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谁算计谁
青歌和郭mama一起，在甘二娘之前回到朱家。她有心帮助郭mama，可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只能尽量宽慰。 不一会儿，甘二娘带着朱志回来了，看到青歌和郭mama在做事，皱了皱眉挑拣了几句便回后院了。也不知刚才上街时遇到什么事了，看上去心情不大好。郭mama原本想开口试试求甘二娘借钱的，见状也只能暂时放下。 准备好晚饭，小桃红着眼睛来唤青歌，说是夫人找她。郭mama担心的叮嘱青歌自个儿小心，千万不要顶撞甘二娘，不放心的目送她和小桃往后院而去。 “小桃，夫人找我去是什么事？你这又是怎么了？”进了后院，确定周围没有人，青歌停下脚步。 小桃吸了吸鼻子，瓮声道：“夫人刚才带少爷买了衣服回来，遇到朱老爷府上的三姨娘，想来是受了些气，我好好在屋里给少爷看炉子就被骂了一顿。不过我却不知夫人为何找你。” 青歌见小桃真不知道，也只能打点好精神自己随机应变。 甘二娘见小桃带了青歌进来，便让小桃带了朱志回他自己的房间，单留下垂首一副怯怯模样的青歌。 屋里烧着炉子，比厨房还暖和，青歌却嫌空气里火炭味太重，呛得脑门疼。虽然后面的窗子留了缝儿，还是闷得很，亏得甘二娘受得住。 “抬起头来。”甘二娘慢悠悠的放下热茶，随手扔了块帕子给青歌道，“把脸擦干净了。” 青歌心中不愿，却也只能依言行事，磨磨蹭蹭把脸擦干净，接受甘二娘审视的目光。甘二娘对上青歌又双又大的杏仁眼，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便笑得一脸慈爱道：“青歌啊，从今儿个起，你什么也不用做，好好养养身子最要紧。看这小胳膊细得，怪可怜的。放心吧，以后姑妈会好好照顾你的。” “夫人，这……”青歌被甘二娘假惺惺的关爱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装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来，心里却琢磨开来，不知这甘二娘打的什么主意，怎的突然转变了态度。 甘二娘拉住青歌的手，嗔怪道：“还叫什么夫人啊？叫姑妈！” 青歌心里腻味得不行，因为今天出门，甘二娘很是打扮了一番，一身劣质香粉头油的味道，混合着屋里的炭火味，熏得人快要昏过去了。为了尽快脱离煎熬，青歌只能顺从其意，乖乖张口叫了一声“姑妈”，就见甘二娘笑得更欢畅，眼角的鱼尾纹折出了两个字：算计。 “哎，我的小青歌真是乖巧可人疼！来，挨着姑妈坐。青歌啊，昨天你刚来姑妈让你跟着小桃，你可怪姑妈？其实，姑妈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青歌摇头，一脸不解的看着甘二娘。不知她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想到这里，青歌更加小心，悄悄掐了自己一把，以免被屋里“暖香”弄昏头。 “青歌啊，我知道你以前吃了不少苦，我那弟弟人到不坏，就是有时犯浑。姑妈带你回来，就是想好好补偿补偿你。可是姑妈又担心老爷为难你，所以昨天才那般对你。等以后老爷慢慢知晓我们青歌的好，自然也会真心待你的。” 青歌一脸感激的看向甘二娘，甚至挤出两眼晶莹的泪光，饱含真情的唤了一声：“姑妈，你，你待我实在太好了。我，我不知该怎么感谢姑妈才好。”小样，比演戏难道姐不会？到要看看你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 甘二娘显然对青歌的反应很满意，眼中精光一闪，笑道：“傻孩子，姑妈待你好不是应该的嘛。等我们青歌大一些，姑妈还要给你找一户好人家，让你一辈子吃穿不愁。好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等翠儿回来了一起吃晚饭。” 青歌羞涩的应了，好像羞不自胜一般快步退了出去。甘二娘端起茶抿了一口，得意冷哼一声，咬牙道：“你不就一姨娘吗，在老娘跟前摆什么谱！竟然还敢打我家翠娘的主意，叫她给你那不成器的庶出之子做妾！我呸！” 甘二娘骂了一阵，自觉舒爽不少，便又开始谋划起来。她受了朱老爷那三姨娘的气以后，愤愤回家，却是动起了青歌的主意。朱老爷已经年过半百了，却依旧很是好色，一年前还刚娶了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作妾。青歌虽然畏畏缩缩性子软弱，但胜在长得不错，和当年的夏先生也有五六分相像。先施恩让她感激，然后把她送给朱老爷，一旦她得了宠，那对自家可是大有好处呢。 青歌离开甘二娘那间沉闷的房间，依旧直奔厨房，并没有把那什么都不用做的话当真。仔细回想之前甘二娘说过的话，联系小桃给的信息，青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想。若真是之前那个懦弱内向的十三岁女孩，大概是会被甘二娘这么几句话给哄住，以后只要甘二娘稍微善待，便会死心塌地吧。可惜甘二娘的信息过时了，现在的夏青歌可不是那么容易摆布的。如甘二娘朱翠娘这样的对手，基本上就算不得对手，只有被她糊弄的份儿。 踏出内院，刚好碰到自旁边朱府赴会归来的朱翠娘。只看她眉梢眼底的春意盎然，青歌便知道定是有所收获了。 “青歌，谢谢你！”朱翠娘一见青歌，立刻开心的上前道谢，一双眼亮晶晶的，到也显得青嫩可爱。如果是在甘二娘找青歌谈话之前，面对这样的朱翠娘，或许青歌还会生出几分怜惜来，会稍微提醒几句，即便会让对方生出怨怼之意，也总要善意提醒，但现在自是不会了。 夏青本性来说，是一个比较自私的人，但并不恶毒，从来不做那损人不利己的事。但是若人家惹到头上来，也不是那容易息事宁人的。之前朱翠娘和小桃的恶语为难，青歌尚可稍做惩戒，不让她们有机会捏软柿子就好，可现在，甘二娘已经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青歌自然不会对她一家再存一分善意。不故意设计陷害已经很给她们面子了。现在看她们自己往坑里跳，实在心情爽快，顺手时或许还会推一把呢。 而且，借甘二娘有心算计自己之机，青歌还打算顺便帮郭mama解决一下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