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幕 仪式
你，玩过笔仙么？ 一张白纸、一支铅笔就能开始这个神秘而可怕的游戏——笔仙。 于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四名女生围坐在桌子前。 她们的嘴里都不约而同的低声念叨着：“笔仙······笔仙······快来······快来······”。 桌上平铺着一张白纸。沿着纸的边缘写下了二十六个字母，而纸的正当中则写着“是”和“不是”。 只见她们共同握住的那支细长铅笔伴随着一声一声的呼唤在白纸上缓慢的游走着。 “笔仙······笔仙······快来······快来······”—— 整个漆黑的屋子里除了这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黑夜外，四下都安静的让人害怕。墙上的挂钟似乎开始越走越慢。当指针走向十二的位置时一切仿佛都陷入了停滞。分针、秒针和时针统统重合在一点上便再也没有跳动过一秒。 “来了！” 其中一个人低声对大家说了一句，然后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都集中在那支小小的铅笔上。 此时铅笔虽然是握在四个人的掌中，但是它的方向却似乎并不受她们的控制。只见它在白纸上沉重的来回游走着，原本洁白无痕的白纸被它划出了一道道黑色印记。 “嘎吱！”、“嘎吱！”、“嘎吱！” 铅笔和纸张摩擦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所有人都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它来了吗？！” “它是不是来了？！” 大家都快被这阵刺耳的噪音弄疯掉了。她们不停追问着那名主导仪式的人——究竟神仙来还是没来？！ “我，我，我不知道！” 对方显然也从未遇到过这种局面。她也是惊魂未定的看着那支速度越来越快的铅笔不知所以。 四个人都感到心中毛骨悚然。一种无法言语的诡异开始笼罩在她们身上。可是谁也不敢送开自己的手离开这场危机四伏的可怕游戏。因为根据规则——先松开手的人将会遭遇到不幸。因此她们只能死死的抓住那支已经不是人力所控制的铅笔，不停的在白纸上来回游走晃动着。 在这漆黑冰冷的夜晚里，有四个人注定今夜要无眠了······ 晓雪疲惫的从床上不情愿的爬起来。 她揉了揉略显臃肿的双眼，然后对站在床边一脸不耐烦的陈洁如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 “少罗嗦！快起来！”：陈洁如双手交叉的抱在胸前极其不耐烦地说：“你动作快点！”。 晓雪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睡梦中清醒。她缓慢的从床上坐起来弄着自己凌乱的头发。 “你快点！”：陈洁如又一次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晓雪面带愠色盯着陈洁如有些慌乱的眼神。她不满的对陈洁如说：“现在才几点钟？就算你绑架我也总得让人休息吧？！“。 陈洁如没好气的走到床前一把掀起被子。她用不容质疑的口味命令到：“你必须现在就起来跟我走！！“。 晓雪打了一个寒战。刚刚从暖和被子里被陈洁如强行拉起来的她确实觉到了午夜的冰凉——那是一种令人无法忍受的刺骨冰冷。 “你总得让我穿好衣服吧！”：晓雪此刻还穿着睡衣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牙齿打着冷战对陈洁如说：“你难道就这样带我出去？？”。 陈洁如双手抱着胸口来回在门口急噪的踱着脚步。她斜眼瞟了一下穿着睡衣的晓雪然后冷冷说：“快去换衣服！我只给你三分钟！”说完，陈洁如走出房间“砰！”的一声把房间门重重的关上。 “神经病！”：晓雪不满的嘟哝了一句，然后无奈的抱着发抖的肩膀走进的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对着明亮的镜子晓雪陷入了沉思。这几天连续的意外事件都几乎让她来不及认真思考一下。 莫名其妙的去和寝室室友一起玩笔仙、莫名其妙的招惹了“血咒”、紧接着跟是莫名其妙的被“绑架”！然后就是陈洁如像发疯一样限制着她的自由，并且把她“软禁”在自己家的别墅里。 “哎！”：晓雪梳理着头发苦恼起来。究竟林云哥哥知不知道自己目前危险的处境呢？！她对着镜子不停的在心中问着自己。 一想到林云这个人总是让晓雪有种久违的亲切。这是她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特殊感觉。以前由于周围的伙伴老是把自己当成是“怪物”，因此晓雪只能活在自我封闭的内心世界里。 可是自从开学第一天遇到了那个老是朝她傻笑的林云，晓雪便有了生平第一次的倾诉自己的感觉和心情。 “我是不是对他讲的太多了······”：晓雪看着梳子上的落发低声轻叹一声。