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逃生门—— 中秋过后,秋风带寒,乡村无高楼,空旷招寒,只入秋已来,每晚抱着小火炉子,胡丽睡可香。 原本香甜的胡丽,在黑暗中猛地弹醒,睡她怀里的甄幸福突然一冷,不自在地哆嗦地挣扎了下。胡丽本能地将被子一压,将冷风隔离开被窝外,用手安抚地轻拍着甄幸福。“乖福娃,睡吧睡吧,rourou长!” 重回温暖的甄幸福,在胡丽的轻拍下又睡了回去,倒是附近几家也醒了,耳朵一竖,一听,“得了,又是找胡大妈接生的,行了,睡吧!” 刚搬过来时,他们还会起来看一看,时间久了晓得怎么回事后。夜里听到,都当做梦。 “这段时间我怎么没听说村子附近有谁有生?!这么多人找胡大妈呀?!” “应该是其它村里逃超生的!” “唉,可怜见的。你这这主任咋手段那么狠?!我听了都心颤颤的!”村长老婆想到自家媳妇。 “有啥好颤的!” “要是咱花么要是都生女儿——他爹你说——” “呸呸呸!咱方家行善积德,花么一定能给咱方家添丁。” “是,我说坏了。我呸!行了吧!”村长老婆可不乐了:“我睡了,不理你。”到真两个都是女孩,看他急不! 村长这会可睡不安了,村长家几代都是单传,他自己爹就是生了五个jiejie,才生了他这么一个儿子。他爹上面也有三个姐,下面四个妹。要是儿子也这样—— 村长颤着心儿,一夜没睡好! 只胡丽听着门外的狂敲声与叫喊声,晓得又不知那位要生了,忙着边穿衣边喃啰了起来:“来了,来了!三更半夜地,小声点。” “你们就不会小声点的吗?”门一开,胡丽就骂了。 门外停着一辆三轮车,在水火灯下,一人正坐在车上,男的在拍门,一女妞正站车旁。 “胡大妈救命!” “行了,胡大妈我那次不救你们的命,等等,你们也给我留下人照顾一下我家福妞!”只从有了甄幸福,夜里接生,胡丽就会将甄幸福交给对家二大伯娘照顾。要时日久了,自己也不好意思,于是对外说好,请她去接生也生,得留个人给她带孩子,不然别请高明吧! 这下瞧门外有三轮车边上的姑娘,立即点道。 “二妹你赶紧进去照顾。”男的立即推着身后的妹子向院子里去。 “姐夫你看好路,小心点。姐可还等着你呢!”二妹边走边回头。“行我晓得!”男的擦着汗,边接过胡大妈递来的救生箱。 二妹可瞧姐夫的样子,也知道白说,于是转头对架车的男子:“建仲哥,小心看路。” “晓得!二妹放心!”架车的年轻男子,擦着汗。 “你仔细些,我家福娃夜里还要醒一次,厨房里有热水,奶瓶、奶粉啥的都在厅里的桌子上,你进屋就见。” “二妹晓得的,胡大妈咱们赶紧走吧!” “行了,走吧!” 提着火水灯,小心地赶了好久的路,车子在一草棚来了个急刹,胡丽一瞧,听着里面的闷哼声,立即一叹:“都要生了,怎么不将人接回家!” 踩车的较年轻言:“咱村里有个八个月,原想都这般大了没事,就回家准备生了,结果还是被捉去打了。现在人还躺在床上病着,我哥这是怕呀!” 他们找胡丽之前,就找了村子里的接生婆,说上面下了死命令,人家不敢来。只她家媳妇偷偷让他们找胡丽,说这附近只有胡丽水平够,也肯帮他们。 “造孽!”胡丽一听,就晓得他们是安康村的。 “接生婆来了,媳妇别怕!”车还没停稳,男的背着救生箱就跳下车,又想往里跑,又想拉胡丽下车。 “行了,进去吧。” 一进去,就听到守着孕妇的老妇骂着男人:“怎么这么久!莲如都痛得没力了。孩子还没生下来,唔——” 入夜她带着小女儿,偷偷来给大闺女送吃食,结果却发现闺女一个人倒地,呻吟着眼看是要生了,问女儿女婿在哪,一问才知道上后山打柴,立即让小女儿去寻女婿,让他请接生婆。 结果女婿带着亲家小叔回来,却说村里接生婆不肯来。得到四方同请胡丽出手。