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 原本的好心情，因为一场意外的相遇变得很阴霾。大抵她还是不够倘然，还没能找到自如的生活方式。 莺萝站在黎穆辰身边的理由太过纯粹，反而褪去了很多本该有的温热。以前欧阳濬说，她喜欢扮演悲情的角色，现在想来他也至少说对了一半，因为她义无反顾的选择参与进黎穆辰的悲剧里。 她忘了该以怎样的形式去哭才不会让自己陷入恐慌，站在黎穆辰的身后，她只是眼眶湿润，却不敢让眼泪猖狂的流出。 在生命面前，其实爱情也是可以被忽略的。至少此刻的莺萝，知道自己要走的路。那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此刻她压根不敢苟同。若生命是她的，那固然是爱情重要，但若是黎穆辰的，那爱情是可以被抛弃的。 想不起穆辰到底给过她什么，可是她就是不能留他一人，面对这无情的世界。她想要陪着他，只要他需要，一步她也不会离开，即便对面的是欧阳濬，［也不会丝毫动摇她暗下的决心。 其实，很多事情看似微不足道，却总让人无法忘怀，是他悲伤的眼神；亦或者是曾经的许多夜晚他拉着她奔跑，耳边听到的那一阵阵风声让她记忆犹新；也可能是他在公交上努力为她圈起一片天空的模样，促使她愿意分担他所有的悲伤。 黎穆辰走在她的前面突然停了下来。hope被他牵着也安静的趴在了地上。莺萝忙抬头向夜空看去，就怕眼泪会来不及收住。 侧过脸他说:“虽然我并不想你和欧阳濬在一起。但是你应该那么做的！他对你有意，而你恰巧还喜欢着他。这大概是连上天也不会反对的事！”哪怕还有一点希望，他也不会说出这样放弃她的话，只是现在的他终究没有了任何资本。以前不管她爱不爱他，他总想着时间是花不完，总有一天是会爱的吧！ 所有不公都给了他，早知道时间那么短暂，他就应该在对的时间与她相遇。而不是被欧阳濬捷足先登。 莺萝讶然，这个眼里一直都容着她的人，第一次这么潇洒的愿意放开她。她没有倍感轻松。也没有失落，但是很心疼。他还是想着她，无论在何时何地，但凡他觉得自己还可以给她点什么的时候。他绝不会说出此番话。她哭了。就这么站在他面前哭了，但夜色太朦胧，他应该是看不清她的难过的。 她只是笑笑说：“别试着把我推到你看不到的视线！我是一个路痴，你不带着我，我哪也去不了！我和你可以不谈爱，只谈感情！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你把我留下就好！”笑着笑着她就哭了，她绷紧的神经突然崩塌了。 “这一次又是秦雨告诉你的吧？她总是在一旁见证着我的不堪。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想离她远远的！”他微微笑，带着负气的样子。把事情说得很轻很淡。 就在昨夜黎穆辰因为疼痛打开抽屉，想要拿的止疼药吃，他发现抽屉居然是被翻动过的。那段时间只有秦雨来过，她一定是看到了，否则那天她的样子不会那么失常。而此刻莺萝的面前，相信她也已经知道了。 莺萝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低头看着地面说：“如果她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躲得远远，自怜自哀，然后又偷偷摸摸的数落我没良心。还好被我知道……不然我就被你当傻子看了！”她扬起下巴，一边哭一边笑着说。 黎穆辰伸手想要给她抹去眼泪，她从来没有这么大张旗鼓的为他哭过，以前总想她能为他哭一次，现在见到了却很心痛。 她打落他伸来的手，吸了吸鼻子，笑着坚定的说道：“你要做的不是替我擦眼泪，而是别让我再为你哭了。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努力不让它们让你疼！” 曾想过她知道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情景，是两人抱头痛哭，还是她无动于衷。此刻这样的情景，是黎穆辰不曾想过的。她又哭又笑，压根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心态。但是，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她是如此在意他。 好吧，那就不谈爱，只谈感情吧！反正有她在身边，总是不再那么寂寥的，他想着觉得突然有点轻松，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能好好的活一场。 “叶子，我们回家吧！”他牵起她，两人的手都是那样的冰冷，但奇怪是，温热却传进了心里的某个角落。 