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对策
第二天，我一早起来，心情就不太好，也没了去捡板粟的心思，首先就去小湖边寻求心理安慰。 就像我以前一个人时经常自言自语地念叨着“粮食啊粮食”一样，我一路走一路碎碎地念叨着“工作啊工作！”无比地期待一直庇佑我的山神能给我一点儿暗示。 当我经过芋头地，看到自己扩充得很不成功的小溪时，我猛地想起自己曾经总结过的一句“名言”： “——要说这个王家庄怎么会这么穷，就我这个21世纪的灵魂来看，首要的原因是没有水利。后来，我活动的范围宽一些了，就发现这个结论不对。应改为：这个时代的农村怎么这么穷？首要的原因是，没有水利！” 现在的青草，也号称是地主，里面住着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难道还像现在的人一样，纯粹靠天收获吗？ 不！ 怎么改变一下下呢！ 首先，就搞点水利工程吧！这个是必要滴！重要的是：这个工程看上去貌似比较大呀！应该可以安排比较多的人手吧！——青草此时，完全没有把自己的支付能力当作一回事儿去考虑——虽然她以后为此吃尽了苦头。 对！就这么办！ 心里有了行动的方向，我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于是步子也轻快了。我想起三舅妈可能要过来和我商议城里的房子的事，于是也不担搁，取了鱼，又放下鱼笼，就近寻了几只野兔子野鸡之类，赶紧地就下山了。 才走近家门，就听院子里好像有陌生人在说话。进门一看，原来是宋中人。一看见我进来，宋中人立马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陈东家，您可回来了？！您怎么好一向不进城里了？” 我一想，是呀，是好久没去过城里了。“可不是嘛！这几天事情多，我表哥家办洗三宴，我准备那个事去了，又去上次买的那个庄子里转悠了一两日，就没有顾得上啦！” “唉哟！还好是这样！您上次委托我买的田哪，我全部都看好了！就等着您过去拍板呢！说实话，您也没去看过，有一两家要用钱要得急，我先付了钱了，您前边虽然说由我看着办，但多是上十两银子的买卖呢！我的心里还真没底！心里正担心您总不来是不是不买田了呢！” “买！怎么不买呢？别着急，我这一向真是没顾上来着！其实您今天要是没来，我最迟后天也会进城了。”这倒是实话，我想要三舅舅和三舅妈去城里，总得带一趟路不？ “我是等不及了。还有一两户也等着要用钱的，也是天天来催我，这不，我就找来了！——从蔡家庄一路问着过来，还好没有走冤枉路。” 我把她请到堂屋坐下。 “这次我替您看中的田，有一半是良田，包括也付了银子的那两家也是，不过中田和坡地也看中了一些，主要是因为就在这些中田和坡地都在您这庄子的旁边。定下来想买的坡地和中田倒是只有十几亩，但周围还有几户也是想卖的，连起来可能有四五十亩，与您的庄子只隔了一个山头，而且那个山头也是个荒山，也有三、四十亩，您只要出大约十来两银子就可以跟官府买下。这样一来，虽然您买下的良田可能只有十来亩，中田也只有二十来亩，其余都是坡地和荒山，但您现在的这个庄子就可以扩大七八十亩。花钱应该可以控制在三百两银子以内！” 宋中人不愧是专门与人打交道的，一大通话说下来，也不让人觉得罗嗦。听了她的话，我倒是没有立刻回话——虽然心理是已经中意了的——这样又可以多雇几个人不是？ 看见我沉默着不说话，宋中人也沉默了下来——不知是在等我思考还是自己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不知您还有没有一次买这么多田的打算？——田地连在一起，最大的好处是方便管理。自己跑去察看也容易，安排人做工也便利。” “我还是过两天去看看吧——要是我没空，要我外婆或者是我父亲去看也行。” “那好那好！就是买个碗也得看看呢！何况是这种长期的饭碗！应该的应该的！” “那个荒山？也要十两银子吗？”我记得蔡娘子家的荒山也有四十亩，可是作为搭头，白送的——在这个时代，十两银子也是非常之多呀！ “一般是每四亩一两银子，除了那石头荒山，那个一两可以买5亩——不过那种荒山一般没人买，除非是有人看中了，是风水宝地，用来建宅子之类的，才有人买。蔡娘子的庄子，当时是作一个整价钱，没有分开算，不过您肯定不会亏的！” “那个荒山在哪里？”田庄附近的荒山总还有点印象的吧？！ “就在您农庄的西边，大约两刻钟的路程，赵家庄的边上。”哦！原来是“熟人”！不对，是“熟山”！我曾看见三舅舅在那山上寻野菜来着——三舅舅家就在我家农庄的西边，而且正是在赵家庄！ “原来就在那里！那个小山头很矮吧？有三、四十亩？” “应该有！荒山为什么比较便宜？其实开垦出来也可以算作坡地的，主要的原因是它不算平面的面积，它的四面都要算的！而且是越高的山就越不划算！我正是看那个山头比较矮，所以才建议你买下来的！” 买下来也好！我来这里之后，还没有在哪里看见过正儿八经成片栽培的果木。我买下这两个山头，就是用来种板粟也好嘛！至少我不用一趟趟往山里跑了嘛！ 心里虽然已经对宋中人为我畴划的这些个田地非常满意，不过我还是尽力地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来——也许我也表演得不成功，但更不能表现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是不？ 这个地方就让父亲去看——三舅舅家的人也可以帮着参考，他等下不正要来？ 说完这个，宋中人又和我说，“这一向中人行里又接了好几起卖田地房产的单子，也有五六十亩的，也有一百来亩的，陈东家如果明后天去，我就在中人行等你来看看？” 我倒是想啊！但是，我的钱也花得太快了些！虽然还有很多的人参没有卖掉，虽然后来章氏医馆的东家和掌柜的每次看到我就缠着我要买，可是，我也要留点家底不是？——我后来万分地后悔呀！现在卖了，好歹自己还可以揣几个花几个，总好过将来被人一锅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