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歹毒下的替身
为何会在这个当口问到戚慕公?田姨娘身居内宅,平时基本不见外刻。戚慕公自幼眼盲,即使他们之间见过,也是在戚慕公很小的时候了。 “他的眼疾好了,虽然还不如普通人看得清楚,但已经不妨碍日常行事了。”黎茗衾道,依然对田姨娘的问题感到不解。 田姨娘听了她的话,立刻做了个向天祷祝的动作,低声念了几句佛经,才道:“这是个可怜的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太夫人为什么同意过继侯爷,而没有选择当时的二公子么?” “是不是因为当时二公子的亲生母亲还很得宠?”黎茗衾问道。 田姨娘笑了笑,苍凉地道:“在这大宅里,或许能有那么一时的宠妾灭妻,可是若非这个家族真正没落了,有几个是真能成事的。你可以去问问,当年的老义安候是多么倚重太夫人。二公子的生母再得宠,也是她默许的。后来老义安候没了,那个女人不是没多久就没了么?其实对她来说,让二公子继承侯位,要比能轻易引致老定远侯和下一代定远侯插手的慕恒,要好的多。” 是啊,当年老侯爷和耿太夫人如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们过继了戚慕恒,难道就不怕他日定远侯府更多的插手吗? 还有戚慕公,难道只是因为不想担上苛待庶子的名声,才在这么多年里都一直没有动作,任由她活到今天吗? 田姨娘继续道:“你大概还不知道二公子那孩子的眼睛是怎么瞎的吧。”她目中露出了胆怯,“原本要瞎的人是慕恒,是那孩子替他顶了。” “什么?”黎茗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回忆往事,田姨娘不禁落泪:“那时候那孩子的眼睛还是好的。老侯爷提了这件事,还有意带慕恒经常过去走动一下。有一回老侯爷出征,怕慕恒在府里受气,就让他到义安候府小住上两三个月。我自打生了慕恒之后,处处小心,安排了一个信得过的人在他身边照顾着,那一回就跟过去了。有一次太夫人送了补身汤过去,刚巧慕恒偷溜出出府了,不巧的是那孩子来了,喝了那碗补身汤。这本也不至于到后来那样的地步。只是那孩子很少喝这些补品,而慕恒却不爱此道。两个孩子走的近,那孩子便有一个多月都喝了那补汤。之后就出了事。” “你是说……本来可能会眼盲的人是慕恒?”黎茗衾大惊,那这些年他生活在义安候府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田姨娘颔首:“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也就不得不过继慕恒了,慕恒才逃过一劫。” 为了不让自己的堂兄把人塞进来,不能明着反抗。或是反抗了也没有用处,便索性想把对方塞过来的人暗害了。许是当年本来也没有真的打算把人害成这样,大概是因为下的是慢毒,以为没有起作用,便成了持续的投毒。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真正受害的人是当年还没有享受过良好的物质待遇的戚慕公。 “慕恒的路不好走。以后就要靠你帮他了。”田姨娘说到这里就止不住的落泪。 她何曾不想见儿子,可是耿太夫人那样的人,万一觉得她有别的想头。说不准就要对她的孩子不利。她又哪里敢有别的动作,只能静静地等候,默默地祈求上天,希望有一天还能够见到儿子,还能让儿子平平安安的。不会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好,我一定尽全力守护他。”黎茗衾知道。在老定远侯夫人去世后,作为和戚慕恒最亲密的纽带,田姨娘有无数的机会可以请求现任的侯爷和侯夫人给她创造一些机会。 可是她没有,她什么都不多说,什么都不多做。甚至早已得到了卓氏的默许,也没有想过私下见戚慕恒一面,也没有想过见儿媳妇一面。她只是等待忍让,不管他成了谁的儿子,还能不能认她这个亲生母亲,只要他平安就好。 临别,黎茗衾提出以后会找机会让她和戚慕恒见一面,原本田姨娘依然顾忌多多,可是听说了戚华月的事,也很担心。害怕日后会不会真的相见无期,便应承了。 “不知道冯姨娘当年在府里时,你对她有印象吗?”黎茗衾问道。 “那孩子啊,我那时在夫人房里服侍,无意间听到他们说起过。好像是老侯爷对头养在外面的孩子,生母早早地去世了,流落在外。开始的时候,老侯爷是对她另有安排的。可是后来有一次好像被他的对头发现了,老侯爷和夫人就张罗着要把他送走。刚巧慕恒那儿缺个照顾起居的人,她又愿意,老侯爷和夫人也觉得毕竟她不知内情,过去了也没什么。而且那时候慕恒原来的夫人身体不好,一个精明的姨娘尽管身份卑微,却也容易做大。有个把柄握在手里,将来也好办些,就这么办了。”田姨娘道。
想了想,田姨娘又道:“还有一层,老侯爷没对夫人说过,许是为了让我放心,跟我私下说过。他说他这对头厉害得很,说不准哪日要把戚家一锅端了,那时就拿她出来说个情,说不准能管些用。老侯爷还留了个东西给我,是根玉簪子,我给你拿去,说不定能有用。” 田姨娘翻开衣箱,把里面的衣物取出大半后,才在下面取出一个小匣子,取出一支羊脂白玉簪,钗头是一只云中鹤。 “你看看这东西,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的。”田姨娘将簪子交给她时道。 “谢谢,我回去就让人去查,兴许能有帮助。”黎茗衾福了福身,粗略定下下一次见面的时间,便回去了。 要说老定远侯也颇为明白,若是这簪子留给了老侯夫人或是儿媳卓氏,恐怕这二人早已利用起了这个把柄,反而是留给一向低调行事的田姨娘,能够把东西留到最关键的时刻。若是这一刻一直没有来临,也就一直引而不发了,平静是福。 晚间戚慕恒回来了,气色好了许多。姚大人这些年深得圣眷,他的态度,很大程度上代表了皇帝的态度。这回见面,姚大人甚至私下与他说了皇帝听闻此事时的反应。 “快说说,别掉我胃口。”黎茗衾笑道。 “皇上听闻大笑,说千里之外,若是戚家大小姐便能辨识这马是胡马还是汉马,那他该封戚家大小姐一个兵马司务总管之类的官制做做。还说此事若要定罪,务必要有实证,不可妄言,否则会伤了功臣们的心。这样一说我便放心了,就如姚大人所言,这实证并非那些马究竟是不是胡马,而是meimei他们有意买卖胡马。这实证抓不住,相信meimei不久就可以回府了。”戚慕恒说罢,虽然比之前轻松了许多,但还是难掩眉宇间的凝重气息。 黎茗衾也跟着松了口气,可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呢:“是不是还有条件?皇上想要什么?” “这件事必须给皇上和刑部搭一个台阶,换句话说我们要找到元凶。再有,这些年已不比开国之时。那时陛下仰仗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