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结婚周年日
每对新婚夫妇都会记得自己的周年纪念，我不知道判官是否记得，而我却深记在心。我不期盼他能记得，他为一国之君，这些小事他不会记心里的吧？ 九月初八，不是我按例侍寝的日子，心里琢磨着怎么能让判官过我这一趟。唉！谢依依真真是无用了！连和丈夫过个周年纪念，也要像别的宫妃那样找理由让他来召幸自己。真不知道是该为这愁，还是为周年纪念日喜！ 这天，九月初一，我按例侍寝的日子，心里还在盘算着该怎样要判官八号过来我这里。不知为何，心里紧张得要命！判官今儿来得很早，在书房看书，说想吃我小厨房的菜了。我当然知道，说想吃我这菜是假，想看看我又能弄出些什么菜式才是真！这倒还好，做菜我倒是得心应手，平常教冬香她们的也够拿来应付判官了。只是，我该怎么开口说要他来和我一起纪念我们新婚一年呢？想和一个古人，还是一个皇帝去纪念新婚一周年，估计也就谢依依想得出来了！ “皇上，该用膳了！臣妾都准备好了！”，我进书房对判官说道。只见他深锁眉头，又是拿着一张纸发呆。又有烦心事了吧？要不怎么连我进来都不知道！我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听见他喃喃道：“兰儿，你还是未改口啊！”。我面上一热，淡淡道：“皇上请用膳吧！冷了就不好吃了！”。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叹口气道：“走吧！朕看看你今日又做了些什么菜！”。 “这菜名唤什么？”，我顺着眼看去判官所指的菜，顺势夹了一块放至他碗里道：“此菜名唤菊花鲈鱼，您现在看到的这菊花状的东西实质就是鲈鱼！”。判官挑眉道：“这又是你想出来的？”。 唉！为何每次做个东西出来给他吃，他总会有这么多问题。无奈，我只得点点头。判官满脸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将我夹得菜放至嘴里咀嚼了会又道：“皇后可比宫中的御厨能干多了！总能做出这么多稀罕的菜式来！该让皇祖母和皇额娘尝尝才是！”。我的心里甜滋滋的，不是别的，是我知判官是个孝顺的人。所以，但凡我做了新花样的菜，我总会让冬香送过去给皇祖母、皇额娘一人一份品尝。 “回皇上的话，皇祖母和皇额娘已经吃过这道菜了！”，判官听后自是诧异的看着我，不理会他的表情我淡淡道：“皇祖母和皇额娘吃的样式怕是比您多了去了！”。我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知道他心里必定是高兴的。也乐滋滋的开始吃起饭来。 原来，让自己心爱的人开心，是件这么快乐的事！我在现代住的公寓是位离异女士租给我的，她家什么都好，唯独就厨房冷冷清清。我一向觉得厨房是家里最温馨的一角，因为在这里是一家子人健康之路的开始。所以，我花了很长时间去挑选厨具，温暖的围裙，精致的碗筷。直到我看那厨房一眼，心头就暖暖的，我才罢休。那房东有次来看我时，还有些黯淡的说，她和她的先生结婚时，几乎没在家里用过餐。当时我就有些怜悯那个可怜的女人，虽说她结过婚，却没真正享受过婚姻。 我有个习惯，不管回家多晚，亦或有应酬在外吃饭，回到家我都会给自己煮点东西吃。我觉得只有每天都去厨房，才有家的感觉。现在来到这，每日都有御膳房送来精致菜肴，可不知为何，我总没归属感，所以总食不知味。我发誓，真的不是御厨的问题，是我，这么个奇怪的人，只喜欢吃自己精心准备的食物。我曾经还暗自决定，若有天失业了，我就自己开家餐厅，餐厅的名字就叫“幸福来吧”。我就精心准备着每一道菜，让每个来吃饭的人都感到幸福。只是，这些梦，来到这，就真的只能是梦了。 说到精心准备，我今儿还真是花了功夫的。这菊花鲈鱼看着成品是很漂亮的，一个个似真的菊花整整齐齐码放在碟子里，殊不知做的时候需要多大的心力。