于是拉着小女儿走了,这一走—— 瞧着女儿情况越发不好,老妇都等得心慌—— 这会瞧到人,立即哭了出来,“大妈救救我闺女!” 看到女儿只能在这远离人烟的草棚里偷偷摸摸的生,比自己当年还不如。老妇就不明白,自从年初上头实行农业生产责任制,包产到户啥的,村里的这夏稻一收,可比往年重收差不多一半。 家里人手足的肯下力的,现在比以前生活好多了,自家与女婿家又不是养不起孩子,家里吃得饱,穿得暖,反而不给生。以前没得吃时,啥不说不让生?! 胡丽一瞧孕妇人已中年,明显是补足到肥的身子,这般的情况,一摸!就生气了。“该死,胎位不正,你是怎么不带她到医院?!” “大妈救救我的闺女——” “该死!”胡丽一算,也来不及送医院。“大人,小孩子,要是出事你选个!” 老妇身子一软,男人也扑到正呻吟的妻子身边,拉着她的手哭出了。 “大妈……”男的拉着妻子的手,蹲起身子,哑了:“大的,大的!大妈,救大的!” “小、孩子!孩子爹,孩子,保孩子!”孕妇已有气无力。 “媳妇——” 胡丽不过一问,瞧室里各人一脸生离死别相:“行,我尽力!现在听我的,放松。大娘,给做碗吃得来!” 草棚里搭了个土炉,正烧着水,胡丽就着水洗了手,又打生救生箱用酒精给手消毒。 老妇这下有了重心,就着炉里的水立即快速地煮了碗面,正准备喂给女儿时,一只手横抢了过去。“肚子正饿,大妈不错,手快!” 肚子有货,暖了下冷得有发颤的身子,胡丽才觉得有点活力,吸了几口面,瞧老妇没动静,就瞅着自己瞧,胡丽这下可不满了:“大妈你看啥?!还不给孕妇喂面,好添点力气,快呀!” 胡丽瞧老太太太不识做了,看来应该是婆婆,果然不是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是有差别。 老妇哽了下,最后将锅底的碎面乘起,细细地喂给女儿。 天急夜过得快,就在太阳要升起前,那黑暗的夜正长着,草棚外闪着点点火光。 “啊唔啊——” “生了,太好了!”终于生了,草棚内转来男人的哭喊声。“媳妇、媳妇!没事了!媳妇!” 在外面颤着身子,缩在墙角,躲在柴堆后面避风的年轻人,听到屋里转来的动静时,立即将烟灭了!“该死,吓人的天!” “行了!送孩子跟你媳妇到医院做个检查吧!”胡丽给孩子清洗了下,瞧孕妇情况已虚脱,还好没出大事。但为妨别的,还是到医院好了。 “可——” “怕啥,儿子都生了,你让他们扎一扎又怎么样的?”伸着僵麻的腿,胡丽可气了:“你媳妇、儿子不重要呀。” 十几天后——胡丽瞧着李建伯,就是那个草棚生产的孕妇的男人。 李建伯带着他的二子一女,媳妇抱着新生的娃儿。 一家几口穿得厚实地坐着三轮车,被风吹得发红的脸儿,一家人高高兴兴喜气洋洋地,带着好几桶油来给胡丽道谢。 “胡大妈,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我家媳妇出了什么事,我的家都不全了。”李建伯也给媳妇这次生产吓怕了。 “唉,你家都有二个儿子了,咋还让你媳妇生呀?”别人是没有儿子要超生,好生个男的,结果这李建伯都有二个儿子了,媳妇年纪也不轻,还生?!胡丽不明白。 “大妈,是我舍不得孩子!”李建伯媳妇慈爱地亲了下怀里的小儿子。 “看——弟弟对圆圆笑了!”李建伯将女儿抱在腿上,让她看着弟弟:“大妈,这怎么说都是一条命,咱做不出这杀子的行径。” “唉!行,反正你家再多也养得活,随你呢!”事后胡丽可听说了,安康村的李建伯家跟中指塘的谭家,可都是有钱的人家。 “大妈别说了,这次可吓坏我,我已结扎,以后再也不担这怕了。”媳妇比啥都重要!李建伯可舍不得媳妇再受这罪了。 胡丽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李建伯:“你倒是嫁了个有担当的男人!” 