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柳氏的苦衷
沈文风走后，绿竹将在寻春楼遇到的事情都与李氏说了一遍，听到绿竹居然与沈文风还有陶公子结拜成了兄弟，李氏与知春简直是不敢相信，“夫人，奴婢现在担心的是，回头二爷与陶公子问我的联系方式，奴婢不知道该如何说，这次是大家喝醉了酒，不曾想到这个问题，陶公子约好半月之后去他府上一聚，到时候问起，奴婢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这简单，回头他们若是想要见你，让他们去仁和堂送信就成，反正你也是个大夫，这样一来，大家自然是会相信的。” “仁和堂？是夫人您的吗？”绿竹好奇的很，李氏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不是，时机到了，我再告诉你，这是我的一个秘密。”李氏说起仁和堂，眼里充满了柔情，似乎那里是她的最爱。 绿竹收起八婆心里，正色道，“夫人，下面的事情很重要，昨天我问了那里的红牌国儿姑娘，她说之前张姨娘在寻春楼是受一位姓柳的老爷光照才能保住处子之身。。。”然后便将国儿姑娘描述的柳老爷的形象一字不差的告诉李氏，“夫人，您见过大夫人的父亲没？” “如果真如你所说，应该是柳老爷没错，去年年节，柳老爷来过一次，而且我看柳老爷与老太爷交情甚好，所以便仔细看了看，避免日后遇见怠慢了。” “那如此说来，张姨娘便是柳老爷便安排好的，他肯定是知道二爷为了生意应酬会去寻春楼，所以便选了个绝色吸引二爷注意，甚至他早就知道二爷有只碰处子的嗜好，所以才暗中光照张姨娘。只是奴婢不明白，这柳老爷如此做有什么目的。”绿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李氏与知春也很纳闷，难道是为了沈府的钱财？这根本说不过去，如果为了钱财，柳氏已经是大房的正室，以后沈府的主母，这些家当便都会是柳氏的，自然是不用再派个与柳家没有关系的再来沈家。又或者是为了让二房或者大房没有子嗣？也许只有这种可能。 “我看可能是大嫂担心日后二房与大房争夺家产，便安排了张氏前来监视二房，又或者只是让张氏从中阻止二房有子嗣。我看二爷早上突然让人请大夫过来应该是张氏与他说了什么，我心里一直不安定，你们说她们会是作什么打算？” “夫人，既然知道张氏是大夫人的人，那我们小心着她们便是，至于她们要怎么谋害，只要我们不上当，自然是不会有事情的。”绿竹对张氏等人的算计没有并不以为然，担心的只是柳氏为何要安排张氏进府，她总感觉事情并不像李氏说的那么简单。主仆三人再聊了会，李氏便要处理二房的事情，知春四人在一旁帮助着，绿竹则与红梅一起去小厨房给大伙炖些银耳汤。 沈文树上午仍旧没有说话，也没有吃什么东西，躺在床上想着他与刘氏的一切，柳氏只是安静的陪在他身边，连门外小丫头急急的脚步声都能听见，小丫头走后，兰心轻轻的进了内室，在柳氏身边耳语道，“夫人，老爷病重，老爷托人让小姐带小姐一起回趟柳家。”柳氏一听家里出事了，眼泪顿时流了下来，柳老爷病重说的并不是柳老爷自己，让她带上涵儿，说的便是家里出大事了，而且是要死人的大事。这便深爱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上心流泪，家里那边上面主子要催她动手，这让柳氏身心疲惫。 “夫人，发生什么事了？”沈文树见一向很有分寸的柳氏在她面前如此失态，想着必然是发生了大事，便关心的问到。 “妾身父亲病重，妾身想带涵儿回去看看，请夫君准许妾身回去！”柳氏哭的凄惨，为自己也为一家人。 “回去吧，我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去了，夫人让人请了王老先生一起去吧，相信岳父大人一定不会有事的。他日，我再登门请罪。”沈文树叮嘱柳氏一番，柳氏谢过后，便急急的去了上房告诉老太爷老太太。 “媳妇，柳老头病重，我要去看看，这才几日不见，身体这么就突然病了呢？”老太爷一听柳氏说柳老爷病重，那个急，柳老爷与老太爷是患难之交，若没有柳老爷当年帮忙，也就没有沈家的今日。 “老太爷，您先别急，先让媳妇回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看到情况便让人回来告诉老太爷，媳妇相信家父一定会没事的。只是媳妇请老太爷让媳妇带涵儿回去一趟，如果家父真的病的重了，媳妇希望能在家住一晚上陪陪父亲。”柳氏跪在地上，老太爷与老太太自然是满口答应，又让人去库房拿了些上好的药材，让柳氏带给柳老爷，又是一番叮嘱。 柳氏回到家里，柳父已经在大厅等着了，“涵儿，叫外公。”柳老爷见了沈涵，满脸的溺爱。 “外公好，外公抱抱。”