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刘猛是全身披挂进的皇宫,这样的一身装备按照常理来说是进不了宫的,不过刘猛身上还挂着一个禁卫统领的职衔,这也就不算是违制了。 “大人,宫内不允许带刀进入,请您卸甲。” 但是偏偏就有奇怪的事情出现,身为禁卫统领的刘猛在宫门处被值守的禁卫拦了下来,要求他卸甲交刀。 刘猛没有说话,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说话的那名禁卫,发现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面孔,便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咣当”一声,那名拦住刘猛的禁卫当场就倒飞了出去,旁边的几人见状下意识的就把腰间的长刀抽了出来。 “呵呵,真是长本事了,张虎。” 刘猛看着这帮家伙鄙夷的笑了一声,然后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家伙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 张虎是一名伍长,此刻刚好率领麾下路过这里,谁知道刚好见到顾德彪这家伙倒着飞了出来,顾德彪是张让安插进禁卫的人手,张虎平日里也不会去招惹对方,他只是想见识见识那个敢把顾德彪踹飞的家伙,谁知道刚刚露面就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大人。” 这一眼看过去张虎就浑身上下哆嗦了一下,急忙跑到刘猛面前站定,他麾下的士卒紧随在他的身后,有些奇怪的看着伍长,因为张虎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张虎颤抖的原因可不是被刘猛吓得,他是刘猛亲自招募进来的,也是从刘猛那地狱般的训练之中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人之一,他颤抖是因为心情激动导致的。 这刘将军一直不露面,导致禁军之中现在说话管用的是副统领郭胜,郭胜本是常侍之一,后来被张让安排进了禁卫之后一步一步的掌控住了这支军队。 而刘猛这猛地一露面就和对方的人起了冲突,张虎以为刘猛是准备让自己召集人手大干一场。 “将这几个人拿下。” “喏,拿下。” 张虎得到命令腰板一挺,回头吼了一声,几个手下立刻就持着长刀将其余几人围了起来。 “张虎,你要造反么?” 这时候顾德彪刚好爬了起来看到了这一幕,说起来这顾德彪也算是有些本事,不然刚刚刘猛的那一脚可不是谁挨了都能站起来的。 “顾大人,这时候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给我拿下。” 说话间,顾德彪的人手就已经被张虎他们给按在了地上,刀锋也在后脖颈的上方晃动着。 “武将进宫必须解除武装,这是皇命,张虎你看不到?” 顾德彪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人被张虎带着人给拿下,张虎一直以来对自己都是唯唯诺诺的,今天完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些,因为他说的是实话,这一条禁令的确是有的。 这里的动静已经被里面的禁卫看在了眼里,此刻正有大批的禁卫朝着这里而来,顾德彪仿佛已经看到张虎他们还有刚刚胆敢踹自己的那个家伙被拉到皇宫外砍头的场景。 来的人是禁卫的另一名副统领,吴敏,只见吴敏跑在队伍的最前面,顾德彪上前两步刚要把事情的经过向吴敏诉说一番,结果就看到吴敏站定了脚步,扑通一声就单膝跪倒在地上。 “禁卫副统领吴敏参见大统领。” 吴敏的声音仿佛一道惊雷炸响在顾德彪的耳中,大统领?谁,哪呢?然后他的目光看向了踹飞自己的那个人,随即就想起了什么。 “把这几人给我关起来,谁都不准放他们出来,谁来要人就让他们来找我刘猛。” 说罢刘猛就越过众人朝着里面走去,陛下还在等着自己,自己可没有功夫在这里和他们墨迹。 刚刚那一幕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传遍整座皇宫之内,甚至整座洛阳城都会在片刻之间知晓,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刘猛今天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啊。 除非陛下直接将自己身上所有的官职一撸到底,否则的话无论是谁刘猛都不打算妥协一下,禁卫是他的心血所在,今天就是对那些想要打它主意的家伙们的一次警告。 “我刘猛可还在呢。”
郭胜在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就去见了张让,结果这位已经失去了权柄完全不复往日风光的大宦官静静的听完之后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 郭胜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张让,不明白张让有什么好高兴的。 “郭胜。”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张让唤了郭胜一声。 “我在呢。” “你该去向你的大统领报道去了,省的去晚了被军法从事。” 张让此刻的心中兴奋莫名,赵忠仗着比自己受陛下宠信排挤自己,本来自己打算韬光养晦一段时日再说,结果这时候刘猛却跳了出来。 赵忠一直在拉拢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人这些事情张让都清楚,甚至都有谁在暗中与赵忠有所接触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禁卫绝对是赵忠拉拢的首选,所以这时候就让赵忠与刘猛那个家伙去互掐吧,他张让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长乐宫前,刘宏依然是坐在那里,刘猛却跪在他的身前,这里此刻只有他们主仆二人。 是的,刘猛一直以来都是以刘宏的家仆而自居的,他做过执金吾,如今也是禁卫统领,但是在这些之前,他首先是刘宏的家仆,那个护卫统领。 “朕知道你心中有怨言,但是朕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自登基之后,在窦太后让出了手中的权利之后,刘宏还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口气和谁知道说过话。 刘猛跪在那里一言不发,不是他不想说,他心里此刻有许多的话想要向刘宏诉说,只是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不说话,刘宏却在继续。 “朕的确迷失过,沉浸在那种感觉之中无法自拔。” 说到这里,刘宏仿佛又回想起了那段疯狂而又奢靡的时日,那时的自己每日心中想着的就是如何的作乐,听不进任何的谏言,甚至会对进言的那人感到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