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闹剧
苏瑛紫很快便被带到了花厅,进屋时她面上还带着迷茫之色,她前脚到了花厅,还没来得及给老夫人等人请安,地上跪着的春水和春花便扑了过去,抱着苏瑛紫的腿哭着道:“七姑娘救救奴婢二人,奴婢们都是听七姑娘的这才污蔑的五姑娘,七姑娘可不能不管奴婢们啊。【】” 饶是苏瑛紫再笨,此刻也明白出了事儿,更何况她一向不是个愚笨的,一时间面色大变,满是惊异震怒地盯着春水二人,道:“你们在胡说什么!我和五jiejie一向姐妹情深,又怎么会吩咐你们污蔑五jiejie?!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是谁!祖母,我不知道这两个丫鬟在说什么,万望祖母替我做主!” 苏瑛紫说着推开两个丫鬟跪了下来,马氏目光沉沉盯着苏瑛紫,道:“你的丫鬟蔷薇呢?” 苏瑛紫闻言一诧,还没回答,外头两个婆便拧着个穿红色比甲的丫鬟进来,正是蔷薇,禀道:“老夫人,这个小蹄想偷偷摸摸地跑出去,被奴婢二人拦了下来。” 说话间将蔷薇按在了地上,蔷薇面色苍白跪在地上瑟瑟抖。老夫人瞧着苏瑛紫,指着蔷薇道:“春水和春花供认是蔷薇给她们银财指使她们污蔑五丫头,这丫鬟可是蔷薇?这般慌不择,偷偷摸摸,看来是心虚了?七丫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蔷薇闻言顿时面露震惊,磕头道:“老夫人,奴婢实在不知老夫人所言何意,奴婢不曾指使这两个小丫鬟做任何事儿,方才奴婢是听屋中动静不对,怕七姑娘出事儿,这才想着偷偷给姨娘送个信儿,奴婢冤枉。” 老夫人闻言却目露凶光,道:“主没问话,倒敢强辩,果然不是个好的,先掌嘴二十!” 婆顿时便左右开弓对着蔷薇的脸扇动了起来,待打完,蔷薇顿时便若一滩烂泥软在了地上,原先一张俏丽的脸蛋一下便肿的不成样。 苏瑛紫跪在旁边脸色惨白,磕头道:“祖母要定孙女的罪名,总要让孙女知道是生了什么事情,总要给孙女一个自辩的机会啊!” 老夫人这才冲大夫人看了眼,大夫人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一时间苏瑛紫和蔷薇面上皆是惊诧之色,苏瑛紫磕头道:“祖母明鉴,蔷薇的珍珠耳环天前就丢了,这会儿孙女的丫鬟们都知道,祖母一问便知。” 蔷薇也忍着疼痛爬起来道:“老夫人,奴婢从来不曾赏她们珍珠耳环收买她们啊,若不然何故只赏一只耳环?那只耳环如今还在奴婢的梳妆匣里,奴婢可取来给老夫人看。方才奴婢确实和这两个丫鬟在西墙边儿说话了,可却是这两个小丫鬟说听闻我针线好,拿了两张花样来请教奴婢配色针法的,奴婢是冤枉的!” 苏瑛紫却是泪盈盈地瞧向了璎珞,道:“五jiejie也不相信我吗?我怎么会企图败坏了五jiejie的名声好替代五jiejie呢?我也住在秋水院里,我们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五jiejie名声坏了,我也会遭受猜疑,迟家只有退亲悔婚的,又怎么可能改而聘了我去?我便是再蠢,这点认知还是有的啊。五jiejie,我真不曾做过那样的卑劣的污蔑之事啊!” 璎珞闻言还未言语,马氏便沉声道:“人赃并获你还想抵赖,好,将蔷薇拉下去先打上二十大板,我倒要看看她还嘴硬不。” 苏瑛紫闻言顿时面无人色,璎珞却上前一步,福了福身,道:“祖母,我信七meimei!” 璎珞的话顿时令苏瑛紫眼泪滚落,苍白的小脸焕出神采来。 今日这一出事儿虽然瞧着不复杂,只怕这屋里的人多半都明白苏瑛紫是被陷害的,苏瑛紫没那么蠢,也没那么冲动。 