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那就是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对其他人讲。可是当日在小屋中的晓雪非但对林云讲出了自己埋藏在内心多年的秘密，而且更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大哥哥一样看待。这些事仅仅是在见过他数面之后才忽然萌生出来的想法。现在清醒过来的晓雪不禁开始有些懊恼自己当时的幼稚举动。 “砰”、“砰！”、“砰！” 门外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打断了晓雪的思绪。陈洁如拉着嗓子在门外对她吼到：“你快点！！！快点！！！”。 “知道了！！”：晓雪大声的回应到。她收拾回自己有些心猿意马的心情重新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 数分种之后。穿戴整齐、梳洗完毕的晓雪重新打开了紧闭的房门。 陈洁如依然是老动作站在门外等待着晓雪。不过当晓雪走出房间的时候他，她却发现陈洁如冰冷麻木的目光突然跳动了一下。 “怎么了？”：晓雪见陈洁如的目光有些古怪，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说：“我脸上有东西吗？！”。 陈洁如见晓雪有些慌乱和紧张的看着自己，她摆了摆手说：“你脸上没东西！走吧！”。可是当她若无其事转身的时候心中却暗自赞叹着：真没想到平日素面朝天晓雪，今天认真打扮起来还挺漂亮的！真可惜了这副好模样！ 俩人默默无语的走在冷清幽暗的长廊。四周昏黄不定的壁灯增加晓雪内心深处的不安和恐惧。未知的世界就像一张黑色的魔网紧紧抓住了她的灵魂。 究竟她们要去哪里？到底将来还会面对什么事情？一想到这些都让晓雪战栗不已。而且她低头看到陈洁如狭长的背影显得格外的诡异和阴冷，自己的心就开始不停的加速狂跳起来。 黑暗的道路在脚下无限的延伸着······ 铅笔突然停滞在白纸上的中心。四个人看到它终于不再乱动时各自暗暗松了口气。可是她们又怎么会想到——这仅仅只是噩梦的开始而已。 “它，走了吗？！”：其中一人轻声问着其他人。可是得到的答案却是大家一脸茫然的面面相窥。 因为谁也不能确定究竟它到底来没来或者又已经走了。除了那支铅笔之外似乎就不能感觉到周围所有真实的存在。现在她们仿佛身处在一个没有任何感觉和声音的空间里。 “问，问个问题？”：又有人鼓起勇气说到。可是话一讲完大家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那么究竟该由谁来提问呢？！ 是啊！谁来提问！ “还是我，我来问吧——”：一名年纪稍长的女生紧咬着嘴唇，她用几乎是挤出的声音说：“问，问题——你，你······你来吗？——”。 铅笔又动了！四个人的手中又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力量在推动着铅笔的轨迹。她们全都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铅笔运动的方向——只见它在白纸缓慢的划过一道痕迹，然后在“是”的字母下重重的画了一个圆圈。 “啊！！！” 其中一名胆小的女生看到铅笔划出了答案顿时失声尖叫起来。 “闭嘴！你想害死大家吗？！！”：坐在她身边一位长发披肩的女生冲着她低沉吼到：“要是激怒了笔仙我们都会死的！！”。 这句恐吓果然有效。那名异常惊慌的女生顿时乖乖闭上嘴巴全身颤抖的紧紧抓着铅笔。 “好，很好——”：年长的女生在倒吸了几口冷气之后继续问到：“第二个问题——你，你是哪朝的人？”。 这次铅笔对问题的反应异常迟钝。四个人战战兢兢的各自握着笔杆等待着它的回答。 “嘎吱——” 铅笔重重的在纸上慢慢移动着。四个人又感到这次的力量似乎有些古怪，好象从四面八方都有同样的力量在控制着这支铅笔。不过最后铅笔还是在字母“Q”上沉重的画了一个圈。 “Q？！”：四人看到答案思索起来。很快就有一名女生悄悄对其他人说到：“是不是——清朝？······”。 众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个时候气氛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紧张。四个人不约而同的长吁一口气，然后各自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 “接下来问什么？”：年长的女生征求着其他人的意见。四个人于是开始搜肠刮肚想着究竟该问些什么事情才好。 “就问这个吧——”：长发女生忽然朝着大家诡异的笑了笑。她不等众人有任何反应便问到：“你是神仙吗？！”。 铅笔猛烈的一跳。余下三个人顿时大惊失色。 “你是神仙吗？”—— 这个冰冷的问题在漆黑的房间里回荡着······ “我们究竟要去哪里？！”：晓雪摸着自己冻得卡白的脸抱怨到：“房子怎么这么冷？难道你把暖气都关了吗？！”。 “闭嘴！”