要在鱼rou面用直刀剞上1厘米宽距、0.33厘米深的花刀，再用斜刀横剑1厘米宽距、3刀切断为1块的菊花鲈鱼生坯，按此法共切10块。此步还只是开始，最麻烦的当数煎炸了。鲈鱼rou质白嫩、鲜活，裹上干淀粉炸的时候多炸一丝就嫌老，少炸一丝那花形又不得显现。挺考人的耐性还有做饭功底的。 我纯属业余爱好者，自己经常研究菜式，不想也能做得一手好菜。这菜可不就是我自得一个作品！现下秋季，正是吃鲈鱼的好季节。再说，听梁九功道，判官近日饮食不佳。而这道菜，正好是健脾开胃的良方。我喜欢食疗，也钻研过一二。此刻，能将所学的用在照顾判官的用途上，心里真的是开心得不得了！ “又在想什么？这么开心？”，我有些慌乱的结束神游，愣愣的看着判官。我惊喜的发现，放在判官面前的菜已经被他吃去了不少。我终于能体谅在现代mama经常跟我说能吃是福那句话的含义了，心里似结满了花，心花怒放。看我愣愣的又不出声，判官叹口气，夹了一块鸡rou放至我碗里道：“以后吃饭的时候不要这般走神，要不对胃不好！”。我忙点点头，将他夹得鸡rou放进嘴里吃起来。幸福，淡淡的开散在我的周旁，我无力躲开。 入夜，我静坐镜前不安的看着帮我梳发的判官，怎么也说不出口要他九月初八来临幸我的话。心里当真是无可奈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皇后可是有话要对我说？”，判官一脸坏笑的对我说到。这无疑是个好就会，可是我怎么说得出口呢？我一向鄙夷张巧烟和那马佳氏争宠，现下自己要去争宠，怎么都开不了口。在我的内心深处都要开始鄙夷自己时，我终于放弃了挣扎，没好气的说：“臣妾无话可说！”。说罢，判官就笑了，我有些不明所以，任由他拉我躺下歇息。这夜，一夜无眠，而身旁的男子一觉至天明。 我，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终究还是不能如我所愿了吧？ 慈宁宫，今儿众妃全聚集在这。据苏麻嬷嬷说，皇祖母觉得闷了，想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个茶会热闹一下。我自是去飞羽阁唤了珊儿一并来了。 这些日子，我可是没闲着。因为皇祖母倡导节约，整个皇城以她为首，全都在遵守。譬如说我吧，贵为皇后，我自行的减去了每月俸银的一半。我这行动一出，宫里上下嫔妃全请旨甘降俸银。其实在这深宫生活，真的不需要用什么银两。好吃的，好穿的供着，难道就将那些俸银放在身边干放着？倒不如节省下来，给我夫君做大事！再者，我觉得宫中女子的打扮花费的首饰也太奢华，于是也在宫中带起了一阵以花为饰的风潮。倒不是我是这宫里的流行指标，只是我是皇后，我都这样低调了，又有哪个傻子会当出头鸟呢？ 不过，还是会有蠢货耐不住要显摆的。今儿皇祖母召了我们来茶会，早就知会了我们判官也会前来。这不，一听这个消息，就有两个蠢货忍不住显摆了。 马佳氏一袭橙色宫装，头发高高束起，头上插了四支如意金钗，倒也把她打扮得人比花娇。那张巧烟更是出奇，明明已九月，寒意已有的季节，她居然身着汉装轻纱裙，打扮得如九天玄女下凡。我说过，判官的小老婆们个个都是美女。眼下这两位一用心打扮，更是美不胜收了。我自愧不如，我做不到这些。 冷眼看着她们，我心头只觉得好笑。若说她们蠢，倒是真蠢。见这席上各宫妃子，我眼前一亮，心中也不免凌厉起来。纳喇氏今日果真与往常不同，她平日里都喜着艳丽的颜色，今日却一改往常，素衣着身。和我一般，一朵幼菊装饰发髻。整个人似出水芙蓉，更添了她的美。洗尽铅华呈素姿，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吧？我才发觉，她才是真正的高人！相比之下，那马佳氏和张巧烟只能算次等品了。以我这些日子对判官的了解，他更多的是偏爱打扮素净的女子的。哼！马佳氏·嫣然、张巧烟，你们千算万算也猜不透判官的心啊！ 