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巨蟒
穿过一条狭长的大峡谷,眼前豁然开朗。 一看之下,路的尽头竟然是一处诡异耸起的断崖。 “到了,待会我用法力送你下去,你若三天之内找到生死谷的出口,便算你过关。”青衣老者拔出背后的清剑,在空中划了几个类似梵文的符号,对着空中道: “起——” 元宝的身子突然被那梵文幻化的白雾包裹,整个人缓缓的被送上了高空,随后又开始急速的往悬崖下面坠落。 “记住我说过的话,能避则避,切记,不要吃里面的任何东西。”青衣老者的话远远的传来,带着一股子飘渺空灵。 元宝抬头望着那个逐渐变小的身影,冲着他感激的挥了挥手,直到这一刻,她的脑子里才闪过片刻的不安,可很快的,她便被谷中的那些花草吸引,很多品种都是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待到双脚一着地,她便立刻奔向了那些长相怪异散发着特殊气味的花草,心里想着自己这趟下来说不定还能收获一些稀世的草药,心情旋即大好。 一开始的不安,也瞬间被满满的喜悦包裹。 果不其然,还真的让她找到了几株百年难求的珍贵草药,一株是百尺蕨,一株是红芙草,两个她都在毒经里看到过,想不到这么快会得到这传说中的草药。 百尺蕨并不是像它的名字那样有百尺那么长,而是它的汁非常的毒,只需一滴入土,这百尺之内生长的植物都会枯萎,植物尚且如此,更别说是人。 而说来也怪,这红芙草便是这百尺蕨的克星,它的汁正好能解百尺蕨的毒,而元宝发现它们的时候,竟然是比邻而长的。 元宝小心的将这两棵草药种进空间的药田里,也让他们生长在了一起。待她做完这些的时候,才惊觉天已经不知不觉间黑了下来,白雾开始笼罩着整片山谷。 看来要先找个地方住上一晚了,按照现在的形式,她根本无法辨清方向,今夜天空黑沉,而林中树木高耸入云,枝叶交错,根本无法根据星象辨识方向。 元宝试了几次,终是作罢,索性就近爬到一棵大树上,选了个舒服的位置,将附近的枝桠一一折断,又摘了许多叶子铺在上面,这样便简单的做了个可以蜷缩休憩的小窝,虽然枝桠烙的屁股很不舒服,但是她还是选择安静的坐了下来。 她可不觉得自己运气足够好能在附件找到一个挡风的山洞,相对的,她还是比较明智的选择了爬树,夜深之后,林中多走兽,她虽然会些武功,可毕竟个子矮小,不过五岁,无论体力和战斗力都吃不消。 黑夜对于她这个没有夜视眼的凡人来说,绝对是不占优势的。 腹中的饥饿感让她想起来那个老者送给自己的东西,说什么是可以当饭吃的辟谷丸。 可元宝左看右看不就是一颗普通的丸子吗?怎么可能吃了后半个月不吃饭都可以。 元宝盯着黑乎乎的药丸许久,最终还是将那颗药丸放回了兜里。自己另外从紫金手镯中拿出一些干粮来吃,好在她准备的充分,里面的干粮足够她吃上一个月的。 可正当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动物叫声吓的她双手一抖,咬了半口的薄饼一下咕噜咕噜的掉到了树下,滴溜溜的滚出去好远。 她戒备的剥开层层的树叶,循着微弱的月光望去,却见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正被一条黑紫的巨蟒紧紧的缠绕。 而那凄厉的惨叫声正是从那小狐的口中发出的。 元宝看的心中一慌,真是该死,可不要被这大蟒蛇发现自己的存在,要不然自己今夜搞不好会成为它口中的点心。 原本以为生死谷不过是迷雾障目,现在她才发现她错了。 突然,那垂死挣扎的小狐像是突然感受到了元宝的存在,一双紫色的瞳眸哀求的望着她的方向,嘴里继续发出呜呜的呼救声,宛如一个溺水挣扎的人。 虽然只是一个畜生,可那眼中的绝望渴切以及不甘却让准备旁观的元宝一愣。 对上那双诡异的紫眸,她像是突然被勾了魂一般鬼使神差的跳下了树,拔出匕首朝着那条大蟒蛇疾驰而去。 “噌——”一声脆响,断的却是她的匕首。 元宝这才清醒,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跑了过来,一定是那只该死的狐狸。 元宝恼怒的瞪向那只蛊惑她神智的狐狸,可在看到他眼中那颗滑落的眼泪的时候,一下子又焉了。 那条紫黑的巨蟒原本张着血盆大口准备吞掉被自己困住的小狐,可被元宝这么一搅合,顿时怒了,见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孩,蛇眼一下子张大,口中的汁液哗啦啦的往下流。
竟然放开那只小狐朝着她而来。 元宝一惊,啊的一声尖叫,掉头就往前跑。 她恨死那只狐狸了! 她发誓要是她这次能死里逃生,她一定要亲手宰了它不可,真是气死她了,拿她当诱饵交换,实在是太可恶了,狐狸,果然是狡诈的生物。 元宝几乎是拼了命的往前跑,把平生所学所会的统统的用到了一个字上,那就是跑。 后面的蟒蛇追的不亦乐乎,所到之处树木尽毁,一片狼藉,那恶心的口水也是一路洒了过来,口中不停的发出刺耳的嘶嘶的叫声。 啊,分叉路,左边还是右边,元宝不知不觉的到了一个写着生门和死门的分叉路口,生、生、生啦,她已经管不了生门和死门的区别了,却是果断的一头扎进漆黑的生门。 可她越往里跑,越觉得不对劲,那条穷追不舍的大蟒蛇竟然没有追来,而是停在了生门之外。 元宝庆幸的同时,心中仍然惊魂未定,直到确定后面不再有那畜生追来,这才敢停下脚步打量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一层层浓的拨不开的瘴气像是有了自己意识般随意的圈成一个形状,又会随着夜中的风变换,慢慢的游走。 她不敢怠慢,赶紧从空间手镯中拿出解毒丸服下,又掏出丝帕将口鼻严实的遮挡住。若不是她从小侵染在毒物之中,这会怕是早就倒地不起了。 心里暗暗的又将那挂羊头卖狗rou之人狠狠骂了一通,什么生门,分明就是死门。她尚如此,那其他想要心切过关的人不就是送死吗? 想起那个老者反复询问自己是否考虑清楚的话,这才明白他的担忧和苦心。 可现在后悔还能怎么办,她都已经进来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