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2
自从莫雨洁出院之后,尹冬纪虽然不用忙着去医院,但是却并没有更加空闲,他辞去了学生会主席的工作,但是学习和工作的事情还是忙得不可开交。放学的时候冬纪都是直接去尹氏,时常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回来。小森等过他一次,最后还是被他说服了。夏纪和小森见到他的时间大概就只有放学和上学在车上加起来还不到一小时的路程,而且每次冬纪看起来都是满脸难以掩饰的疲惫。 小森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疲倦没有精神的他,可是即使心疼她却无能为力,因为知道尹氏需要他,所以她也只能安静地在一旁看着他。 离夏纪离开的时间只有不到一周了,大家都在细数着这个日子,却谁也没有开口提起,似乎他并没有要离开一样。小森还是会常常跑进莫雨洁的房间里和她有的没的说些什么,莫雨洁也依旧对着夏纪叫着‘冬纪’的名字,时常喃喃着要找尹锋强和秋歌,找不到就会哭闹。 尹家上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莫雨洁确实精神时常了,但是,也没有人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因为事实太过痛苦,所以没有人有勇气将它彻底地揭开。 司机将冬纪送到公司之后便将车朝尹家的方向开去,虽然冬纪在的时候车里也是安静,但是小森总觉得每次冬纪不在的时候,哪里就是不一样。 “夏纪。”她清亮地声线打破了车内的安静,轻轻地滑过了他的心房。 他侧过头看她,问道:“有事?” 他脸上的表情很平淡,小森突然局促起来,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见她的样子,夏纪大概都能知道她在不安,闭着眼睛,他再次开口:“有什么事就说吧。” “你有想过,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吗?”整句话是一气呵成的,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窘迫,可是说完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胸口堵地厉害。 将头侧向另一边,尹夏纪的脸被挡在了留海的阴影下,他低着头似乎在思考。 “恩,大概——也可能不会回来了吧。” 心似乎在上下跳动地时候至上而下地狠狠震了一下,如同从十几层的高楼迅速往下坠落,害怕和担忧顿时蔓延了整颗心房。 呆立了很久,她瞪大眼睛看着他,难以相信地开口:“怎么会——为什么?” “没有了,我说着玩。”大量了她的表情,他的手心偷偷攥紧。 清淡缥缈地声音却让她愤怒起来。 “很好玩吗?这样地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将头侧到背对着他的一面,看着窗外,不一会她将头低低地埋下。 尹夏纪见到那一颗颗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地眼泪,他呆住了,心紧紧地被揪在了一起,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甚至,是有那么一丝丝地悔意,或者他其实也是可以留下来的吗? “你——” “尹夏纪,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吓人,很好玩吗?”小森最终忍不住,双手捂上了脸颊,委屈地大哭了起来:“永远都要这样吗?从小到大———你——都要这样吗?” “喂,不要再哭了,我叫你别哭了,听见没有?”他的语气僵硬,看着她的眼里却还是有阳光在雀跃。 见她仍旧一直哭个不停,夏纪开口对司机说:“去‘小角湾‘” 拉过小森,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魅惑地嗓音在小森地耳边轻轻响起:“拜托你,是要我的记忆里只有你这张哭丧的脸吗?” 如他所料,这样果然是有效的,小森的泪水很快就止住了,只是被他固定着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良久她才红着眼抬头来,看着窗外的风景,她茫然地望向他:“你不回家吗?” “不是我,是我们。”他的语气笃定,却似乎满溢着温柔。 她不知道不明白自己的脸颊为何又要发烫,为什么嘴角会不自觉地发笑,这居然是自从尹锋强去世以来,她第一次挂上不自觉地笑容。其实,只是想要和在夏纪离开之前抓紧任何时间呆在一起的。 如果说是热闹喧嚣的话,走进‘小角湾’地那一刻小森觉得似乎用拥挤嘈杂来形容这里应该更为贴切吧。这是一家活跃与闹市之中的露天大排档,环境和优雅之类地词语完全挂不上边以外,卫生条件似乎也不大好的样子。 