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敖家——团圆、婚事(各亲位,对不起!旧伤没愈,新病又来!幽灵着实敌不过俊美的周公子,早早……你们知道地!) 河林中学—— 大早上六点—— 烂、残中的河林女生宿舍,一大早静悄悄,只有街上传来一、两声叫卖声。 敖太花钻到二楼的七号宿舍里,宿舍里睡着考完试,正放松着身体,休养生息地众女们,敖小花小心地朝正整理被铺的堂侄女儿攞了过去,小声道。“小妹,浚二哥他们在楼下等你,叫你快点。” “谢谢,太花姑姑,你记得给我们拿学生手册!”敖小妹快手背上被子、蚊帐等日用品,竹席往脖子上横放在行礼包上扎好。 “行,晓得了。”敖太花接过敖小妹床位上的两个包东西,一手提着书,一手提着桶。“快走吧,不然要赶不上驴车。” 两人小声地说着,小心地关上宿舍门才放心下来,松了口气,偷偷地互视一笑。 姑侄俩快步下楼,才下楼,就遇到从二号楼出来的敖甜。敖甜也是龟壳加身,左青龙右白虎。“太花姑姑,小妹早呀!” “甜姐早!”相互打了声招呼。 三人嗅着清新的空气,归家的喜悦挂在脸上,朝气十足,却不敢作声地,相互细声打了声招呼,出了女生宿舍区,就看到敖文武、敖武、敖浚几个,也是背后一包,脖子上一横竹席,左右青龙。土灰的布子,等着回家剪的头发,解放军鞋子都被早上的露水沾湿,边上都围了圈深色。 楼下等着的几人,一瞧敖太花三人出来,立即给打了个手势招呼。 敖甜两个弟弟敖文武、敖武很体贴,瞧敖甜一出来,“姐!”一人一手将敖甜的桶往自己桶里套,另一个将将禾席往自己背上加,两人分完工,一人拿一样,很快敖甜就只剩背后的行理包。 敖浚也不王多样,接过敖太花手上的书给塞到自己的桶着里,将敖小妹的禾席往背后夹,等敖文武等将敖甜的行理重新分配好后:“姑姑,我们先走了,过几天拿了学生手册,别到处乱走,等叔公来接知道吗?!” 敖清不放心地交待着敖太花。 “晓得了啦!我又不是孩子。”敖太花就是敖力永的曾孙女,因敖子强比大妹敖子雨还大上八岁,长子长孙长曾孙,敖太花就是曾孙辈里的第一人,家里上三代长辈都特宠。敖太花东西太多,大伙又拿不动,每次学期开学、结束,敖太花都是由敖长江或是敖子强亲自接送。 要不是大伙不放心敖力永,不让敖力永送敖太花,敖力永非跟着儿、孙一起接送曾孙女不可。 敖永白都没敖太花这个堂姐在家受欢迎。 初一第一个学期结束,一拿到手册都放松了,敖太花去了学校去街上逛。结果算好时间接人的敖子强到女儿宿舍接不到人,一问同宿舍的,没人知道女儿去向。 在宿舍等了一下早上,敖子强吓得脸都发青,急得找上老师,问了许多识认敖太花的人,许久才遇上一个,说在街上看到敖太花,正与同宿舍的两个女生在逛街。 这会晓得敖太花与同学出去买东西,不是失踪。敖子强、老师们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寻女事件,经过一个寒假,在开学时,已在学校广为流传。 全校师生都知道初一七班有一个叫敖太花的女生,在家里很得宠。 敖太花对于自己得一个人留在学校,看着大包小包的堂侄儿、堂弟他们,很无奈。想到爹爹亲自来接,心底也泛此点得意。 八十年代,不说,就是到二千年后,还是有许多人重男轻女,敖太花在八十年代,能得家时这么宠着,可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就该是她得意的。 “那姑姑,我们行走了!”敖甜道。 “姑姑,我们走了!”敖浚带着meimei先走。 敖小妹等:“姑姑再见。” 敖文武等瞧敖浚这样,也跟在他们后面,赶往桥墩边,驴车站。 