可难就难在那幕后人安排的滴水不露,人证物证都有,且还有老夫人的大丫鬟瞧见了蔷薇在西墙下和那两个小丫鬟说话。故此苏瑛紫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加之苏瑛紫到底年纪还小,老夫人又分明是想要将罪名按在了苏瑛紫的身上,袒护那幕后之人,苏瑛紫难免便慌了神,如今见璎珞站出来说话,苏瑛紫又燃起了希望来。 璎珞言罢,苏瑛莺却道:“五meimei和七meimei要好,这般姐妹情深委实令人感动,依我看祖母就绕过七meimei这一回吧,苦主都不追究,祖母又何必再去做那个恶人呢。” 苏瑛莺的话确是坐实了今日之事是苏瑛紫做的,哪里是替苏瑛紫求情,分明是在添油加醋,老夫人当即沉声道:“胡说什么,倘若真苦主不究,便算过去了,不给予惩处,以后这内宅可还不乱套了?” 璎珞瞧了眼苏瑛莺,提声道:“四jiejie怕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方才不是说不追究七meimei,而是说我相信这件事原就不是七meimei所为!” 大夫人见苏瑛莺面露尴尬,便开口道:“人证物证都在,又有松枝作证,怎么就不是七姑娘所为了,五丫头啊,你心地好,疼爱meimei是一回事,可也不能这样感情用事。” 小刘氏见白氏开了口,当下便接口道:“五丫头既这样说,想必是有依据的。我是瞧着七丫头是个好的,说不定真是被冤枉了的,大嫂平日里最是疼爱侄女,今儿怎么非但不为七丫头分辨两句,反倒着急八荒地要给七丫头定罪,这可不像大嫂的为人。” 白氏脸色一变,气的捏着的手帕都拧了起来。小刘氏这话分明暗示她心中有鬼,这才急着给七姑娘定罪。 苏瑛莺闻言却一笑,道:“四婶娘怕是误会母亲了,母亲多半也是因疼惜五meimei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这才焦急了一些。” 眼见大房和四房又要闹起来,老夫人面上的疲惫之色更浓,沉声道:“行了!五丫头,你来说,可有什么依据肯定此事不是七丫头做的?” 璎珞福了福身,道:“祖母,先说这人证和物证。物证只是蔷薇那一只珍珠耳环,那丫鬟说是蔷薇赏的,可这赏人哪里就有赏单只耳坠的?反倒是蔷薇说的,耳坠早先就丢了更令人相信些。” 璎珞言罢,那春水便先按捺不住,插嘴道:“那珍珠耳环奴婢一直很喜欢,几次都在蔷薇jiejie面前露出喜爱之色来,可珍珠耳环是七姑娘赏给蔷薇jiejie的生辰礼物,故此蔷薇jiejie一直都不让奴婢碰上一下的。这次用得上奴婢,这才给了奴婢一只,说是另一只留在身边要做个纪念。左右蔷薇jiejie给奴婢们打赏的是十两银,这耳坠不过是添头罢了。” 她这么急着蹦出来,璎珞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道:“哦?那我问你,蔷薇是在哪里,何时将这只珍珠耳环给了你的?” 春水忙道:“就是方才在西墙那边。” 璎珞点头,又问道:“是蔷薇直接从耳朵上取下来送给你的吗?” 春水反应的倒快,摇头道:“这倒不是,蔷薇方才来秋水院时就戴着是一对素银耳钉,这珍珠耳坠是她包在帕里给了奴婢的。” 璎珞顿时便笑了起来,道:“这么说当时帕里就只有一只珍珠耳环咯?” 春水不解璎珞是何意,犹豫了下点了点头,璎珞便冷笑一声,眸光一锐,道:“胡说八道!倘若当时帕里就一只珍珠耳坠,那岂不是说明蔷薇在秋水院时便生出了要谋害于我的心思来,可那时候她又会如何得知迟大公要来老夫人的福禄院?还能用一只珍珠耳环收买你们,吩咐你们在迟大公离开时去传流言!” 春水这才知道璎珞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一时有些词穷,强辩道:“兴许……兴许蔷薇是带了一双耳环出来,当时就只拿出来一只给奴婢呢。” 