果然，判官到场坐好后，视线就经常有意无意的飘向了纳喇氏。我，当真是什么都不行啊！斗艳，我不喜；斗静，我略输一筹。因为判官除了来时，将我扶起，就再没看我一眼。一想明日就是九月初八，心中当真是不甘心！ “太皇太后，皇上，今日难得臣妾与众姐妹都相聚在此，臣妾想说借此机会给大家唱一曲解闷。每次都是皇后娘娘唱曲给我们听，这次就让臣妾来献丑吧！”。呵，好个纳喇氏，看来，她今日是有备而来啊！ 皇祖母和判官都点点头，允许她献艺。她款款起身，来到茶会的中央，宫女们早就将琴摆好。轻轻的拨弄了一阵琴弦，她就熟练的弹唱起来。一直觉得自己唱歌是很好听的，此刻听了纳喇氏弹唱，我才知道，这世上的确是一山还有一山高的！她弹得是什么曲子我并不知，只觉得是一首忧伤的曲子，似闺怨，似诉衷肠，似离情，似觉悟。一首曲子，我能听出这么多种情怀来，也能知纳喇氏这歌唱的有多成功了！我依稀记得里面的几句歌词：如梦人生芳心碎，空对落花我泪垂，为何缘逝似水……我承认，我也被这曲子折服了！ 一曲完，半晌我都没回过神来，还是身旁的冬香和馨儿轻轻唤我，我才回过神来。再看周身，皆是对纳喇氏的赞扬声。而判官，亦是看着纳喇氏，不看其他。我，怕是再无可能与他过属于我们的周年庆吧？突然我又想到，荨薇是与我一同进宫的，我就放眼去看荨薇。她似个局外人，淡淡坐在自己位置上品着慈宁宫的茶，亦不喜亦不怒。她，心里是真的不在乎么？马佳氏倒是气急败坏的坐在那不说话，任谁都看得出她心情不好。呵，场上打扮最奢华的女子就是她，正在全宫奉行节约的当下，判官又怎会多看你一眼？倒是张巧烟让我称奇，她不似平常那般，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淡淡喝着茶。这hou宫，真真让人越来越摸不着头绪了。 “兰儿，哀家一直以为，这宫中你唱歌已是。今日雨筠一曲，哀家才知这宫中还有能与你比肩之人啊！”，皇祖母笑嘻嘻的说道。我知道这是皇祖母顾全我面子的话，我早就输了纳喇氏一筹了。人家是弹唱，我是干唱，早就没法比了！于是我淡淡回道：“皇祖母谬赞了！雨筠jiejie唱得让兰儿心悦诚服！兰儿自愧不如！”。 “皇后不唱一曲么？”，判官懒懒的声音传入耳朵。又来了，这人，总喜欢在众人面前给我丢个难题。也罢，心中略略一想，倒是有首歌可以唱唱。我站起身，对皇祖母和判官福了个礼道：“既然皇上如此说了，臣妾只得在雨筠jiejie面前班门弄斧了！就唱一曲‘nongnong的茶’献给皇祖母与皇上还有众位姐妹。 陶子的nongnong的茶，配上这场让我失意的茶会，应该是不错吧？想罢，我淡淡开口唱到，忘乎所以的唱到： 你要杯nongnong的茶 里面要有很多叶子 还要有森林的香气 想念一丝丝甜甜的 悔恨放太多苦苦的 可以满足不要太快乐 我只想少少的感觉 不一定谁在身边 让生命决定这一切 什么泪水呀痛呀激情呀 或者很高兴都走开吧 我不要太多的在眼前 没有什么人能永远地守住诺言 没有什么酒能彻底地完全地拯救 没有一片天能无欲地无求地蔚蓝 没有一堆柴能不声不响地燃烧 放弃或者会快乐 哭泣也许不值得 错过的本来就不是你的 这歌词，本来是“没有一支烟能不声不响地燃烧”，我愣生生的将它改为一堆柴。唉！真是改的奇怪，只是若我唱一支烟，在座的都会惊讶吧？这个朝代，都在抽杆烟，哪有香烟呢？ 一曲唱完，荨薇看向我，那眼神里充满了我看不懂的悲凉。这深宫中的女子，又有几个是真的开心呢？我、纳喇氏、荨薇甚至是那马佳氏和张巧烟，又有谁是真的开心呢？只是，大家都聚集在这样一个地方一起不开心，又不喜看到别人开心，所以就有了一幕又一幕的宫斗！我想，大概就是如此吧！ 就像国足入围世界杯是爆冷门一样，判官也给所有宫妃爆了个大冷门。茶会要结束时，判官淡淡道：“今日朕就歇在惜云殿，你们其他的就散了吧！”。若不出差错，判官该去的是纳喇氏那才对！只是，为何他会选择去马佳氏那？判官，也要开始让我不明所以了么？这不，马佳氏一脸得意的似宣示着她的胜利。