这时已有人聪明的赚起学生一年二次的回家、上学钱,在学校门口有去各村的驴车在等着,敖家沟的学生也坐,不过只坐到桥墩站边。早上的驴车搭客到柳林镇赶集或是办货,此时回家人不多,加上驴车赶着回去再接人,驴车不绕路,走得也快。 不过许多驴车主们都不愿意接到敖家沟的客。也许太远,但更多的是敖家村穷人少,而且路难走。最重要敖家沟的学生人数少,住得又远,接一趟,不划算。不如多接近的,密吃当三番。 于是也是住得远的生学,都爱合伙坐校前的驴车,到镇桥墩边那里去坐转走远程的驴车回家。 敖家沟的同伙们,路上不时遇到与他们一样龟壳加身,赶着回家抢收的同伙。大早都为了赶时间,趁着大集市,驴车多,回乡便宜、快。也与敖清等人一样,一大早就赶着回家的人。 被后来的龟仙人赶上,敖浚等要是不是带着两个女生,他们说啥也不让人超自己的头。 一行五人坐上经敖家沟的赶集村车,因是坐三角村,路过敖家沟的驴车,此时驴车上已坐了好几个三角村的,眼看坐不上他们全部,敖浚看到班里的同学卢香桂和她的两个弟弟,同时也是大堂哥媳妇娘家的meimei、弟弟。 礼貌上两班人马问了个早算是打招呼。因坐三角村驴车的人多,大伙正往几辆驴车上挤。 卢香桂瞧见他们还在寻位置,“敖浚,这里!”指着位置,正给他们招手中。敖浚瞧卢香桂他们坐的那辆还有两个空位,立即带着meimei坐上卢香桂坐的那辆,敖甜三姐弟也往另一架有够位置的坐上,还好今天是大集市,三角村出来赶驴车的人特多。 卢香桂身边一左一右,坐着的正是她的弟弟。因大伙经常坐三角村的驴车,而且多多少少有点亲戚关系,大伙都是相互晓的的。 敖浚反倒与卢俊杰、卢豪情聊得来,敖小妹则跟卢香桂聊起天。一行人慢慢地摇,因大伙都是附近村子的,不绕路只摇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到敖家沟前,五人先后下车,付过车资,提着行理一步步走向田野。 田野里,虽是大早,可勤奋的农人已早早起来,农田里正干得热火,人们散落在一片的金稻中,太阳已起来,雾气开始消散。 弯腰的背开始被晒得发热,农人却一点不在意地收割着丰收。有干累了,站起来伸懒腰的眼尖看到田道上的五人:“哟,阿武,阿文、阿浚,你们回来啦!” “金亮叔,我们回来啦!”吸着家里的空气,大伙可心奋,异口同声地给敖金亮打着招呼。 “回来地好,正好给家里抢收呢!这会正等着你们下田呢!”说着敖金亮就在那呵呵大笑。 “哟,孩子,你们回来啦!”沙柳如也直腰朝一行几人打了个亮相。 “婶婶好!”大伙也朝沙柳如问好。 说完敖武大声地朝敖金亮道。“叔啥这么聪明,我们正是赶回来抢收的呢!” “那当然,我家永白就是给我一早揪回来干活的牛么。”在家的敖永白正辛苦地清理猪舍中。 “叔坏,咱才不是牛呢!”敖小妹可不依。 “哦,对对对!啥?小妹、阿甜是羊咩咩才对。” “叔——”两个女孩子不依一嗲。 “别听你们金亮叔的,赶紧回家休休息息。” “婶子早!” “早!” 孩子们跟陆续地跟田间两边的族人招呼,一路回家行去。 等人走远了,沙柳如没好气地瞅了眼丈夫,“你呀,就多嘴。什么牛呀羊的!少说几句会死呀!” 快速看了眼敖大福家的田地,还好,没人。顿时心里一松。 “怕啥,不过一句笑话,那女人能拿我啥?!” “不讲理的人,不理你。”一语相关,沙柳如没好气。 “姓柳那女人那是不讲理。”敖家在敖家沟住了几百年,经过近年来的战乱、征兵、饥荒、人祸、保家卫国去的,原本繁衍众多人口的村庄,病死的,逃荒去的,加上有些搬到别的地方生活的,现在已不到百户。 但村规族矩,在敖金亮那代人小时可是背在嘴里,刻在心里:身严自、理立正,亲相近、帮正理。爱幼小、尊长老、学有勤、人方立。道义存、心存善,良天理、护国家。 