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过犹不及
晴小沫就这样想啊想，混乱又条理的乱想。 她还没抱得美男归，她怎么能死？她怎么能有那种，那种，想死的感觉？让她生不如死？太后这巫婆大头目，整一盗版，整一玛雅人，整一中国电信，总之就是……坑人不偿命。 晴小沫浑浑噩噩，在心里将这俩嬷嬷包括太后，整个家族，以至她们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又分别问候了她们的母系，再分别问候了她们的父系。 最后还买三送一来一个尹惜柔给她问候，赚了。 话说这尹惜柔，真他娘贱，也真她妹的够狠，打了她五十巴掌，脸如同火烧一般的疼，也不知道会不会毁容，如果毁了容，她一定天天晚上扮鬼吓她，吓到她疯吓到她傻，然后救好她，再接着吓。 她晴小沫怎的如此善良，都不忍心杀这些想折磨死她的人，只别让她们落她手里，那么她一定让她们后悔她们娘将她们生到这个世界上，那么……她……一定弄得她们生不如死，弄啊弄…… 什么时候了她还能这么邪恶猥琐！对，找人不给润滑油的爆她们菊……花…… 那刺耳又如黄莺一般动听的声音，戛然而止。恍恍惚惚间，晴小沫看到那俩嬷嬷，在她眼前倒下，噗……不会是折磨得她累晕过去了吧？ 喂……她晴小沫都没晕呢，你们怎么能晕？你们那么彪悍怎么能输给我一个弱女子。 “晓沫。”温柔的声音，如同，但带着破坏美感的颤抖与哽咽，一双温暖的手抚上她如同发面馒头一样的脸。 “是谁？”晴小沫迷迷蒙蒙的上下颤动着睫毛，是睫毛在动还是眼皮来？ 手上的束缚被解开，头发也被解开，那木架被她头发绑了那么久。不知道会不会痛？ 晴小沫浑身软绵绵，腰被一双温暖的手臂轻轻环住，带着疼惜，带着懊恼，带着小心，扎在身上的针不知何时已经被全部除去，但那遗留的疼痛依然深入骨髓。 是被救了吗？她的尔康来救她了么？ 可是这个尔康的鼻孔怎么变小了？ 放大镜，谁能给我个？ 小时候，看着天空中自由飞翔的小鸟，常常幻想哪天一觉睡来。背上长出了翅膀，自己也可以翱翔蓝天。 再长大一些，看着电视上那些神仙脚踏虚空。在空中如履平地，亦可飞驰，充满艳羡，越加的忍不住臆想，这样连翅膀都不再需要。即减少占空面积，又节约成本的飞翔。 而如今，长久以来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 当晴小沫开始有意识的时候，感觉自己在飞，被风带动着。 彻底的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果真身处半空。惊恐过后便是无比的兴奋，只是还没等她开心多久，便发现自己根本无发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迎风飞翔，她直觉这一股风将要把她吹向某个地方，这感觉惊险而刺激。 过犹不及…… 过犹不及，这是现在一直萦绕在晴小沫脑海里的词，她感觉自己已经在天空飞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在最初的兴奋过后，她怀念陆地上的踏实。 这样飘乎乎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晴小沫仰天长叹！很多次她想自己控制身体，未果，终于她不得不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她现在就一云，只能随风飘荡。 原本她是白云，现在变成了乌云，于是，她觉得自己会变成雨，然后…… 降落…… 突然一阵狂风，晴小沫被从空中吹落，没来得急有任何想法，已经被摔在地上一个标准的狗吃屎。 尼玛…… 晴小沫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成rou饼了没？ 趴在地上好一会，她愣是没起来，等了好久，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达到大脑，只有那新鲜的挂花香在不断侵袭，刺激着她的嗅觉与全身的感官。 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她看到了不远处桂花树下，两个熟悉的人影，正是欧阳睿与莫淑儿。 欧阳睿一身明黄锦袍高贵慵魅，莫淑儿一袭淡黄丝裙清丽绝美，两人就如那真正的神仙眷侣下落凡尘， 微风吹过，灿黄的挂花如金色的精灵在他们身边愉快的飞翔，欢乐的舞动，将他们轻柔环抱。 这一切美得如梦似幻，只见那如仙的眷侣，亲密拥抱，深情相望，耳鬓厮磨，然后……双唇相覆。 晴小沫怔怔的看着桂花树下深情拥吻的两人，她没想到自己从空中摔下，居然能活着看到这么香艳的景象，这是老天将她从高空无情砸下的补偿吗？ 胡思乱想间，晴小沫感觉到一抹忧伤的气息，转过头，看到桂花林外的小径上，一个女子直直的看着那激吻中的两人，淡漠的脸上是淡淡的忧伤。 “晴晓沫？”