我看不出纳喇氏那是什么表情，她只是谦恭的辞别了皇祖母和判官，领着一脸不服气的张巧烟淡淡离去。我，也该走了，再呆下去我也是自找难受！我起身福礼道：“兰儿也乏了，就先辞了皇祖母回坤宁宫了！”。哪知皇祖母轻声道：“兰儿你暂且留下！哀家有个花样儿要给你看！”。 我知道老太太又有话要对我说了，只是碍于还有宫妃尚未离去，才这样说的吧？我点点头继续道：“那兰儿就留下来了！皇祖母您这的花样儿素来好看！”。我们心照不宣，皇祖母对我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很快就在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出异色。皇祖母的心机城府，只怕是这宫里不能出一与她抗衡了！判官有祖母如此，日后成就那番大业也不足为奇了！ 判官和马佳氏离去后，其他宫妃也都无趣，一一离去了。我要冬香和馨儿帮着春、夏、秋、冬收拾残局，自己则和苏麻嬷嬷一起挽着皇祖母回到内室。 “丫头，明儿你就进宫整整一年了吧？”，皇祖母拍着我的手柔声道。我的心头一暖，点点头。“哀家和索尼一起亲自挑的日子，不会错的！想起一年多前，我和索尼在慈宁宫翻了一下午的黄历，还特意将钦天监找来，才选了九月初八这个日子！不想，丫头你都进宫一年了！”。原来，九月初八这个日子，还有爷爷参与其中啊！想起爷爷，心头就更暖了。 “丫头，这是我出嫁时我额娘给我的！今日哀家将它送给你，希望你能和哀家一样，福寿绵绵！”，我接过皇祖母递过来的一串玛瑙项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条项链，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东西！皇祖母的陪嫁物，哪里能差！只是这样一来，皇祖母两样陪嫁的饰物就都到我这了！一想到这，我忙将项链放回皇祖母手中道：“皇祖母，兰儿已得您陪嫁的戒指，已是莫大的恩惠。眼下怎能再收您的项链？您如此赏给兰儿，以后岂不是连个念想都没了？”。 皇祖母听闻哈哈大笑，将项链放至我手中道：“看来兰儿是小觑了我的家族了！我陪嫁的物品岂只有这两样物品？你且安心收好！这是我的一片心！以后你想要，可就没了！”。 我的眼睛一热，郑重的接过项链，任由皇祖母将它戴至我的脖子上。这般的疼爱，我该知足了吧？至少这个冰冷的皇宫，还有皇祖母记得我何时来的！ 坤宁宫的内庭什么都好，就是单调的只种了桃树。虽说桃花是我最爱，只是眼下桃花季节一过，整个庭院光秃秃的，显得过分的凄凉。看来，改日要找梁九功去给我寻个好花匠来打理番我的园子了！ 今儿萧何又没来，让我有些失望，自中秋前期见过他后，好久不见他了。这人虽说和我谈不上有多大的交情，却也让我有种和他惺惺相惜的感觉，至于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我也不得而知。也许，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在作祟。 “美人儿，可有思念萧某？”，难道真的是说曹cao曹cao就到？我笑眯眯道：“我以为萧公子不再留恋我宫里的石头，去了别宫寻石头呢！”。他不想我会这样说，愣了一会随即笑道：“萧某自是最喜美人儿宫中的石头了！只是最近有些事耽搁了，所以就割爱没来了！”。 “公子又接了别人的单子去杀人了？”，我淡淡的说道。夜色有些暗，我看不清坐在石头上的他是什么表情。一会他才道：“美人儿，萧某以此为生，有时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有的时候我会感叹命运，到底是我们选择了生活，还是生活在选择我们？ 一时，气氛似有些低沉。他似有无尽的心事，而我，亦满腹心事。明儿就要来了，判官怕是不记得了吧？朝惜云殿的那角看去，不觉的，眼就湿了，但我并未放纵自己让它流下。 