因此敖金亮很看不起敖大福这个堂哥,什么人品,越活越不要脸,亲弟弟的女儿,自家的亲侄女都欺负上了,真真是丢尽敖家沟的脸。 还好他家的孩子性情还算可以,不然—— 沙柳如当然清楚丈夫想什么,他是不用怕,敖大福不理事,柳青除了在对待敖小小一事上,让大伙感觉刻薄啥的。在外人面前,是个会装的。 要不是日子久了,大伙看出点门道,还真当柳青是个好的。只可惜敖甜几姐弟、敖小小偏遇上这么个娘、婶。 柳青是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可那冷言冷语,指桑骂槐的功夫她可不想享受。 在村头,二家分开,敖甜带着二个弟弟上了北山的村道。 敖浚带着敖小妹继续走在田埂上,有些还没有来得及消散的水珠,在田硬上的草头沾粘着。不时扑到敖浚、敖小妹的鞋头上。兄妹两继续往南边的头山走去。 不等他们踏上南边的村道,在山脚下,瞧到他们的敖江已大声地叫起来扔下镰刀就朝他们奔去,敖小么也在他后面跟着跑。 “爹、娘,我们回来啦!”要不是不身重物不方便,敖浚他们也得跑起来,上演一取田间投奔不可。这时他们也瞧到敖清:“哥!是哥回来啦!哥!”敖小妹两手无物,高兴地朝田那边挥着双手。 祝富起瞧两个儿女回来正高兴着,就瞧两上小的不顾田间道小地跑了起来,也抬起脚:“小心,慢点,别拐脚。” 只两个小的可没理她,一直朝前冲去,敖贵田即呵呵乐着,也将镰刀放一边,快步走上田埂,“行了,田埂现在干着,不怕。” 敖浚两个看见家人,加快了步伐。 敖江、敖小么不一会两人就跑到敖浚两人面前。一人抱一个,敖江、敖小么抱着人不放手。“二哥、姐我们好想你。” 此时剩下的三人也离开稻田,大步来到他们面前,“爹、娘!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敖贵田快手地将儿子、女儿背后的行理给提出。“你两个,快——给爹拿,别压着后背,长不高。” 以前大伙一样高,现在瞧着别家的孩子都在长个儿,只自家的娃不长,敖贵田心里那个急呀,孩子的身高都快成了他的心病。 还好今年敖浚开始长高了,敖贵田心里才算有点安慰。 “爹没事,不重。”冬天的棉被才叫压人。敖小妹就背个衣物被包,两手空空的。背包给敖贵田一提,整个人顿时轻松下来。 “就会欺负你二哥!”敖清点了个meimei的头,接过弟弟的桶、书包。“小子,辛苦了,不错,气色好了不少,还长高了呢!不错!有进步。” “哥——你也——”长高,话到嘴边,敖浚黑了下脸,怎么哥的身高都没变?!硬是将话给转了过来:“气色好好,看来不错。” “哥!好想你!”敖小妹看到敖清可是激动,依着敖清不放,敖小么又依着敖小妹不放。“姐,我也想你了!你想我了不?” 祝富起瞧儿女几人,一串棕子似地,心里那个美。 “想,姐最想咱家的小么。”敖小妹拧了着小么的鼻子,敖小么也不气,反倒得意在挺着胸膛。 “小妹也长高,长rou了!”敖小妹现在开始发育,拉高瘦。 “你们就乱说,我怎么看一个、两个的都瘦了。”祝富起心痛地抺摸那个,又抱拍那个,可心痛极了。 “二哥、姐,哥带有苹果回来,我特意给二哥、姐留着呢,可香呢!还有哥还买了牛奶糖、水果糖好甜呢!” “呿,就你嘴你甜,别挡路,让你二哥、姐回家休息。”瞧小女儿的买乖样,祝富起忍不住嗤了下。 “娘,没事儿,又不是走路回来,咱可是坐驴车,不累。”自己可是赶着回来抢收的,敖浚道。 敖家团圆话聚过后,一家子,一人分担着,也不管地里的活,全都回家。敖贵田让两个孩子在家好好休息后,就与妻子回田里。 敖浚觉得自己不用休息,也执着地跟着下田,于是放好行理后,一家人回在田间相聚,一边说着话一边收割着。敖小么带着祝富起那大大的折叠式太阳大白帽,时不时地在田间窜来窜去。惹得一家看着她帽大身小,还时不时被帽子给遮住眼睛鼻子的样子,都乐呵呵地笑。 