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被惹毛了
纵观全场,在书画琴上有造诣的人其实还有很多,只是今天这场盛宴最出彩的并不是之前那些人所展示的才能,那些只能算是个小小的预热,而对于权贵们要挑选的,是可以辅佐成事的‘大才’,书画琴方面的天赋可以为一个‘大才’增色不少,但却不是核心的。所以,接下来的重头,是那些之前坐在旁边一直未有动静的人。 场上的气氛已经远比刚开始要好上许多,柯老向知院大人略一颔首揖礼,知院大人清一清喉咙开口了,他先是赞扬了诸位的才艺,随后就又宣布进入‘天下事的讨论’为主题的讨论中。 对于这一话题,场中气氛可比刚开始要沸腾多了。只见场中众人不再矜持,纷纷起身,走向殿中央,看来这个才是他们最有兴趣的。一边的侍女也在众人走至殿中时,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准备了软垫。 很快的,殿中坐满了跃跃欲试的学士,其中也包括我有点面熟的墨子非、孟玄子等,甚至还有不少像端木言这样的年轻一辈的人参与其中。 一句句类似于文言文的语句从他们的嘴里迸出,我隐约听到墨子非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这句话的大意就是主宰世间万物命运的都是天道。这让听得颇为熟悉,因为这句话颇似道家学派老子著作中的一句话,只是,在这个时空,被墨子非解释成另外一层意思,而且他总结出,因为人生来就是有贵贱之分的,天道轮回,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所以贵族就是有特权,同时各国国君必须要保护他们的地位与特权,而普通老百姓就是应该被奴役,更何况,人性本恶,所以严酷的隶法是非常需要的。 而孟玄子的主张恰恰与之相反,虽然不完全等同于现代的儒家学派,但是有些相似,他认为国应以天下为根本,民为贵,君舟民水,国君者当施仁政,则天下归一。他的结论是虽然他同意墨非子所说的人之等级之分,但是却不是一出身就定好的,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获取社会地位。 反正,以我那点水平,也就只能听懂这些了。 场中本来是有好几个观点,但渐渐地,分为明显的两派,他们争论几乎进入白热化的阶段,音量逐渐增大,一声盖过一声,语速也越来越快,遣词用语也变的不那么客气,越来越犀利。 最后,我又看到墨非子好像被气到脸红,眼睛瞪的很大,双手也有点颤抖的指着孟玄子几乎是吼道:“即以礼为天下先,却为何汝不知父为何人!?”他此话之出,支持孟玄子观点的众人中有些马上噤声,有些尴尬的低下头,眼至别处,而墨非子后面的那帮人,则总算找到了一点脸面,有些得意之色。 我转头疑惑的看向欧阳桦,正瞧见他对此景像倒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并没马上回应于我,但可能是见我看他的眼神如此执着,也就慢悠悠的收回目光,回答道:“孟玄子的母亲原是南泉国贵族,因家族获罪而为奴,几轻辗转所以他并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这也就成为他至今未有成就、并时常遭人嫌弃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倒是个不放弃的人! 正想着,突然听见讥笑声,我抬眼看去,那孟玄子的脸色微红,全无先前的镇定,而端木言双手握成拳一脸愤恨。边上像我们这样观战的人脸色各异,如辰华郡主的眼睛里充满了讥讽。也不知道墨子用文言文骂了他一句什么,将格局变得这么不利于他们。 讥笑声源源不绝于耳,看到他们不知所措的样子,我不禁有一点小小的愤愤不平,于是转头对着欧阳桦不满道:“既然是论道,为何要讥讽于人至此!真是失了大家风范!” 欧阳桦也收敛起笑意道:“墨老已经是第二次因他失态了,不过。。。”