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院长论道
...... 陈香走过彩虹桥，来到了一片福地洞天之中，然而洞天之内竟然还有一层洞天，延伸出去数十里。四周皆是琥珀翡翠，映照地陈香脸上直冒绿光。 “进来吧。”院长的声音自洞天深处传来，呼唤着陈香走进。又有一名鹤发童颜的老修士缓步走来，说是院长的书童。 陈香大惊，这鹤发童颜的书童每一步落下都似乎洽和天地跳动，实力高得可怕。没想到就连院长这个书童修为都高到了自己看不清的地步，那院长又会是什么修为呢。 “哇！” 越往里走陈香便越是惊奇，四周已不再是琥珀翡翠，改成了一幅幅字画，其上多描龙画凤，还掺杂了一些即兴的抽象派作品。 “这些都是老主人平时无聊的时候创作的画作，或许不值多少灵石，可是对于老主人来说确是意义重大。”书童开口道。 陈香自然不会小看这些画作，一个洞悉了世界真谛和大道奥秘的高人所创作的东西可是意义非凡啊，即便是随手的涂鸦也很有可能暗含玄机。 “我能看看吗？”陈香问道。 “看吧，反正仓库里还有上千副这样的画。”书童无所谓道。 陈香汗颜，果真是物多不稀奇啊。靠近一幅描绘着龙凤交泰的画作，瞬间一股恐怖的威压扑面而来，将陈香逼地倒退数步。 “啊，忘了告诉你，这些画也是有脾气的，想要靠近他们就要能承受住他们的力量。不然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不给面子。” 陈香苦笑连连，没想到观赏一幅画都这么麻烦，只好摆正姿态，试着去慢慢接近这些画作。 “给我开。” 陈香调动全身修为顶着威压前进，只听见有一道龙吟铺天盖地传来，化作灵魂攻击深深地刺向陈香的魂魄。陈香咬牙坚持，一步两步不断靠近画作。 又有一道龙吟扑来，音浪足有第一次的数倍之大。满头冷汗，嘴唇已经被咬出血了，陈香脚下却没有停，每一步迈出都好似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这小子......毅力倒是不差。”鹤发童颜的书童终于对陈香另眼相看了。 陈香顶着龙吟声连续迈出三大步，终于靠近了画作。抬头定睛一看，只见画上描绘的是一轮火红的太阳，太阳之上激射出一层层火浪，火浪化作一条条纯阳火龙翻滚咆哮着。 “咦？” 突然画面大变，圆满的太阳逐渐被一层黑色的阴影笼罩，其上沟沟洼洼似陨石坑。原来是一轮月亮，黑影揭开面纱赫然是月色如洗，一道月华散落进池塘之中显得格外寂静。突然水中月被打散，一只巴掌大小的蟾蜍跳进了月华之中。 “呱。” 蟾蜍吸收着月华不断进化，皮肤逐渐由青色变作玉色，身形也迅速增大，眨眼间便有数丈高大。 纯阳火龙扑来与宝玉蟾蜍纠缠在一起，逐渐两者首尾相咬化作一道光轮。 “轰！” 陈香被一道巨大的气浪顶了回来，无缘最后的奥秘。 “哈哈，画作你也看了我们赶路吧，不然老主人要生气喽。”鹤发童颜的书童上前扶住陈香，似乎对于陈香能做到这样一步已经感到很是惊讶了。 陈香被书童架着迅速离开，然而陈香的心思还没有收回来，内心之中很是震惊。 “那副画......是在告诉我纯阳、纯阴之气在太阳和月亮之上！” 盘古大神破开混沌之后，天地之间出现了无数的神秘气息，其中阴阳和五行最为修士所追捧，但是最精华的那部分却又是极其罕见，很难被人接触。如今陈香无意间得知了纯阳、纯阴之力可能存在于太阳和月亮之上。 “可是怎么飞上太阳和月亮呢？从来没有史料记载过这种办法啊。”一时间陈香头大如斗。 “主人，人带来了。”老书童向着一间阁楼微微行礼，并将陈香推了出去。 “老主人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书童退下，留下陈香一人。 陈香推门而入，只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自己便已经出现在了一片广阔无垠的宇宙之中。身边是一片昏暗，难以看清，仿佛来到了幽冥间，突然虚空中出现了一盏盏青灯，都只有豆粒大的光。是无数的星光发出微弱的光芒。 陈香安静地站在那里，与星光相对。 “何为道？”突然星光中传出一道声音，传入陈香的耳中，振聋发聩。 陈香宁静片刻，知道这是院长对自己的考验，便开口道：“无根无茎，无叶无荣。万物以生，万物以成，命之曰道。” “何为道？”星空中还是这句话。 “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可谓之道。”陈香再答。 “可为道？”