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言情小说 - 平穿花嫁娘在线阅读 - 第一四六章 初见越王爷

第一四六章 初见越王爷

    翠竹进入书房的时候,沈碧寒正在与管事们商量白家商号开业的事情,见她一脸谨慎的走了进来,沈碧寒停下手边的公事,微微挑眉,算是询问。

    轻步行至书桌前,翠竹低声在沈碧寒耳边附声道:“禀主子,越王爷来了。”

    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又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与身边的管事说了句让他们继续,沈碧寒起身离了书房,与翠竹一起向着寝室方向行去。

    “主子,您说越王爷这会儿子过来所为何事?”跟在沈碧寒的身后,翠竹轻声询问道。

    随意的对与自己行礼的两个过路丫头摆了摆手,沈碧寒脚下的步伐未曾停顿,头也不回的对翠竹淡淡然道:“你们家姑爷的办事效率是越来越快了,我才刚说过他派来的冰人不够分量,他这不就请来一个有足够分量的主儿么?”

    嘴巴里好似被噎进去一个鸡蛋,翠竹张口结舌道:“您的意思是……这越王爷是姑爷找来与您和他说亲的。”

    耸了耸肩,沈碧寒道:“除了这个我想不出任何一个能够让越王爷光临白府的理由!”

    拜聂沧杭的天才头脑所赐,白家的家底确实丰厚,不过他们白家才刚刚入主金陵,而他们的家底还不足以让堂堂的越王爷大驾光临,除非……她今日一早便回了聂家的求亲,说他们请来的冰人不够分量,这不才过了不到两个时辰,越王爷便来了,沈碧寒猜测,他八成是被聂沧洛请来说媒的。

    不过话说回来了,皇上要将雪如郡主下嫁到聂家,越王爷却出门与聂沧洛说亲,这不是明显的相互矛盾么?难道他不想让唐雪晴嫁入聂家?若是这样,那到底又是因为什么理由呢?

    “主子,您要改梳成什么样的发髻?”见沈碧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翠竹手里握着她长发轻声询问道。

    想不明白便暂时搁下,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沈碧寒淡笑着道:“这是我第一次见越王爷,自然要端庄得体一些。”

    会意的点点头,翠竹不再多嘴,开始仔细的为沈碧寒梳妆打扮。

    重新梳妆之后,沈碧寒换上一身暖色的长裙,而后从抽屉里取出自己的一张庚贴,便与翠竹一起向着府里的前厅行去。

    见沈碧寒顺着长长的走廊一路行至前厅之外,候在门外的老管家连忙恭身上前:“与主子您请安!”

    皱了皱眉头,沈碧寒笑道:“越王爷在里面?”

    “是!”老管家点头。

    “可上茶了?”

    老管家又点了点头:“丫头们已然将府里最好的茗茶送进去了!”

    暗暗的点了点头,沈碧寒吩咐老管家继续在外面候着,然后由翠竹在前将前厅门前的珠帘掀起。

    “越王爷大驾光临,我白府真是蓬荜生辉。”一身的锦衣缎袍挡不住越王爷的俨然贵气,俊朗的面容让沈碧寒深感讶然。暗道一声这越王爷与风流倜傥的当今圣上有几分相像,沈碧寒的脸上荡起一个职业性笑容。一脸云淡风轻的缓步进入厅内,她施施然的对着越王爷规规矩矩的福身行了一个宫廷礼仪:“小女子白氏凤棠与越王爷请安!”

    从沈碧寒进入前厅内的一瞬间,看到她满是笑意的娇美面容,坐在主位上的越王爷便是一脸的震惊之色。他神情上的诧异出现了大约一分钟的功夫儿,以至于沈碧寒行了礼,越王爷却迟迟未曾让她免礼。

    沈碧寒只道自己今日是第一次见到越王爷,却从来不知那日在皇宫之内,当她听到蓝毅被斩昏厥之后,越王爷曾经对她有过惊鸿一瞥。

    维持着行礼的动作半晌没有见越王爷让免礼,沈碧寒心中微微有着一丝疑惑,毫不忸怩的抬头对着越王爷一笑,她轻声唤道:“王爷?!”

    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越王爷对沈碧寒抬手道:“白当家免礼!”

