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祖孙斗法
零点前估计是不成了。。。嘤嘤嘤~~~qaq```` 开春这一阵可把钟郎中给累的够呛，且不说时节性的伤寒伤风，光每天因为干农活不小心受伤的病人就让童山光洗白布都忙的脚打后脑勺。 好不容易到这几日病人的数量才回到了平常的数量，杏林小筑里已经忙到七荤八素的人们总算能安生地坐下喝口热茶，吃顿正点儿的饭菜，轻轻松松地歇口气了。 因此，当柳绿一头大汗的找到杏林小筑的时候，这才正好逮着刚吃过午饭坐着跟花婶子闲话的钟郎中。 “钟郎中，救命啊~”柳绿抬眼一看到大堂内的众人，就跟见了亲人似的红了眼眶，“四姑爷他非要压着我们姑娘回老宅给那个老虔婆侍疾，钟郎中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噗~”猛地一听柳绿掉三到四的这番话，钟郎中口中的尽数噗了出去，打湿了桌上的一叠黄草纸，“柳绿，你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就是，来，柳绿，过来婶子这边坐，先把气儿喘匀了，想好了再说~”花婶子每天站柜台，柳绿这种慌不择言的情况见过的不知凡几，当下亲热地拉了柳绿挨着自己落座，随手塞了一杯温热的茶到她手里端着。 “嗯。”柳绿乖乖地任花婶子一番施为，一路上七上八下的情绪片刻后就稳定了不少。对上面前众人柔和鼓励的目光，缓缓地开口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这点小事就让你慌成这样~”听完柳绿的转述，钟郎中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真是大惊小怪。还没你家姑娘经得住事。你且等着，我这就去后面准备一下，等会儿就跟你们一起会苏家老宅。” “喏。”尽管被钟郎中说了几句心底略有些不痛快，可一听对方愿意出诊，柳绿那丝还没成型的怨气立马就不翼而飞了。 “柳绿，你这是从蓑衣巷直接过来的？杜家老爷夫人那边知道这事么？”花婶子帮柳绿拢了拢有些散开的头发，轻声问道。 “还没有。临出门的时候。姑娘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跟家里人说。”主仆两个相处这么久，默契程度已经很不错了。有些话不用说，一个眼神递过去就足够了。 “嗯。这天色还早，早去早回，事情顺利的话回来还能赶得上吃晚饭。”花婶子不着痕迹地安抚着柳绿的情绪，心下也有些暗自期待起来。 这苏老太跟苏雪晴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到底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画面呢？真是吊人胃口啊，可惜自己还要看铺子不能同去。是看不到这场热闹了。 对于苏家人这次能使出什么招数，说时候，苏雪晴也有些好奇，隐隐地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兴奋感。 这群屡屡刷新了自己三观的奇葩们还能做出什么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苏雪晴现在是完全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有个大概的方向而已。 闲来无事的时候有这些人变着法子的给人“解闷”，其实也件挺好的事情。起码不会无聊了不是？ 至于会不会真一不小心着了对方的道，苏雪晴一点也不担心。层次相差的太远了。战斗力直接碾压都没问题的情况，撑死了也捅不破天去。 苏纯生来的时候是单人一双脚，为了省那几文钱，甚至都没舍得坐村里的牛车。等到他回去的时候，却是一行人两辆马车加两三个仆人随从。 远远听着苏雪晴跟钟郎中两人的说话声低低地从后面车厢里传来，苏纯生不知怎的，心头的烦躁更省，丁点儿没有请到好医生的雀跃。 “这晴儿姐今年也十岁了吧，还这么大大咧咧地一点儿也不知道避讳，真是没规矩的很！”忍了半天，苏纯生还是没忍住的抱怨道。 “钟郎中对咱们家可是有救命之恩的，纯生你这话说的可欠妥的很。”杜海燕虽然高兴苏纯生主动回来了，可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拉下脸来严肃地说道，“当初晴儿姐上吊，要不是多亏了钟郎中，现在坟头上的草都长得老高了。” “……”没想到杜海燕这么快就开始对自己甩脸子看，苏纯生愣了一下心头愈加恼火，重重地哼了一声起帘子爬到车辕上坐着去了。 苏雪晴可不知道苏纯生这刚跟杜海燕的关系有所缓和就又僵上了，此时她正一脸坏笑地挑拣着钟郎中带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材，准备给苏老太配一份“独门秘方”。 “我说，你这么乱抓一气，就不怕真的让老太太吃出个什么好歹来？”