判官，你欠我了一个洞房花烛夜，难道还要再欠我一个周年庆么？是不是要将我所有的期待都变成遗憾，我们之间才再无可能？ 第二日，我睡得沉沉的，不愿起来。或者说，我根本不想起来。因为今天是康熙五年九月初八，我想就这样睡过去。 可是，事情往往就在你觉得无可能时，就出现奇迹了。冬香进内室对我说：“主子，刚皇上身边的小福子过来说，今儿下了早朝就到坤宁宫来陪您！您快起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冬香将小福子拿来的东西递给我时，我才确信这是真的！ 我慌忙的起床洗漱，穿衣打扮。在知琴帮我梳头时，我细细的打开小福子拿来的东西。我当是什么，原来是根桃木簪，又是桃木做的啊！心中一动，将簪子递给知琴道：“用这个将我的头发绾起就好！”。知琴会意的接过去，把我一头长长的发曼妙的盘起，那么随意的绾，别上簪子。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莫名的就开心的笑了。 “主子，你真好看！”，知琴对着镜子里的我说到。“就你丫头嘴甜！哪里就有你说的那么好看了！”。没有哪个女子不喜欢听到别人赞扬自己美的，我想谁都逃不过这个虚幻的魔咒。“哪里就是奴婢嘴甜了？宫里都说我家主子长得美！不像那些个狐媚子，怎么打扮，也只是狐媚子。不像我家主子，怎么随意打扮都美！”。我就这么不虚心的被知琴夸笑了，心里却在思量着，判官见了又会如何？自古以来，女为悦己者容，我打扮得再漂亮，也要让他点头，才是真的漂亮！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我福着身子对判官说道。他一把扶起我，看了看冬香她们，她们知趣的全数退下。我有些紧张，低着头不知所措。他，是知道的吧？ “兰儿，这簪子你戴着真好看！”，心里似又开满了绚丽的花，真正的开心起来。他觉得好看，我就必然很好看了，我抬头对上他的眼，喃喃说道:“多谢皇上的赠礼，臣妾很喜欢！”。他嘴角上扬，拥我入怀道：“今日朕不做公事，就在坤宁宫陪皇后！这些日子朕疲乏了，就在你宫中休息一日！你有什么新花样，只管做来给朕品尝！”。 刚刚愉悦的心情瞬间就跌落谷底，什么嘛，他根本就不知道！但是，他能在我宫中和我一起，我不是也该满足下吗？至少，我有庆祝的机会！哪怕他不知道，我也无怨了！ 亲自下厨做了顿饭给判官吃，判官吃得津津有味，我也不觉的多吃了些。似看他吃得香，我也会吃很多！午后，我要小桂子他们将贵妃榻搬至书房。判官坐着看书，我躺在贵妃榻上闲适的绣条帕子。上次听鸢儿说冬香没块好帕子，我不是没听进心里的，就也拿了块好料子给冬香缝制起来。 这样的相处，我是很喜欢的。共处一室，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偶尔相视一笑，就足够了！原来，我要求的幸福是这样的简单，我以前从未发现！ “主子，你今儿的心情真好！居然微笑了一整天！”，冬香捏着我的肩说道。我不觉嘴角上扬，淡淡道：“是么？”。“是啊！哪里见您这样高兴过？一整天都在笑！就像现在你在沐浴，嘴角也都挂着笑！”。是么？原来，我一整天都在笑啊！判官真的是我的魔咒，他要我笑，我就笑了；他让我悲，我就万劫不复了！ 回到寝殿，判官已在那等我。见我进来，一把拉过我入怀道：“兰儿，我记得的！”。我的心颤栗不止，他是记得今儿是我们的周年庆？我抬头看着他，他边吻着我边喃喃道：“朕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今儿晚上补上，可好？虽说迟了，可朕是真心要补偿你的！”。泪，肆无忌惮流满面庞，我冲他点点头，幸福在心中流荡不止。 若爱上你，注定要万劫不复，我亦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