    世上虽然相似的人很多,但是相同的人绝对没有几个,眼前的白凤棠发髻高挽仪态万千,而且还身着一身的轻薄夏衫,若不是在她的脖颈之间又道浅显的伤疤,越王爷还真的以为白凤棠与沈碧寒会是两个人呢。若是他记得不错,聂家的大少奶奶沈碧寒当日为救蓝毅,曾经在越王府手持发簪自残,而眼前白凤棠脖颈之间的疤痕,该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这可算是众里寻她千百度了,难怪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他与聂沧洛动用人力物力都找不到沈碧寒,原来她早就改名换姓做了其她人,白凤棠就是沈碧寒,关于这点不知聂沧洛那小子知不知道。

    还有就是为何沈碧寒明明还活着,却没有回金陵,而是成为了现下的白家当家?

    心中虽然是一个个疑问浮上心头,不过怎么说越王爷也算是经历过风雨之人,尽管心中疑问重重,他在表面上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对越王爷淡淡的笑了笑,沈碧寒止了礼,而后在与之对应的副座上落座:“今日不知王爷屈尊到我白府这里来所为何事?”

    越王爷抬眸,十分坦然的对上沈碧寒的双眼:“素闻白家近年来在天元王朝的商场上叱咤纵横,尤其是白掌柜的名号更是被各大商贾称呼为铁娘子,今日本王既然来了,一是要见见白掌柜这个奇女子,再来自然还是有事儿的。”

    “王爷谬赞了,您有何事明说便是!”微微颔首,沈碧寒对越王爷做了个请的动作。

    点了点头,越王爷直接从袖袋里取出沈碧寒早起刚刚退回去的那张庚贴,而后递给沈碧寒:“白掌柜请过目!”

    微微挑眉,沈碧寒接过越王爷递来的庚贴之后,随意的往桌上一放,却没有再看。

    剑眉微拢,越王爷道:“白掌柜是不给本王面子么?”

    沈碧寒接过越王爷递过去的庚贴直接便放在了桌子上,若是从表面来看,她确实是不给越王爷面子。

    见越王爷一脸不悦,沈碧寒神色微动,忙笑着摇头,“小女子并非是不给王爷面子,而是您现下递给小女子的庚贴,今儿一早刚从我白府这里出去,我明知是何物,何来的要妄作徒劳,再多看一遍呢?”

    一边说着话,沈碧寒一边将越王爷面前的茶杯向他面前又推了推。

    “原来如此!”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越王爷笑道:“今儿一早聂家大少便到本王府上拜访,说是他要与你白家结亲,而白掌柜却说他请的冰人不够分量,实在无奈本王只得亲自前来了。”

    没有说话,沈碧寒只是看着越王爷不住的点头。

    “白掌柜觉得本王的分量可够?”看着沈碧寒不住点头的样子,越王爷喝了口茶笑问道。

    “王爷乃是皇亲国戚,您的分量自然是足够的!”笑着点头,沈碧寒从袖袋里取出自己的庚贴,而后递到越王爷面前:“这是小女子的庚贴,您一并带走便是!”

    没有立即去接沈碧寒递来的庚贴,越王爷依然笑看着她:“白掌柜的意思是应下这门亲事了?”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沈碧寒拢了拢耳际的刘海,浅笑道:“聂家大少拥有着沈家和聂家两大商家的掌控权,我一介女子初入金陵,纵使手段如何了得,若是想要在金陵站的住脚,何不答应了这门亲事?”

    双眼眯了眯,又睁开,越王爷看着沈碧寒浅笑怡然的样子,心中不禁暗暗揣测她心中到底打着什么样的目的。

    以白凤棠的身份再次嫁入聂家,她到底心中想的是什么?又想得到什么?

    “王爷屈尊降贵来到我这里不是就想要这个结果么?”晃了晃手中的庚贴,沈碧寒笑道:“难不成现下您反悔了?”