李建伯媳妇对着丈夫柔柔一笑,笑容里满是足意。 李建伯一家走后,胡丽将油送了几家相好的。 之后找胡丽接生的人当中,也有许多是超生,寻着她帮忙的。胡丽来到他们生产的地点,地方,总是无语。 可随着时有耳闻的,也让胡丽越听越心寒。 而卫生所也因着胡丽给超生的接生一事,也找上胡丽。胡丽一出卫生所却没事人的一切照旧。 随着时日的流过,胡丽收拾好家里,将不能放的送人的送人,做人情的做人情,住胡丽四周,或与胡丽相交好的都得了胡丽的东西。 自然也回了胡丽不少能放的。 胡丽将素容喜欢的收拾起来,给她带去。起北风时,胡丽就腊了好些rou、鸭啥的。这会都收拾打包好,准备走人了。 姨婆的谢礼—— 敖清晓得素容要找人接胡丽,三人请了一个早上假,一大早来接人。 热情过后,素容原本以为不过是上次那样三大袋,可—— “姨婆,你这是打劫那里回来了啦?!”五大袋子,足足五大袋子的麻包袋。瞧着乘务员给抬下来的五大袋子。 将甄幸福小朋友抢抱在怀里的素容黑容额了。 “姨婆里面都是啥?”好重。 何珵用力一提,还是分毫不动。 胡丽也汗:“别提了!这三袋是人家送的礼。” “你也不用全拿来给我吧,咱这里啥都有!”素容晓得胡丽帮人接生,人家孩子出生后,为表感谢,家里境况好的,送的也多。 胡丽在四方同,只要那个月接生孩子了,她就几天不用买rou买菜。 平时下地有人帮着做,出门有人拉着车,地位非同一般。 甄幸福小朋友没理会大人的事儿,‘啊嗤’一声。提醒大伙,不要忘了她,身为孩子的她在寒风之下久了会得病的。 “天——瞧我傻的,姨婆你的脚没事儿吧,走,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躲风,可别冷着它!” “唉,大冷天的,还是先回家,到时有啥事再给你们说。”瞧甄幸福颤了下身子,小脸可怜地冷红。胡丽可心疼地将甄幸福小朋友抱回怀里。 挫着手,自己傻冒了!“行——我去租推车。”素容又找了上次的大叔,还好人家正当班。顺利将五大麻袋给攞到车站。 敖清出了个主意。“我去那边市场,给寻架三脚车吧!” 火车站不远的边上有一批发市场,敖清很顺利的租了架三脚车,车子坐得下人,可冷风难熬,商量后,敖清与五大袋子坐三脚车回大院。 剩下的女人们高高兴兴地坐电车回家。 女人们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看得敖清苦闷,识人不清。 “小兄弟呀,你这货真重,都是啥呀!”用力踩着,车夫抽着大气,每一下呼下来的都形一团白烟。 “其它不清楚,只一这袋是油。”敖清呼着小团白,指了下最下面的袋子,袋子里装着几个白色塑料桶。 回到家,梳洗过后,大伙都坐在铺上厚毯的长椅上。看着胡丽一样样地从麻袋里往外掏,大伙才知道为什么那么重。 “那袋子年糕,有红糖、有红罗卜、有南瓜味的,还有纯味,都是各家送的,我说太重,拿不了,但想着你们爱吃,想东西虽重,但行礼不多,就找了个麻袋放一起,车上一搬没事儿。 这袋呢是我自己给腊的rou,有rou干,有腊rou,还有五花腊rou啥的,还腊了几只鸭子、几条腊鱼。里面还有些是别人送的,这两袋就是我带的。” “那其它三袋呢?”素容抱着洗过的甄幸福,好奇地瞅着。甄幸福九个月了,运动能力明显增强。在素容的怀里挣扎着要下地,素容只好将她放下地,甄幸福好奇地打亮着陌生的房子,扶着长椅,横着走了几步,攞到胡丽后,捉着胡丽的衣服,扯着胡丽。“不一呀啊依!乌不一呀啊依!” “哦,知道了,太太这就抱抱呀!”胡丽熟练地将人抱了起来,甄幸福屁股攞攞,拉过胡丽的手,环着自己,然后边:“呜一嘛不!呜一嘛不!”感觉安全后地四下打量着。 素容不依了:“幸福,娘亲抱抱不好吗?” 