璎珞冷笑,道:“这可真是奇怪了,蔷薇闲着没事在身上揣一对耳环练习孵蛋吗?” 春水脸色微变,眼珠转个不停,却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会任是谁都瞧的出来,这个丫鬟分明有鬼,春水被璎珞盯的满头冷汗,璎珞却是转开了视线,不再逼迫于她,春水顿时心神一松,瘫软在地上。 璎珞却又道:“这人证说起来更站不住脚了,松枝jiejie是看到蔷薇和两个丫鬟在墙边说话了,可她并没听到人在说什么,蔷薇说当时两个丫鬟在请教针线,这两个丫鬟却另有一番说辞,既然祖母认为蔷薇的措辞不可信,那么这两个丫鬟的说辞也该一样才是。更何况,七meimei又不是傻的,做这种事儿怎么也要心腹才成,这两个小丫鬟是祖母院的,平日又和七meimei毫无接触,七meimei又怎么可能真以为十两银便能买了两人的忠心?” 璎珞说着却是陡然回身盯向春水和春花,道:“你们两个还不老实交代!倘若还敢满口胡言乱语,随意攀诬人,我看不必卖出去了,当直接杖毙才是,免得这样嘴碎的丫鬟放出去继续的满口胡訫,败坏我的名声。” 璎珞的话顿时便令两个丫鬟齐齐一抖,满脸满眼的惊惶之色。璎珞却又冲老夫人道:“祖母,今日禁卫军总归是进了内宅,出了这样的事情,一个弄不好可是要连累整个侯府女眷名声的,这两个嘴碎的丫鬟留不得!放出去便是祸患!还请祖母为我们满府姑娘的名声计,严惩她们,允了孙女此请!” 马氏闻言却也觉得是这样,一时心中一惊,她哪里敢拿侯府女眷的名声儿戏,要知道前些时日才因尤侧妃怒打侯府女眷一事弄的侯府夫人小姐都成了京城笑柄,这回若然再传出北耀刺客银乱侯府内宅的污言碎语来,那定安侯府的女人们以后还要不要出门了? 马氏脸色难看起来,怒道:“将这两个胡言乱语的丫鬟押下去各打五十大板!” 这打五十大板便是活活打死的意思了,这样十一二的小丫鬟是根本经不住五十大板的。 春水和春花没想到事情就这么急转直下了,顿时齐齐慌了神。她们先前之所以有恃无恐,乃是那幕后之人说了,这事即便要惩罚她们,不过便是让人牙将她们带走,到时自会给她们每人一两的安家费放了她们自由。 可如今眼见却成了直接杖毙,两人慌乱着就抬头去看坐在老夫人身边的苏瑛莺,对上的却是苏瑛莺一双阴毒的眼眸。 两人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一时间有些犹豫,要知道四姑娘可不是房庶女的七姑娘,四姑娘是长房嫡女,不仅得老夫人的宠爱,更是大夫人的心头rou,大夫人又掌管着侯府,她们若是将四姑娘咬出来,那也同样保不住命。 可再坚持是七姑娘指使的,显然也是不行了,两人顿时便砰砰地磕起头来,哭着道:“老夫人饶命啊,奴婢方才那都是胡说八道的,没有人指使奴婢们,都是奴婢们自己嘴碎嚼舌根,没想到刚好被迟大公听了个正着,方才奴婢们是怕担罪责,这才胡乱攀咬的七姑娘。老夫人饶命,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璎珞没眼瞎,坐在这屋里的人自然也都没有眼瞎,都看到了方才春水和春花慌不择望向苏瑛莺的那一眼,一时间还没什么不明白的。 两个丫鬟这会又哭着闹着说是意外根本就没人指使,这就更说不过去了,若真是意外,那两人手头的十两银又是怎么一回? 璎珞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苏瑛莺,目光深处满是冷色,苏瑛莺此刻心中也是后悔不及,暗悔自己cao之过急了。 