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言情小说 - 共同渡过在线阅读 - 之二 午后红茶 五一 正太,加油

之二 午后红茶 五一 正太,加油

    接下来的事就很老了,让杨筱光深深认同“人生就他妈的是一出大戏”的经典理论。

    方竹抢救不及的小女孩叶芝芝被花盆砸到要害处,失血过多,需要家长输血。叶嘉影却无能为力,因为她的血型不符合需要。

    杨筱光和方竹还想轮流当雷锋,卷起袖子说:“抽我的。”

    莫北差点没抽她俩,只问:“两位小姐可是RH型?”

    这血型够罕见,这名字不罕见,若干韩剧里都出现。

    方竹和杨筱光都是普通人血型,雷锋是当不了,只有跟着着急。杨筱光心底琢磨,恐怕大戏在后面。

    如果这是言小说节,杨筱光会倒竖大拇指,叫声:“作者您真狗血!”可这血型这事件摆在眼前,她只好叹“戏剧源于生活”。

    莫北问叶嘉影:“你准备怎么办?”

    叶嘉影问杨筱光:“请把何副总电话给我。”

    杨筱光眼前冒了小金星,她晚间八点档,但是真正上演一出八点档,她就有些犯傻了。

    “他座机还是手机?”

    方竹掐她手指,明显嘲笑她在说废话。

    叶嘉影面无血色,苍白如洗,怪可怜的。看来受的打击也不小。杨筱光就一好心,把何之轩座机手机都给了她。

    剩余的事,就是人家的家务事了。

    至此,何副总在杨筱光芳心上的影子都被擦干抹净,不留残迹。

    人家是另一部小说里的男主角,她怎么能喧宾夺主抢来当男主?杨筱光幽幽叹息。暗忖,谁才是她地最佳男主角?

    方竹早把莫北拽一边去拷问。

    “你知道多少实?”

    面对记者和八卦女,他是没多少气节的。简单扼要地说了。

    “叶嘉影比我大一岁,留了一级和我同届。她的女儿已经十三岁了。”

    好吧。.16K小说网,手机站.杨筱光开动脑筋做算术题。

    大骇。方竹也惊了:“她十五岁生孩子?”

    世界真可怕。

    “当年未成年人侵害地案子是我们论文教授跟的,十六岁地男生被女生父母起诉,后来送少教所。这就是经过。”

    方竹说:“可是女孩生了孩子?”

    “因为女孩怀孕了,所以男孩更罪不可恕。”

    杨筱光喃喃:“人,真是。不可貌相。”

    方竹也傻了,两人都缓了半天没缓过来。

    杨筱光只有一个念头:“此事少沾,我得快撤。知道领导这种事,算什么事?”

    方竹和莫北深以为然,向叶嘉影道别,叶嘉影再三对方竹道谢,只是又问:“方记者,我想,这是私事。”

    方竹点头:“我明白。你放叶嘉影又看杨筱光。

    莫北说:“她们都没问题,你先解决眼前的事吧!”

    叶嘉影颓然地倒在椅子上,忽然就“呜呜”哭起来。

    她说:“没有想到会有这天。”

    莫北说:“一个人撑那么辛苦。这样也好。”

    叶嘉影只是将脸埋在手掌中。

    方竹和杨筱光同她都不熟,也无从安慰。只得离开。出了病房大楼。方竹说:“难怪何之轩进过少教所,这事传出去。真成了广告界和电视台的丑闻了。”

    杨筱光说:“所以一定不能说,不然就害了他们了。”

    “谁是谁非,谁对谁错,我们外人怎么可能知道?”

    莫北笑:“你们意见真一致,好,我请你们吃好东西。”

    方竹指指腿:“你觉得我这样子能出去吗?”

    莫北又笑:“叫外卖总行的。鼎泰丰的蟹粉小笼?”

    “离好远地,他们肯外送。”杨筱光叫,旋即见莫北一脸笃定的笑。

    他要是行,总归行的。这就是特权阶级。

    杨筱光也能沾光享受到一些特权阶级的优惠来。

    三人就窝在方竹的小病房里一起海吃了一顿。杨筱光后来才发觉,方竹是一个人住了间三人间的病房,养她的腿伤。

    方竹冲莫北说:“你看你夸张不夸张。”

    莫北只是笑笑,这特权自然也是他给搞来的。

    他们又谈到叶嘉影,不免都唏嘘。杨筱光惴惴的,心绪不宁。知道别人**总不能算件好事,更别提其中那么复杂。

    心里已经够乱,还添上别人地事,感觉更不佳。

    “你拿着手机好半天,想打电话?”莫北问。

    杨筱光掂量着手上的手机,冷不防,手机响了。

    号码熟悉,心思缠绕。

    “电话不接?”莫北又问。

    杨筱光长长叹了气,起离开,走到走廊上去接了电话。

    “你,还好吗?”

    杨筱光沉默许久。

    “不要不说话。”

    她问:“潘以伦,你怎么打算?”

    “我知道你怕什么。”

    “那你还那样?”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那样。”

    “正太,你有没有恋过?”

    “念中专的时候,和女孩约会过。”

    “嗯,我要同你说地是,我活了二十五年,没有谈过恋。”

    潘以伦在沉默。

    “我不知道过了二十五岁,我的感能接受怎样地起伏,但是我知道,按照秩序,我应该需要怎样地生活。”

    “我想过,但我停不了。”

    “我很平凡,也很普通。也许你将来是天皇巨星,衬得我黯淡失色。你会觉得,我是负担-

    她没有说完,他生气了。

    “你是在说服你自己还是在说服我?”

    杨筱光摇头,一想,他又看不见,又一想,或许就是。

    潘以伦说:“我为你能做的事太少太少,能给你地保证也很少很少,但有些事,不受我们的控制。其实,杨筱光,我想说的是,我可以往后退一步。”

    杨筱光难过得不能再说话。

    他说什么?

    可以往后再退一步?

    他就要就此退了。

    而她,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给你带来的困惑,我很抱歉。为我的冲动,对不起。”

    他们隔着一条电话线,是两个世界,忽然交集,旋即分开。

    杨筱光说:“你才二十二,还有很多选择。”

    潘以伦却说:“你也不过二十五,不要压力大得似乎自己什么都无法选择。”

    他说得对,杨筱光想,我就是一只蜗牛,背着重重的壳,缓步爬,从不行差踏错。

    行差踏错多可怕?如叶嘉影,多么沉重的生活包袱。她怕得不敢接过来。

    而他,竟懂。

    “你拒绝的理由,总是充分合理有效,说服我这个正太,足够了。”

    杨筱光的眼里,不知怎地有了泪,泪是那么痛,她第一次体会到心痛是怎样一种锥刺的感觉。

    那一刻,她心中某处訇然倒塌,她曾经向往的感觉到达过这个位置,只是她权衡了又退避了。

    她是可鄙的。

    潘以伦,也是个骄傲的男人。他懂了,他也退了。

    倒塌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重建。

    他说:“那么,再见?”

    杨筱光就笑了,说:“正太,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