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容颜丹
霍大一沉默，霍云凌不语，两人一直保持僵持阶段，直到马车顺利到达檀飞城。霍家的管家看到霍大一和霍云凌的马车，立刻迎上前来，笑容在看到霍大一的那一刹那僵住，看到霍云凌的时刻又滑到最大化。 “大小姐，二少爷到了？来，快些下车，小的已经等了两天了，可把你们两位等来了……怎么？夫人和老……” “他们随后。”霍云凌冷冷道，他就知道，这二人肯定不会在他们前头，能别太晚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哦。”管家老曹含糊了一声，忙迎着两位小祖宗进了屋。一路上很是纳闷，凭着老夫人和老太爷的长相，再到霍准，今日又看到了霍云凌，个个都是标准的帅哥美女呀！怎么？这大小姐长得……这么欠奉！ 难不成是由于夫人的基因？管家歪了歪脑袋，立刻打消了想法，这种思想只能在脑海里转转，万万表露不得，不然自己的饭碗可就砸了！ “爷爷呢？”霍云凌看着周围眼冒秋波的女婢们，不耐烦随口问道。 “哦。老太爷今日……”老曹感到很是为难，老太爷平日里的“爱好”大伙都看在眼里，却不敢多说什么，可这种事情虽然大家都知道，却也要表现得什么都不知道，呆在老太爷身边，装傻是作为下人的职业cao守！ “好了，我知道了！带我们去正屋吧！”看着曹管家遮遮掩掩的样，霍云凌就知道了。早听说老太爷的一些事迹，不过闻名不如见面，这还没见呢，就公然跑去花天酒地了！ 曹管家解脱地卖了个傻笑，忙引着两人到正屋。霍大一却是云里雾里，还抓住不放，不断问道：“爷爷去哪了？你怎么就知道了？我怎么不知道？” 曹管家一路隐忍着，当做自己不存在。 “怎么呢？” “因为你笨。”霍云凌没好气地躺倒在座椅上，霍大一盯着霍云凌的臭脸，恼羞成怒，但很明确自己奈他不得，郁结了几口气，终是重重地坐到一旁，将目光抛向曹管家，“你说！” 曹管家一脸委屈，却也见着霍云凌没半分解围的意思，便遮掩道：“老太爷去了城西，恐怕晚上才能回……也许晚上也回不来，少爷小姐还是先用饭，不用等……” “那奶奶呢？” 曹管家将地点说得含糊，本打算霍大一再细问时随便编个事由，哪知霍大一也没多问，自己一遍就通关了，不由松了口气，道：“老夫人在灵堂，一会就回来，但想到少爷小姐赶路辛苦，所以让我们备好了饭菜。” 霍大一奇怪地点了点头。怎么这么亲情淡薄？多年没见面的孙子孙女来看他们，个个都不在？ “少爷，”一位穿着艳丽的丫鬟端着茶壶轻迎上前来，脸上五颜六色的妆容笑得分外烂漫，一双眸子更是闪闪发光，熠熠生辉，射得霍云凌头疼，“请用茶。” “我不喝……茶！” “我喝，给我倒点。”霍大一本不欲替霍云凌解围，但看着奴婢这般肆无忌惮的妆容，心中甚是不爽，这胸露得……也太夸张了点吧！这身上……是只穿了一层纱吗？爷爷家怎么会有这样的婢女？！ 婢女不情不愿地替霍大一倒茶，目光仍是不死心地拢往霍云凌方向，结果霍大一一会将杯子挪了挪，一会将桌子偏了偏，搞得婢女半天也没倒好茶，反弄得桌上地上都是水。 “喂喂喂，注意点，又倒地上了！” “这边这边……” 婢女假装道歉，心里却狠狠地骂着霍大一，光看她长得这幅德行，就够让人受不了的！ 霍云凌一丝笑，避开女婢的目光，目光冷淡地看着曹管家，“爷爷的事我也管不着，但我们既然回来了还是通知一下爷爷，至于饭菜，都送到我房里，我不习惯和怪物一起吃饭。”说罢便站了起来，小厮领着回房。 曹管家早就派人去通知了，只是老太爷回不回得来是个问题！ 霍大一微微顿了顿，再回味老弟这话中的含义，怪物？难道是说她？哼！亏自己还帮他解围！太过分了！ 当然，听得懂的人自然知道指的是谁，婢女的脸涨得通红，被曹管家一瞥再瞥后终是识趣地退下。 晚饭过后，霍大一被管家派来的王婆领着在府中熟悉路径，本来打算出来消消食透透气，谁知竟碰到个话唠，这让霍大一很无语。 “小姐，不是我自夸，这府中的路径没人比我王婆更熟悉了！我可是这里的老辈了！想当年我可是跟着老夫人嫁过来的！这府中没人不知道我王婆，嘿嘿嘿，小姐长得可真是……刚才的那位是二少爷吧！真是英俊呀！和二老爷蛮像！” 霍大一知道她省略话题，也不猜穿，问道：“你在这多少年了？” “已经有八十年了吧……不不不……好像是八十一年，咦？我是跟着老夫人嫁过来的，老夫人是在乙亥……” “八十年？”霍大一很是惊讶，“你看起来不过四十岁！真有八十年？那你岂不是已经有接近一百岁了？！” 王婆听到霍大一真心的惊讶，心里很是得意，继续道：“还好还好，还是多亏了老夫人的容颜丹，这种东西可不好得，整个檀飞城里找不到几家商家能卖那个东西！可是……” “容颜丹！”霍大一第一次听到这种东西，自然来了兴趣，忙道：“这是什么丹药？我从来没听说过！” “咳咳——”王婆好久没遇到这么耐心听她说话的人了，心下那个激动呀，但面上还是要严肃点，以表现自己的稳重，“容颜丹是中品丹药，但由于制作麻烦工艺复杂耗时太久，而且基本上做出来的质量也不太好，所以才显得尤为稀有。当年呀，我还是小姑娘的时候……”王婆越扯越远，一开始霍大一还耐心地听，听着听着发现不对，怎么讲到自家七大姑八大姨去了，忙把王婆拉回来，“那容颜丹呢？有什么用途，能改变人的容貌吗？” 王婆兴起，像喝醉了酒似的，又道：“容颜丹啦，当然可以改变人的容貌了，不然我现在怎么会显得这么年轻呢？哈哈，容颜丹啦其实是……” 霍大一怀疑地瞄了王婆几眼，要是能改变容貌，王婆怎么会还长得这幅德行？估计容颜丹也就只能维持年龄，使人永驻青春。不过想到这个霍大一仍是两眼放光！永驻青春呀有木有！太实在了！如果自己能永葆青春，那么…… 霍大一的脸忽然垮下来，脸色越来越淡，越来越暗淡…… 如果能永葆青春，那就意味着，她将会一直保持这幅尊荣，直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