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氏有喜
二房中，夫人李氏与因做生意外出刚回的二爷沈文风相对用饭，相敬如宾，张氏、孙氏站在沈文风左右，忙碌着为他布菜，而张氏因二爷一月不在府中，想让沈文风今晚回来后能去她房里，更是一直对二爷抛着媚眼，陈氏、红梅则为李氏布菜。 “夫人，今日怎么不见绿竹前来伺候？”沈文风忽视张氏的媚眼，虽然心里对张氏十分喜爱，只是李氏在前，张氏不曾将李氏放在眼里，让沈文风心里多少有些不满。张氏看到沈文风没有理会自己，没想到平日在自各房里老爷一向喜欢的媚态老爷今日不放在眼里，转而与李氏说话，而关心的则是那个该死的绿竹，心里不禁对绿竹更是气恼，转而想，那丫头说不定已经命丧黄泉了，没必要与死人吃醋。转而关注起沈文风，思索着沈文风刚不喜她的原因。一旁的孙氏看见老爷没有理会张氏，心里不禁暗自高兴，却也懒得提醒张氏犯了沈府的大忌，如果老爷是天的话，主母可是沈府的地，这可是地位的象征。 “夫君刚自府外回来，有所不知，下午时分，绿竹突然昏死过去，这回我让她回房休息了，让了夏，了秋好生照顾，如果戊时还不见好便去请大夫，我刚让知春去看了，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知春过来便知道了。” “嗯，夫人有心了。吃饭吧。”沈文风心里想着，吃完饭，若绿竹还不见好，便差人去请了大夫，早诊治总是好一些，对绿竹，沈文风还是很喜欢的，在他的印象中，绿竹是个很守本分又水灵的女子。 “这是妾身该做的，姨娘们辛苦了一天，让她们先去吃饭吧，由妾身伺候夫君吃饭，夫君觉得如何？”李氏看着张氏和孙氏一直围着沈文风，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沈文风自然同意，李氏嫁给沈文风两年来，贤惠、孝顺，老太爷和老太太对这个媳妇也是很满意，两老只是遗憾两年还没有个孩子，这也是李氏的一块心头病。虽然两人没有什么感情，沈文风又为做生意，经常外出，对妻妾关心也就少了。可就冲李氏是个好女子，加上沈文风知道没有孩子给李氏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所以沈文风很是尊重这个妻子。李氏又赏给姨娘们四个菜便让她们退了出去。李氏温顺的给沈文风布了菜，沈文风也给李氏布菜，吃了几口，却见李氏脸色红晕的看着他吃。 “夫人怎么不吃？” “妾身这就吃，只是妾身有件事情想和夫君说，妾身很高兴，所以也希望夫君能高兴一下。”李氏吞吞吐吐的说着。 “夫人有什么喜事，不妨说来听听。”沈文风对这个很少主动言语的妻子今日反应不禁有些感兴趣。 “妾身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昨天妾身感觉不舒服，便让大夫看了看，大夫已经确定了，不过还没有告诉老太爷和老太太，妾身想夫君今日便回府，想让夫君第一个知道，还望夫君不要怪罪妾身。” “真的？！我们现在就去上房告诉老太爷和老太太，二老一定会高兴坏的。不，不，夫人还是多吃点，现在可是两个人的身子。”沈文风乐坏了，结婚两年，当初陈氏怀了孩子却流掉了，而张氏，孙氏进门一年也没有什么动静，红梅怀了个孩子却是在李氏嫁过来之前的，被迫打掉了，所以沈文风到现在还没有做过父亲，李氏怀的又是嫡子，对于沈文风来说意义更是不同，想起陈氏流掉的孩子，沈文风不禁有些担心李氏，也就格外的紧张。 “夫君，妾身吃饱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去上房吧。”李氏对于沈文风的关心，当然是打心里高兴，心里暗自想，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保护这第一个孩子，大家族，水有多深，李氏心里明白的很，她的母亲几次流产可与哪些姨娘们没脱了关系，她不会让人伤害她的孩子！ 夫妻二人出了花厅，来到外间，姨娘们起身想要服侍，却被沈文风制止了，“你们先吃饭，吃完饭便各自回去，我和你们夫人去上房看看老太爷和老太太，明日都有赏。”沈文风本想现在就赏了她们，只是转眼想老太爷和老太太还不知道，要赏也要等老太爷老太太知道消息赏后，他才能赏。 张氏、孙氏看着沈文风对李氏那么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不禁纳闷，平日里可没见他们感情这么好过，当然更多的是心理不舒服，只是在沈文风面前可不敢表现出来。 刚好到门口，知春回来了，告诉李氏和沈文风绿竹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身体太弱，好好调养即可，李氏对绿竹很是喜欢，听到绿竹没事，心里很是高兴，便对知春吩咐，让知春称个二两燕窝给绿竹补补，看到沈文风的眼里有些赞许之色，李氏心里对绿竹更是在意，看来张氏受宠过不了多久便会被这个新通房丫头抢了去，也怪不得张氏对绿竹防不胜防。