钟郎中好整以暇地靠在车厢上假寐，闭着眼睛打趣道。 “这不有你在呢么~不怕~”苏雪晴拿起这个又放下那个，有恃无恐地回道，“再说了，老太太身子骨可是硬朗的很，不一次把她给折腾怕了，以后每次都麻烦你，多不好意思呢~” “你啊，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钟郎中睁开眼睛凌厉地扫了苏雪晴一眼，“你这行为，往大了说，可是谋害长辈，要是败露了那可是死罪。” “对，对对~就是这个眼神，这个气势~一会儿到了地方，你就保持这个状态，肯定能把他们给唬的一愣一愣的~”苏雪晴满意之极地啧啧称赞道，“就这个表情，先引据医典药理什么的扯一通，然后就把并往大，往眼中了说。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我是认真跟你说事，不要嬉皮笑脸的。”钟郎中无力的恢复了温和的模样，伸出手来揉了揉苏雪晴柔软的额发，“你虽然小时候在苏家老宅吃了许多苦，可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小小报复一下顺了心气也就罢了。千万别为了这个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 “钟哥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苏雪晴微微颔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本来我也不准备再计较什么的，人总要往前看才过的下去不是？可他们这次明显就是奔着我的铺子来的，打的可是一手好算盘啊。我出力栽树最后让他们摘了果子，还落个好名声，这么便宜的好事怎么就没落到我头上过呢？” “钱财动人心，自古都是如此。”不用苏雪晴多解释，钟郎中出入内宅给夫人们诊病这么多年，没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从来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要是有人想咬我一口，那么我自然要让他后悔出生到这个世上来。”苏雪晴翘着嘴角笑的甜美如蜜。 苏老太没想到苏纯生的办事效率这么高，等到苏雪晴他们的马车都停到了门口，她这才赶忙把手里的卤鸡爪放下，慌里慌张地重新躺回炕上去。 “祖母，听说你病的不轻，父亲专门让我请了镇上最有名的钟郎中来帮您看诊~”要的就是这个突然袭击的效果，苏雪晴带着人脚下生风地就进了院子，再一错眼就撩帘到了苏老太的房间，“您且放宽心，这钟郎中妙手回春的好本事，定会药到病除，让您立马就能再生龙活虎的~” “咳咳，咳咳~”一小块鸡脆骨卡在苏老太喉咙里让她差点要咳出血来，半天才缓过劲儿回苏雪晴的话，“你来了啊~来，快到祖母这儿来，好久不见你，都要不认识了~” “不忙，不忙~孙女儿一不会诊脉二不会开方子的，还是祖母的病要紧~”不着痕迹地躲过苏老太的油手，苏雪晴扫了一眼桌上来不及收起来的半个卤鸡爪给钟郎中递了个眼色。“钟郎中，麻烦了~我这就去请大伯他们过来，省得一会儿要一遍遍地再问。” 苏雪晴说话间就抬步往外走，等话音落地，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外。“病着”的苏老太竟然连她的衣角都没摸到就让人跑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地愣在了当场。 钟郎中无视苏老太的糗态，行云流水般的按照自己的节奏取引枕，帕子，诊脉，辨症，最后起身让童山上前收拾东西。 全程之中钟郎中面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一句话也没多说。待到苏老太回过神后主动发问，也还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并不多言。 这会儿功夫，苏雪晴已经一阵风似的走完了苏家老宅，在家里的所有人都被她打着苏老太的名义叫到了正房来。就连在床上赖着睡午觉苏二哥也被她三言两语地挤兑的爬了起来。 于是，等到钟郎中开始介绍苏老太的病情的时候，就一下子把所有的苏家人都吓唬住了。众人面面相觑，脸色都是如出一辙的苍白。 哪怕是感觉到了一丝古怪，可慑于众人的压力跟钟郎中的名声在外，苏青娘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咽下了质疑的问句。 “嗯，大概情况就是如此。老夫人的这病，最重要的就是需要静养，吃素，忌怒，戒荤腥，少量多次地每天按时喝药，方能延寿数年。”钟郎中见火候差不多了，说出了最后的结论，“这病万中才有一例，着实罕见的很。要不是偶然在一本古籍中看到，某也是诊断不出来的~”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