中午吃了顿好的,下午一家大小又都下田收割。 晚上回到家,敖清还给弟弟meimei布置作业,还给他们补习,并将城里的试卷都给他们带了回来,指点着敖浚。 晚饭过后敖小么不忘让祝富起将那些丝巾翻出来,拉着敖小妹在选丝巾,“姐,我可是让娘等你选好,才让好送人,我是不是很聪明?” “我们家小么就是个厉害、聪明的好孩子。”敖小妹瞧着这么多图案特色,比陈老师秋天带的那条还要漂亮多,心里可喜欢极了。 敖小妹亲了下meimei得意的小脸,将敖小么搂在怀里,两人你说我谈地,细细地选了好几条粉色、颜色清雅的。 敖贵田坐在门木上吸着水烟,眼睛带笑地瞧着屋里。敖家三子,则埋首书中,不时往meimei那里瞧瞧,祝富起将洗的苹果切好,用个碟子乘着,先给敖贵田拿了块,再给两个坐竹床上的女儿一人一块,才将碟子放到桌子上,将孩子们叫过来,一家和和美美地吃着苹果,边笑听着姐妹两对丝巾选择上的对话。 等敖小妹选好后,祝富起又从剩下的中选了十几条丝巾,剩下的祝富起打算中秋送礼时给娘家带去。 这会祝富起带着这些丝巾由婆婆家送起,一家一家地送。 村子的里灯火透着院门、窗户透出,加上明亮的月光,祝富起连手电筒也不带,就出门了。 “大嫂,这会小玉不能出去打工,我也明白。没事!只是小玉的亲事,你不能全听大哥的,这可是关乎小玉一生的大事,你还是仔细打听清楚对方的人品吧。”祝富起偷偷寻敖小玉问她想不想到城里打工,谁知敖小玉红着脸跟自己说,家里已给她找了门亲事。吓得祝富起立即找金美来这个大嫂问。 “你哥说那后生好,家住蚧多村,家里有钱、有地、又有劳动力!”金美来脸带郁色。 “人你见过没?” “去柳林镇赶大集时,别人给我指看过。”那后生五大三粗,一脸横样金美来看着就害怕。 瞧金美来的表情,祝富起就知道她其实并不满意。“你的感觉人怎么样?” “我看着就害怕,好粗大的人,一指就能将我家小玉压死,偏你哥说我想多。”金美来一脸愁苦。 “那怎么行?娘呢,爹跟娘知道这事了没?!” “你大哥说不用管爹娘,定下来再给两老说。”金美来一叹,她倒没觉得媳妇有没什么不好。 祝富起也想到远在外面的小两口,只觉得敖贵地这气生得有点荒谬。 “爹、娘还是那个样?” 金美来朝那边努了下嘴,苦笑地对上祝富起:“还能怎么样?你也知道的,家里有点好东西,就送四叔那送。现在我家小贵都大了,晓事了,都不爱亲他们爷爷、奶奶。嘴里也没少抱怨,你哥又不理事。 还好四叔家晓得做人,时不时有好东西就给咱家送点。” 敖禾壮说是不跟大儿子一样住,可是两家共用一个院子,眼睛抬起一看,就能将对家看穿,自家吃rou还能不送点给两老吗? 老人家要进家门,还能将人挡在门外不许进么,要是老人家开嘴跟你要点什么,你还能不给?! 金美来可羡慕两个弟妹,离两个老的远远的,不愁烦。 “两老是不靠谱,但小玉的亲事,还是让大哥透点给两老听听,不然可得闹起来,又出了小威那事可不好。”敖小威今年二十,十七岁就开始当兵。 两年前,家里就开始为他相亲,相好了好等敖小威回家探亲时结婚。结果敖贵地寻了门亲,夜里在家一说敖禾壮也说自己给长孙子给寻了门好亲事,也已给人家说好了,东西也给准备好,今天正想给敖贵地说,让敖贵地明天上门提亲,让敖贵地退了敖贵地自己自己寻的。 敖贵地一听,气得那是两肋生痛。敢情老子不当老子是老子?! 还好当时敖贵地想敖小威是家里长子,婚事重要,将几个弟弟都请来。敖贵田、敖贵土立即将人压住,不让他发火。 这事还真得得成家爆不可。 “不行——爹,我已与上前村的金贵太说好,给小威娶他家的二闺女运年。”话都说好了,这时候反悔他成什么人了?! “金贵太?金珠宝的儿子?嗤——那人的孙女那有我选的好。”