只因前世萧启言就是温润气质的男,苏瑛莺就喜欢这样类型的男人,而方才见迟璟奕比萧启言简直还要好,她顿时心头便不是滋味,觉得这样的男人却成全了她最看不上眼的璎珞,实在是令她嫉恨难言。 更莫说对璎珞,苏瑛莺总有种莫名的熟悉和压迫感,明明她才是身份高贵的那个,可面对这个房庶女时却总有种被死死压着的感觉,这让苏瑛莺感觉很不妙,总能想起前世的一些不好记忆来。 这两厢心思交叠便令苏瑛莺心中情绪翻涌,一个激动便做出了这样的冲动事来。此刻她被璎珞盯视着,十指不觉有些惊惧慌乱的扎进了掌心,长长的指甲因用力过生生折断了两根,十指连心,痛入骨髓。 白氏也看出了端倪来,忙着怒声道:“没听到老夫人的话吗!还不快堵住这两个丫鬟的手,拉出去狠狠的打!” 白氏的话顿时便令小刘氏嗤笑一声,扬声道:“慢着!事儿还没理清呢,大嫂着急什么?” 两个丫鬟一见白氏和苏瑛莺要杀人灭口,顿时忍不住了,哭喊了起来,“老夫人,是四……唔……” 马氏瞧的清楚,又怎么可能令两人将苏瑛莺直接咬出来,对苏瑛莺老夫人还是袒护的,更何况,苏瑛莺是长房嫡女,若是落得个陷害姐妹的名声,以后出嫁也受影响,老夫人对苏瑛莺寄予厚望,哪里舍得为璎珞而折损了苏瑛莺。 故此不待两个丫鬟喊叫出声,老夫人一个锐利的眼神过去,顿时婆便眼疾手快的用汗巾堵住了那两个丫鬟的嘴。 小刘氏见此不甘心,还欲再言,却被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小刘氏平日里就靠老夫人的疼爱立足,此刻见老夫人真恼了,自然也就安生了下来。 苏景华气的脸色紫青,就要上前,璎珞却猛然抓了他的衣袖,将他的人给拖了回来,冲他摇了摇头。
老夫人明显要袒护苏瑛莺,这时候便是再逼老夫人,也不会起到什么效果。更何况,只怕那春水和春花手中也不会有实证能证明是苏瑛莺指使的她们。 没有实证,最后免不了还是治不了苏瑛莺的罪,更何况,这会闹出来,她便算是和苏瑛莺撕破脸了,这府中到底是大夫人掌家,她和苏瑛莺闹的难看,只怕白氏会狗急跳墙,以后她在侯府的日岂不就艰难了。 所以她不介意放过苏瑛莺一回,只事情闹成这样,老夫人背地里只怕会惩罚管束苏瑛莺,对白氏和苏瑛莺不定产生多少厌恶呢。 璎珞的举动自然没瞒得过老夫人的眼睛,见璎珞拦住了苏景华,任由婆将两个小丫鬟给拖了下去,对璎珞的知情识趣老夫人还是满意的,又觉得璎珞受了委屈,当即便道:“好了,今日被这两个胡訫的丫鬟闹的也都累了,都散了吧,眼见已经饭时了,今日五丫头和七丫头留下来陪我用膳。” 平日老夫人留饭并不多,即便留了也是长房和四房的嫡女,今日老夫人特意留了璎珞和苏瑛紫自然是安抚之意。 璎珞心中冷笑,安之若素的在福禄院用了膳食,和苏瑛紫离开福禄园时一人又得了老夫人赏赐的两套为不错的头面饰,少说也值一千两银。 这边两人刚离开,那边老夫人便恨声道:“大夫人和四姑娘呢,去将她们叫来!” 松枝闻言见老夫人满色阴沉的骇人,忙忙应了一声转身而去,片刻白氏在前苏瑛莺在后进了屋,还没来得及问安,一只粉彩地黄的福寿茶盏便迎面砸了过来,竟是重重砸在了白氏的右肩头,里头guntang的茶水泼出来,溅了大夫人一脖,饶是如今冬日穿的厚实,大夫人也惨叫一声扒开衣襟连连喘息。 老夫人却是恼怒地指着她道:“你教养的好女儿!先是给侯府招来祸事,害的侯府女眷当街被打,如今更是出息,陷害起了堂妹来。好好的姑娘,怎就叫你教成了这个样!还有,你当真是大胆,连我老婆的福禄院都要安插人手,以往老婆还真是小瞧你了!” 白氏根本就不明白苏瑛莺为何吃饱了撑着去招惹苏璎珞,更想不清这样对苏瑛莺能有什么好处,方才出去她训斥过苏瑛莺,偏苏瑛莺竟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只脸色沉郁的厉害。 此刻白氏被老夫人指着鼻教训,脸色涨红,跪了下来。