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章 终有私情(下)
皇甫瑞谦嚣张的笑了,一张俊脸上满是灿烂,心里隐约已经知道了答案,低头就往下压去,双唇恰好对准霜子的唇,绵软而痴缠。 霜子的姿势动弹不得,反抗不得,想要逃离也不得,亦或者是,她的反抗力度不够,只觉得皇甫瑞谦的舌头似乎有独特的魅力,引领着她的丁香小舌,纠纠缠缠中起舞。 一个长吻下来,霜子已然面色绯红,娇喘吁吁。 皇甫瑞谦似乎觉得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下腹升起的肿胀感提醒他,他很想要她。 却不是现在,也不能是现在。 极力隐忍克制的将霜子从腿上拉起来,还未说话,只见脸颊红彤彤的女人早已经捂着脸跑了出去,连句叮嘱都没有留。 其实他想说:“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皇后。”但是霜子来不及听他的肺腑之言,就急匆匆走了。 霜子不是第一次与皇甫瑞谦亲吻,却唯有这一次,是真的羞涩害臊了。 从前,是一种亏欠,是傅余婉对他不起,面对他的痴情,偶尔给一点甜头,以安抚自己愧疚的心,所以亲完之后立刻冷漠下来,不想给他任何希望。 今日的吻,却是她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个男人,给了她希望,也让她愿意,给他一点儿希望,或许,他们是有将来的。 心情大好的霜子雀跃的朝外面走去,引来凌风好奇的看着这个从来冷若冰霜的女人,露出一抹笑颜。 惹得他冲进去跟皇甫瑞谦大吼大叫道:“七爷,得手了?”待看见皇甫瑞谦正懒洋洋的系腰带,惊讶的合不拢嘴,朝着皇甫瑞谦扑上去一把激动的死死抓住他的腰带:“不许系,这是罪证,你居然……哈哈。”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突然大声笑起来,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哈哈。爷,你不行啊。” “爷哪里不行?”皇甫瑞谦不明就里,看凌风笑得像个傻帽一样,有些不解。 凌风一语道破天机:“属下觉得,这事儿办得有些太快了,还不到一盏茶呢。”说完又兀自哈哈大笑起来。 皇甫瑞谦这才知道他在笑什么,一脚将他踢到一边去,呵斥道:“正经事儿不做,成天脑子里都在胡乱想些什么呢?”说完将信封丢给他:“拿去好好研究下,看看里面的内容。是不是属实。” 凌风拿出来看到是薛之前的罪证。吃了一惊。笑着道:“王爷何时还做起间谍的事情来了。” 皇甫瑞谦收敛起笑容,认真说道:“这不是我的,是霜子刚才给我的。她让我在朝堂之上参薛之前一本。可是我觉得,这远远不够。” 凌风却并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自顾自陷入疑问里:“她到底是什么人,这种隐秘的东西,我们都没能得到手,她如何得知?而且,从时间跨度上来看,只怕她盯着薛之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凌风的这个推测没错,霜子盯着薛之前这将近一年的时间,的确搜不到这些材料。但是加上红豆精心潜伏在薛之前身边的一年多,就足够了。 红豆收集的证据,比她搜集的有用的多。本想着用它们来换取江枫的自由,却在探过口风之后,无奈放弃。 薛之前老谋深算。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这些罪证公布之后,最好的结果是被罢黜,而最坏的结果,是打草惊蛇,不仅让他找人将消息封闭,更直接激怒于他,要了江枫的命。 因此在找到一招毙命的机会之前,红豆一直隐忍不发,只等着有一天,能够上皇宫告御状,一举扳倒薛之前。 而江枫的背叛,却让这些罪证,最终落到霜子手中。霜子不由得庆幸,还好她一直待红豆如姐妹,并没有轻贱之意,甚至,知道她与薛之前的龋齿,始终守口如瓶,最终换得回报。 当然,这些东西的来源,皇甫瑞谦并不知晓,却在疑窦丛生的问题中,理出一点思绪来,突然开口问凌风道:“若是一个女人,对沈白山以及薛之前恨之入骨,只因为他们是沈雪如与薛宾鹤的父亲,却从来没有和夫君同床过,又声称是争风吃醋抢夺宠爱,你会信嘛?” 凌风撇撇嘴:“你是说毕侧妃?”随即坦然的对皇甫瑞谦说道:“你不是怀疑她是死去的傅余婉嘛,既然认定了这条线索,就好好的查,何必又想东想西,最后把自己绕进去呢。” 