甄幸福打开素容的手:“吐!” “好了,你别逗她,这丫头可是个小气的。”胡丽说着亲了亲幸福:“是不是呀,我家的福妞!?” “吃吃!”甄幸福也亲亲胡丽,之后得意地双手纠在嘴边,乐呵呵地笑着。 “好,给——”胡丽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长饼干(就是中秋,那个猪仔饼),甄幸福立即捉了,拿到嘴里咬着。 “幸福要长牙牙呢,真快。”素容瞧着那泛白已冒了点牙的牙床。 “不快了,不过出来也好,现在可好咬东西,口水也多。” 素容接过胡丽手上的手巾,给甄幸福小朋友擦着口水。 “姨婆这些怎么处理?” “拿出来,先分好,等明天一送人,剩下就没多少,也好处理多。” “哗,又重又难开。”何珵帮着解袋口,结果放弃了。 “哦,那袋是小林村的林世全送的,也不知他听谁说省城冬天没菜,知道我要来过春节,就给送了这大袋,他家自己腌的瓜菜干。他说,里面有白瓜干、腌酸青瓜,还有他自己做的冬瓜糖。 他真大方,我都怕他是不是将家里的货全给咱了,看他回家还不给他老婆打骂。他怕口散了不好,打的结可硬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坐那趟车,竟给他寻上了。 这油是安康村李建伯送的,说是感谢我给他媳妇接生,早前就给过一次,结果听说我送人了,这不怕我没油吃,又给送来了。 我原想不要,这油可贵着呢,李建伯说他家小舅了就在油厂做,不花钱,而且人家都给送到车站还给提上车,我还能扔了吗? 我能咋的?这袋——”睇了眼最后一袋,胡丽一叹:“送的那人不知是谁,只他交给乘务员,开车后乘务员找上我,我才知道的。里面我摸过了——一袋的大米。”可香了。 “大米,这人真可爱,好香,是今年新收的米,对不?”素容立即嗅着袋口。“这顿就煮来吃~” 敖清听到是素容要煮新米,立即眼睛一亮,好吃! “耶?姨婆这些人你都帮他们接生过?”何珵问道。 “嗯!”胡丽这段时间正常接生的,还比不上接超生的次数。谁送的还真不知道,但看行事作风,就知道是那边的。 胡丽坐那里指挥着三人给收拾着,敖清更是拿着刀按着胡丽的指示,将圆、大、厚的年糕给分切。这可是体力活,没点力气还真不能干。 “哗,好姨婆那你接生一个,人家送你一袋子,你不是可以一年不用买东西?”正处理着rou干,边偷吃的何珵,突然感觉自己应该学医。 “姨婆,是不是有什么事了?以前可没这情况?”素容以前一放假就给父母送到四方同,村里的事儿她见得可多,送礼表心意这事不是没有,还多着,可送的不过是青菜、鸡蛋啥的家常物。这么重、这么多量,可是少见得很。而且送的人还这么多?吓人啦! “新来的那医生,我曾跟你说过,你还记得不?” “就是那个给幸福打针的?怎么不记得?!这人超没爱心。” “她兼任了妇女主任。这可是个狠手的,送这礼的这些人都是超生,逃了出去,躲起来。在外面偷生。媳妇难产,没办法下偷偷来请我给他们家的媳妇接生。我想他们就是因为这样才谢我的吧!” 自从新妇女主任上任,四下的村里,现下逃计生的人可多了起来。想到被捉去打胎的,胡丽心就不舒服。 “国家说要计划生育,这些人也过份。怎么可不依国家行事呢!?”何珵停下手。 “你呀还小,等你结婚了就不这么想了。孩子还是多生些好。”要是自己能多生几个,从林还有其它的寄托,也不至那般伤心害了身体。 “我就不会。国家说了一个就好,我听国家的。” 想到城里无处不在的:一个就好!的标语。胡丽摇摇头,笑笑不语。 素容即心里一叹,这丫的说得可硬,将来还不是报怨为什么只能生一个,发梦都想生多一个啥的?! 敖清也停下的,暗里搔头,他是乡村户口,可以生两个,可何珵是城市的,那是按哪边算?!而且无论男女,他都想生多几个孩子!可何珵说只想生一个,看来得说服一下。
