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输赢
这已经不是输赢的问题，这是态度的问题，她此时只要能将这道坎迈过去，那么她就突破了！将现代的那种画风彻底跟古代这种画风融合起来，形成一股新的画风。 萧谦辞已经画完，看着自己画中那个容颜绝丽，顾盼间仿佛能让整个世界失色的女子，他也是彻底沉迷了进去。楚玉以前不是现在这种态度，至少对他不是这种态度，那时两人多少有说有笑，不用多想。但是自从自己父亲去提亲，遭到楚玉拒绝。两人那种默契就再也没有，见面了也是尴尬居多。他也变得在外人眼中开始纨绔不堪，流连青楼酒肆，沉迷温香软玉。 感觉周围静的有些过分，他抬起了头，两柱香转眼间已经快要燃尽，只有半个手指长短，犹自挣扎着冒着青烟。离楚玉较远，他也看不太清楚玉画的什么，但是楚玉脸上那种百思不解的深情和那种找不到答案的迷惘却让他后悔提出这场比试，他就算赢了，也是输了。 楚玉脸上更加没了血色，脑海中回荡的是一副热闹到沸腾的画面，她的手就像是死死定在了那里，动弹不得，感觉只要自己一动，就是破坏了这种难得的热闹。 “小玉，作画一途强求不得，有时候你追求的什么，你自己都未必知道……”前世她爷爷对她随口说的话让她像是找到了一点曙光，她的手动了，不是继续画下去，而是干净利落的将手收了回来，她实在没必要纠结。 金正身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遗憾，楚玉终归没找到感觉。 郑思宁却是脸上大喜，他知道楚玉刚才是什么状态，心里决定楚玉若是再这样下去，他不顾什么也要将她拉起来。作画再重要，也没重要到要纠结至此？ 金正身命人将两幅作品分别摆开，放到自己身边，看了眼旁边目眩的李院长，微微笑道：“李院长，你看这两幅画如何？” 李院长吐了口气，看着众学子期待眼光，缓缓开口道：“老了，当真是老了，现在这两幅画任何一种我都没把握画得出来。” 沉吟了下道：“谦辞的画作是熟练到了极致的，他习惯了画这种东西，此次更算的上是超常发挥。而这幅媚女图也可称得上此类中的一等画作！”他话音刚落，下面就响起了一阵惊呼声。 何谓一等，恐怕没有个标准界限，但是李院长何等人物，他敢说一等画作，那么此画定然就是一等画作。 金正身点头同意李敬书所说。 “萧公子竟然已经达到了这等水平，不显山不漏水，恐怕以后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众人议论纷纷，直到李敬书摆手示意暂停议论，才停下声音，听李敬书评论楚玉的画作。 李敬书沉吟了下，缓缓出声道：“这幅作品也能勉强称得上一等画作。” 众人有些不解，若是按照李敬书这样说，那么两人应该是不分胜负的。但是楚玉琴术上已经主动认输，所以应该是郑思宁败了一筹，而萧谦辞也确实以一人之力，挑战了他们夫妇二人。 李敬书看了眼金正身，后者点头示意他直言。 李敬书摆手示意不要议论，接着道：“虽然是同等画作，但是楚玉这种技法在崇文国尚未出现过，所以若是论价值的话，这一局当是楚玉赢了！” 说完示意将两幅作品挂在一旁，让大家自主观看。 众人相互看了几眼，然后纷纷上前去观看，一时间场中有些乱，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免不了不分青红皂白偏向萧谦辞者，但多数人对楚玉这幅画赞不绝口。 萧谦辞心里明白，很利落的走向台前，倒也不失为一个男人所为，主动道：“李院长说的对，这场我确实是输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场外，背影有些萧条。 楚玉脸上多少有些释然，这场比试实在有些玩笑，无论输赢，都是玩笑。 上前拿过画作，知道金正身这些天因为考试的问题肯定没时间，行了个礼，率先离去。郑思宁跟在身后，也是离去，剩下的只有等消息。 …… 近些日整个无双城都在议论一些事情，那就是楚玉为了郑思宁和萧谦辞比试的事情，而楚玉店铺里的生意也是隐隐有了些起色，至少有客人已经敢来此了！虽然不多，但是凭借楚玉的画工，温饱却是足够。 她此时正细心的描绘着客人的要求，就连金正身来了，她也没看到。 “丫头，告诉你个好消息！”金正身一脸笑意的看着楚玉作画，忽然开口道。 楚玉心思正沉迷其中，突闻声响，手臂一个哆嗦，一团墨迹在半成的画作上留下了个大大的污点，她心里暗暗着恼，抬头瞪视来人。见是金正身，心里这才松了口气，怪道：“先生这般年龄，也跟小玉开玩笑。” 金正身笑道：“你把我那两幅作品毁掉，如今我也毁你一幅，咱们算扯平了！” 楚玉会心一笑，知道金正身怕自己因为那两幅作品心里挂念，所以才这样安慰自己。 郑思宁听到外面响动，放下手中书籍走了出来，高兴道：“先生来了！” 金正身点头道：“怎么样，进京的话有没有把握？” 郑思宁虽然早就猜到答案，但是心里仍然免不了高兴，听金正身意思，显然自己已经通过了无双城中的测试。 金正身直言道：“明日你便收拾一下，随着众人进京吧！” 郑思宁惊愕道：这么快？” 楚玉出声道：“快了好些，回来的自然快些。” 金正身道：“你一男儿，莫不成比小玉还要儿女情长不成？”郑思宁表现如此，自然是不想离开这里。 郑思宁苦笑了下道：“先生懂我，哪怕现在让思宁入京，思宁也是求之不得的。” 金正身点头，又看着楚玉画了一会，起身告辞！ …… 楚家，姬红英看着楚玉气呼呼的朝自己走来，道：“小云，怎么回事？” 楚玉气道：“那郑思宁当真好运气，竟然通过了无双城的测试。也怪金正身那老头，八成是帮着郑思宁过得。” 姬红英有些诧异，她心里根本没想过郑思宁能通过城中测试，如今他倒真的过了。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听到楚云如此说金正身，她还是瞪了楚云一眼道：“这话我听到就算了，若是在外面被人听到，那可不得了！” 楚云不服气道：“一个老头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真是想不通为什么城主他们对他如此尊敬，就连敬书院的考题都是他帮忙出的。” 姬红英摇了摇头，对楚云的简单思维有些无奈道：“你大伯虽然对我言听计从，但是对楚玉也是从心里宠着的，他既然将楚玉嫁给了郑思宁，那么自然不是郑思宁有多优秀，而是郑思宁背后站着金正身。” “一个普通山野之人而已，除了长得好看些，那里有这么多的忌讳，依孙儿说，直接找些人将楚玉的店铺砸了就是，这些日子她已经渐渐有客人了！” 姬红英严肃道：“郑思宁什么身份我从来没看上过，但是你只要知道金正身有可能是京都而来的人就行了！” 楚云吃了已经，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 姬红英脸上变冷，道：“他是不是人物无所谓，只要郑思宁没出息就好。要不然那丫头飞上枝头变凤凰，老身容忍不了！” 楚云打了个冷战，第一次发现平常对自己宠溺的祖母现在这般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