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少年如斯
二十八二十九，眨眼便过去了，在一片大好冬里，顾琴一家迎来了腊月三十，一年的最后一天… 从早上开始，一家人就开始忙活着包饺子，洗菜剁馅和面，准备明用的东西。四个人忙忙碌碌的，真的跟一家人似的。 说实话，顾琴还真的没有包过饺子，所以面对着一个个圆乎乎饺子皮，素来精明的顾琴发愁了… 这，要怎么包啊！ 算了，不包饺子了，难度太高，还是擀饺子皮！可是，为什么她擀出来的永远是奇形怪状呢！这让顾琴的自尊心很受打击，想她堂堂顾琴，居然连个饺子皮都不会！？ 终于，在糟蹋了十来个面团后，顾琴悲催的承认一个事实，除了针线活不好，这擀饺子皮也成为她人生中不可触摸的目标了。 一旁的郝志佳早就受不了了，这人平瞧着稳当聪明的，怎么一擀饺子皮就这么笨呢！ 抢过干仗，郝志佳手脚麻利的擀出一个个圆乎乎的饺子皮，登时惊掉了大家的下巴。 郝志佳十分享受顾琴那不可思议的神，略微抬起下巴，可惜顾琴已经低下头，没瞧见他高傲自得的样子。 倒是顾氏直赞叹，“没想到志佳手艺这么好啊，快赶上婶子了，瞧着你这手，学过吧？” 郝志佳明亮的眼睛霎时暗了下来，低声道，“以前过年，都是跟娘一起擀饺子皮的……” 没成想勾起郝志佳的伤心事，顾氏有些不好意思，正想安慰的时候，郝志佳抬起头，笑道，“无碍。跟婶子还有meimei一起过年，也是一样的！” 顾氏心头一软，忙轻哎了一声，“说的是，你就把这里当做家就行！呵呵” 顾琴仿佛没听见两人的对话，跟手中的饺子皮和饺子馅奋斗着，终于，一个歪歪扭扭的饺子出炉了。放在顾氏那整整齐齐的饺子里，特别扎眼。 顾琴微微红了脸，悄不声的把自己的饺子挪离顾氏饺子的包围。放在一个小边边上。一旁的郝志佳瞧见她的动作，莫名的觉得顾琴可，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抬头。顾琴见他满眼笑的看着自己，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被他看见，她赶紧佯装没在意，转了头，只是耳垂上的红色。明白的表示她真心无语了。 许是因为这个小动作，郝志佳觉得顾琴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难以亲近，所以忍不住逗乐，“顾琴，你包的是什么呀？怎么瞧着那么像小猪呢？” 闻言，顾氏才注意到顾琴也包了个饺子。只是放在角落里，自己没瞧见。郝志佳一说，她才注意到。真的跟小猪似的，圆鼓鼓的。 顾蓝也跟着凑闹，“我看看，我看看！” 顾琴瞪了她一眼，忍不住自己也笑了。“看什么看，吃到肚子里还不一样！” 顾氏也忍不住笑了。“你这妹子，什么都行，就是针线活不行，没成想，今又有包饺子和擀饺子皮两个不行的了，呵呵。” 顾琴狠狠飞了一眼郝志佳，多事！ 然后转头央着顾氏撒道，“娘，人家是第一次包吗，不会呀，你教我！” 郝志佳被顾琴那一眼瞪得有些回不过神来，再一见顾琴给顾氏撒，登时一口老血都喷了出来！ 噗！ 咳咳！ 哈哈！ “怎么了？”见郝志佳突然大笑，顾氏跟顾琴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郝志佳赶紧掩饰住，低笑道，“没事儿没事，就是觉得开心，过年了！” 闻言，顾氏释然，顾琴怀疑，顾蓝跟着凑乱。 跟着顾氏学了学，顾琴的饺子总算是有个模样了，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难看…… 顾氏把洗干净的铜钱包进去，道，“谁吃到了谁明年就有大福气，呵呵。” 顾蓝见了，忙道，“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你的你的，娘多包几个，到时候咱们都能吃到！”顾琴笑道，脸上说不出的喜庆。 瞧见手边还有盐罐子，顾琴瞅了一眼专心擀饺子皮的郝志佳，一个坏念头出现在脑海。 饺子包了一上午才包完，下午就准备了一些熟食还有前些子做好的菜，到时候一就好了。 晚上的时候，是要去顾家主院走一圈的，这大过节的，总要去看一下老人罢。 所以即使再不愿，顾琴还是跟着顾氏去了顾家主院，一起去的还有顾蓝和郝志佳。临去的时候，顾氏塞给三孩子点糕点，道，“先垫垫肚子，省的饿了。” 顾蓝还小，听了高兴的就往嘴里塞。顾琴愣了愣，也跟着塞进去，只是味道不如以前好。郝志佳似乎是习惯了，笑眯眯的接过去，还道了声谢。 进门前，顾氏嘱咐三孩子机灵些，少说话，请完安就进了早些出来，晚上吃饺子去。嘱咐完了，四个人进了屋子。 一进门，就瞧见顾家老太太坐在上位，旁边挨着最得宠的孙子顾明，紧跟着右手边是顾平和顾宁，左手边是顾刘氏和三房顾王氏。 四人齐齐行了礼，问了好，顾家老太就使他们坐下。 “大房家的，去给你弟妹跟侄女拿副碗筷来。”顾家老太眼皮子都没抬，淡淡道。 顾刘氏见顾琴一家来晚了，还要自己拿碗筷，登时有些不悦，就对老太太边的顾明道，“儿子，给你嫂子和meimei拿副碗筷过来！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 听了顾刘氏的话，老太太有些不悦，自己的孙子她自己都舍不得使唤，她这个做娘的倒是舍得！ 顾刘氏眼见着老太太脸色不对了，忙道，“哎呀，我儿子还要陪他呢，瞧我这脑子，弟妹等着，我去给你拿！” 