她怎么也想不到夏纪竟然会来这样的地方,更难以置信地是,他似乎和老板还非常熟络地样子。小森虽然不是很在乎这些的的人,但她确实很少出门,在外面吃饭的次数就更是屈指可数的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的地方,夏纪的周围还是引来大批人流地注目,身上慵懒松散地气质在这样的闹市之中反而别有一番风情和亮丽。 ‘小角湾’地老板是一对看起来很老实的中年夫妇,见到夏纪来的时候都很热情,看着小森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努力地想要掩盖,却还是一幅明显难以置信地样子。 “随便坐吧,虽然环境不好,不过东西的味道还不错。”夏纪笑着和老板打完招呼点完菜之后又恢复了以往的面容朝小森说。 虽然是这样说,他还是自顾自坐了下来。 随后,小森也没在说话,跟着坐了下来。 很明显的,两人这桌上的菜明显要上的稍快些。 随后,小森什么也没说,安静地坐在他的旁边。 老板娘在一旁开心地说着话,夏纪没有怎么说话却礼貌地听着。 “真是的,我就说夏纪每次来都不理上前搭讪的女孩子呢,原来是已经有一位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了啊,不过是刚刚交往吗?以前都没见她来过呢。” “那个您误会了——我和夏纪不是那种关系——”小森尴尬地摆着手解释。 “诶?是吗?抱歉抱歉,那么是兄妹吗?”老板娘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一阵,怎么看都觉得不像。 “不是。”夏纪看向老板娘,又重复了一遍“我和她不是兄妹。” “嘛嘛,不过既然是夏纪第一次带人来这里,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老板娘开心的说着“那么,今天的这次算是我请了。”
“诶?这样不好吧!”沉浸在老板娘那句‘第一次带人来这里,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话的小森抽回了思绪。 “没关系的,因为夏纪的关系,我们这里的生意可是好了很多呢,多了很多女孩子。” “那是因为老板老板娘的手艺好的关系才能留住客人。”尹夏纪拿起筷子将桌子上的一道咖喱炒蟹黄夹道进小森的碗里一边说道。 “谢——谢谢。”见他这样,小森受宠若惊,就连一旁地老板娘也看傻了眼。 “呀,原来夏纪还有这么温柔地一面呢,不是女朋友的话,这位小姐就一定是夏纪喜欢的人吧?”老板娘捂着嘴笑道。 身子一僵,小森地大脑一下子浮现了许多过往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种没有办法开口说话的感觉呢?可是——这怎么可能。 摇了摇头,小森吃力地说:“您误会了,我从小就和夏纪住在一起,额,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应该是冬——额——是被叔叔阿姨收养的人吧。” 夏纪紧绷的身子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倏’地放松了。 “啊?是这样啊。”老板娘看起来有些遗憾的样子“那你们先慢用,不够地话再叫,不要和我客气。” 一直没有再说话,小森有些愧疚,又有些不解。对冬纪的愧疚,对自己的不解,为什么说不出是冬纪女朋友的话?真的是因为觉得害羞而难以启齿吗?不,不是这样的。她转过头去看身旁正在低头优雅地吃着碗里食物的少年,即使在这样的地方他还是依旧不减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以及魅惑人的气息。 只是心里有种隐隐的感觉而已,感觉这下不适合那样介绍自己。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她看着他,他突然侧过头来,两人的视线正好撞在了一起都愣住了,夏纪先反应过来,将她碗里的生蚝夹进自己的碗里。 “这个是全生的,你肠胃那么烂,我看还是算了吧。” “夏纪,你怎么会来这里。”她前后对不上话的说着。 “有哪里不对吗?”他看着她,苦涩地笑了一下,视线越过她,双眸紧紧地盯着那些喧嚣的人群。 “也不是,只是觉得——”她顿了顿,含笑说“没什么,呵呵,是我见识短浅了吧。” “快吃吧,吃完带你去一个地方。” “诶?还有要去的地方吗?” “你——不愿意吗?还是说,你要急着回去见我哥?”他的目光缥缈,似乎没有在看着她,对答案也毫不在意的样子。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很意外罢了。我们等等是要去哪里?”她解释着,有些着急。 夏纪不再说话,一直等待他回复的小森也只好安静地吃了起来。在这样喧闹地街市之中,这样安静的两人却显得更加美好和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