还未满两岁的沈涵对这个疼她的外公可是亲的很。 “嗯，涵儿乖。外公抱啊。。。涵儿想不想外婆啊，外公抱涵儿去找外婆啊。”柳氏跟着柳青来到内室，柳氏看到平日慈祥的母亲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不禁扑上去，“母亲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你母亲是中毒了，还有你们弟弟也中了毒，毒性不一样，他们是每半个月便要服一次解药，否则便会有生命危险，你母亲现在暂时不会有事，但也不会醒过来。”柳青看着平日温柔贤惠的妻子躺在床上，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如果沈府不是首富，如果女儿没有嫁给沈府这一切便不会发生了，可沈老太爷是他的至交，这让他如何抉择？ “父亲，他们的要求是什么？”柳氏擦干眼泪，转身问柳父。 “这是教训我们迟迟没有对沈家动手，需要沈老太爷与老太太的命，换你母亲的解药。沈府的整个家产换你弟弟们以及我的解药。”柳父知道女儿的心痛，知道女儿是真的爱沈文树，这一切对女儿来说有多么残忍！“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没有答应你嫁到沈家，我们一家也就能过平平安安的日子了，你也不用这么受煎熬了。是我对不起啊。”柳父老泪纵横。 “外公，母亲，不要哭，涵儿也想哭。”沈涵见两个大人都在家，两只小手分别给外公与母亲擦眼泪。 “父亲，不怪你，是女儿连累了柳家上下，女儿回去后会尽快动手，父亲有时间再去看看公公吧，他今天听说您病重，非要过来，以女儿看，您还是看看他吧，只怕。。。”柳氏明白沈老太爷与父亲的情谊，更是明白如此决定，父亲心里也不好受。 “还是不要见了。相见不如怀念啊。”过了良久，柳青轻轻地吐出几个字，便让柳氏抱过沈涵，走到爱妻的床边，轻轻地抚mo爱妻的脸，“夫人，我一定要救你，我想我没要做错什么。凤儿，回去吧，小心行事。” “父亲保重，女儿走了。”柳氏抱着涵儿，红肿着眼走出大门，兰心自柳氏手上接过沈涵，“小姐，回去吧。” “嗯，回去吧，终究是要回去面对。”柳氏没有要求见见弟弟们，因为她知道如今只有夺了沈府才可以救他们，如今见了只会徒增伤悲，恋恋不舍的再次看了看柳府，终是上了马车。回到沈府，天色已经不早了，让身后的麽麽抱着已经睡着的沈涵先进去，自己则没有立即进门，看着沈府大门的白布，心里不禁起了一阵寒意，这两条人命是她害死的，日后沈府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在她的手上，她的手啊！沾满了鲜血，柳氏感到无比的害怕，身体晃了晃，一旁的兰心扶着柳氏，轻轻地劝导，“小姐，您没有错，怪只怪沈府太有钱，怪只怪那个下毒之人。小姐，进去吧，要不被下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嗯，进去吧，我只是母亲病了，难受而已。”得知柳氏回来，沈老太爷让人询问了柳氏一番，无非就是问柳老爷现在身体的情况，要不要紧等等。柳氏的回话自然是说柳老爷的身体没有大碍，与沈老太爷一样是心悸犯了，已经请大夫看过了，没有大碍，请老太爷放心之类的。 柳氏回到院子，便已经知道张氏昨晚与沈文风所说的话，想着如果能从大夫这里下手，可以一举两得，孩子自然是不保，李氏也会被沈文风休了。到时候再阻挠一番，这二房也就是张氏说了算了，控制起来自然方便的多。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让这二老仙去了，当家自然就是大房，至于以后，想必那人自然会帮忙处理。 “兰心，记得好好关注下二爷会请哪些大夫。”兰心听柳氏如此吩咐，自然明白柳氏的意思。欠身退了出去。 快到晚饭时分，处理完店铺生意的二爷带着三个大夫回了沈府，进门便叫绿竹让李氏准备一下，好让大夫把脉看看胎儿的情况，李氏见沈文风带着两个大夫回来，心里稍微有些欣慰，想着二爷毕竟还是在乎她的身体和腹中的孩儿的。 三个大夫依次把脉过后，出了内室，沈文风便急忙问大夫，“怎么样？我夫人腹中的孩子可健康？” “回二爷，从夫人脉象来看，夫人身体很健康，只是夫人有孕不足一月，我等还不能诊断出腹中胎儿的情况，不过照夫人的身体推算腹中的胎儿很健康。”三个大夫想着下午出现在店里的女子丢给他们的留言，三位大夫终究选择了保命。见到二爷愈来愈黑的脸，三人大概猜到了原因，心里只能为内室的夫人祈祷。 “那有劳先生们了，沈贵，替我送三位先生。”待沈贵与三位大夫消失后，沈文风收起脸上挤出来的笑，黑着脸走进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