    也许过去与唐雪晴私交甚好的缘故吧,不知为何,沈碧寒在面对越王爷的时候,居然会觉得倍感亲切。

    “本王此行是受人所托,何来的反悔一说?”慢慢的接过沈碧寒手中的庚贴,越王爷将之随意的打开,而后轻瞄了一眼。

    所有的平静表情在他看清沈碧寒的生辰八字后消失不见,双眼变得犀利起来,越王爷将庚贴慢慢合起,而后不动声色的向沈碧寒问道:“没想到白掌柜的生辰居然是二十年前的隆冬腊月。”

    “怎么?有什么特别之处么?”越王爷的声音很平稳,不过在沈碧寒听来却比适才的语气多了几分不平静。

    越王爷抬头看着一脸迷惑的沈碧寒,轻声笑道:“好巧,小女雪如郡主与白掌柜是同一日的生辰。”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越王爷的双眼中闪过两道几不可见的光亮。

    一脸的受宠若惊,沈碧寒自嘲的一笑,而后叹道:“这生辰八字是父母给的,家父曾说我出生那日天降大雪呢。同日不同命,雪如郡主是金枝玉叶,该是自小倍受王爷您与王妃宠爱的,而小女却只是一介草民而已。”

    “白家现下资产颇丰,白掌柜是白家当家,本就锦衣玉食,晚些时日若是再嫁入聂家,那定会有更多的荣华富贵可享。”听着沈碧寒的叹息,越王爷的脸上恢复了平静之色。

    “但愿!”非常简单的两个字之后,沈碧寒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她的明眸之中,却多出了几分晦暗神色。

    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哼!

    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手确实不愁吃穿,但是才几年的时间,她便接连失去了自己最想珍惜的人。若是这些人的性命可以拿锦衣玉食来换,那她宁可每日吃糠度日,也想让他们活着。

    父亲!

    母亲!

    大哥!

    蓝毅!

    无论日后她有如何的荣华富贵,这些她所珍爱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可以与之共享,既然如此,那荣华富贵她要来何用?

    隐隐的感觉的出沈碧寒神色的异常,越王爷点了点头,而后将庚贴拿在手中:“本王素来闲散惯了,甚少与人做媒,今儿既然白掌柜应下了,那本王且先去聂府看看,好与聂家大少商量下挑几个黄道吉日送到府上与你挑选。”

    越王爷这么说是要回去与聂沧洛定下婚期。

    心中明白他的意思,沈碧寒勾起淡淡的笑容,而后起身欲要送他出府。

    “日后莫要将本王当外人了,白掌柜且留步!”抬手阻了欲要将他送出府的沈碧寒,越王爷来去如风一般,脚步十分稳健的离了前厅。

    看着已然空无一人的门口处,沈碧寒一下下的抚摸着自己的手指,而后双眼之中的笑意渐渐淡去。

    出了白府,坐上越王府的马车,越王爷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他今日之所以答应聂沧洛来当这个大媒,完全是因为他不能看着唐雪晴嫁入聂府。可是就在适才,他做梦都没想到他所要见的白家当家就是沈碧寒!

    “王爷,可是回王府?”见越王爷进入马车后没有立即吩咐,赶车的马夫开口问道。

    马车内沉寂片刻,半晌儿之后越王爷的声音才缓缓传来:“且慢些回王府,先到聂家去见聂沧洛!”

    “是!”响亮的应了声,马夫一扬鞭子,驾着马车向着聂府行进。

    伸手打开手中的庚贴,视线再次落在沈碧寒的生辰八字上,手掌有些轻颤的抚过庚贴上的年月,越王爷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沈碧寒不知其中的秘密,自然便说了出来,庚贴上所书的日子,二十年前的这一日,天降大雪的不是南陵,也不是关外,而是天元王朝的国都金陵城啊!

    轻颤着将庚贴合上,越王爷坐在颠簸的马车上,越王爷一脸幽然的望着外面车马如龙的金陵大街。

    她是这一年出生的,沈家的灭门,蓝毅的死,与她到底有没有关系?若是他猜测无误,那他该不该立刻去找他的皇兄道明一切!?

    马车在聂府的大门前停驻,这一年来为了寻找沈碧寒聂府他没少跑,没有让门房通报,越王爷直接如入无人之境的进入聂府之中。

    见越王爷进入锦翰院之中,正在院内与聂生吩咐着沈碧寒事情的聂沧洛将手中的事情放下,然后向着越王爷直走而去。

    “你拜托本王办的事情已然办妥了!”又看了眼手中的庚贴,越王爷随手将之扔给正向着自己走来的聂沧洛:“喏,这是白家当家白凤棠的庚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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