：陈洁如回头瞧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晓雪。她冰冷的说到：“哼！越是寒冷和黑暗越是邪恶最喜欢的地方——你难道不知道吗？！”。 “邪—恶？！”：晓雪吃惊的看着陈洁如毫无表情的脸。她喃喃说到：“莫非，你现在就要我的命吗······”。 陈洁如盯着晓雪的眼睛突然问到：“你怎么知道我会要你的命呢？”. “因为这个吧——”：晓雪举起了双手将手掌摊给陈洁如看。 陈洁如的瞳孔瞬间收紧了。她的脸色在数秒钟经历了无数次的微妙变化。 她······果然没有！：陈洁如尽量保持着镇静转过了身体，然后她有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那个可怕的黑色旋涡此刻似乎正在嘲笑她！ “走吧！”：陈洁如继续往黑暗的深处走去了：“现在我还不会要你命的！”。 晓雪搓了搓冰凉的双手，然后捂着脸无奈的跟在陈洁如背影后面。 这栋别墅究竟有多大呢？ 陈洁如迅速的在黑暗里拐过几道长廊，然后不知道下了几次和上了几次楼梯。月光透过无数玻璃窗轻散在别墅里。诺大的地方现在似乎就剩下了两个人。 晓雪紧紧抱着自己取暖。 她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看到外面夜色正浓。一轮泛着光晕的月亮悬在漆黑的夜幕里，天空的中的繁星不停闪动着自己的眼睛。 “哈——”：晓雪呵了一口暖气心情顿时爽朗起来。 这么美丽的夜色要是有人能陪我静静的欣赏该有多好啊！：晓雪跟着陈洁如急促的脚步默默想到。 要是有人能一起——该多美妙啊······ 铅笔急速晃动着。四个女生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却无法控制住这可怕的一切。 “你为什么要问这么可怕的问题？！”：大家都恼火的盯着那名冒失的长发女生。 “我，我，我也不知道······”：她死死握着铅笔额头上渗出一丝冷汗说：“刚才，刚才，不是我要说的······”。 众人被她这一席话弄得寒气直冒头顶。她们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那名女生。 “真的，真的不是我！”：长发女生见大家并不相信，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到：“真的不是我！！呜······你们要相信我！······”。 更古怪是事情又发生了——正当她们诘问着那名冒失的女生时，铅笔居然自动移到“不是”的位置上狠狠的画上了一道圆圈！ “这······”—— 所有人都凝神闭气的看着游走的铅笔。 “这，算是它的答案吗？！”：大家互相盯着对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我们，我们——还要再问吗？！”：其中一个女生低声对大家说到：“我觉得······这太邪了······”。 “我们别再玩了！”：长发女生情绪有点失控了。她忽然松开铅笔说到：“我，我，我要回家！！！”。 “天哪！”—— 其余三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了。她们用不可思议般的眼神盯着那名松开手的女生。 “嘎吱！”、“嘎吱！” 铅笔猛烈的划破了白纸在桌子上狠狠的划过了几道痕迹。那种刺耳的噪音让在场所有人都难以忍受。 “我要回家！！！”、“我也要回家！！”—— 大家都尖叫着松开了手直奔紧锁的大门而去······ “我们到了！”：陈洁如在一扇锈迹斑驳的铁门驻足，她轻轻抚mo着铁门上生锈的双环说：“好久都没来了。没想到今天居然是为了这个才又来??????”。 吹散掉时间的尘埃岁月的痕迹在大门上深刻的反应出来。陈洁如站在门前安静的凝视着双环，她迷离、散乱的目光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我有多久没来了？”：陈洁如低声不停问着自己：“一年？两年？三年？······还是十年！”。 晓雪识趣的刻意保持着和陈洁如的距离。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安的心情有一丝舒缓的空间。 这里一定有她痛苦的回忆：晓雪看到陈洁如来回抚mo着冰冷毫无生气的门环暗暗想到：可是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一项镇定的陈洁如都有些惊慌失措呢？ “你一定有疑问吧？！”：陈洁如拍了拍自己被冻得通红的双手，然后对晓雪说：“我为什么会对这里格外的感兴趣。”。 “这是你个人的事情——”：晓雪抱着发抖的身体声音颤抖的说：“我没这样的好奇心······”。 “哼！”：陈洁如鼻子里冷哼了一下，然后拉动着门环说：“其实这个故事也和你有关系——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吗？！”。 “和我——有关？！”：晓雪吃惊的看着陈洁如的背影喃喃说到：“这是为什么呢······”。 “喀啦——”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铁锈声，那扇多年没有开启的铁门被陈洁如用力拉开了。 只见从门内“呜”、“呜”呼啸地刮出一道冰冷的寒风。晓雪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这里可是风口！”：陈洁如也打了个寒战，然后拉高了毛衣的领口走了进去：“你跟我来吧！”。 真冷！真冷！！ 晓雪不停呵着暖气跺起双脚，然后身体颤抖的跟随着陈洁如走进了身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世界。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潮湿腐败的味道，就好象荒芜几百年的地狱在今天被打开了入口一样。晓雪勉强借着月光跟着对方走在坚硬湿滑的台阶上。她用双手摸索着周围冰冷的环境慢慢艰难的往前走着。 “啪！” 黑暗中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晓雪顿时眼前一亮。只见台阶下的陈洁如用手帕擦拭着双手，而她旁边则是一个看起来看空气开关一样的东西。 “看起来这开关还能用。”：陈洁如自言自语的继续往下面走去。 有了光亮晓雪便可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只见她正站在一个沥青石板台阶上，由于年代的关系上面都长满了蔓藤和苔藓。周围都是光滑潮湿的墙壁，狭长幽暗的甬道里直接同向一个未知的世界。 “这是我们家以前的地下室。”：陈洁如边走边对晓雪说：“本来是修它是作为防空地堡用的，不过还从来都没派上过用场。”。 地下室？晓雪扶着潮湿的墙壁努力保持着身体平衡。经过陈洁如这么一说她便明白了——难怪这里有这么奇怪的狭长通道，而且台阶还一直往地下很深的地方延伸着。 就这样她们一前一后不知道在台阶上走了多久。晓雪回头一看——刚才还能隐约看到的入口此刻已经是彻底看不见了。 “喀啦——” 又是一阵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发出的声音。只见陈洁如在台阶的尽头打开了第二道大门。 晓雪的眼前又一亮。 刚才还是狭窄和阴暗的空间顿时在门后变的宽敞起来。她透过陈洁如的背影隐约看到门后居然布置得非常豪华。 虽然里面因为年代的关系都落满了尘埃和蜘蛛网，但是那些富丽堂皇的装饰却依然显露着曾经有过的风光和辉煌。 “你不用太惊讶。”：陈洁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她凝视着房间说到：“其实以前这里就是作为我的秘密基地而存在着······”。 “秘密基地？”：晓雪有些疑惑的问到。 陈洁如拿出手帕散了散周围的尘埃。她看着房间里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岁月。不过那些令人战栗的记忆似乎从来也没有被她遗忘过。 “是的——”：陈洁如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继续对晓雪说：“这里以前是我小时候的秘密基地。曾经有一段时间我都和伙伴在这里一起嬉戏和玩耍。”。 “原来是这样······”：晓雪也用手驱散着呛人的灰尘跟着她走了进去，然后又追问到：“可是为什么你又将这里荒废了呢？！”。 “为什么？——”：陈洁如喃喃低声重复着晓雪的话。 当她一走进房间的时候抬头便又看到墙壁上挂着的金边挂钟，而上面的时间依然停滞在十二的位置。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许还会好些！”：陈洁如冷笑着看着晓雪说：“何况这里就是你最后的终点了······”。 晓雪打了一个冷战——不知道是由于过于寒冷还是因为陈洁如这番冰冷的话。总之晓雪被一股彻底的凉意紧紧包围了。 “进来吧！外面还是很冷的！”：陈洁如走进了房间。 晓雪怯生生看着陈洁如阴冷的背影不禁背脊一阵发冷。太可怕了！这个人的背影居然充满了黑色的邪恶！晓雪慢慢踱进房间默默想着。 整个房间里依然充满了难闻的腐败气息。天花顶上的一盏水晶吊灯在布蜘蛛网里散发着幽暗的光亮。四处都可以看到厚重的灰尘爬满了各种家具。房间中间歪倒着一张四角桌，地上还散乱躺着四把椅子和一些其他的物品。 陈洁如蹲下身子伸手在凌乱的地上来回拨弄着。看她全神贯注的神态似乎在找寻一样失落很久的东西。 “你在找什么？”：晓雪也跟着她蹲下来问到：“需要我帮忙吗？！”。 陈洁如并未理睬晓雪。她依然自顾自地继续在地上掀开椅子和揭开灰尘漫天飞舞的地毯。许久之后，她才从一个柜子的角落里拿出一支断成两截的铅笔。 晓雪更加奇怪了。她没想到陈洁如在这个有些脏乱的房间里不停搜索着，仅仅只为找寻一支铅笔！而且从那支铅笔落满尘埃来看，它肯定也和这房间一样经历了很长的时间和岁月。 陈洁如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落满灰尘的衣服。