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我的世界有你足矣
“凤炎。”晴小沫看着苏凤炎眼里带着炙烫与霸道的温柔，眼里的泪瞬间滑落，这样的爱，只会让我害怕，只会让我想远远的逃离，你懂吗？凤炎啊凤炎。 “小沫，我爱你，所以，我的世界有你足矣。”苏凤炎用拇指温柔的拭去晴小沫滑落的泪水，带着疼惜，继续道：“所以，你的世界，也只能有我。闲杂人等的下场，便如刚刚。” 晴小沫咬紧唇，她丝毫不怀疑苏凤炎话里的真实性，他绝对说到做到。 “凤炎，你不能伤害我的朋友跟家人。” 苏凤炎微微一笑温柔而邪魅，带着让人不容拒绝的霸道：“小沫，只要从今往后你心里只有我一人，不与他们相见，不离开我，我保证不会动他们。” “苏凤炎，我并不爱你。”晴小沫猛的推开苏凤炎，愤怒的吼道，够了她受够了。 苏凤炎妖魅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冰冷与气恼，随即又绝对自傲的道：“放心，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冬雪融化，乍暖还寒，靡荼城的春天来得很晚，春寒料峭，北风依旧肆虐，特别是每天的清晨，迷雾蒙蒙。 晴小沫站在层层迷雾中，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晴小华与欧阳墨，泪如雨下，迷蒙的白雾染上妖异的红，带着残酷与血腥，绝望与幻灭，心痛如刀绞。 “为什么？为什么？”她跌跪在地上，泪眼朦胧的看着站在不远处一脸冷漠的苏凤炎，那妖娆的红刺痛她的眼，那邪异嗜血的笑，刺伤她的心，千疮百孔。 她一遍又一遍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可笑的是。她除了一遍又一遍的问他为什么外，什么都做不了，就连恨他，她都做不到。 “为……什么……？”晴小沫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手压着胸口，深深呼吸，梦醒后，心痛依然那么清晰，几乎要将她吞没。 至从正月十五夜后，晴小沫便时不时的做这样的噩梦。梦中，她在乎的人，认识的人都被苏凤炎一个一个毫不留情的杀害。 长长吐出一口气。晴小沫缓缓起身，发现自己居然趴在茶桌上睡着了，身上披了苏凤炎红底黑花的厚披风，上面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清新的茶香。 将披风拉下，挂到衣架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走到门口问守候在门外的侍卫：“公子呢？” “回姑娘，公子还在开会。”侍卫恭敬回答。 晴小沫点了点头，去煮水泡茶，端着茶壶向会议室走去，还在会议室院子的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拍桌子的声音，随即一声怒吼：“你可别忘记了，这苏家可不是你说了就算的。当家的位置可……” 紧接着一片静异。淡淡的血腥味从会议室里蔓延开来，晴小沫瞬间僵住，立马慌乱转身，她不要，不要再看到他杀人了。 梦里的画面在脑海里清晰闪过。那梦里的痛也因为那淡淡的血腥而变得真实。 只是梦而已，梦而已。凤炎答应过不会伤害他们的，他就绝对不会伤害，他虽然狠辣，却是很将信用，起码他不会骗自己，不会失信于自己。晴小沫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总算慢慢平静了下来。 不知不觉，晴小沫站在了书房面前，略微犹豫，她推开了房门，反手将门关上，放下端盘，走向书架。 晴小沫终究是做了，按照计划，她到书房查找苏家罪证，可惜，她什么都没找着。 苏凤炎闲暇的时间都会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他住的院子，除了贴身伺候的丫鬟小厮外，其余人等一律不准靠近。 而之前负责伺候他的贴身丫鬟换了一个又一个，每一个均待不过一个星期就因触怒他而被处决。 晴小沫是个例外，她的身份不是他的贴身丫鬟，却一直做着贴身丫鬟要做的事，甚至更多，而她也是苏府中不可触犯的存在。 以前苏府中有这样一条传言，宁可触怒神明，不可触怒公子。而如今则又多了一句，宁可冒犯神明，不可冒犯姑娘。 “姑娘”，晴小沫感觉自己跟这个称呼似乎很有缘，在皇宫的时候让人敬畏，而如今，另人恐惧。 对于这些她表示相当无奈，看着见到她便颤抖行礼后，逃命一样跑开的丫鬟小厮，晴小沫感觉有些好笑，又特别郁闷，刚刚心中压抑的疼痛也稍稍缓解。 