现自己的异能并且能运用自如,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杂七杂八的想了一堆有的没的,便准备集中一下精神再次试上一试,这时廊后来了人,巡检司大人唤她进。茶夜倏的一直便站起来,秋寒紧跟着站起,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姑娘太紧张了,放松,没事的。”
再无秋寒什么事,茶夜本来不放心秋寒受惊后一人回去,现见她无碍,便给她塞了些银子让她出门雇个轿子先回风月馆,然后自己跟着那士兵回了偏。 再入这的时候,茶夜明显的感觉到屋内的血腥味更浓了,让人很不舒服,她下意识的便向地上看,却瞧见赵宏国面部着地一动也不动,血液也不再往外涌,像是昏厥了过去一般没有半点生气。 屋内没有旁人,茶夜本以为自己会与即墨裳打个照面,方才在院子里一直紧张着,也是担心与即墨裳再撕破脸会对她不利,然而入了内,竟除了高高在上的巡检司大人与地上不省人事的赵宏国之外,再无旁人了。 气氛静的落针可闻,茶夜的心下意识的就提了起来,这巡检司大人高深莫测,与这人打交道实在是太可怕了。一步一步走到近前,她站到了赵宏国的侧时才惊觉这血腥气似乎浓的过份,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她再一细看地上的赵宏国,只见他的后背已被无数条密布的鞭痕抽的糜烂不堪,而四周的地上竟都是飞溅出的沫 “他死了。” 冷汗一层一层的往外冒,巡检司大人的声音轻飘飘的传了下来,茶夜不的打了一个寒颤,低首不敢多语。半晌过后,巡检司大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即墨家的人都走了,只怕有小世子忙的,侯爷不在京中出了这么大的事,真不知道说是侯爷教女无方好,还是这风水转走的时候,真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这话一出,茶夜立即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压对了,巡检司大人话说的哀叹,但却没有半点遗憾的味道,反倒有丝难以察觉的得意隐含在其中,她垂了垂首未语,知道这个时候是她好好听着的时候,自然不会不识时务。 果然巡检司又缓缓的开了口,声音在这大里悠悠的回响:“赵宏国临死前说了一堆让本官都震撼不已的话,实在是让本官头疼的狠。”说完从桌边拿起卷册翻了翻竟一把丢给了茶夜:“茶夜姑娘机敏,不如给本官出出主意,这该让本官如何是好?” 茶夜看着手里的那卷册子,惶恐躬高举过头:“民女不……” “没有敢不敢的,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哪里敢不敢的让你看就看” 茶夜盯着手中的书卷,心道,你头疼,你就这么丢给我,我更疼 现在巡检司的态度让她本来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抬眼看了看,巡检司却正看着她,她心下忐忑发慌,怎么都觉得这卷册子绝对是翻不得的,可看着巡检司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试探她敢不敢看,倒更像是要让她非看不可 骑虎难下说的就是现在这个况了,她咬了咬牙,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