平时一向非常注意仪表的她今天居然毫不介意自己的衣服被弄脏——这点也有些让晓雪十分费解和疑惑。 “找个椅子自己坐吧！”：陈洁如边说边扶起一把椅子说：“看起来你似乎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晓雪默不作声的自己也扶起一把椅子，然后用纸巾仔细来回擦拭了几次才勉强坐下。 “我知道这里是脏了一点。”：陈洁如拨开蜘蛛网打开了暖气开关，然后毫不介意自己椅子上的灰尘一屁股坐了上去。 “从现在开始起我会陪你在这里渡过最后的时光。”：陈洁如手上把弄着两截铅笔，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晓雪说：“因此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而我会在自己能够解答的范围内满足你的好奇心。”。 “你为什么要绑架我？！”：晓雪咬牙怒视着她说出了自己早就想问的第一个问题。 “为什么？”：陈洁如意味深长地看着晓雪有些苍白的脸说：“我还以为你应该知道呢！”。 “请告诉我理由！”：晓雪看到陈洁如眼神里带着几丝嘲弄，她有些恼怒的说：“我们不是同学吗？！你为什么要害我！”。 “看来你真的不记得了——”：陈洁如回避了晓雪的目光，她抬头看着挂钟喃喃说：“我们不小心启动了血咒。可就是你一个人没有遇到不幸······”说到这里，陈洁如冷笑着几声继续说：“你的身体可真是非常古怪啊！”。 “我的——身体？”：晓雪紧紧握住了自己胸前的佩玉。她分明从陈洁如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些异常古怪的神情，仿佛自己和她根本都不是一样似的。 “算了，不说这些了！”：陈洁如打断了这个话题，她的内心仿佛在刻意回避这些非常敏感的东西。她接着对晓雪说：“你想听故事吗？”。 “听故事？”：晓雪皱起了眉头。她实在弄不清楚对方真实的意图。究竟陈洁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是的！”：陈洁如将半截铅笔在晓雪眼前晃了晃，然后若有所思地说：“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里为何会荒废么？”。 晓雪又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不能否认——这里的确引了晓雪内心极大的好奇心，只是碍于陈洁如才没好意思追问。 “连这东西都在呢！”：陈洁如没有理会晓雪的反应。 只见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从椅子上起身，然后跪在歪倒的桌子脚下又是一阵摸索。不一会儿，陈洁如就从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里拣起一张肮脏不堪有些发黄的纸。 “呼——”：陈洁如用力吹散了上面的灰尘，结果带引起了一连串“咳！”、“咳！”的咳嗽声。 晓雪捂着鼻子回避这纸上散落的呛人尘埃。她觉得陈洁如在这里有些神神叨叨的不太正常。这不禁又让晓雪更加为自己将来的命运忐忑不安起来。 陈洁如抖动着纸将上面的灰尘彻底扫除掉。晓雪这才看清楚——原来这张纸已经被不知名的东西划得支离破碎！ “这么多年了啊！”：陈洁如有些感慨地看着手中这些物品，她迷离的目光似乎将思绪带了很久以前的时光里。 “看起来——”：晓雪小心翼翼的试探到：“你在这里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的确是这样！”：陈洁如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她盯着晓雪的眼睛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晓雪迟疑了一下说到：“我可以成为你倾诉的对象······”。 “已经这么多年了——”：陈洁如低头叹息一声，然后幽幽的看着房间说到：“那个噩梦，似乎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 “噩梦？！”：晓雪看到她有些惶然无助的神情心中一惊，然后不动声色的继续说到：“你能给我讲讲吗？关于——那个噩梦······”。 “哼！反正你不久也会比我更糟——”：陈洁如目光里闪烁着骇人的光芒。她语气冰冷的继续说：“那就给你讲讲吧！——我这么多年来的噩梦！”。 整个房间的气氛顿时无比压抑和凝重——陈洁如和晓雪，她们又会在这里进行怎样的对话呢？ 一张支离破碎的纸、一支断掉的铅笔似乎都在预示着某种危机隐藏在这个荒芜的房间里······ 此刻，在黑暗中有一双冰冷的目光默默注视着她们······ 我们的故事似乎正朝着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向开始了最终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