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洞房花烛
因为路途遥远，九九和接新娘子的人凌晨就要出发，在老爷、大太太他们的期待祝愿中九九再一次离开了刘家，再一次离开了廿八都！ 九九竟然没有任何留恋、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恐惧地毅然离开了这个家，去她从来没有去过得地方、和从未见过面的男人－－－－－－－－－－－－－共度一生！ 或许九九是幸运的，或许她遇到了负责任的爹娘和说实话的媒婆，或许……. 舟船车马奔波一整天，彩轿从廿八都出发，至须江换船经兰江至金华江，到金华府地界。晚上到达兰溪男家。 九九和所有任人摆布的新娘子一样，蒙着盖头，被老妈子和小兰牵到东、拽到西，叫迈腿就迈腿、叫磕头就磕头……好容易进洞房坐床上了，宾客们均已入席，九九清静地独自坐在新房里。几个亲戚家的孩子跑来，叽叽喳喳地蹲在盖头下偷看新娘，九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一个悦耳的男声传入耳里：“去去去，别在这里瞎胡闹了，看吵着新婶婶。开席了，快吃好东西去吧！” 孩子们尖叫着：“新娘子好漂亮呀！”便一哄而散了。 那“男声”在九九跟前犹犹豫豫地走了几步，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停顿了一下，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酒席散了，小兰和陈家的老妈子进了新房。小兰轻声告诉九九：“新郎官来掀盖头了。” 只见一杆扎着红缎的称轻轻划过九九眼前，九九觉得眼前一亮，本想抬头看看一直期待看见的新郎的模样的，却害羞把头低得更低了。 一只白晰的手轻轻托起九九羞红的脸，“让我瞧瞧，我都等不及想看看我的新娘是什么模样了！”说话的竟是先前那好听的男声。 九九被托起的眼，快快地瞄了一眼新郎，她暗暗惊讶：天下竟有如此俊朗帅气的男子！！十八、九岁模样，高高的个子，脸庞极其清秀端正，可能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新郎的脸微微泛红，看见九九后，露出满意的微笑。 下人们本来忙着伺候交杯酒的，但是忽然紧张而恭敬地后退行礼，口里称“夫人”，九九抬头见一个三十几岁模样的衣着极其华丽的精干女子带着两个老妈子走了进来，新郎忙站了起来：“娘，你怎么来了？”那女子平静地说：“我只是来看看，你们接着行礼吧。” 九九知道这是自己的婆婆了，她惊讶婆婆比自己的娘年轻很多，甚至比死去的师父看上去还年轻。九九出门前，家里的老妈子已经教给她所有婚嫁所需礼仪，但是与婆婆的正式见面应该是明天早上奉茶的时候，现在意外见面，一时让九九不知所措！九九还穿戴着沉重繁复的凤冠霞披，急忙笨拙地伏下磕头，嘴里念着明天早上该念的词：“婆母大人在上，儿媳刘沁之见过婆母大人…….” “起来吧！”婆母大人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一种莫名的威严，让九九觉得喘不过气来。起身时还自己踩住了裙角、险些摔倒了。 交杯酒的仪式在婆母的注视下继续进行，九九感觉婆婆犀利的目光直刺自己的全身，于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小酒杯里的酒不曾碰到嘴，已洒了一衣襟；花生糕本是该咬上一小口再放回盘子里的，但九九一口下去，余下的糕竟碎在手里、掉了一地…… 九九仿佛看见婆婆露出鄙夷的神情，婆婆站起来什么也没说径自离开了！ 九九忍不住眼眶湿了，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很笨！ 所有的讲究和仪式都过去了，九九沉重巨大的头饰和复杂的衣物被小兰和陈家的丫头、老妈子一件件除下，九九觉得轻松许多。下人们只留下一对蜡烛，然后全部退下，关上了房门。屋内只有崭新的夫妻二人，安静得出奇。 九九和新郎默默地上了床，新郎问：“你叫什么？是沁之对吗？” 九九点点头：“家里人叫我九九。” 新郎扑哧笑了；“我可不想叫你舅舅！我以后叫你沁之好了，这个名字好听！你可以叫我俊杰，我叫陈俊杰，家里人叫我龙儿。” 九九认真地回答：“我叫你聋耳你可听得见？” 新郎一愣，又扑哧笑了：“看来我娘请的那媒婆还真没骗人，果然是又漂亮、又聪明的！” 两人傻傻地并排躺着说话，九九出门前老妈子交待的令人心惊rou跳又无限期待的事情，似乎没有迹象表明今晚会发生。 新郎终于说：“车马劳顿了一整天，你累了吧？睡吧！” 九九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不久就真的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九九觉得有东西在轻轻触碰自己的脸，睁开眼睛一看，新郎正趴在枕头边注视着自己的脸，时不时用手轻轻抚一下，用鼻子闻一下…….见九九睁开眼，新郎说：“你快睡吧，我再看一会，我不烦你！”说着用手轻轻拂上九九的眼睛。 九九狠狠地睁开双眼：“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睡嘛？”索性转过脸去了。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还有什么事没做呢？”新郎说，九九的脸立即红了，她庆幸自己转过了脸，但是狂跳的心脏似乎已无法承受如此的节奏，九九贴在枕头上的那只的耳朵清楚地听到“咚咚”的鼓声。 ……..新郎也是笨拙的，两个新人各自按照各自老妈子的教导，还有各自对性的理解，开始了对人类最原始行为的尝试，虽然九九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新郎的男性征吓了一跳！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九九不好意思多看一眼，轻声嘟囔了一句。 “那你以为会是什么样子的？”新郎红这脸。 “山上的jiejie们议论过，嫫嫫也跟我说过，可是没想到是这么大，这么难看的。”九九害羞。 “山上的jiejie是什么人？她们见过男人？”新郎随口一问，还好没认真计较。 新郎很体贴，九九一叫痛，新郎就停下来。就这样折腾了半天，两人都出汗了，依旧没有成事！ 九九和新郎真的是累了，两人决定把“神圣的使命”留到明天去完成！九九知道晚上床单上没有红色是不行的，按照家里老妈子的关照：万一万一没有，就……. 九九下床从妆奁盒中取了一根预先准备的针来，新郎知道九九的意思，劈手夺过九九手里的针，深深地扎在了他自己的手指上，然后用力挤出一大滴鲜血来，问九九：“够了吗？抹在哪里？” 九九也不知道够不够，忙在床单上找出合适的位子，小夫妻二人觉得一滴血画出的图形不够大，也不够圆，于是二人又在新郎手指的针眼再挤了几次，直到二人对“作品”满意了为止，才相拥睡了！ 九九是微笑着睡着的，她感觉到了幸福，她喜欢这个男人，而这个好男人是突然降临到九九生活里的。九九此时觉得应该把仙居堂和石头、小月以及药铺等等丢得远远的，一心想跟这个男人过一辈子！九九相信自己的新生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