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回天录 第七章 襄阳城里又被抓了
不管是不是走****运，我都得承认老天爷对我们的眷顾。我们居然被一个古墓从地下二十多丈的高度给“弹”出来了。这里面有着太多的问题需要去探寻和解答。很久后，我在洛阳城的另一个神秘的地方，找出的一本墨家的古籍上，才知道我们在卫子夫的古塚中经历的一切的答案。包括把我们弹射出来的阁楼，其实是古墓的建造者，按照弓弩的原理设计出来的。我和卫小梦其实就是两颗弹子而已。 我修整了片刻，问卫小梦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其实我的意思很明确，她的身体也恢复了，我还有我的事儿要办，接下来也就应该各走各的路了。 哪晓得我刚把这个事儿提出来，卫小梦就又开始装可怜。唉，这女人真的是麻烦。卫小梦是个大麻烦！！！ 从古塚里逃出来后，我也在寻摸下一步往哪儿走，忽然想起，半年前，二师兄李井飞鸽传书，说是在襄阳城外的真武山上精修，请师父前往。但因为当时世道已经乱了起来，就没有成行。 于是乎，我确定了下一步的方向，就是襄阳城。 卫小梦也必须得带上，我给自己两个理由，第一个是她全村族人都被杀光，没有人可以依靠。第二：一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在这乱世间，很容易遭到不测，反正我已经救她了，干脆就救到底。到了襄阳城，给她找个道观，她愿意就当个小道姑，不愿意就当个小杂役，毕竟真武也是道家圣地，清净，安全，把她放那儿，我就拉上二师兄一起去报仇。二师兄可是渡了三重天的人。 于是，我和卫小梦就踏上了前往襄阳的路程。一路上，我们为了躲避满人和土匪，尽选偏僻荒郊山路，因为带着卫小梦，脚程也慢了下来，但也还好，吃的喝的也基本没有缺，为了保证卫小梦的安全，我分了一件男人的短褂给了卫小梦，让她女扮男装。我自然恢复了道家装扮，而她怀里的那只小怪物，也确实神奇，平日里就在口袋里呼呼大睡，饿了就吃茗草。 就这样，我俩大概走了一个多月，才来到襄阳城。 此时的襄阳城，已经被满人接管了。 进城后，我和卫小梦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好好的修整了一天，我便出去向人打听，真武道观在什么地方？ 此时的襄阳城已经是满目沧桑，残垣破壁。听路人说，在满人来之前，先是张献忠攻入襄阳，把襄阳城抢了个遍，还把襄阳王扔到锅里给煮了。接着李自成打入襄阳，在襄阳称王。不过，这些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虽然此时硝烟战事在中原大地上尚未停息，但襄阳城的老百姓已经开始过上正常的日子了。 襄阳城依山傍水，我要找的真武道观，是去武当山的第一道山门。在街上寻路人问后得知，真武道观在襄阳城外，西行二十里的真武山上。于是，看着天色已晚。我就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去拜访。 襄阳城，傍的是汉水，古称沔水。沔水的对岸，是樊城。当年，蒙古人攻打襄阳城，足足打了六年，才攻下。而能让襄阳城支撑那么久的，就是樊城提供的源源不断的粮草。一般来说，一旦打仗起来，樊城的人民全部坚壁清野，搬到襄阳城。所有俗语说的好“铁打的襄阳，流水的樊城”。 我正站在沔水堤边，怀古怅然。忽然听见有人叫到“把他给我抓起来”。 我回头一看，个姥姥，一队满兵把我围了起来。难道是来找我报仇的。 满兵们正准备动手，我也正准备动真气，之见从人群中钻出一人，小个，大眼睛，年龄四询上下，下巴上流着鼠须二寸，冲着士兵喊道“慢着，岂敢对道长无理”。 我一愣，小个子对我做了个揖，说“道长，在下襄阳城总兵阿克丹账下主薄张策” 我也回了一个揖，问道“张先生为何带兵拿我” 张策道“真人可能是新到襄阳城，有所不知。