胡丽将别人送的南瓜、红罗卜、红糖、原味的年糕切成四分之一各一块、五花腊rou加腊鸭一只、酸青瓜加一罐花生油给何珵带回去:“这是送你爷爷、奶奶的,你也看到有这么多,别客气。” “那我就不客气,谢谢姨婆。不过年糕太大了,我家吃不了这么多,敖清再给切半留着。鸭子也只要半只就可以了!”何珵想,这些乡土物奶奶要是看见了,可有得喜的。 国家已实行计划经济,但在内陆,八十年代初买东西还是要粮票、布票啥。物资也不丰富,是个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东西时期。 胡丽送的这些,在城里更是少有踪影。要不是跟素容多年好友,与胡丽也相处容恰,何珵都要收不下手。 胡丽也晓得爷孙三人,年糕又是糯米做的——腻!敖清要切,也没阻止。“也行!敖清呀,那你将鸭子给切一半出来,这些年糕再分切,给放袋子里。 何珵呀,年糕都拿,多出来的让你奶奶送点给左邻右里也是好的。”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姨婆!” 等敖清处理好年糕后,一伙人吃过中午饭。敖清嘴里吃着新米,可大口大口的吞咽着。何珵也不停地挟着爽口白瓜干,这顿饭真好吃。 胡丽:“敖清呀,现在天气冷,路上还泛着冰,你送何珵回家时小心道上滑。” “晓得!姨婆,咱们先走了,你快关门吧。别让风乱窜。”敖清手里提着可以生吃的青瓜酸、冬瓜糖、还有胡丽自制可即吃的rou条、rou沬。 “行,你们明天记得中午过来吃饭。” “好的,姨婆!姨婆再见。”何珵与敖清朝胡丽挥着手。 冬天夜黑得快,敖小小也提前下班回来,素容又给敖小小介绍了胡丽、甄幸福,四人早早吃过晚饭, 夜里,素容、胡丽加甄幸福一家三口早早躺在床上,两个大的看着精神十足的甄幸福依吖一地叫着边爬来爬去,两人聊着分离中,这段时间发生的点点滴滴。 “姨婆,我看你过完年就申请提前退休好了,反正我明年就得考大学,你带着幸福来照顾我正好。”素容听完胡丽的话,觉得机会来了,真是天赐良机。 “我再看看吧!”胡丽着实喜欢四方同的生活。 “姨婆,又不是退休了就要你离开四方同,来照顾我就不能回去。” “我知道,只是——我那有那么快可以退休。” “那就申请病退,你要是提前退下来,我想人家还更多谢你,更高兴这下可得个职位出来,人家又可以安插个人,卖个人情给别人,或是插个自己人都是好事儿。肯定不会为难姨婆你!”素容偷偷扯着胡丽,“而且你不是看不过那人的行事作风吗?明年就申请,也不会早多少年,不正好?!” “你呀!我再看看吧!”病退,退休金可没正常退休的多。她要是退了,家里的两个娃谁来养?! 素容手里有钱,胡丽是晓得,但胡丽并不觉得自己就不用照顾素容了。 素容没多说什么,胡丽以前暗地里透露过,不喜欢那妇女主任的行事作风,那主任也不喜姨婆,因姨婆是正规读出来的护士,主任想让姨婆负责打胎那块,姨婆并没有按她说的去做,坚决不同意她那死硬做法,为此两人还常吵架。 姨婆也早就生了退意,只那时还在生她的气,许多事没透给她知道,她也只能知道个大概罢了。 “姨婆,想那么多干嘛,就算你不在卫生所挂牌,难道你就能给人接生了?你给李建伯媳妇接生时,难道还是给主任请示过才去呀,咱凭良心做事,不用证凭心即可。” “要不——明年我回l省读大学,姨婆你请调回去也行呀!怎么样?!这可以了吧,这下不用病退了?!” “等你真的考上l省大再说!” “要是我真的考上了l省大,姨婆你就调回去?!” “越来越会说条件了?!” “姨婆——” “行呀——你要真考上,我就回l省。”如果素容真有本事考上l省大,让她一个人在外生活,自己也不放心。 要是素容真考得上,胡丽是要调回去,既可以就近照顾,又可以不用看那主任的脸色,倒是一举两得。