走进苏凤炎的院子，一片盎然的嫩绿，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闪闪光泽，还有生着芽孢的树枝在春寒中摇晃着蓬勃抽芽，不惧严寒不惧冷风，展现着生命力的顽强，即使春天来得晚，但万物终会复苏。 走到房间的门口，晴小沫又看到苏凤炎单手背在身后，站立在窗边向外望去，那背影仿佛透着无尽的孤寂与哀伤。 这样的苏凤炎，晴小沫第二次看到，那个高傲妖魅的男子，除却他身上的霸道与邪魅后便是如此的孤凉。 “凤炎。”晴小沫呢喃，转身向旁边的茶房走去，手上茶壶里的茶水已经冷却，她要重新为他泡上一壶热茶。 他嗜茶，因为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只有茶水与他相伴。 “小沫。”苏凤炎头也不回的将晴小沫叫住。 晴小沫顿住，听到苏凤炎继续道：“我给小沫泡壶茶吧！” 春风吹拂，吹响院里的盎然生机，哗哗作响。 两人同时缓缓转身，眼神相交，那一刻，晴小沫看到苏凤炎从未有过的美，那种纯粹得如同新生嫩芽一般另人窒息的美，晴小沫微微一笑：“好。” 那美……也另人心伤。 与苏凤炎面对面的坐在茶几旁，欣赏着他优雅娴熟的泡茶，每一个动作都如同完美的表演。泡茶时的苏凤炎带着一股别样的清魅，抚平晴小沫焦躁烦郁的心。 倒出一杯，推至晴小沫的面前：“尝尝看。” “嗯嗯。”晴小沫舒愉的点点头，一手拖杯底，一手扶边缘，将茶杯端起，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好香。”惊喜的望了苏凤炎一眼，轻品一口，茶水在嘴里漾开，带着柔软的花香，滋润着口腔直达心底，淡淡的甘甜化开，是晴小沫最喜欢的味道。 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细细品尝：“凤炎，你泡的茶真好喝。”晴小沫一脸的满足，以前的她并不喜欢喝茶，对于茶道也只限于偶尔电视剧里出现的一两个镜头。 进了皇宫之后，她根据原主晴晓沫的记忆知道了如何泡茶，但是，她却没有那个自己为自己泡上一壶茶来慢慢品的闲情逸致，她不知道原来品茶是一件这么愉快的事。 滋润的不止是唇齿间，更是能将内心的负面情绪沉淀灌熄，使得整个人轻松下来沉静下来。 “这茶的名字叫“惢”。”看着晴小沫那一脸满足如同孩子，苏凤炎为自己倒上一杯，抿了一口。 “惢？”晴小沫一脸疑问，还头一次听说这样的茶名。 “对，三心，惢。惢茶。”苏凤炎魅惑的微笑道：“是由红玫瑰绽放最美之时取其花心制成，原产至桑国，这茶的由来源自一个故事，小沫，想听吗？” 晴小沫点头：“嗯嗯。”满脸期待的看着苏凤炎。 “据说，很久以前，桑国有一个很美很古朴的部落，那时那个部落并没有红玫瑰，一天，部落里突然来了一位十分美丽的少女，打破了部落的平静，许多男子都为之倾倒，而女子却独独青睐部落里那个，有一双异于常人，银色眼睛的男孩，那个被大家遗忘与厌恶的怪物。两人相恋了，如胶似漆，而男孩后来发现，女孩接近他却是为了得到他的心，一颗带着银白的暖心，化解她身上如焰冰寒，这……是一个魔咒。 这是一段注定不被祝福的恋情。 一个红月的夜晚，男孩将心给了女孩，因为挚爱。 女孩抱着失去心脏的男孩悲伤痛哭，泪水化成点点艳红，将两人吞没，两颗心相互融合，化成一朵朵娇艳的红花。 人们说，这花是两人相爱的心之所化，哀凄中带着甘甜。 原本，男孩将那娇嫩艳红的花，送予心仪的女子表达爱意，有将自己的心送予对方之意。 后来，人们取其花心泡茶，还给它娶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惢”，意思是……”苏凤炎深深望入晴小沫的眼缓缓道：“只为最心爱的人泡的茶。” “只为最心爱的人泡的茶。”晴小沫呢喃，心里一抽，怔怔的与苏凤炎对视。 苏凤炎抬起茶杯轻啜一口，向后靠在椅背上，单手撑头，对着晴小沫妖魅一笑：“小沫，什么时候，为我泡壶“惢茶”吧！” 晴小沫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丛生，端着茶杯垂下头掩藏自己的表情，咬着茶杯的边缘不知做何回应。 她问自己爱苏凤炎吗？闭上眼，脑海里闪过的居然是那张温文儒雅的俊美脸庞。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最心爱的人不是苏凤炎，虽然她感动于他对她的好，但是这“惢茶”她如今还没法为他泡，也不知，究竟能为谁泡？ “小沫，总有一天，你会为我泡这“惢茶”的吧！”磁性魅惑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期待与不易察觉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