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打蛇上棍
见乔完全的冷静下来已经开始用餐了，弗兰克觉得可能乔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你打算怎么样？是把我当作宠物豢养，还是有什么别的需要？”吃饱喝足，乔觉得自己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淡然的开口道。 他既然希望用这种金钱的方式宣布所有权，那么她又何必再多伤感自己看走眼了呢。只可惜，乔伊斯她们等不到自己了，因为她是打不过弗兰克的。 如果是其他人，她早就奋力拼斗，可正是因为对弗兰克有一定的了解她就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赢的希望。因为在她看来弗兰克几乎没有弱点，如果感情表达能力有问题算是赫拉克勒人眼中的优点的话，那么恭喜弗兰克他已经超神了。 尽管乔已经鼓足了勇气，但是她没有直视着弗兰克的脸。要是她此刻看到弗兰克脸上的僵硬，以及之后变换成的压抑的话她会事先有个心理准备。 “啊——”发现弗兰克没有反应，乔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可就是因为看了这一眼，她吓得赶紧跳起身跑到了马车最里面的角落。 弗兰克的脸色有些发青，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着，像是随时可能要从那里破皮而出。乔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弗兰克现在的表情，但是作为兽人特有的敏锐感觉她知道自己是要倒霉了。 “你，你居然要动手打女人！”乔皱着一张脸，蜷缩在角落指控弗兰克那副要把她撕成碎片的模样。她又哪里招惹他了？她都这么直接的问他想怎么样了，他说出来会死吗？！ “咯咯。。。”拳头握的更紧了几分，对于乔那副楚楚可怜控诉自己正在强烈忍住的“暴行”的行为，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之前是为什么会想办法去将她弄出来。 难道在乔眼中。他就是那种只会做这种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事吗？很好，她真的是太好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让他有这么强烈的冲动想打开她的头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而且，他居然发怒了，他从有记忆以来似乎就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可是发怒又怎样呢，看到乔那张明明成熟的脸带着被欺负的孩子般的表情，他有种很强的挫败感和失落感。其实，他在别人眼中，好像就是那种回避得远远的不想靠近的人。 本来已经害怕眯起来的眼也因为马车内的安静再次睁开。这一次她看到的不是弗兰克恐怖的表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比刚才看着还要诡异让她担忧。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感，就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被孤立在外没有人靠近。自己也无法靠近别人的凄凉。乔告诉自己她不该心软，因为弗兰克他辜负了她的信任，刚才还想对她“动粗”。 但她又忍受不了这种漫长的寂静，弗兰克总能让她回想起那些心底最深处的记忆。混蛋，算他狠！ “你真的不会打我吧？”乔本就不娇小的身形这么蜷缩着也是很难受的。所以她稍稍的舒展了些然后试探性的问道，也算是顺便把这诡异的氛围给破了。 “你可以试试。”再次以冷漠来掩饰自己的失落，弗兰克又变回了初次见面时的冷酷模样。或许，他一开始就不该去靠近乔，也不该去插手这些事。那样的话，就不会看到乔恐惧躲避自己的模样。至少他再次回忆起来只有乔天不怕地不怕对自己叫嚣的情景。 乔扁扁嘴，然后慢慢的让自己放松些。说实话，弗兰克真要对自己怎么样的话。她躲角落里又有什么用。哎，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蠢了。。。 “我想回家，你那一百五十万我晚点会还你的。就算我暂时没有，也可以问小乔他们借。”想着可能因为自己被卖而心急担忧的里昂，艾力克他们。乔就忍不住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是她不能哭，至少她不能在有人的时候哭。因为那会让她变得更加的软弱。而这种习惯，算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后一道防御。 