上前村的金珠宝为人老实,几个儿女也是老实人,但就是老实这点让敖禾壮看不上眼,老实等于没本事。 敖禾壮一想到自己的大孙子要娶个没本事的媳妇,有个没本事的亲家,就来火了。 “有什么不好了?运好那孩子可诚实,又能干。” “诚实、能干有什么用?外面大把这样的姑娘。你还能个个都给小威找回来?!” 敖贵水也觉得自家爹做得过了,不过现在可不敢添火,敖贵水认为先问清楚再谈别的。“爹,是哪家的闺女?!” 敖禾壮得意得暼了眼正火冒三丈的大儿子:“三角村的卢有孝家的四闺女香菊。” “什么?是他家?不行!我家再没本事,也不沾他家的光,结了这门亲,我家成什么了?!”敖贵地同志,你真理了。 三角村附近谁都知道卢有孝在给他家四闺女相女婿,大伙都晓得,卢家女婿不好做。 也只有没本事的,想靠上卢家的才打卢家四闺女的主意。他家日子不难过,凭啥要背这黑名?! 卢有孝才五十,却有十一儿六女。是附近有名多儿女的人家,最小的孩子不过五岁。卢家的孩子几乎一年或二年左右就绷一个出来。与他一样生得多的人也有,但没他生得么般多,而且个个存活下来,着实让许多人家羡慕。要不是几年前政府说要计划生育,只怕卢家夫妻还在生育当中。 在场的,除了两老,连不懂事的娃儿都听过三角村的卢有孝,都吓惊了。卢有孝可是这附后近一带的名人,但更有名的是他家的脾气——爆! 卢有孝成名到柳林镇,乃至附近几个镇,那是因为他家大闺女嫁到柳林镇陈家,可婚后多年没得生,陈家慢慢地对她不对,有时动不动开打,而卢有孝的大闺女,卢香连也不是好欺负的,你打我?我踢死你! 这样一来一往多年,有一次陈家重手,打得卢香莲进院,这下卢有孝火了,一把将女婿打得半死,陈家的爹娘也火了,说卢香莲进家门多年没得生,人又不娴慧要离婚。 卢有孝这下火了,打老婆你不承认错误,还反口一咬? 卢有孝一咬牙:“可以,你不离我也离,我家闺女生来是被人疼的,而不是给你们糟蹋。但离婚前,两人得到医院去检查,看是谁的问题。” 卢有孝自问对儿女个个上心,没少吃少穿过,女儿身体绝对没问题。怎么也得给女儿正名,他家的女儿委屈不得。 卢有孝虽然生的儿女多,但对儿女可是个个上心,不分男女。更别说卢香莲是卢有孝第一个孩子,那可是掬在手心里疼的,在家所有的孩子里就卢香莲独一份。 你说卢有孝看着自己最心疼的女儿被打得进医院,那心里能是什么感觉?!真是杀了陈家的心都有。真是瞎了他的狗眼,当初给闺女选了那么个烂人。 于是一查,陈家原来jingzi有问题,不能生育的在陈家。
这下陈家反悔,不愿离婚。 卢有孝不管,硬极了,硬是压着他离了婚,并将陈家在柳林镇的房子给过户到女儿名下,之后将女儿带回三角村,不久就给女儿招了个女婿上门,一生就是三个娃。狠狠地吐了口气, 话说回来,当年卢香莲离婚回到三角村后,卢有孝怕其他女儿也在婆家受欺负瞒着不敢回娘家说,于是一家一家的探访并下狠话,他卢家从不委屈别人家的女儿,也不许别人家的委屈他卢家的女儿。 谁要是对他家闺女不好,他就带着儿子打上门,让女婿们想清楚。要是不要跟卢家的女儿过,行——离婚,不然敢动一下手的,让他家女儿受委屈的,就准备好棺材。 谁知还真有一家出问题,卢有孝的三女儿卢香兰的婆婆金桂英是个狠的,虽没打卢香兰,但也没少骂或是在儿子面前给卢香兰下暗手。 卢有孝从街坊街里那听了女儿这些年受的,立即骂上门,金桂英可是黄家的头儿,何曾受过这等气,气不过,当着卢有孝的面打了卢香莲一个耳光,卢有孝可火了,老子刚下的话还没完,你就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女儿?!卢有孝不干了,什么不打女人,我打——卢有孝那可是一战成名! 打过后女儿、外孙全打包回家。一纸离婚事递到黄进年面前。最后黄进年上门求着,千保证万保证才带着妻儿回家。