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新的线索

    “这河边的尸体，似乎看不出是谁了。但可以确定的是，属于同一人作案。”许仵作有些无力地说了起来，“加上敏儿，现在已经有九起命案了，五男，四女。”

    “这看起来似乎不像是人为的。”许仵作转头对着敖鹏说道，“你们看，在心口处这几道伤痕，属于一击致命，有四道爪痕，爪痕看起来十分锋利，或许是野兽为之。但这野兽没有必要剥去人皮。斗胆猜测，或许是妖物所为，所以请你们来镇里，一探究竟。”

    高晟蹲下身去，想看一看心口处的那爪痕，却被扑面而来的恶臭熏得往一旁吐了出来，无奈只得退后，继续干呕。“这尸体看起来已经死去多日了，没有敏儿的那么新鲜，在水中浸泡很久，很多证据已经没法获得了。”许仵作有些可惜，“唯一的证据，便是这爪痕。”

    如歌一面递给高晟一支药水，一面也蹲下身来查看，“这爪痕有些奇怪。一般野兽的爪子都是底面为平，没有这样一种抓力。”如歌顿了顿，以自己的手丈量着那爪痕，“你们看，这爪痕比人手略大，力度似野兽，但又能一下直入心口，掏出人心，证明这并非野兽像是老虎或是狼这样的爪子，依我看来，或许像是猩猩这样的爪印，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如歌略有所思，“但......猩猩与人一般，都是五只手指，这里只有四只，如果说将大拇指或其他手指蜷缩起来，手上的力道不好控制是其一，其二则是这爪印中没有空缺出来，或者说没有蜷缩起来的那条痕迹。”“呕.......”高晟本想在看一眼这腐尸，却再一次受不了刺激，干呕了起来。

    陈捕头看着面色发白的高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先抬回去吧，与其他尸体，多验一次。”

    捕快将尸体台回了官府中，将其他尸体一字排开，九具被剥去人皮，挖去人心的尸体赤裸裸躺在地上，“呕......”高晟再一次干呕了起来。

    “我说，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敖鹏就行。你这样不仅自己难受，也影响我们办案啊。”如歌有些担忧起来。高晟抬头看了看如歌，本想拒绝这样的请求，胃里再一次翻涌了起来，“呕........”如歌看了看陈捕头，示意让陈捕头派人送高晟回客栈休息。

    几名捕头扶着快要虚脱的高晟出了衙门，往那客栈走去。

    “如歌，你还有什么发现么？”敖鹏问道。如歌还没说话，那许仵作却出了声，“这尸体我都验了无数遍了，没什么可以发现的了。”

    如歌抬眼看了看许仵作，“在这里，尸体会人更会说话。你，闭嘴。”许仵作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小狐龇牙咧嘴地瞪着他，也只好作罢。许仵作是看不起如歌的本事的，这验尸的脏活，岂是一个小姑娘受得了的？当然，当许仵作知道如歌乃燕神医之女后，眼神就变了。

    “敖鹏，你看，虽然其他尸体基本已经腐烂，许多尸体上所能呈现东西都已经被抹去，唯独这敏儿的尸体，还算是新鲜。我们就从这里开始吧。”如歌围绕着九具尸体走了一圈，停在了敏儿的尸体旁。

    “你们看这爪印，有明显的关节突出了的痕迹，指尖长而锋利。”如歌似乎有所发现，“敖鹏，借你玄铁匕一用。”敖鹏虽有些不情愿，但既然是如歌的请求，敖鹏还是乖乖递了过去。

    如歌划开了敏儿的胸腔、腹部，“其他器官具在，且没有其他旧伤与打斗的伤痕，可以确定是一击致命。凶杀大约是进入房内，以爪为武器，先是掏去了心脏，再剥去人皮。这就可以知道，为什么在张屠夫家的门口处，会有一滩血。”

    如歌用水清洗了手与玄铁匕，“容我猜测一下，敏儿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那张屠夫回来了，便去开门。结果没想到是凶手，还没来得及惊呼一声，便被直直插入心口，掏出心脏。倒在地上抽搐一阵后，凶手便剥去了人皮，放在了床上，拉上了床帘。”

    如歌似乎想到了什么，“没错！拉上了床帘！”敖鹏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既然凶手用手掏出了心脏，那么再拉上床帘......”

    “床帘上会有手印！”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陈捕头，我们最好再回张屠夫家一趟，说不定会有收获。”敖鹏走出房间，对着守在门外的陈捕头说道，“我和如歌有了一些新发现。”

    正当敖鹏与如歌要前去张屠夫家的时候，高晟与那两名捕快压着一衣衫褴褛、头发散乱、脸上满是黑乎乎的泥土的男子朝着衙门走来。

    “高晟，你不是回去了么？”敖鹏问道。

    “是回去了，但是回去的路上发现有人一路跟着来，鬼鬼祟祟地跟到了客栈门口。我便将他捉了起来。”高晟脸色看起来恢复了一些。

    “啊，妖怪！好可怕！”那男子嘴里含含糊糊不停地重复着这些话语。“不要！不要杀我！不要！不要掏出来！”那疯子突然发起巅来，挣脱了两名捕快的手，疯疯癫癫地跑开了。“我去捉他！”高晟正准备骑上夜叉前去捉回那男子，却被敖鹏拦了下来，“我和如歌有新的发现，那疯子，随他去吧。我们一同去张屠夫的家中看看。”高晟便罢，与敖鹏如歌一同前去了张屠夫的家中。

    张屠夫的家门口贴上了封条，家中的任何摆放都没有改变，唯独少了那一股有人在家中的烟火气息。“唉......”如歌摇了摇头。一种深深的悲伤涌上心头，人有旦夕祸福啊。

    一行人走到床边，看着那床帘，发现上面果然有手印，只是这手印有些奇怪。似乎是羽毛或翅膀的印子，而非插入心口的爪痕。如歌有些奇怪，为何这凶手在尸体上留下了爪印，在床帘上却是这羽翼的印子，莫非是为了疑惑我等么？

    “敖鹏，如歌，又出现了一具尸体。”陈捕头出现在了张屠夫的门口，再次带来了一个噩耗。众人一愣。“是刚才逃走的疯子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