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 抢先讨好
霜子这才浑身一紧,庆王与她也打过不少次的交道,上次在庆王府,就差一点认出她来,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印象。 一颗心噗通噗通,紧张的几乎要从胸膛中跳出来。 霜子自从重生以来,从来没有这般紧张过。 以前一个人冒险,大不了再死一次。可这一次,若是东窗事发,暴露的可是她和皇甫瑞谦两个人。 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却不去看瑞王,只定定的看着皇甫北楚,看他如何决定自己的命运。 皇甫瑞谦如何回答,都不重要,她相信他。 果然,耳畔传来皇甫瑞谦的回答:“若是四哥肯割爱,那老七感激不尽。可若是不舍得,那便也没什么,不过一个丫头而已,对于本王来说,求而不得一个小遗憾而已。”说着云淡风轻的眼神,在霜子脸上来回打量。 沈雪如却当真了,以为皇甫北楚真要将霜子送走,说到底,再怎么看重,也不过是个丫鬟而已。 皇甫北楚的秉性她很清楚,只要为了太子之位,别说一个霜子,就连长卿,只怕哪天必要的时候,也是可以牺牲的。 笑了笑,插句话说道:“王爷,瑞王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在身边,照顾他了。” 皇甫北楚却斜眼瞪了她一下,让沈雪如将笑容悉数冻结在脸上。 只这一眼,沈雪如便明白了皇甫北楚的全部用意。 这个贱人,怕是王爷要留在手中,说不定日后恩宠有加了。 庆王的眼神看得霜子浑身发毛,却不好说一句话,只静待着皇甫北楚像玩猫捉老鼠一般,把自己耍弄于鼓掌之中。 却听他哈哈大笑两声说道:“老七说的是及。咱们这种身份,尊贵非常,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看来是四哥高估了你的长情啊。” 说着将霜子从怀中拉出来,大声笑着道:“去给各位王爷斟酒。” 霜子只得恭恭敬敬站起身来。小心的走到庆王身边,伸出纤纤素手,将酒壶握于手中,微微一斜,正欲倒酒,手腕却被庆王一把抓住,靠近她,大声说道:“这么斟酒可不成,必须要陪喝一杯。” 霜子有些恼怒,大声反驳说道:“妾身身份地位。那也是王爷的妾。常言道。兄弟妻,不可戏,庆王这个玩笑,未免开得大了些。” 即便她是个丫鬟出身。却也不能容忍有人当众轻薄,更何况,对面的皇甫瑞谦,已经微微皱起来眉头。 皇甫北楚正要开口说话打圆场,庆王已经挥手笑着说道:“弟妹你别恼,本王并非有意要轻薄于你,只是想跟你说句话而已。这句话说完,不用本王提,你也会敬本王一杯酒水的。” 霜子微蹙着眉头。撇着嘴角说道:“王爷怕是太过于自信了。” 庆王越发笑的开怀,举起酒杯,笑着大声说道:“烟水走时,特意请你过去见了最后一面,是吧。” “她跟我说。叫本王,永远别为难你。爱妻遗愿,本王自当照办。”说着将酒杯冲霜子一扬,眉眼一挑。 霜子听他提何烟水,便知道这杯酒,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只是之前担心何烟水告诉他自己真实的身份,却听见庆王说完全部的话,才将心放进肚子里。 女人总归是理解女人的,何烟水应该不会说,将这个秘密,带进了棺材中。 如此一想,心中一落,有了这个护身符,想必就算庆王认出以前和皇甫瑞谦在一起的是自己,也不会透露半句。举起酒杯,与庆王碰了一下,低眉顺眼说道:“妾身多谢王妃,多谢庆王。” 先将酒杯中的酒水成一条直线,缓慢倒在地上,又令倒了一杯酒,才与庆王干了。 霜子又走到皇甫瑞谦身边,细细为他斟了一杯酒。这样的场合,即便两个人目光胶着分不开,却也不得不各自低头,不敢看对方一眼。 沈雪如笑着说道:“七弟好礼节,看着嫂嫂也不敢直视。” 皇甫瑞谦听出来这是挪揄,却也知道,必须得忍,并不答话,只接过酒杯喝了,也不道谢。 霜子知道他别扭。自己的女人,成了嫂子,如何称呼,都是不好的。 却哪里知道,此刻在皇甫瑞谦的眼里,除了两团熊熊怒火,什么也看不见。 他刚才接酒杯的时候,天知道,他多想将眼前的女人紧紧搂在话中,去品尝她的红唇,何必要这劳什子的美酒。 却不能。 除了忍,只能忍。 他可以向四哥强行要了她,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可是,他怕她不愿意。 