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中秋月圆
载滢不无调侃道：“别总是火娃、火娃地叫了！他现在是溥佼，爱新觉罗.溥佼。我额娘肯定不会允许你把她的宝贝大孙子带走的。” 九九愁容满面：“我爹他们还要要等到十月初十！这些天总觉得怪怪的。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些什么。但愿一切太平。” 载滢搂着九九，安慰道：“你放心，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定会保护你们母子一辈子！要不，现在就嫁给我吧！呵呵……” 九九轻轻推开载滢，黯然：“别贫嘴了！我可不甘心就这样给你当小妾度过一生。” 载滢：“你爹出来以后，我额娘会同意让你做庶夫人的，以后我当了郡王，你就是侧福晋了，马佳氏要是个没有寿的，死得比你早，我就让你当嫡福晋！” 九九微微摇头：“何苦咒马佳氏短寿呢？在这府里，我感到憋闷和恐惧，嫡福晋、侧福晋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想帮爹爹开药铺……” 载滢搂着九九，“你爹爹可以在京城开药铺，就开在城西、就在贝勒府门口开！你天天去帮他都行。” 九九“扑哧”笑了，知道这不过是说笑，但她了解贝勒爷德心意。望着载滢期盼的眼神，九九不忍再继续这个令人不安的话题。她轻轻捧着载滢的脸，载滢的眉头紧皱、英俊挺拔的鼻子微微翕动、嘴角严肃地紧抿着。九九忍不住轻轻吻着挣扎扭曲的眉毛、鼻子和嘴，试图安慰这颗因挚爱而伤痛的心。 被九九的吻溶化了的载滢，突然想起什么，他正色道：“今天晚上我不走了，我要住在你这里！”载滢似乎意识到只有真正得到九九的身体，才能留住她的心。 九九一惊，从他怀里挣脱：“什么？那不行！老福晋不是说了吗？叫我洁身自好、本分做人。” 载滢：“那是指你和别人、不是指你和我！大家不是都知道我们已经有了苟且之事了吗？否则哪来的儿子呀？既然有了苟且之名，就该尽苟且之实，对吗？我们一直担着虚名，岂不冤枉？反正我不走了！” 九九冷冷道：“在这府里，老福晋和各位夫人都对我很客气，下人们对我也很尊重，那是因为贝勒府有很好的家教和修养。其实我心里也很明白，一个不贞的女人，有谁心里会看得起？！你白天来这里和我亲近已经很不雅了，晚上再留宿这里，实在是授人以话柄。你就给我留些尊严吧！” 载滢不死心：“那好吧，不过夜，那就白天，就现在！”说着上前去抱九九，带着莫名的冲动和怨恨，他试图彻底制服九九。 “那你先杀了我吧！外面的下人听见、看见，我就没脸活了！”九九并没有慌张躲闪，相反一动不动地任凭他拽扯衣服。 载滢犹豫了一下，停住了手。夏日的衣衫本就单薄，九九的肩膀早已裸露在外。贝勒爷在九九的肩头咬了一口，望着红红的牙印，他说：“做个记号，你是我的！”然后轻轻帮九九披上了衣衫。 九九知道载滢对自己的感情，知道自己有点残忍，她感激地望着深爱着自己的男人，点点头。 …… 转眼八月十五中秋节到了，老福晋和贝勒爷的所有夫人、妾媵一起吃团圆饭，品螃蟹、吃月饼、赏月、闲话聊天。火娃－－－溥佼作为贝勒爷的长子、老福晋的长孙由九九抱着一同参加了家宴。 九九心态平和，极力表现得端庄大方、不卑不亢、从容自然。夫人们和小妾打扮得花枝招展，暗地下使劲较量，围着贝勒爷撒娇发嗲。九九抱着火娃，始终含笑不语，让老福晋暗暗从心底里对九九多了几分好感。 九九笑着听大家奉承老福晋、说吉祥话，暗暗仔细端详、观察她们每一个人。当然，忍不住又多看几眼同样寡言少语的嫡夫人马佳氏，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自从那天傍晚在花园荷塘边见过嫡夫人马佳氏以后，九九一直希望马佳氏能够及时收手、不再作恶。 但是，今天看到马佳氏端庄高贵、冷艳孤傲的面容写满了执着；眉宇间依旧暗含着哀怨和阴森，这种阴森已经侵蚀到了她整个身心。 马佳氏面对庶夫人赫舍里氏和吴氏妾、项氏妾时，眼里流露出的是蔑视；面对九九时，流露的无疑是怨恨。 想到那马佳氏居然想残害自己的儿子，且依旧想继续做下去，九九不寒而栗。 筵席间，庶夫人赫舍里氏等人露骨地讨好老福晋，众人朗声欢笑，惟有马佳氏神情诡异。虽然九九不知道她的生辰八字，但是仅从面相看，她竟真的不是一个有寿的人！或许活不过几年！想到贝勒爷说过的话，九九深深叹息。 想来马佳氏是无法不哀怨的。十年以前嫁给贝勒爷以后，很快就生下一个儿子，本以为这个贝勒爷的嫡长子可以给她带来慰籍和稳固的地位，但是亲生儿子被慈禧太后老佛爷过继给了载瀓，此后她就一直没有生育了。 而贝勒爷又先后娶了庶夫人和两个妾，现在又带回一个已经替贝勒爷生了儿子的女人－－－九九。虽然依旧是嫡夫人，但马佳氏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得宠了。庶夫人和妾、还有九九让她倍感压力。再加上她对老福晋的敬畏和对贝勒爷的求而不得，马佳氏的心中充满了忧心忡忡、不满现状、不屑蔑视、哀怨无助……等坏情绪，她的阴暗歹毒很快就会害死自己的！ 相反，身份卑微的项氏，傻乎乎地咧嘴笑着，不在意别的夫人对她的调笑和戏弄。九九知道她是个有福气的人。因为她的眼睛里装的是惊喜、满足、感激和小小的得意，她或许一辈子当妾，但是她很知足，于是她会一直快乐！ 载滢和众人说笑了一会，没十分的兴趣，就提前离席了。 项氏旁若无人地一连吃了几块栗子饼，又狂喝了两盏酽茶，闷闷地打了个嗝。庶夫人赫舍里氏打趣道：“总算是吃饱了吧？也不枉你嘴唇上的吃痣，果然是好胃口。” 众人笑了，老福晋笑道：“亏得是嫁到咱们家，一般人家怕是喂不饱你呢！” 项氏笑着摸着自己的嘴角说：“可不是嘛，我打小就能吃，我奶奶说，还好有这么颗吃痣，以后准有吃福的。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