如果日后绿竹能像现在这样安分守己，李氏很乐意对绿竹好。知春见二老爷没有反对，便告退亲自给绿竹称燕窝去，她和绿竹的关系本来就好，也乐得跑腿。沈文风和李氏带着知夏、知秋、知冬便去了上房。 张氏等人出了二房正见知春拿燕窝出来，张氏一张笑脸迎了上去，知春心里明白张氏是想关心绿竹的情况，不等张氏问出口便说道，“婢子给各位姨娘请安，只是婢子还要给绿竹姑娘送燕窝，要不也该送各位姨娘回去。”张氏她们哪敢明目张胆的让知春送人，自然是让知春赶紧办事去，张氏则双手捏紧帕子，她真担心自己一气之下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了火，匆匆回到自己房里，其贴身丫鬟兼心腹翠儿不明就理，出去的时候姨娘的心情可是很好的呢。赶紧迎上，“姨娘，这是怎么了？” “该死的贱人居然没有死！该死的！老爷今儿还问起那丫头，对我不理不睬，这让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张氏忍不住摔了桌上的茶杯。 “主子，消消气，您想这绿竹已经中了我们的毒，她没死只能说她体内的毒还不够发作，我们只需再次。。。”翠儿一旁劝解到。 “对啊，你说的有道理，刚才老爷在上房没理会我，又怎么讲，是不是老爷已经不宠爱我了？而且老爷居然和李氏一起肩并肩的走了出来，这可是头一遭。”张氏又想起另一种担忧。 “主子，这还不简单，这沈府尊卑观念牢固，夫人是我们二房的主母，不管老爷心里怎么不乐意，在大家面前还是要为夫人设立威信的，所以这您不用担心，您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老爷怎么会不喜爱您呢！”翠儿又一次为张氏解释道，只是心里却念叨，这主子居然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主子，以后在夫人面前可不能明着对老爷好，这样会让夫人嫉妒，不管怎么说这后院还是夫人说了算，她还有老太爷和老太太撑腰的，至于只有老爷在的时候，主子您才可以不用在意，这样才能完全得了老爷的心。” “翠儿说的有道理，想来今日是自己冲突了，哼！她铁定知道我犯了错误，却没有提醒半句，看来那贱人也想害我不受宠啊！翠儿，该给孙氏送点补品去了，也给我弄点燕窝吃着，改补补身体，身体好了才能生孩子啊。”张氏笑的满面春风。 “婢子这就去。” 孙氏心情大好的回到房里，绿竹没有死，那张氏还有得闹了，看如今情形，老爷对绿竹很是宠爱，两人相斗，总会让老爷夫人看到他们的丑陋一面，如此一来，渔翁得利啊。想到今日张氏在老爷心里印象下降，而平日里，除去张氏，绿竹那丫头，二爷再看中的便是她了，绿竹今日体弱，二爷今晚是不会去张氏那了，那剩下的。。。孙氏心里是一阵得意，吩咐玉珠给自己被水沐浴，老爷晚上可是十有八九来她房里，可要好好洗洗。 上房里，沈家长子沈文树及大夫人柳氏正陪同老太爷老太太用好饭，见沈文风与李氏前来，二老自然是开心，吩咐下人上了茶水，一家人倒是聊了天，“文风，昨天去南城，今日才回来，且下午已经过来请过安了，怎么不好好歇着？”老太爷嘴里虽然如此说着，语气可是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父亲母亲不用挂心，儿子身体好的很，这么晚了前来，儿子可是有喜讯告诉父亲，母亲。”沈文风向父母亲，以及大哥大嫂见礼后，便直接说明来意，说完看向李氏，而李氏一脸微笑却掺杂着许多羞意，想想还是自己开口比较好，“刚李，嗯，秀儿已经确认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声秀儿听在李氏心里甜丝丝的，这是他们结婚两年来，沈文风第一次如此喊她，脸上更是添了一些红晕，沈文风一个转身刚好看见，心里暗道李氏还真是好看，而且是越看越好看，以前怎么就只是觉得张氏娇媚呢？ “这可真是太好了！快，你说你刚才还让媳妇拜我们干嘛，要是闪了我们的孙子怎么办？春梅，给去给二夫人多拿些补品来，算了还是我去吧。”老太太激动的又是训斥沈文风又是张罗补品的。 一旁的柳氏听了心里可就不高兴了，当初她怀孕的时候也没见老太太这么在意过，怪只怪自己生的是个女儿，而最近一年肚子又没有动静，反而是那些姨娘们有了身孕，想着看来看身旁的沈文树，她的夫君留宿她房里太少了，心里有太多的委屈却无人能解，只能化解成一声轻叹，身边的沈文树自然是听到了，看到母亲为弟妹如此张罗，心里也明白妻子是在羡慕弟妹，也在感叹自己没有怀孕了，看来也该多陪陪妻子才是，也就趁大伙注意力都在李氏身上时，轻轻拍了拍柳氏的手，当时安慰，柳氏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只要沈文树留宿她那，孩子自然是有的，至于其他的孩子，在自己还没儿子之前，自然是不能有的，否则自己的孩子谁来疼？所以柳氏看向李氏的肚子也就带着一丝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