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回忆
贤妃走了之后,大堂内再次安静了下来。但是贤妃的离开对青婴来说,其实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只是看青婴会不会把握了。 皇后这下可着急起来,皇上越来越阴沉的脸让她害怕。 跟随皇上身边几年,对他的脾气秉性可是了解的很清楚,一般他出现这种表情,这种神态的时候,必定是一场大祸降临。还记得以前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每当发脾气都是似天雷犯怒一般,下人遭殃,连身为福晋的妻子也不可避免。王爷一向是生气的,但是一旦生气起来那是很恐怖的,还记得她那次因为逃出王府出去游玩,那时候刚刚好有身孕,是初期。那是她身为嫡福晋,也是王爷的第一个子嗣,所以王爷相当的重视。 只是怀孕期间的女人会有不良的反应期,所以才那时候她有些任性,想到什么边去做什么, 那日是炎炎夏日的中午,她烦闷的很,便偷偷地告诉自己的贴身丫鬟说她想出府游玩。 那时候王爷很关心她,也管得严,就是让她不要出去,好好的在府里休养。 只是那时候的她还是个任性刁蛮的小女孩,又趁着王爷对她的宠爱,肚子还有王爷的孩子,所以便大胆的提议。 她的贴身丫鬟听到她这般大胆的提议,吓得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后来才支支吾吾的,老半天才挤出了一句话。 “娘娘还是别去的好,你要什么奴婢就算上天摘月亮也要帮你拿到。只要你不要出去。” 一心想出去的她哪管得了那么多,三两句话没有答应,她便寻了别人,这一寻刚好寻了个刚刚进王府的宫女,她是一心想念家人,正无处可寻的时候她找上了她,之后两人便像同道中人一般快快乐乐的往王府外去。 一路上吃吃喝喝,玩的不亦乐乎。 去的顺利,回府的时候也顺利,只是她们都不知道,王府此时正有一头发怒的狮子正等着他们乖乖的归来。 她们俩兴高采烈的回答王府里,一路上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直到到了大堂,才看见地上都跪满了太监和宫女,靠前的那几个害怕的簌簌发抖,呼吸也不敢用力。后面的人也是,只是不是那么的明显,但是依旧是很害怕。 她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忙的跑进去大堂内,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高堂上冷的犹如一股寒冰的王爷,那时候他的头微微的垂着,视线一直盯着地板,嘴唇紧紧的抿着。 似在咬牙切齿。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忙的走上前来,问,“怎么了,王爷?” 他不理会他,依旧保持这番冷漠的模样。 她又问了跪在前面簌簌发抖的宫女,“怎么了?” 那宫女惊恐的望了一眼她,更加厉害的颤抖了一下,随即深深的把头一下一下的磕在地上。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恕罪?”冷漠的他终于挤出二字,犹如清风的字音,却恶劣如魔鬼。“本王说过,不管福晋如何,都得死。”他接着说道。 她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事情大概也明白了几分。 看着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一个个颤抖的身体。再看看如此生气,如此愤怒的王爷。 她噗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王爷,求你放了他们,是臣妾自作主张出去的,与他们无关。” 她制热的视线一直看着他,眼角噙满了泪水,楚楚可怜。 他回过头轻轻的憋了他一眼,“求我?” 他站了起来,冷漠的黑影将她笼罩,伴随着居高临下的气息。 他一把捏住她的脸,“本王说过不可以出去,为何你要违背本王?” “王爷,臣妾没有。臣妾只是想出去散散心。” “那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本王的孩子?不要以为本王宠爱你你可以可以无法无天了。” “王爷…” 她看着他心底升起了绝望,怎么会这样。 就因为犯了一点错误,就要如此重的惩罚吗。 “来人,将他们都拖出去砍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群侍卫满脸无情的跑进来,将一个个疯狂求生的太监宫女一个一个拖了出去,紧接着一声一声的哀怨凄声消失在夜色中。 她只觉不可思议。 直到恢复了平静才反应过来。
“王爷,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他皱眉反问,“那是因为你的不乖,让他们替你受了罪。这罪都是你给他们的。” “王爷…”这一生叫喊可谓是嘶声力竭。 这时候突然门口突然一声人到底的声音,她惊讶之余跑出去一看,原来是和她一起出去的宫女。此刻正恐惧的身体一是虚脱,无力的跌倒在地上。她忙的把她扶起来,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别担心。” “这就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宫女?”后面传来了冷漠绝情的声音。 她一怔,忙的将那个宫女推开一些,“不是,王爷,她是臣妾刚刚叫来拿东西的。” “是吗?”冷漠的嘴角噙着一丝狠绝的微笑。随即对着开口道:“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五马分尸。” 她听到身体狠狠的一颤,险些跌落在地上,幸好是稳住了身形才没有跌倒。 而站在她身边的宫女,早就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早就瘫在了地上,一阵大声的抽泣起啦。 她聪明,见自己活不了,情愿死的体面些也不愿五马分尸,心一横,便站起来,狠狠的撞在了石壁上,一瞬间便断了气,斑驳的血迹随着身体的下移而沾染。 她看着死在她前面的宫女,吓得捂住了嘴巴,眼泪在那一刹那终于倾泻而出。 “王爷…为…为什么要这样…臣妾做错了什么要这样祭奠错误…即使王爷不为臣妾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子嗣着想啊,怎么可以那么的残忍。” 她如此的伤心,他却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自那以后,她一病不起,肚子的孩子也因为她的精神问题而流产了。 事后他有道歉,只是已经挽回不了什么了。 她也从那一次开始,变得服从,变得软弱,变得不再波动了。 因为她知道,只有安静再安静,服从再服从,身边的人才不会受伤,而他,好不好也罢了。 也是那一次,他知道了,他生气的严重性和凶残性,假若一旦生气,便无法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