卢有孝松口,要求女婿,一分家,二别居,三得搬到柳林镇长子卢世清附近,或是三角村。 被妻舅们打得怕了的黄进年,不得不答应卢有孝的条件。 卢有孝那句‘我卢家从不委屈别人家的女儿,别人家也别想委屈他卢家的女儿。’使卢家女婿难为,儿子却好娶。 而且大家有眼看,卢有孝不同别的老人,言明儿子多,一成亲就分家另过。 当时卢有孝已有三个儿子成家,连大儿子卢世清也是一成亲,三朝回门,将就大儿子给分去出另过,其它的两个儿子卢何生、卢朝阳也是。 卢有孝家孩子多,但分家另过的儿子也不亏他们,卢有孝会带着全部儿子,给分家另过的儿子起房子,打家具。 人多力量大,更别说三角村里不少人姓卢,一院一屋不用十天就全搞定。 三角村有不少人家看着卢有孝这般来事,都乐意将女儿嫁给他们家。只是这会卢有孝家的名声在外,想结亲的人就越法地多了起来。 附近村庄有女儿,疼女儿的都会盯上卢有孝的儿子。反过来,卢家女儿难嫁,还好当年卢香菊才不过几岁,卢有孝没看出来,只前年,卢有孝开始有心给卢香菊寻门亲事,细细打听别人的品德时,才知道别人竟这么看待他这家的女儿。 立即又火了,誓要给卢香菊寻户好人家。这不,看上敖小威这个有为小青年——当兵的。家里婆婆好欺负、公公又是个不管事,小姑也是个性子好的,小叔迟早要分家另过,而且他 ——不怕。 “有什么不行的?!人家卢有孝家三个儿子在军队,卢世清现在还在镇上当公安大队长,小威以后想留在军队,或是复元到镇上都有路可走。更别说他儿媳妇的娘家,个个是顶好的。你没脑子、没本事,也别给你儿子挡道。你不为小威着想,我可舍不得我家的大孙子前程给你个爹给拖累了。” “爹——”他这不是要将大哥给得罪了么,敖贵田对老头的行劲真是无语了。 “你自己想清楚,是你脸子重要,还是儿子前程重要!要是你不去提亲,明天我自己去。我可不怕丢人,你自己看着办——” 敖禾壮手搁下话,就走了。 敖贵地可不乐顺着老子走,你发火,我不会吗?正要大拍桌子—— 一夜没说话的田草雨瞧好好一顿饭,这会也说话了:“贵地,你看你——你爹可没说错,卢家可是上好的亲事。除开卢有孝那话,人家四闺女香菊有什么不好,赶大集时你不也看到过吗?! 人长得漂亮健康,会写会读会赚钱,要不是她下面还有好多弟妹,以她的成绩过几年也能考个大学。三角村哪个不晓得她品性好?又是个能下得了田地的进得了厨房的,兄弟大的也是个个得力,小的个个会读书,将来前途可见不差。 要不是卢有孝眼角高,不想委屈自己闺女,一直在选,这会能轮到你?!人家是看上咱家人口简单,公婆都是好说话,小威也是个上进的,不然人家能寻上来?! 是你面子重要,还是小威的前程重要。这事你自己想清楚。” 人人都道他们两老偏心,但心人rou做,那个做父母的不为儿女着想?田草雨想着丈夫给四个儿子娶的媳妇。“一个好亲家对男人有多重要我说不你们也知道吧?!你爹给你们娶的媳妇不好?你们的亲家待你们不好?你们有难处,他们没给你们帮忙? 用你产的脑子想想,别现在大了,就不将你爹放眼里,你爹再不好,也给你们寻了户好亲家。” 田草雨一叹,也跟着老头子后面走了。 田草雨一出话,可让几个儿子媳妇回味无穷,金美来性子虽弱,娘家可不弱,娘家的哥哥没太多本事,就守着个磨油坊,但她的大jiejie嫁的是沙何村生产队的队长。 二jiejie的公公、丈夫也在公销社上班,在个这时代可是个好工作。 三jiejie的丈夫是小学校长。 祝富起娘家远些,是隔壁榆山镇,她是敖贵田集时看上的,敖禾壮经过观察后,在敖贵田死磨下也同意。这也是敖禾壮一直不满意二儿子的原因,不尊重家长。但当年的祝家也不弱,兄弟虽少,但因村子地点好,离镇近,田地也肥,祝家也有脑子,种菜、养些鸡鸭啥的到镇上卖,以前可不缺钱。 