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见婆婆

    “妈，发芽了也！”

    “发芽，发什么芽？”

    “就是昨天我们撒的那些种子啊，我刚才去看了，真的发芽了！”

    “不是吧，怎么可能？要发芽怎么也要七八天的时间啊，现在就发芽了啊！走，快带我去看看！”说着李会习惯性的拉住女儿的手，这几天进出空间也很自然了，只要燕儿想你一起进去，拉住她身体的任何部分，就可以随她一起进去，“你小声点，以后别大呼小叫的，虽然我们是单家独户的，可也是有邻居的，知道吗”

    “知道了，妈你很啰嗦也！妈，你看！”

    不管是自己按传统方法撒下的种子还是言燕随便鼓弄得种子，都从泥土里钻出来，嫩绿嫩绿的，密密麻麻的都是些小芽，虽然很小，可却能感受到薄薄的生机，它们正在努力的向上冲，“真的发芽了！”

    “妈，你看我说吧我的方法能行，多省力啊，等今天爸爸下班回来，我们把所有的种子都撒上，等长大点，就可以卖了！呵呵！”

    “好！走，出去吃饭！”

    “李会，在啊！”

    “妈，你今天上坡啊！”

    “大土那边地想翻点出来种点菜，那里地肥！”看着年轻、干练的婆婆，不管是李会还是言燕都感到百感交集，虽然早就知道要面对以前的人，这几天不断的做心理建设，能拖一天是一天的躲下去，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面对眼前的老人，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感情去对她？说她可亲，确实这个老人对言燕从小还是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她留着，比起大堂哥和大堂妹真的好很多。说她可恨，为了自己的两个小儿子不断的亏待自己一家，让爸爸不断的伤心，前世的言燕其实是生活在家人的环抱之下，从小她就记得婆婆还有爸爸最小的四个兄妹都很喜欢自己，长大后经历了事才明白，原来所有的喜欢都来源于他们都需要依靠年长的儿子和哥哥，所以才对自己这么好，可是当自己成年不再那么需要爸爸的时候就是另外一种态度，事做得最多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仿佛是该帮他们做似的，已经是一种习惯，可是谁都没有想起以前年长的哥哥、儿子也老了，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为了女儿读书，拉扯兄弟姐妹，到最后却是最穷的一个，没有人可怜你，却还连起婆婆骗自己的儿子、哥哥，没有一丝的愧疚。

    爸爸是最孝顺的，直到爸爸死去后，看着躺在床上不能自理的婆婆老泪纵花，一直紧紧的拉着自己的手不放手，生怕她要走似的，不断的说着：“最近你们过得好不好？我最孝顺的儿子死了，只有一个孙儿啦，你常回来看看我，每回回来的时候就来看看我，妈呢，回来没有”不断的重复的说着，不断的重复的说着，每一次看着床上的老人都恨不起来。

    上前叫了声婆婆，就看见眼前的老人脸像开花了似的，很亲昵的抱住言燕坐在自己的膝盖上，“佳佳，婆婆抱会，有几天没看见我们家幺儿啦！怎么不跟爸爸下去玩？”

    “天气很热，不想动！”

    “不想动啊，那婆婆上来看你好了！婆婆今天要在那边种地，和我一起我去好不好？现在太阳还没出来还不算很热，好不好啊？”

    看着真心喜欢自己的婆婆，言燕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妈，等会，我跟你一起去吧，帮你干点！”李会看着女儿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意思，即使知道眼前的人在以后再无情，至少现在不管是她还是女儿，都做不出出格的事，原因很简单：她们都是纯善之人，只要别人对自己好就会对别人更好。

    临到上午十点的时候，才帮婆婆把地干完回到家，“妈，你会不会怪我？”言燕很是忐忑的看着言妈，因为一上午mama只是低头干活，没怎么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刚点头了，跟着婆婆去了地里，连着mama也要跟着去帮她干活。

    “你傻啊？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妈还不晓得你的心思，虽然她对我不是很好，想想她做得那些事，我心里还是很介意的。但除开这些其实她从小对你还是不错的，我一直都知道虽然你也同样的介意，但其实你每次看到她可怜有事的时候，就跟你爸一个样即使伤心，心还是会软下来。我的女儿不是个心狠的人，我知道！”

    “妈，我也知道你也不是心狠的人，爸爸mama的心都很软，其实你们很伤心的，特别是爸爸，可是哪次爸爸不是心软的原谅！可是妈，我还是不喜欢，不喜欢爸爸被这样的欺负，付出了所以却没有人记得他的好，我不恨婆婆，因为那是爸爸的妈，我的婆婆，你也知道爸爸怕是我们三个中最善良的人，他最孝顺，可以说是那种愚孝，只要婆婆说什么他都会去做，我不介意有这样的爸爸，可是我很介意为兄弟姐妹的爸爸，做了那么多谁领情了，谁还记得，他们只觉得是理所当然的，那样使劲的欺负爸爸，可爸爸却还是对他们一语既往，我讨厌这样的爸爸，妈！”言燕想着以前的种种，哭着对李会说着。

    “我知道，我也不甘心啊！”李会抱着哭泣的女儿，心里也酸楚不已，毕竟自己是媳妇，想法相对的要多些，想着自己生下言燕那会儿，不到六天就被分出来，还是自己一家人到这上坡来住，上面不管是做什么都不方便，关键是原本是大哥家上来住，可是自己的老公自己愿意上来住，原因很简单只是大哥家的不愿意，为了家里和睦，就到了上坡来，最让她介意的事，言才他妈居然扣下了言燕外婆家送来的满月礼，两百斤谷子和两百多个鸡蛋只分了一小部分给自己一家，上半年大嫂生儿子外家送的礼全都给了大嫂，可到自己这里却是这样，她记得她是抱着燕儿哭上坡到家的，最后粮食不够下面也没个接应的，最后还是言燕她外公外婆背了几百斤粮食上来，才缓过劲。想想现在都还有气，老公外出打工，自己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又要干活，又是单家独户的，别提多害怕了，也没个人帮忙。要不是看上言爸这个人，而且对自己很好，态度很强势的压下自己的不满，怕是这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妈，这辈子，我们离他们远远的，好不好？只要以后给钱孝顺婆婆就好，其他的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使劲了，又讨不到好！”

    “好！”

    “我要慢慢的给爸爸灌输这样的思想，远离害虫，全家幸福！这是我的人生奋斗目标！”

    “哟，幺儿，有啥人生目标啊！说给爸爸听听！”

    “爸爸，你怎么回来了？”

    “今天轮班休息，我下去把菜买好送去就可以休息了，你还告诉爸爸目标呢！”

    “我的目标就是没有蛀牙啊！”

    “你个死丫头，逗你爸玩呢！”

    “呵呵，爸爸也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