他也知道,她不会愿意。 她留在楚王府,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霜子只听他在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不要担心我。”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他总能知道,她需要什么。 起身,微笑,走向皇甫北楚:“王爷,若是没别的事情,妾身告退了。今儿个花圃新到一车花,妾身看看各房各院怎么分配。” 皇甫北楚炫耀与试探的目的达成,也并不留她,毕竟一个妾,上不得台面,挥挥手,让她下去。 待回到鸿院时,清水小声说道:“王爷今儿个,好像在试探瑞王。” 霜子何尝不知道,甚至她差点儿以为,皇甫北楚知道了什么,却只能小心翼翼,装作不知道他的意图。 否则,露出马脚,便不可收拾。 歇了一会,吩咐将花卉每房派人来领,唯独坤院的那几株水仙,却是亲自送了过去。 好容易赢得老夫人信任,此刻却不敢掉以轻心。 老夫人的病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天气冷,便不大出来,只是窝在房间里面,霜子间或会去陪着坐一会。 清水端着花盆,小声说道:“听说沈雪如最近跑的很勤,对老妇人很是恭敬。”说着像是想起来什么,补充一句:“对你也要和善的多了。” 霜子轻轻笑着说道:“若是以前,我会真的以为她是对我示好。可惜啊,被咬过一次的狗,以后看见了,必然要绕着走。”
清水的点头说道:“她明目张胆的对付你,是没怎么讨到便宜,以后怕是要暗刀子伤人了。” 霜子笑着说道:“她那些路数,我都清楚的很,你别担心。” 老夫人见着霜子进来,笑意盈盈的招手,霜子吩咐清水将花儿摆好了,才说道:“这几盆水仙花是极难得的,妾身特别问了大夫,说是清新宜人,很养人的。” 老夫人笑着说道:“难为你有这份心思。” 霜子笑着说道:“您这一病,只怕王府上下都要尽心尽力的,不止是妾身,沈jiejie也是每日过来看望的。” 听见她夸奖沈雪如。老夫人也有些欣慰,沈雪如以前跟她,总是不太亲近,恭敬是有,孝顺未必,现在,却也因为霜子的勤勉,也勤快了些。 若是两个人就这么较劲,也相安无事。 脸上不由得带了几分笑:“她对府中的事情,也是上心的,前几日还说她身子已经大好了,可以管理了呢。” 霜子知道她这话是提点自己,便接着说话道:“也是,不仅是王府,就是王爷那边,也是很努力的。前几日,据说就是得了她哥哥沈问之的消息,王爷才能获得好机会,一举擒了吏部老尚书,立上一功呢。” 皇甫北楚这几日因为这件事情,得了皇上夸奖。老夫人虽在病中,岂有不知道之理,只是却只看到表面,倒是挺高兴。 笑着答应说:“正是,也是看雪如的面子。” 霜子见她于政事上不如皇甫北楚清明,内心轻蔑一笑,提醒说道:“事情是好事,只是啊,王爷昨儿个也有些烦心,怕皇上责怪他不顾手足之情。”说完悠悠叹一口气说道:“妾身也很是担心。” 老夫人听她这样一分析,才顿觉得事情有些糟糕,至少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是好事,心念一动。 她自有朝中分布的眼线,否则,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只是却只管听消息,从未仔细分析,因为皇甫北楚自然会说与她听。 近来她生病,皇甫北楚除了每日请安看望,倒是体贴她病中,不曾讲上这么一层。沈问之这个环节,更是没怎么留心,只约莫知道些大概而已,此刻听霜子说起来,便问道:“怎么说呢。” “老夫人还不知道呢?王爷此番能得到这个消息,是沈问之特意来说的,倒霉了瑞王,被罚在家中面壁思过,若非王爷今儿个叫他,断然是不能出门的。” 霜子说着轻声捂着嘴笑起来:“因此王爷有些担心罢了。只是事到如今,王爷得了皇上夸奖,沈问之也管了吏部,以后定然更可以帮助王爷了,许是王爷杞人忧天了。” 老夫人听她话中的意思,不由得皱起来眉头。 她本想借沈雪如敲打下霜子,却不料引出这番话来,思索了一会,才说道:“沈家是亲家,为楚儿的事情费心,是自然的事情。” 霜子只管把消息说与她听,并不想去立刻达到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