本以为替那些被害被拍卖的兽人找出始作俑者，然后尽一切力量的讨回公道是她能做的最大的回报。可是现在呢，被卖了也就算了还被卖给了绝对逃不了的人。别说是替别人报仇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会怎样。 乔那副强忍悲伤，让自己的语气表情变得无所谓的模样触动了弗兰克，他突然有种想说很多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的感觉。真想回到奥兰德学院的那几天，他们能够坐在一起聊天，就算只是听乔在那里自言自语都觉得很充实的时候。 “你必须属于我，至少在赫拉克勒境内。”前半句话脱口而出，过了几秒后才加上了后半句。 “为什么？”乔抬头奇怪的看着弗兰克。 “除非你想要被他们当作是宠物，猎物，或是用来蹂躏发泄的工具。不然，你只能属于我。”弗兰克看着乔有些憔悴的脸，想到她这一路上的颠簸也知道她就算是没受到虐待也过得非常不好。 他的意思是只要属于他的话，自己就不会遇到那些她已经预料到的恐怖的结果吗？乔的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 乔完全没有掩饰的反应让弗兰克能够从她的脸上一目了然她的内心想法，他不禁想起了刚才拍卖会上她那高傲不可侵犯的模样。这样的反差太大，大的让人不会相信这样的特质会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你，你是来救我的吗？”乔眨了眨眼不确定的问道。 在她被抓走的时候，她就想过弗兰克会不会又是第一个出现将她救出来的人。可是这一路上，除了小乔她就没看到其他人。至少，她没有当面看到他们。如果弗兰克不是这个时候高价买下自己的人，她一定会觉得弗兰克第三次救了她。 “不是”弗兰克微微撇开头，严格来说的确不算完全是，他其实也是要回赫拉克勒的。然后他“碰巧”遇到了熟人，又“碰巧”的进了拍卖会，最后“碰巧”有点办法把她弄出来了而已。。。 “既然你不会对我怎么样，那你是不是能让我写封信给里昂他们。至少，让他们不要担心我，还有我要告诉艾力克乔伊斯还活着就是要赶紧找到她。”尽管没听到弗兰克的肯定让乔有些失望，但她还是提起了精神有了进一步的要求。 就算两人不算是朋友，那也算是认识的，这点小小的要求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可以肯定的是，乔幸运的是由弗兰克买下的，不然以她这种在赫拉克勒和奴隶差不多的等级，别说是对主人提要求了，光是她说话的态度就足够赏她几鞭子了。哪里还会让她打蛇上棍一般的再提要求！ 弗兰克听到乔的要求后倒也没什么异议，只是他真的觉得乔的变化相当迅速。又是仇恨，又是伤心，又是无赖的，怎么她就能有这么丰富的感情和反应呢。或许，这样的乔是最坦率最不做作的吧。 不过没异议不代表他真的就会没反应，他不想乔再和里昂多接触。那头狮子一天到晚黏着乔，但是关键时刻又没什么太大的作为。就是为了让里昂也试试被关在笼子里的感觉，他那次才会将里昂塞在箱子里过两天尝尝其中的滋味的。 “你在赫拉克勒很有地位吗？刚才那个人还叫你大人，还问你送去哪个府邸，你到底有几个家啊？”确定自己的安全，以及能够通信后乔总算是恢复了她最大的好奇心。 “那些只是祖辈传下来的房子而已。”家？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家，那些房子不过是他每到一个地方学习然后挑战所需要的住宿而已。所以，那些绝对不能称之为家。 “原来还是世袭的，一百五十万也不是小数目了，你买下我不觉得很浪费吗？一样有这些钱，我一定会去开拓商路发展贸易。” 乔现在一副为弗兰克担忧，生怕他不懂得节制花钱的样子实在是让弗兰克有些好笑。 “你觉得自己不值得这个价，很廉价吗？”这本就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问题，弗兰克觉得乔这样的问题有贬低自己的意味便反问道。 “没有啊，只是我觉得我要是有这个钱就一定会做更有意义的事。至少，我能够让更多的兽人吃的好穿的好住得好啊。”乔掰着手指，细数着自己想要做的事。 “你很在意那些兽人，就算不认识完全陌生的？”弗兰克不理解乔的这种想法，在他看来乔算是非常聪明狡猾特别精打细算的人，一般人不都是只要保住自己和家人朋友能够舒适幸福的过日子就可以了吗？这种纯真的有些不切实际的救世主思想，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因为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啊，我没见过比他们还要淳朴善良的人。所以就算是只有一点点的改变，我也会很乐于去做的。其实兽人和人类都是一样的生命，就算是人类需要帮助我也会尽可能的给予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