晴小沫激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瞪着大眼看着晴晓沫低下头，向着远处走去，越走越远，整个空间响起她的声音“让他娶她，我到底有没有后悔？看到这样的画面，为什么心会那么的难受？千算万算，终究是算不过一个“情”字啊！” 晴小沫怔怔的站在原地，看了看挂花树下依然在拥吻的两人，又看了看晴晓沫离开的方向，那忧伤的背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孤独。 晴小沫抬脚追了上去，但跑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只是在原地踏步，前面仿佛有一面看不到的玻璃阻挡着她的去路。 眼前飘荡着桂花的美景突然如玻璃一般碎裂，坠落。画面一转，前面的场景随之转换。 只见晴晓沫走到御书房外，推开大门向里走去，推开右边小议事厅的大门，那是欧阳睿与他的一些亲信讨论事情的地方。 当晴晓沫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里面所有的人均朝她望来，原本还有的议论声也彻底消失，只剩下诡异的寂静。 “今日，就这样。”欧阳睿冷冷吩咐，撇了晴晓沫一眼，有着明显的不悦。 “抱歉。”晴晓沫只觉得心里一窒，快速退了出去，又是这样，最近一段时候，他总是避着她，原本她都应该参加的会议，他都没有告知她，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她一出现，进行中的会议便结束，而他的表情则是她从没见过的冰冷。 她想，他应该已经不再信任她，已经不再需要她。 让莫淑儿进宫，到底是对是错？ 她，太过相信他。她没有想过计划之外的这一层变化，谋划之外的纰漏。她太过忽略一个女人本身的力量，那迷惑人心的魔力。 她以为他足够冷情，为了全心权利，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女子，特别是一个被他利用的棋子。 她也以为自己足够无情，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男子，只为证明自己的实力，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努力。 那被她忽视掉的“情”字，原来是最大的障碍，最大的敌人。 他爱上了莫淑儿，他听信她的话，开始怀疑她，不再信任她。 她用了一年，两年的时间，让他相信自己。 而她？用了一个月，两个月？ 为什么？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欧阳睿会不相信她，她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弃子。 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呢？或许从一开始的时候。 她想成为他的妃，但，她又不想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待在那无聊的后宫，做着无聊的事，每天期盼着能见到他一面而不得，浪费光阴。 所以，她说想成为他的谋士，就是想能待在他的身边，为他分忧解难，能时时刻刻看到他，守着他。 而不是，空荡荡的等待，寂寥寥的期盼。 爱上一个帝王，到底是好是坏？ 晴晓沫一路走一路想，他不再需要她，那她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晴小沫就仿佛站在电视屏幕外，看着电视里面发生的一切。也如同看电视一般，能听到里面角色的心里想法。 镜头照着越走越远的晴晓沫，打回，转到御书房门口。 欧阳睿看着晴晓沫落寞的背影，心紧揪着疼，他知道直接明说要晴晓沫不再参与这些争斗一定不会愿意，所以…… “晓沫，现在正是最危险的时候。我不想再看到你因我而受到伤害。每当那时，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你身上的每一道伤，都深深的刺痛着我的心。远离这些争斗，远离危险，从此以后由我来保护你。” “只要过了这一段时间，我定会风风光光将你接回我的身边。” 原来，是这样，欧阳睿爱晴晓沫，而晴晓沫也爱着欧阳睿，只是，他们的爱，太不坦诚。 心里一阵酸楚，爱，为什么不大声说出来？明明是好意的为对方考虑，却将两人都伤得遍体鳞伤。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我爹，对你忠心耿耿，而你，居然会相信这些？会相信她的话。”晴晓沫将一叠信纸拍在欧阳睿面前的桌子上，冷漠的眼眸里，是忧伤，是愤怒，是失望。 回答晴晓沫的，是欧阳睿面无表情的沉默。 自嘲的笑笑，晴晓沫转身离开，带着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