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 “何为道？” “一阴一阳，谓之道。” “何为道？” …… 一问一答，陈香从各个方面阐释，但这个问题太宏大了，即便请来老祖级的人物讲上几天几夜，也难以透彻。 因为这个世间，所有人都在求道，修道，而每个人的道却又是完全截然不同的。 “我不懂道。” 陈香承认自己不懂什么是道。可不要小看了这一句话，承认自己不懂道，就等于承认了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路错了，偏了。 最后陈香站起身来，目光炯炯地开口道：“我就是道！” 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再没有声音问出。 “好，好，好一句不懂道，好一句我就是道。”自星光之中浮现出一道人影，脚下是万道星光，好似踏足万千世界一般。 陈香顺利通过了院长的考验，这才得以见到院长的真容。 “我辈修士就应该敬畏大道，但却又要掌控大道。” “谁敢说什么就是道？我辈修士走过的路便是道，我辈修士手中的掌纹便是道。” “什么阴阳，什么五行，都是狗屁，我辈修士就是大道。” 陈香欲笑又止，没想到院长说起大白话来竟然这么有喜感。 “院长说的极是。” “你小子把老夫本来准备要说的都讲了，台词说的是一个不剩，还好意思笑。”院长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面露慈祥。 “已经多少年没有人一次性打破五层的记录了，没想到今天老夫还能再见到，不错，不错。”院长身边星光璀璨，众星捧月般地将他衬托在中间。 “既然如此，那老夫便问你，你可知修士的境界划分？” 陈香点头，自然是知道这些修道的基本知识：“从下至上分别是愁岁，十悔，才立，不惑，知命，天顺，惜古七个大境界。” “愁岁境修气，引天地灵气入体，感世间之变化；十悔境修液，灵气转灵液，打造基础；才立境巩固，灵力液滴汇成海，进一步成长；不惑境修固，灵液化固，出手天翻地动；知命境修丹，假丹入体阎王也要走；天顺境金丹，化茧成蝶；惜古境修神，褪凡成仙。” 这些天来陈香经过火云道人的悉心教导已经逐步接轨修仙正道，这些小问题还是难不倒他的。 “对也不对。”老院长微微一笑，似乎早就猜到了陈香会这么说。 “凡界有圣人云：十岁不愁、二十不悔、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古来稀、八十耄耋、九十老童、百岁人仙。可是仙界却有这么一个说法，修道十年愁岁境，再修道二十年十悔境，再修道三十年才立境，再修道四十年不惑境，再修道五十年知命境，再修道六十年天顺境，再修道七十年惜古境。” “总计二百八十年，而我们修真界很少有修士能够达到这个层次，往往都会因为资质和资源而被限制在某一个境界当中，终生不得寸进。” 陈香点头同意，想要花费两百多年就修炼到近仙的层次实在是太难了，不但要求自身资质还要修炼资源足够充足，恐怕能同时做到这两点也只有身处仙界的那批人了。 “传闻在我们修真界所有能够在三百岁之前修炼到惜古境的修士都成仙了，纵横仙界去了。” 老院长的一番话无疑是为陈香打开了一扇窗户，可是这扇窗户却又挂得极高，远非陈香能够接触到。 “三百岁前近仙，实在是太难了。”陈香不免有些丧气了。 “董二......不，应该喊你陈香。”老院长微微一笑。 “这个是老夫年轻时使用过的武器，便赠予你吧。希望你能够破开我们修真界的另外一个记录。”老院长从万千星光之中取出一柄羽刃，只见这柄羽刃因为长期浸润着星光已经自带点点星光了，在黑暗之中显得熠熠生辉。 陈香双手接过羽刃，轻轻抚摸着，刀身是由不知名的神秘羽毛所铸，锋利无比；刀柄是仙金打造，死死扣住刀身，握住时会有一股暖流自觉地流出，让羽刃好似长在了手上一样。 老院长慈祥地一笑，伸出拇指重重地点在了陈香的眉心，“这里面有老夫使用羽刃的一些心得，也一并赠与你好了。” “好了，时间差不多到了，老夫送你走吧。”老院长大袖一挥，一道狂风自他的袖子冲出，卷着陈香退出了这片洞天之中。 就在陈香消失在天际之后，这片虚空也轰然破碎，无数的星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盏盏散发着幽光的铜油灯。 一盏、两盏、三盏......一共两百九十九盏铜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