虽然这般说。但顾刘氏子却没动，顾琴算是瞧出来了，自己这个大嫂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话都是她说，事都是别人做！ 当着老太太的面儿，顾氏还做不出多么针对顾刘氏的事，连忙自己起来去拿，大除夕的，她不想惹事！ 顾氏拿来碗筷，给郝志佳顾琴顾蓝添上饭，坐下不语。倒是顾宁和顾刘氏说了许多吉利话。哄得老太太心花怒放。看起来，倒是一家子其乐融融得到样子。 许是见不得顾氏一家安宁，顾刘氏眨眨眼把话头引到顾氏上。“二弟妹怎么不吃饭呀？莫不是这饭菜不合胃口？还是吃惯了自己家的山珍海味，瞧不起我们这粗茶淡饭？哈哈，我开玩笑的！” 顾刘氏自顾哈哈两声，却发现大家都奇怪的看着自己，她才惊觉说错话了。这是什么子。她在这里瞎撩拨。 顾刘氏安静了会儿，见大家说起今年的收成，忍不住插话，“听闻二弟妹家今年收了不少粮食呢！真是羡慕死嫂子我了。要是我，我可不敢那么做！” 顾氏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接话茬的意思。她要是接了话茬才是傻子，她这个嫂子最喜欢挖坑等人跳了！ 见顾氏不理自己的话茬，顾刘氏眨眨眼。计上心来，拉着顾蓝一阵夸。顾蓝毕竟还小，虽然知道这个大娘不好，但被这样一对待，还是被忽悠过去了。迷迷瞪瞪被骗去不少话。 见此，顾氏赶紧去拉顾蓝。“嫂子，还是我领着顾蓝吧，这孩子毛躁的很，若是不小心碰到嫂子就不好了。” 顾刘氏哪里肯依，一扭就躲过顾氏伸过来的手，笑道，“弟妹素就亲孩子，护得紧，今好容易瞧见，弟妹就让我亲近一会儿吧，我倒是一直羡慕弟妹有个贴心的姑娘呢！” 这番话说的顾家老太心里也舒坦，这老人吧，最喜欢大家面子上和谐了。见顾氏一脸焦急，便出口道，“你嫂子看看就看看，你那么紧张作甚，大家都在呢，还吃了她？” 这话说的有些严厉了，顾氏诺诺道不敢，只好作罢。 顾刘氏一边逗弄着顾蓝，一边欣赏着顾氏有些焦急的神，心里很是满足，但，这远远不够！ “对了，蓝儿跟大娘过来，大娘送你个新年礼物！”说着这话的时候，顾刘氏就要抱起顾蓝去屋子。 顾琴闻言，总觉得不妙，立马跟着站起来！ 这时，进屋拿炮仗的顾明，欢呼着跑出来，直冲着顾刘氏的方向！ 顾刘氏却仿佛没看见般，低着头，言语亲切的跟顾蓝说着话！ 不好！ 顾琴眼见着顾刘氏朝着顾明的方向走去，立马冲那边跑去，因为速度太快，把凳子都带倒了。然而，终究是离顾刘氏远了些，加上被凳子绊了一下，耽误了一下。顾琴只的眼睁睁的看着顾刘氏把顾蓝扔出去，然后她自己也摔倒了。 扑通！ 顾刘氏这一摔，动静甚大，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只见顾蓝被扔在一边，滚了有些距离，顾刘氏也趴在地上，顾明的腿被顾氏压在下，整个人也趴在地上了！ 大家俱是一愣，然后被顾刘氏的话惊醒。 “别愣着啊！快看看孩子，别伤着！” 登时，屋子就闹了！ 安慰声，哭泣声，埋怨声，咒骂声… 顾刘氏见孩子们哭，也悄悄红了眼，对老太太道，“都是我不小心…没仔细看路，怨不得旁人，娘，你罚我吧！只是我那儿子不知被摔的怎么样了…嘤嘤…” 见顾刘氏这般模样，顾家老太倒不好说什么了，只是憋了口气在心中，这事能怨谁！ 但顾琴却瞧得清楚，那顾刘氏明明还没有碰到顾明，就假装撞到顾明跌倒下去！！别人可能没注意，可是她却信不过顾刘氏，所以时时注意着，所以她看得清楚！ 顾刘氏，分明是故意的！ 不然顾蓝也不会被扔那么远！ 额头也不会撞到桌子上！ 相对于顾明的嚎啕大哭，顾蓝的默默流泪倒不是惹人注目，但实际上伤的最重的还是顾蓝。 瞧着顾蓝被撞的通红的额头，顾琴只觉得心中一股气上来了！她顾琴向来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今，顾刘氏的作为是彻底逆了她的鳞！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做好被报复的代价了！ 顾琴沉着脸，把顾蓝都吓得忘记哭了，顾琴这才回过神来，安抚道，“蓝儿放心，jiejie会给你报仇的！” 说完，顾琴就走向正在蹲着哄顾明的顾刘氏跟前。顾氏在一旁，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顾琴走到顾刘氏跟前了。 只见顾琴笑眯眯道，“大娘，我只问一句，你真的是不小心？” 瞧着顾琴有些沉的笑容，顾刘氏莫名的打了个冷战，但还是委屈道，“侄女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呢！？” 闻言，顾琴笑了，不是微笑，是哈哈大笑，惹得大家都奇怪的看向她。 蓦地，顾琴停止住笑，盯着顾刘氏，一字一句道，“是吗？既然大娘不肯说实话，那侄女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了…” 顾刘氏还在想顾琴说的话的意思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花，脸上一痛。 啪！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顾琴，“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