近日，我阿克丹总兵令堂往生，着总兵令，要全城道人与僧人与老夫人做法渡仙。近日偶遇道长，实在是缘分，还请道长海涵，与我便宜” 原来是总兵的老母死了，要找道人做法。我接着问：“偌大个襄阳城，难道找不到几个道士和尚，还非得带兵把我这个外来的道士拉过去不成” “道长有所不知，襄阳城刚经历战火，城内外的道士、和尚都跑掉了一大半，而总兵一定要九个道士，九个和尚，一起超渡，我等巡便全城，连城外的几座寺庙，几座道观全部请了一遍，也就凑够了九个和尚和八位真人，恰恰少了您一位。士兵们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吃饭，情急之下，差点动了手，还请真人原谅”。张策说完，又做了一个揖。 听完张策的介绍，再看看阵势，看来是不得不去了。于是乎，我点了点头，说“那就请先生前面带路吧”。 总兵府位于襄阳城南，原是襄阳王府，张献忠与李自成来了之后，原本精华秀丽的府邸，变得空空如也。独剩院子当中九龙影壁还在。我在张策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大殿，大殿里已经坐满了不少人，不过分的却是明显，右边坐满了和尚，而左边，坐满了道士。我数了数，加上我，刚好一边九个。 我向左边的道友们做了个揖，道友们也纷纷起身作揖并口呼“无量天尊”。 落座后，我身边的一个瘦瘦的老道士对我上下打量，搞的我浑身不自在，想了想，说道“请问道友，从何而来”。 瘦道士看我问他话，连忙收起了打量我的眼神，说道“在线南阳白云观弟子，敢问道友何来” 我回答道“在下，终南蓬莱观”。 “哦，久仰久仰”瘦道士满脸的不屑，我也能理解，因为蓬莱观是个小道观，名声当然不如什么全真、武当、龙虎山大。 说完这句，瘦道士就转身不理我了，和旁边的其他人去说话了。 这时，对面有个白白胖胖的和尚走到我的面前，冲我双手合十，说道“道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迟疑了一下，其实我对佛教是有点反感的，佛道讲究修来世，而道家讲究修今生，两教在心法上是相冲的。佛教同时也是外来的教派，而在中华千年的历史中，却总是压着道教在传播。道家的萧条，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佛教的兴起. 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回了个礼，说道“大师，有何时不能在这里说呢” 大和尚楞了一下，从袖袋里摸索出了一件东西，给我看。 我看到此物，楞住了，立马说道“大师，请” .................................................................................................................................................. 我看到的，是一件非常让我吃惊的东西，是一根道簪。道簪是木制的，上面写着---蓬莱阁三个篆书。是蓬莱阁的弟子才能有的东西，怎么会在这个大和尚手中。 我蓬莱阁，每任掌门，一旦收了弟子，都会选一样材质，为弟子亲手制作发簪一根，这根发簪独一无二。师父给我做的，是蓝色的。而其他几位师兄弟发簪的颜色，也是按“赤、橙、黄、绿、青、蓝、紫”这个排列来的。簪统一镌刻上蓬莱阁字样，以及师父的字----云。 而大和尚给我看的，是黄色的，这可是三师姐李蝶的簪啊。 我跟着大和尚走出殿外，刚停下脚步，我一把拉住大和尚，问他“大师，此簪何处得来” 大和尚说“真人别急，容我慢慢说来”。 大和尚说，三年前，他奉师命出山，沿途救济灾民，路遇李自成的部队，因为久仰义军之名，便加入了闯王的队伍。起初，义军在闯王的严格军令下尚能自律，但自从闯王攻入北京城后，整个义军就完全失去了控制，烧杀掳掠，强抢民女，坐地分赃，争风吃醋。