皇甫瑞谦有些灰心,垂头丧气道:“从我在相国府相国夫人的病床前遇到她,是曾经怀疑过,可是她除了神态,其余的与傅余婉完全不像,以前若说是易容,可身体也该相同,我观察了几次,没有一处地方像的,难道真的有借尸还魂这种事情?” 凌风突然认真的看着皇甫瑞谦,定定的问:“若是她真的是傅余婉,且身份被昭告天下,这世上,自然是容不下她,你到时候可怎么办?” 皇甫瑞谦不假思索的道:“只要她愿意,我可以陪她到任何地方去。” 凌风疑问道:“包括已经到手的龙椅?君临天下的位置?” 皇甫瑞谦沉静了半响,终究重重的点了点头,凌风叹了口气,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细细的研究手中的那些证词来。 看了一会,又问皇甫瑞谦打算何时将这些证物呈给皇上? 皇甫瑞谦摇了摇头,看着他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沈问之那里一并摆平了,再将薛宾元推出去。” 凌风表示明白。 霜子回到离院,清水脸色很是难看,像是有人欠了她银子不还一般,见她回来,倒了杯茶,话到嘴边又落下。 霜子也不打算发问,自顾自喝着茶,由着清水忍不住,终于开口嘟哝道:“还气定神闲呢,沈雪如都快把离院变成大杂院了。” 不多时意儿也进来哭哭啼啼说道:“侧妃,你可算回来了,方才奴婢去领冬季加厚的被子,被库房的长喜好一顿欺负,说楚王妃下了命令,既然册封大典没有举行,那您就不算侧妃,只能算是个妾侍,不配用那样好的东西。” 霜子扬着眉,很是疑惑,“我才出去了这么一会儿,怎么态度变化这么大。”
“谁知道呢。”清水嘟哝道:“方才来了一群丫鬟婆子,将屋里的好东西都拿走了,库房的翡翠玉桌子也抬走了,奴婢去求见王爷,长卿说这就是王爷的意思。” 霜子使劲儿回想到底哪里得罪了皇甫北楚,却好像没有,只有今日他过来,自己置喙了几句朝中的事情,最不对的,也不过是提了一下薛宾鹤,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清水接着说道:“你没看沈雪如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像是要抄了离院似的。” 霜子环顾屋内,这才发现,但凡好一点的物什,虽然没有减少,但是都已经被更换过了。小到桌上喝水的茶杯,从前是景德镇白瓷的,现在变成一套再普通不过的白瓷杯,床上锦缎的被面,也换成了绸布的。 看来沈雪如此番是有尚方宝剑在手。 清水见霜子东瞅瞅西看看,却并不表态,有了急眼了:“你还不去问王爷求求情?” 求情? 霜子冷哼一声。 傅余婉不就是将皇甫北楚奉为上宾,言听计从乖巧和顺嘛?最终却被不屑一顾弃之如履,女人若是上赶着,那便不是买卖。 更何况,皇甫北楚对她如何,已经影响不到她的心情了,有了皇甫瑞谦的保证和承诺,霜子没由来的觉得心安。 清水见她无动于衷,有些恼怒了:“你既然身在楚王府,这么不争不抢的,任由着王爷心情好时,便对你照拂些,心情不好时,便任人欺负,如同砧板上的rou,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霜子见她动了震怒,微笑着道:“那些东西就那么重要?” 清水一听她的反问气得语结,意儿扶着清水嚷嚷道:“不是东西重要,是所代表的意思重要。王爷从前看重你,才送来那些个好东西,如今都搬走了,也就说明王爷心里没有你了。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偏巧是沈雪如,她还不趁机把咱们欺负死。” 霜子也发觉清水是真的急了,拉过她的手说道:“我只是说不与她争夺宠爱,可没说任由她欺负啊。难道你们觉得在这楚王府,没有了王爷的宠爱,就被置于死地了?” 清水反问道:“你觉得不是?” 霜子摇摇头:“你们哪,从来没看清楚过。” 主宰你在楚王府地位的,表面上看起来是皇甫北楚,这的确没错,而背地里的意义,却是谁能够在他成功的路上裨益最大,谁的位置就高。 这一点,霜子凭着浣衣房的出身,是永远也不可能赢得过沈雪如的。 她从来都明白,不只是今天。 沈雪如的低谷,都是表面的,只要沈国公府不倒,或者不背叛皇甫北楚,沈雪如的位置,就永远是稳固的。 同样,薛宾鹤的死,也恰恰是薛之前先抛弃了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