苏瑛莺忙也跟着跪下,哭着道:“祖母,都是孙女的错,都是孙女一人的主意和母亲无关。孙女也是看五meimei总惹事端,将祖母气的卧床不起,又念着五meimei没回家时,祖母每日里欢心畅意,身体康健的模样,孙女这心中实在是心疼祖母,这才会……孙女知道错了,祖母要惩要罚,孙女一力承担,万望祖母莫误解了母亲,责怪母亲。” 苏瑛莺说着满脸是泪水孺慕地瞧着病恹恹的老夫人,那神情莫说有多真诚实意了。 马氏想到璎珞几次番的生事,想到自这个孙女回来后自己就没一日觉得舒畅过,又想到这些时日整日里卧床吃药,口中全是苦味,被苏瑛莺的话触动了怨,心里对璎珞的厌恶不觉蹭蹭往上冒,瞧着苏瑛莺便也没那么生气了。 一时又想着苏瑛莺陷害璎珞当真是没道理,这么看只怕真是心疼她,才做出了这等冲动蠢事来。这时候老夫人已经全然忘记了,她会一病不起,更多的是当时侯府女眷被尤侧妃暴打引起的,而那件事却是苏瑛莺惹来的。 马氏不觉长叹了声气,道:“你这孩怎么就这样傻,便是一片孝心,也不该如此行事啊。你五meimei名声坏了,整个侯府姑娘都受牵连,她的亲事黄了,生气难受的不还是祖母?” 苏瑛莺不由哭的更加厉害了起来,哽咽着道:“孙女就是看不过五meimei对祖母阴奉阳为,前倨后恭,就是看不过她将祖母气地卧床,却从来没到祖母面前侍奉过汤药,祖母都病了,她还欢欢喜喜地定亲。我……是孙女想左了,这才行此蠢事,祖母怎么惩罚,孙女都无怨言。” 她这样马氏愤怒的神情已缓和了,只她还是对两人将手伸到她的院里感到不满,道:“罢了,从明日起,我让老四媳妇帮忙你掌管中馈,老大媳妇也好多腾出点时间来,好好反省自身,教导儿女。” 大夫人闻言面色一变,抬头欲反对,迎上老夫人沉冷的神情,到底没敢反驳,道:“儿媳谨遵母亲教诲,明儿便放些对牌给四弟妹。” 马氏又盯向了苏瑛莺,道:“你自春上时落湖大病一场后性情便有些不一样,祖母原当你是活泼伶俐了,如今看来非是如此,反是有些过分浮躁了,这次念着你是一番孝心的份儿上便不严惩了,且回去禁足两个月,好好抄写抄写女戒定定性吧!” 苏瑛莺闻言紧紧咬了下唇,这才磕头谢了老夫人。 那边璎珞和苏瑛紫已回到了秋水院,姜姨娘已经听到了经过,正在秋水院等着二人,见两人回来,姜姨娘几步迎上先便冲璎珞深深福了福身,道谢道:“今日多亏了五姑奶给七姑娘脱罪,五姑娘请受婢妾一拜。” 璎珞忙上前一步拉起了姜姨娘,道:“姨娘说的哪里话,在这府里,除了弟弟,也就七meimei和我最要好,我又怎么会去疑心七meimei,事情不是七meimei做的,我自然是要护着七meimei的。再说,我和七meimei是亲姐妹,难得的也性投缘,我还指着能和七meimei做一对永远的好姐妹呢,岂能令她人离间我们姐妹的感情?” 璎珞又怎么会不明白苏瑛莺的意图,人证物证都经不住推敲,苏瑛莺也清楚自己不会怀疑苏瑛紫。可她还是将事情往苏瑛紫身上推,不过是想让老夫人严惩了苏瑛紫,也要叫苏瑛紫因此事对自己起了芥蒂,以后她们两姐妹有了嫌隙,苏瑛莺就更能从其中寻机会了。 她实在不明白这个苏瑛莺是怎么回事,竟像是疯狗一样不可理喻。今日以后,两人更加交恶了,看来她得好好让人打听下苏瑛莺的事情,免得以后再遭暗算。 苏瑛紫听闻璎珞的话却是红了眼眶,握紧了璎珞的手道:“五jiejie说的是,我们还要做一对永远的好姐妹呢,才不会让有心人算计得逞,离间了我们姐妹感情。” 璎珞回过神来,迎上苏瑛紫泪意盈盈满是感动和亲昵的眼眸,不觉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姐妹俩的感情经此一事,倒更亲近了一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