只是十年前祝老爷子开始生病,这些年,祝家一直给祝老爷子看病,祝家就这般被拖累了。 林如玉娘家好、强,伯父是村长,姑姑是会计,兄弟都当兵,复元后都在落户县城。 韩亚花兄弟姐妹不多,就一个姐,一个弟弟,可韩亚花的姐夫当时在镇上酒厂工作,现在已是厂长,弟弟后来进厂当了技术员。敖贵水就是靠着这个姐夫的关系,才能在镇上的供销社上班。 四个媳妇性子不同,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娘家很照顾她们,在她们丈夫家有事时,都乐于帮忙。 这一夜,敖家四个儿子才知道他们爹虽偏心,但也没少为不受宠的儿子们着想。 敖贵地想了一夜,最后—— 只是敖小威娶了卢香菊过门,不久卢有孝说动敖小威,给卢香菊申请了随军,原本想着媳妇能在家照顾一家老小,并给家里添个劳动力,结果—— 好处还没看到,卢有孝倒插手他的家事,敖贵地可对敖禾壮生气,人老了,眼睛不灵了。气死他了—— 就算以后逢年过节,卢有孝那边礼足,插禾收割,卢有孝也会带几个儿子来帮忙,敖贵地就是瞧着不顺。 “唉,我看老爷子现在也不太管这事了!”要是他管,可比敖贵地的眼光来得强,金运好一年前也嫁了,可因娘家不太好,老是补贴娘家,结果给婆婆压得死死,丈夫也没办法,回家也不爱说话。 祝富起觉得女人天生向着娘家,娘家有难,帮娘家是应该的,可你也不能做得那么明显,还让婆家的给晓得,那不是太不晓事?! 卢香菊虽然随军,让敖贵地生气,可人家大道理摆在哪——子嗣重要!看——敖贵地只能暗地生气,可在外面却一句媳妇的不是都说不出口。就算再看卢有孝不顺眼,但遇上了,脸上还是带笑地叫着亲家公。 这两下一对比,高底立见。更别说卢有孝过时过节,一点失礼都没有地将事儿做全,卢香菊更是时不时大包小包地给两老寄包裹回来,村里那个看了不说两个小的有孝心?!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公公还在气贵地。而贵地也是,我这心——” “小玉怎么说?!” “这女娃,你说,人她也看过,可她竟然乐意,你说这事——”金美来想到女儿傻不溜丢地真真伤心。 祝富起要走时,敖小玉偷偷地将她拉到一边,羞红了脸:“这人——是爷爷跟亲家公两人先寻到,然后让亲家公找人偷偷透给爹的!二婶你别担心。” “天——这事你怎么不跟你娘说,你娘可担心极了!” “爷爷不让说,怕娘给爹透底,爹又要不乐意。” “那你自己怎么想?真愿意?!” 敖小玉低下头,摸着衣角:“嫂嫂也寄过信给我,希望我能继续读书,别那么早嫁。” 按卢香菊的原文,家里又不缺你一个读书钱,能多读书就是好事,太早嫁可不好,女人过早生孩子对身体很伤,小姑你要想清楚。“可我自己能力不好,读不进,就跟嫂嫂说了,不如把钱给弟弟读好了。 嫂嫂后来回信,说我既然心意定了,就让我安心,嫂嫂会请她爹给我看一下,寻门好亲事。 嫂嫂写信说了几个人选,人我都看过了。这莫世豪虽长得粗壮,但人性子好,也爱笑。我——我觉得比其它的人选好!所以、所以——” 莫世豪有高中学历,现在正在镇上酒厂上班业务的,而那工厂正是韩亚花姐夫做厂长的那间。 “所以说人是你自己选的?”祝富起这下心算安下来了,“人人都说你这娃性子弱,没主见,可这会看——大伙都掉眼镜了!行——这事我安心了,也不给你娘透气!不过,定下亲你还是偷偷给你娘透个底,让她安安心吧!” “嗯!二婶我晓得。”要不是祝富起从小对他们这些女娃好,而且口嘴也密,敖小玉也不敢将这事跟她透底。 祝富起离开敖贵地的家,心里想着敖禾壮,敖禾壮对敖贵地这儿子不啥的,可对孙子、孙女也算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