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十万次挥剑
然而一夜过去并没有等到吸血鬼的夜袭。· 等到第二天落魄小子逐一叫醒大家的时候,一不小心闯进钟蓝门里,刚好看见床上被大衣盖住只露出来的两条小孩细白的小腿,而被突然吵醒的露琪亚有些困倦地从大衣里挣扎下,伸出脑袋,揉揉眼睛就歪着脑袋怔怔看着门口一下子僵住的大叔。 “……”落魄小子的脸瞬间烧红起来,以极快的速度转身就将门给关上。 “他怎么了?”露琪亚有些无趣道,推攘了下身侧早就醒了的钟蓝。 钟蓝翻身起来,将露琪亚身上披着的大衣拽下来,披回自己身上。 淡淡道:“不过是见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 几人都在一楼聚集,李恣主动提出外出找找有没有别的比较适合落脚的地方,落魄小子则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提出可以先进行训练,而竹枝曲则跑到厨房里闹腾,试图做些不错的食物给小吸血鬼吃,她完全忘了吸血鬼的食物是人类的血液。 等到被李恣拦住的时候,竹枝曲还兴致很高道:“我要给她温暖!当然要细心照料她生活的一切!” “……” “你可以让我咬一口,早餐问题就解决了。”露琪亚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过去。 从这间破屋里翻出了一件小碎花裙,总算勉强解决了衣服问题,而她之前的衣服已经破旧不堪,直接在卫生间处理掉了。 听到露琪亚的话,竹枝曲缩了缩脖子,可怜巴巴道:“要真只能这样,那……那你就咬吧。·” 闻言后者轻嗤一声,把头扭回去。 实际上就餐的没有一个人,被打击到的竹枝曲也没了找食材做饭的心思,而他们都没必要进食,早餐问题索性不了了之。 李恣出门后,肿瘤君才从三楼下来,眼睛下面看上去有一大块黑眼圈,他迈着短腿路过几人的时候仅仅对着落魄小子轻轻点点头,便自顾自地往外走去。 “哎?还算是队友吗?”竹枝曲小声嘀咕。 “他不会浪费时间休息,现在应该是去找吸血鬼刷经验去了。”落魄小子解释道。 竹枝曲瘪瘪嘴,想起这是落魄小子就把话给吞了回去。 外面天色正亮,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尘泄出一丝在人间,而破旧别墅外面的沙尘较之昨日已经和缓许多,不至于叫人难以行动。 白日里出行的吸血鬼不会很多,露琪亚跟在钟蓝和落魄小子身后,来到屋外的一块空地处。 周围的花草全部凋零,这块空地是整理出来的一处没有废墟残渣的地面,方便露琪亚在外学习。 小小的露琪亚伸出五指,试图遮住有些刺目的阳光。 她是被捡回去血脉纯正的血族,本该毫不畏惧这点阳光,但是……现在太弱了。 “我是你的骑士,但现在你还没有能力驾驭我,所以请认真跟我学习吧。” 钟蓝半蹲在露琪亚面前,与之平视,伸出手慢慢安抚着对方有些毛糙的短发。“所以今后就由我来教你如何挥剑、斩杀敌人。” “我是你的指引者,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作用的话,就该是指引你前进的方向吧!”落魄小子个子比较高,站直的时候只能让露琪亚抬头看向他,所以他俯下身,温和地说,“小孩子长大的过程经的太多,如果一不小心长歪了,第一个受责难的会是指引者吧。” “哼。”露琪亚转身自己在场地内寻找了一块木枝,昂首道,“来吧。” 可是下一瞬她的手就被钟蓝握住,钟蓝仔细地剥下她手里的木枝,转而将一把匕首交在她手心里。 而她自己接过木枝,淡淡道:“从一开始就要有杀人的决心,我最擅长的是匕首,你就跟我先学着用匕首。这把匕首上淬了毒,如果不小心割伤了自己那么只能代表你注定与王座无缘。” 露琪亚死死抓住匕首,手腕动了动,发现在匕首挥动间空中随之带动起一道红色流光。 “我可以的。” 钟蓝点点头,不置一词。 见钟蓝没有什么指导性意见,露琪亚便自己开始挥舞匕首,她作为一只吸血鬼还没想过要用人类的武器防身,匕首抓在手里让她觉得有点新鲜感。
“这有什么用!”很快,露琪亚就觉得无趣,就将匕首丢在地上,“我根本不需要这些,一把匕首根本没有什么用!” “没有用?”钟蓝眯起眼,笑道,“把它捡起来。” “不!”露琪亚梗着脖子道。 “捡起来乖。” 也许是钟蓝的声音突然压低,露琪亚下意识抬头往上看去,正对着的就是钟蓝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她挺直身体,只是低垂下眼帘。 可是露琪亚莫名就觉得后颈一寒。 “把它,捡起来。” “我……不!”露琪亚往后倒退一步,梗着脖子硬声道,“你是我的骑士,你敢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钟蓝捡起匕首,强行抓住露琪亚的手掌,将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指一根根扒开,在露琪亚愤怒和痛苦的表情下将匕首的把柄塞在其中。“只是你不能抛下你的武器。” “这不是我的武器!”露琪亚再次将匕首摔在地上,另一只手里捏出一个冰球,扬眉挑衅地看着钟蓝,“这才是吸血鬼的武器,在这面前你的匕首不堪一击。” “是……吗?” 突然感觉到不妙的露琪亚连忙往旁边一躲,而与此同时地面上的匕首被钟蓝一脚踢起,在巨大力道的推动下朝着露琪亚直指过去,而露琪亚关键时刻的闪躲不及也被削下来一侧短发。 钟蓝上前一步,稳稳抓住下落的匕首,红色流光在空中划过,最后归于她的手中。 而此时她冰凉的手和露琪亚的鬓发擦过,给不知冷暖的小吸血鬼一种和死亡擦肩而过的震撼感。 “作为不听教诲的惩罚,就用这把匕首挥刀十万次吧。” 露琪亚闻言就欲睁大双眼否定钟蓝的话,但是一和对方幽深晦涩的左眼对上就突然想起刚才的滋味,口里的话只能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