莺萝被他拉着走，但是很开心他没有在这个时候推开她。其实，她很自私，如果他没有给她机会留在他身边，那么接下来的人生她会被自责捆绑，怕是会生活在人间地狱。 很难让人相信，没有爱情。她居然也会对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有这么深厚的情感，这点莺萝自己也很意外。 ……………………………………………………………………………… 欧阳濬寻着莺萝消失的方向，然后，再见到之后，又呆呆的站立。他看见了他们之间的情感，不语言表，那么深重，无人能走进。只能怔怔的看着莺萝低垂着头，瘦削的肩膀好像因为哭泣在颤抖，而黎穆辰就在她咫尺之入，月光照在他们身上，看似好像缠绵的恋人。 他听见莺萝对黎穆辰说：“别试着把我推到你看不到的视线！我是一个路痴，你不带着我，我哪也去不了！我和你可以不谈爱，只谈感情！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你把我留下就好！” 欧阳濬终于知道她除了黎穆辰谁也不要，也终于知道只有黎穆辰才是她的指路标，而他却什么也不是。 他们的对话他没有勇气继续听下去，所以他选择往另外的方向离开。他的执著终于什么也没能抓住。如果重来一次，他不会因为歉疚答应和方清订婚，那么一切都还是都不会遗憾的发生。 从来不曾后悔，能爱她一场。虽然她不是最好的，可他却再也难以触碰的。论长相，他可以找到一大帮像她这样长相的女孩；论身材，以前她太过肥胖现在的她又太过消瘦；若论才华，她也并非上好的料。但是，这世上，唯独她一人，有这样让他迷恋的双眸。 方清拉着他的手臂说：“她不适合你，从一开始就注定的！”原来输得不止她一人，还包括欧阳濬，貌似他输得更惨，连心都输了。真不知道这叶莺萝用得是什么手段，能把黎穆辰和欧阳濬迷得这般不顾一切。 心底里，方清知道，她输给莺萝的是一颗赤诚的心。在爱的时候，她有所保留，而莺萝却把自己的一切都奉上；在转身的时候，她拖泥带水，而莺萝却彻彻底底不再给任何希望。 “我想找一个可以相爱的人，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一个适合的。相爱的人只能是彼此，适合的人却很多。”欧阳濬也学着莺萝扬起了头看着夜色妖娆，再美的夜空，若只是形单影只，即便有流星划过，也是没有愿望的。 方清愣住，她的逻辑思维里一次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她一直认定欧阳濬是最适合她的人，而她也是最适合他的，却忘了在一起的前提，是相爱。 “我累了，想要先回去了！你送我回家吧！”她不再固执的拽着他的衣袖，试着把他挽留，很多事情她终于发现是需要好好整理的。 “嗯！”他低沉的吐出这个简单的字眼，无力感已经蔓延全身。 以为时间，会给他帮忙，原来时间始终是无情的，谁也不会被它眷顾。没能在最可以相爱的时候相爱，一切都只能成为空追忆吗？他从来不行命运这回事，这一刻却突然很想相信，相信终有一天，一切都会好的，她也会安静的走到他的身旁。 “清，你说开始的我是不是很可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做了那么幼稚的事！”他的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侧脸却是冷峻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情之所至，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这应该这个足以用来形容你，所以这样也挺合理的！”方清是心疼了还是失落了，总之这感觉并不好受。 “说来你也许不信，第一眼我就好像对她念念不忘。虽然我们总是合着伙欺负她，却觉得她那胖乎乎的傻样特TmD的可爱了。记得那时候，她吃饭总是左顾右盼的，生怕被别人发现她和我吃饭一样。可明明我长得不赖啊，她怎么就那么怕跟我扯上关系了……后来，我知道她很喜欢我的时候，其实我有偷偷的激动过的，只是我自己没能及时发现……”他的笑一闪而过，取代带之却是淡淡的忧伤。 “别说了，我不想听！”方清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在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真正的得到过那种叫爱情的东西。顿时觉得，好笑又讽刺。 他也真的没能再说下去，对方清他说了太多的对不起了，估计已经接近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