他说到一半就停了。 我忍不住问道:“不过什么?” “他的贱奴身世的确是入仕途的一大障碍!”欧阳桦微低下头,似是有点婉惜。 “什么贱奴!?那是他祖上获罪,为何到他都第三代了,还要受此影响,太不公平了!”连欧阳桦都有点无可奈何,我真的有点为他急了!所以音量有点拔高。 这世间的事情就是一个巧字,我能那么巧的穿越,当然现下也就能那么巧让他们注意到我了!也许这世间真是天道轮回,冥冥中自有注定,哪怕我再怎么刻意低调与回避,老天总是会想办法让我‘高调’起来。 于是,在众人闭嘴归位时的那一短暂安静的时刻,我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兀。所有的人的目光均朝我这里投过来。 “花小姐,似有高见?”真难得,那誉满四国的墨老尽然知道我。此时他有脸上因为刚才的激变还有一点点红晕,不过,他看向我的表情却是万分严肃。 “没有!”我不想惹事,于是赶紧给出一个尊敬的笑容。 “以花小姐之见,是同意老夫之观点,还是赞同那孟玄子的?”显然,他不打算放过我,追问道。 我有点纳闷了,我在你们眼里可是一年轻不懂事的女流之辈,干麻这么紧盯我!? “她一莽女能有什么高见?没听到她刚才的话似有维护那贱奴之意吗?”边上有人开口道。 我现在非常不爽!很不爽!如果回避会让我承受被辱骂的后果,那我就不是低调,而是懦弱! 于是,我出于本能的反击了:“适才那辱人之语是贤士说得出口的吗?真正是斯文扫地!也不知你师从何人,有辱师门、败坏门风!回去最好打你几百板子,以儆效尤!”我反正也不懂他们那一套文言文的说话方式,先顶回去再说:“今日之知书府宴本就是要百家争鸣、百花奇放!大家有不同观点尽可切磋,互相学习以求长进,更何况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今日之辩,是观其机变之才,并非测揭短辱人之能,兄台如今这般,怕是入不得贵人的眼了!”
我像连珠炮一样轰他时,他只是一径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刚想回顶我时,又被我抢了话机,我的最后一句话更是让他觉得十分生气,他涨着一张分不清是什么颜色的脸,指着我的手指有些不稳道:“你,你…” “你什么你!”我又打断他道:“以孟先生之才,即便一生没有赏识之人,那对他又有什么影响,他还是一样可以做他的学问,开堂授课,诲人不倦。正所谓金子在哪都是发光的,而如兄台阁下,如果一直如此热衷于辱人,那可真如乌鸦走哪都黑的一样,到处惹人闲,遭人唾弃!” 他还想再开口与我争执时,在一边的墨非子严肃的开口命他下去,他似是很不甘心的嘴巴张合几次后,一甩袖从软垫上起身走回席位继续生他的气。 “听花小姐之意,好似是站在他们那边的!?”墨非子好像对此非常感兴趣,一直要问个清楚才罢休。 我看了眼在一旁的孟玄子,正对上端木言期盼的眼神。又转头看向欧阳桦,他还是像没事人一样,不过他的眼神里有着鼓励,还有一种新奇,似也等着我的一番高论。 “其实你们的观点我都赞同,也都不赞同!”老娘我豁出去了,于是我转过头来道:“各家学派本就有其看的通透的地方,当然也有显得偏执的地方,关键要看是什么大环境!譬如打天下和守天下,两种时期所用的政令一定是不同的,又譬如当世是太平盛世还是乱世,那所施政令也是不同的。所以,我认为墨老的观点有道理,但是孟先生的观点也有其合理的一面。小女子不明白,为什么两位的观点不能融会贯通,取长补短呢!?” 殿中又是短暂的安静,大家似乎都在等着墨老开口。可是开口的却是辰华郡主,她不顾边上的琴音不停的拉着她的衣袖,站起身来指着我凶道:“一派胡言!” -------------------------------------------将票票拿来! 首先谢谢书友的打赏!弄影我会更努力哒! 今天的票票很少!我又要没有动力了呀!亲们,你们如此苛待我,要我情何以堪啊! 票票拿来!再次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