只胡丽着实舍不得离开四方同的乡间生活。 “耶——我就知道姨婆舍不得我!”素容一个激动立即搂着胡丽耍起娇。“姨婆人家舍不得你!离开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呿——我家的容妞大了,都会说鬼话儿了。”胡丽捏了下素容的小下巴,两人一副相亲相爱样,甄幸福这下不干了,立即爬了回来,打丢胡丽捏着素容下巴的手。然后自己爬进胡丽的怀里,将素容给隔开。 捉着胡丽的手摸自己的脸,又扭着头,挑衅地朝素容:“依依啊呀!”地叫着。 见甄幸福只亲胡丽,不亲自己,而且又将自己给挤开,气得素容——“坏心的、没良心的小心肝。人家是白眼狼,你这只小白眼狗!” “多大的人了,乱说什么!”胡丽敲了下素容。 原本被甄幸福挑衅的素容,这会又因着甄幸福被胡丽敲了下。 可不乐意了,硬是抱住甄幸福的脸,狠狠地亲着。 “哗!”非礼呀!猛遭报复性非礼的甄幸福小朋友,立即反抗。嘴里叫着,双手打着,脚踢着。 “哼,不让亲?!我偏要亲你——” 胡丽立即阻止:“好了好了,你俩别闹了,还让不让人睡呀!乖——哎呀,容妞别动!” 一时间房内热闹非常—— 在阁楼上的敖小小听到糊涂不清的语句,感觉里面的亲昵,想起了爹娘。透着窗,看着一角的天空,敖小小抺了下眼睛,在楼下的笑闹声中睡了。 第二天,胡丽起来时,敖小小已将早餐做好上班去了,素容也不在上学去。胡丽给甄幸福穿上许明辉送的羽绒连身婴儿服,喂饱吃好,然后放到地上,让她自己摸着行着。 甄幸福也是个爱美的孩子,用手摸着身上连体羽绒,新鲜地扯着拉链。向胡丽点着自己的衣服,吖衣?!胡丽回了她“漂亮!” 然后甄幸福得意地‘衣呀’起来! 逗完甄幸福,胡丽又将昨天夜里分好的乡物,拿出来,分了好几份,又寻出几个玻璃樽,将油分装。穿上红色的羽绒大衣抱着同样大红的甄幸福给一家家送去了。 程大妈这、方伟业、李爱芳、韦奶奶的也是各味年糕八分之一,四块叠起来用纸包起来,加一樽油。 只方伟业家多了一条五花rou,李爱芳爱多了腌白瓜干(贺大妈说过喜欢)加冬瓜糖,给贺大妈的孙子宝贵吃的。 韦奶奶是冬瓜糖加腊鸭,韦老爷子喜欢吃腊鸭炖芋头。 程大妈侧是冬瓜糖加两条鲤鱼鱼干,冬瓜糖不用说是给程虎小朋友吃的。 大院里的对胡丽的到来,也很欢迎,回送了不少东西。 韦奶奶的是小玩意,加自己腊的rou干,还有孙子带回来的牛rou干,想着素容小女娃因应爱吃。 程大妈的是蜜糖、加菜干。 叶春来回礼北京的果脯加葡萄干、杏脯啥的一系列北方干果。 贺大妈回的是自家晒的菜干,自家腊的rou,还有媳妇回老家时,亲家给送的自制干粉。 大伙是有来有往,热情得很,尤其程大妈、韦奶奶这些与胡丽较相熟的,更是拉着胡丽问衣服是那里买的,可好看。暖和不?想不到中年人也能穿,可好看了。 两人得知是家在城中正华街叫h&j的店里有得买,上心了。 媳妇回来后,都就给媳妇说了。两家的媳妇也醒目,一有时间就去行了趟,从些成了那里的忠实拥趸。 很快就来到了农历新年,敖清他们只能在大年三十前回家,一过初五就得上课。 胡丽来后,素容等的火食立即升级,胡丽经常请敖清来吃饭,何珵也时不时插上一脚,而敖清因此可是受益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胡丽的汤水不断或是营养赶上,甄幸福在长牙,敖清竟也好象开始长高了。 何珵原本以为敖清就这样,不会再高,结果:“敖清你这是第三度发育耶,厉害!” 何珵站在敖清身前,用自己的身高比着—— 敖清没好气地瞅了她一眼。 希望大家能推荐与收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