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失控左手
零紧皱着眉,紧闭着眼,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重,心慌不已,表情越发的纠结,双腿已然机械一样地往前走。 “零!”尽管隔着黑纱,江城子也能把零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两步就到了零旁边,江城子左手拦在零的左肩上,制止了零向前走。 这时零才反应过来,咬着唇睁开眼睛,却发现其他人都在看向自己,表情诡异。而右边,不知什么时候,江城子竟然搭上了自己的肩头。 “怎么了?”零开口,但也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到了。 没有回应,零才发现对面的人都离自己的距离比较远,目光还都集中在自己的左边。零转头看过去,顿时吓了一跳。 整只左手正不断充着血,魔气不受控制地聚集着,而她知道,眼下这个程度已经在自己目前实力水平之上。 “这是……”零自己也瞠目结舌,猛地转头看向江城子,发现他正扶着自己紧张地看向自己的左手。 零刚刚发凉的心忽然感觉到有一丝丝暖意。 一咬牙,心里默念着回去,零带着这团魔气,眨眼就消失在江城子等人的眼前。 站在自己的房间里,零吐了一口气,“成功了,”边想着边走向自己的床,在床沿坐下。零看着房间里的摆设,温暖的感觉好像又多了一丝。抬起左手,已经有血珠从皮肤里渗了出来,手里还攥着笼罩在魔气里的镰刀刀柄。 零苦笑,左手已经完全失控了。 外面零突然消失后把一众玩家吓了一跳,愣了半晌。 “她人呢?”握瑜还安慰着怀瑾,同时道。 江城子表情有些奇怪,没有回答握瑜的话而是迟疑道:“零,你回去了?” 零移步坐到了圆凳上,她不想让滴下来的血落到自己的床周围。刚坐下就听到江城子的声音,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交代一句就走了,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回道:“嗯,你们继续走,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江城子听到了零的回答但心里还不是很放心,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平静看着握瑜和怀瑾道:“没事了,她让我们继续。” 窝在握瑜怀里的怀瑾显然吓得不行,听到还要继续立即反对道:“我不想和那个怪怪的宠物一起打副本……”但是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又轻又飘而且越到后面音量越小,江城子竟是没听清。 而握瑜则更加疼惜地搂紧了身材娇小的怀瑾,对着江城子冷道:“她那种宠物,看起来你也不能控制她。万一出现更加恶劣的状况,刚刚那镰刀砍到自己人怎么办?” 江城子这次听清了,同时愤怒也涌了上来。没错,零确实现在不受自己控制,自己也不知道她刚刚到底怎么了。但是他认识的零不是个会背后捅队友一刀的人,就因为这个,他才会这样一直和零组队行动,而不是单纯作为主人与宠物的关系。 江城子的脸冷了下来,对着握瑜道:“她是我的伙伴,我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甩你一镰刀的人,我相信她。”说到这转头看向玄狐道:“你觉得呢?” “这……”玄狐有些犹豫,他与江城子虽是旧识,但只是在几个副本里合作过,很佩服江城子和凝夜紫的配合,要说关系,还真没好到可以让他不顾及自家公会成员的份上,看了看脸色严肃的江城子,又瞅了瞅那边正拍着恐惧不已的怀瑾的后背同时也在看向自己的握瑜,玄狐刚要说话,就被凝夜紫抢了先。 凝夜紫此时已经走到了怀瑾旁,轻声道:“小瑾别怕,刚刚可能是出了意外,我相信江城子带的人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我和他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了。”声音虽轻柔但是却包含着坚信的口吻。 怀瑾抬起了埋在握瑜怀里的头,看向凝夜紫的眼睛里的恐惧不是作假,懦懦道:“真的么?”嘴唇微微抿起,样子让人心疼。凝夜紫忽然明白了握瑜对她这么紧张的心情,也很庆幸她选了牧师这个职业。 “要是真发生什么,我会保护你。”凝夜紫直视着怀瑾的眼睛真诚道。
凝夜紫平时开朗但正经起来却有种让人安定下来的力量。江城子这点体会最深,也曾经暗自揣测是她从小看得书多人会有种腹有诗书气质佳的缘故。好吧,他忘了那句后面几个字是什么。 怀瑾也慢慢平静下来,当初她是为了陪握瑜才一起进入《云端》,这是她第一次玩游戏。没想到这全息的真实度,一开始就用痛感可调给她一个下马威,握瑜一路把她带到现在,但是对游戏里出现的恐怖画面她还是会被吓到。“也许不该进游戏拖累了你,”怀瑾想着望向握瑜,心里暗暗道。 握瑜拉过怀瑾的手,让她站在自己偏后的位置以便自己能够保护到她,同时对着江城子道:“好,既然凝紫这么说了,我再相信你一次。”没待江城子给出反应就对着玄狐道:“会长,继续走吧。” 玄狐倒也乐得顺水推舟,毕竟继续下去公会也能拿到利益,还不会和江城子闹僵。 江城子的火还没发出去,被这么一转,彻底憋在了心里。但情况总算符合了零的设想,江城子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了。他倒是很感激凝夜紫,她还是依旧那么机智的小伙伴。只是,零,你怎么样了?江城子心里担忧着,与沙漠之狐的玩家一起继续向着柔然石窟前进。 空间里,零看着自己失控的左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以来她都是以意念来cao控镰刀的形成和消失,这般不受控制还是第一次。右手掐住了左手的手腕,看着左手的血红色正慢慢变浓,已经渗出来的液滴流向黑色的魔气团。而那把还在成形的镰刀放在桌面上,长度已经超过了3米。 零身体像被抽空一样,越来越没有力气,似乎所有的力量都被集中在这把镰刀上。而心里那种被审视的感觉依旧存在,让她不敢有大的动作。 零勉力支撑着,实则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