和尚越看越生气，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偷偷的制止一些不良行为。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一群军官在掳掠一家大户，门外的车上已经装满了从大户人家抢来的金银珠宝，锦衣段玉。大和尚劲直越墙进了内院，听见一厢房内有女人的呼救，他破窗而入，击倒正在色心四起的军官，救起被军官侮辱的大户小姐。正准备送小姐离开，谁知军官转醒。一把扯下他的面罩，并引来其他士兵，大和尚无奈之下，动了杀手，谁知官兵人太多，大和尚打着吃力的时候，一黑衣人挥手用剑气击倒了几个士兵，大和尚这才缓过气来，连军官带士兵，杀了个七零八落。等他把人了打跑了，才发现被他救得大小姐已经自刎身亡。无奈，他只好离开躲了起来。第二天一起来，便发现全城已经贴满了他的通缉告示。看了告示他才晓得，他所杀之军官，是闯王身边牛丞相之子。这才晓得闯了天大的祸事。 大和尚也是单纯，看到通缉告示，边想赶紧逃走，但想起出师时的一套度牒还在军营中放着，又趁着黑夜偷偷回去拿，谁知道，一回去，就被埋伏的义军官兵抓了个正着。当晚就被扔下了大狱。 隔日，就下了闯王的军令，要对大和尚杀无赦。当日午时，就把大和尚压倒了午门外，公告全城百姓，要杀大和尚。 义军告诉百姓说，此秃贼万分yin恶，打着义军的名声，**良家。被义军某某发现，杀我义军军官。万恶至极。特杀无赦。 顿时黑白颠倒，大和尚也是一人难敌千军，空有一身武功。也只能是后悔莫及。 正当行刑，忽见一黑衣人，轻身飞进法场，以气剑隔开大和尚的绳子，提起大和尚的衣领，飞身一跃，便越出了法场，大和尚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也不敢动，大概起落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黑衣人将大和尚带到眼镜郊外的雾灵山上。方才落脚。 大和尚倒头就拜，黑衣人却立马要离开，大和尚追上去问恩人姓氏，黑衣人扔下五个字，终南蓬莱阁。就又飞身离去。大和尚这才想起来，当日在大户人家里，也是这个黑衣人救了自己。但恩人已去，大和尚只能冲着恩人去的方向连连作揖。正当起身时，在草地上发现一物，就是这枚道簪。 大和尚随即离开了，一路南下，进中原，过襄阳，准备回少林寺。在襄阳也是被张策等人发现，给硬拉到了总兵府。恰好，听到我说自己是蓬莱阁的人，就迎了上来。与我搭话。 听完大和尚的介绍，我才知道，三师姐原来去了北京，特别是大和尚说的气剑，乃是师父当年以三师姐是女身，二重天的功力，强渡自己的气与她，迫她冲了右手主脉。所以，三姐的功力虽然不高，却能灵活使用气剑。 我问大和尚，希望能将师姐的道簪要回。 大和尚说“本来就该物归原主”把道簪给了我。 大和尚又说“在下嵩山少林，法名释全，受蓬莱阁救命之恩无法相报，若来日蓬莱阁有难，可到少林来找我，我必定相助”。 我客气一番，大和尚释全说的这基本上是套话，江湖上走动的，今天是朋友喝酒，明天可能就是拔刀相向了，除非是自己兄弟。不对，龙虎山还为了争个天师位，师兄弟们还死了几个呢？反正这个胖和尚，不能信。 我正琢磨着，就看到总兵府主薄张策急匆匆走来，一边走一边说，诸位大师，道长，灵堂以布置好，请诸位就位。 于是，诸人纷纷起身，前往灵堂，哪晓得没走两步，忽然从灵堂方向奔来一小兵，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诈尸了”。 我顺着士兵的手看去，之见灵堂里飞出了一具没有了半载身体的尸体。噗呲一下落在众人面前。接着从灵堂里蹦出一个白毛老太太。 “啊，这不是书上写的白毛飞僵吗？”我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