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逃亡副本
钟蓝死了,但也没死。 就在她闭紧双眼的时候,她就有种走向死亡的预感,时间不断流淌,而她将堕入深渊。 但是她还是没有死,因为她知道死掉的人不会是她。 “阿黛尔。”钟蓝喃喃念道。 她取出包裹里召唤阿黛尔的东西,再如何使用也没有反应了。 而现在她面前站立的是白夜初,白夜初几乎哭成个泪人儿,她的双手还紧紧抓着钟蓝的双手,一双眼死死盯住钟蓝,就道:“我以为你死掉了……呜呜呜,我以为你死掉了!到底是谁做的!竟然……竟然想要直接杀死你!” 白夜初极其不忿,她才经历了极度的惊恐,眼见着钟蓝还有一口气在才稍稍放下心脏。但是这样沉默的钟蓝叫她觉得是越发恐怖。 “怎么了?光……光度。” 钟蓝抬起眼,淡淡地看了眼白夜初,说道:“竹枝曲,光度已经死了。” “什么?” 钟蓝盯着白夜初,说道:“你应该知道,那种电力下,我是不可能活着的。你偷溜进实验室,将我带出来,根本就没有必要。” “怎么会没有必要!”白夜初怒声道,她几乎就像要抓住面前人的衣襟,狠狠质问,但是她还是没有松开手,只是握着钟蓝的手,并且尽可能轻声道,“我想要救你,我为了救你可以付出一切,你知道的……我是你的伙伴!我们是朋友!” 钟蓝沉默,她笑了笑,言语不明道:“阿黛尔死了。” “……阿黛尔。”白夜初怔了怔,她忽然意识到一丝不对,她喃喃道,“阿黛尔不是被你复活了吗?为什么说死掉了……难道……” “她代替我死了。就这样,残忍的现实。”钟蓝站起身,她现在浑身的筋骨就像被打了麻醉剂一般迟钝,就连站起身这个动作都叫她觉得难受。 在脱离实验室后,她的精神力终于得到解锁,但是眼下她身上的痛苦不是说着玩的,尽管在实验室内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她明白自己身上到底挨了多少刀,受了多少药剂的荼毒。 而这些仇仅仅只是rou体的折磨。 叫她真正心痛的还是阿黛尔。 没想到最后一次见面却是在血族宫廷内的匆匆拥抱,如果……如果她早知道会这样,就该留下。 可是,毒药得救,阿黛尔也得活。 如果说那个苏禾有哪里说得对,那就是她的诅咒,钟蓝身边的人正一个个离她而去,越来越远。也许他们会在天堂,但是钟蓝觉得自己更适合地狱。 白夜初伸手在钟蓝眼前挥了挥,这才叫后者回过神来,白夜初有些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钟蓝说道:“没什么。” 白夜初哆嗦着嘴唇,她呢喃道:“对不起,如果我能去早一点,也许你就……阿黛尔就不会死。” “如果你去早一点,你根本救不出我。”钟蓝说道。 她的话叫白夜初眼眶一红,后者道:“我还是太弱了……” “不,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钟蓝站起身,她和白夜初面对面道,“但是谢谢你,谢谢你将我再次救出来。” 完全没想到会被感谢的白夜初顿时一怔,她道:“不……这是我应该做的。” “没有什么东西是应该的。我会记住欠你的这条命。但是在偿还之前,我可能还有件事要对不起你。”钟蓝半眯起眼,平静的外表下藏着一刹那的疯狂,她笑道,“我会毁了白家,这是毋容置疑的。”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白夜初一怔,她忽然笑起来,说道,“如果是在毁灭白家这件事上,我相信我们更加有共同语言。” “哦?”钟蓝挑眉,一时无话。 白夜初点头,她忽然道:“但是现在是不行的,白家的势力要比你想象中还要大,像这样的实验已经不是个别例子,他们不仅在你身上下手,还在更多人身上下手,如果说你是他们要的成功品,现在还有无数个失败品等着你。” “等我做什么?” “杀了你。”白夜初道,“对失败品而言,能够杀了成功品简直就是最大的成功。”
“这是研究院嘱意的?” “是的。”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警报声,白夜初脸色大变,她忙道:“他们追过来了,你现在太危险了,如果你想活下来就得赶紧逃到副本里去!” 白夜初有些手足无措,她往四周扫视一眼,忽然对着光屏命令道:“你们守好大门,不惜一切代价,尽可能拖住。” 在钟蓝有些冰凉的视线下,白夜初鼓起勇气道:“就让我陪伴你吧,在副本里……只有将副本崩坏,他们才找不到你。” “怪不得你当初没有反对我崩坏副本。”钟蓝略一沉吟,似笑非笑道,“你知道的还真是多。” 白夜初一怔。 钟蓝摸了摸白夜初的头发,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她的声音极轻极淡,但是其中包含的危险叫白夜初心里一冷。“竹枝曲啊,那你就陪伴我吧。千万……千万不要背叛我哦。千万千万不要轻易死掉了哦。” 白夜初承诺道:“是,我会永远陪伴你。” —— 按照白夜初的安排,她叫来了李恣,那李恣倒也屁颠屁颠地过来了,但是等后者一见钟蓝,那满面的笑意顿时收敛起来。 他阴阳怪气道:“哟,出来了啊。” 钟蓝没理他。 而白夜初则是瞪了他一眼。 接着参加这次副本的人员还有“白臣”和“专黑你光脑”,当白臣推着轮椅过来的时候,钟蓝还有些惊诧,看来是这些人早就准备好的。 李恣哼了一声,说道:“光度啊光度,你还真是不害死你身边的人不高兴啊?” “闭嘴!”白夜初厉声呵斥道,“你要是不想待在这里就滚!就算没有你的参加,我也能带着她逃入副本,你要是再敢这样说话,信不信我叫你有来无回?” 白夜初难得露出一丝戾气,李恣闻言倒也没恼,只是轻轻冷哼几声,他薄凉的视线滑过几人的面庞,这才说道:“行啊,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