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七回 旋裁春锦展红霞 谍影重重(三)
补bug,资料上说,古时,孝期不能听戏 李太后也不会请顾家琪去听戏犯讳。改作赏宴吃饭,这个总应该允许的。 前面说到魏景帝手底多了个叫小梅的女人,一次出现在谋害池老太的场合;一次假扮池越溪诱杀皇宫幽灵,当听说谢天宝的新婚妻子就叫小梅时,顾家琪想起十年前旧事,也跟这个女人有关。 顾家琪直觉认定这个小梅有问题,并派身边得力助手查她底细。 距离她下达命令不过三天时间,冬虫夏草匆忙赶回,说小梅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先时,小梅进的是浣女院,洗衣服;不知得了哪位贵人相助,一下子就进了景福宫;海陵王废子被阉,秦海两家大闹景福宫,她又去了兰妃那儿,兰妃倒后,她又被静妃要了去,还和废后刘春容有关系。 顾家琪暗忖,婚礼那晚,司马昶中毒,看来就是这个小梅与刘春容联手了。 冬虫夏草继续说道,池越溪做宁贵妃那会儿,又不知怎么地小梅这女人就进了昭阳殿,专门帮皇帝宁贵妃整治像宁晓雪这样不听话的女人,满足景帝的兽、欲。 顾家琪接旨回京封为郦山公主,池越溪在一个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时候,下药,好让景帝迷、jian顺遂。顾家琪事先分明服过清心解毒药物,能解深宫所藏chun药,却依然中招,这迷、jian所用的药绝不可能是谢天放给的。 谢天放炼药技术一般,不然,当年谢天宝淹水时,也不用求师妹拿药救儿子。 从小梅放的蛇咬伤胡嬷嬷,久久不能解毒,冬虫夏草绝对有理由怀疑:顾家琪吃的迷魂药是小梅炼的。 “那谢天放早就和那个小梅勾结在一起了。”冬虫夏草很肯定地说道,她们注意到这点就顺着谢天放那条线查他过往,她们从袖里拿出一样东西,“主子,您看这个,我们刚开始翻谢天放进天山派前的事,就有人送了这画。” 那是一张新纸,一具古琴画,琴身左侧刻古篆“阿南”字样。 顾家琪见之大皱眉头。 这把琴,早随着一批应该死了的人,消失了。 顾家全灭那会子,顾家琪还想着顾家没那么容易倒,她幻想着哪天在穷山沟沟碰到那些不死的顾家后人,她要去吐口水,煽耳光,用尽这世上最恶毒的话诅咒他们。 现在,在她即将把景帝、太后、这腐朽的大魏皇朝全部捣毁的时候,有人站出来告诉她,真正的郦山侯府顾家,还有人活着。 顾家琪笑,这又算什么意思。 她扔了画,道:“查。”查到底。管他前面是什么人在挡。 冬虫夏草为难道:“主子,婢子起先也不当它是回事,只是不管婢子怎么查,那谢天放的事就像给人抹去了一样干净,让人无从下手。” 顾家琪憋气地深吸气,恨恨地磨牙,道:“她留下什么话?” 冬虫夏草小心地答道:“是春花送来的。” 顾家琪如遭雷击,半晌都缓不过劲。好,很好。秦东莱,你好得很!她双手反复捏着拳头,待她心中惊涛骇浪平息,她缓和语气道:“去歇息。” 冬虫夏草依命退下,顾家琪自己在房间里关了一下午,傍晚到司马昶那儿,道:“皇庄那儿出了点事,我去趟海林。你要听叔英、伯党照顾。” “现在,这时候?”司马昶非常不满,他重伤在床,她竟然不管他。 顾家琪遗憾又带了点愧色,道:“事情不严重,我也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儿。” “那我跟你一起去。”司马昶马上道。 “你要想一辈子都躺床上靠我伺候,那你就跟吧。”顾家琪直接说道,司马昶咕哝,问道:“去多久?” “一来一回,大概要两个月。”顾家琪扶了扶他的肩头,笑道,“那时候,你该好了。” 司马昶眼睛顿时刷地贼亮,道:“你回来了,哪儿也不准去。” 顾家琪笑,道:“好。” 是夜,顾家琪带着人秘密离京。出京畿地范畴,春花秋月与一群皇庄秘卫现身,将冬虫夏草等护卫全部迷翻。 “得罪。”春花秋月抱拳,顾家琪没说什么。皇庄秘卫带着她,南下,出海。 历时两个月,他们来到八仙湖岛。顾家琪看着附近的风貌,类似后世的苏门答腊一地,也就是正统郦山顾氏,藏身海外了。确是好地方,没人想得到。 众人在一个山谷前停下,春花秋月放出信号,有个中唐妇人打扮的年轻女人,先跑出来,看着顾家琪,又惊又喜地叫了声:“阿南,你是阿南,对不对?跟九叔好像。” 顾家琪皮笑rou不笑,微微挑眉,淡淡唤道:“玉jiejie。” “诶,快进来坐。”顾家玉亲热地挽着小堂妹,往里面走,“你是来找秦堡主谈事儿的吧?正好,他今天腿脚不痛,在谷里晒太阳呢。” 顾家琪淡笑不语,顾家玉把人领到谷场中,唤道:“秦叔叔,瞧瞧,谁来了?是阿南看您来了。” 平整的大石场中,秦东莱坐在阔叶树下,正和顾老侯爷下黑白棋,两人听到声音抬起头来,顾老侯爷放下棋子,淡淡道:“你们谈。”
老爷子叫过真正的顾家长孙女,进屋里去。 秦东莱坐在轮椅上,看着香风中霓裳羽袖欲欲成仙的佳人,似乎也想不到顾家琪能找到这儿,不过,她既然来这里,就说明她已经在怀疑谢天放的身份,进而怀疑当年顾家蒙冤通敌叛国事件背后那一只看不到的黑手。 “顾家早年的兵势都在南边靠海地方,”秦东莱移开了眼,看向石场外盛开的茶花丛落,说起旧事,“镇压患匪海寇。” 事情要说到先帝那会儿,海边有户人家,姓常,因为生活苦养家没着落,谢家先人钱购置两艘小船,坐起走私买卖。几回下来,常家先人尝到甜头,买了海船做大生意。 不幸,这海船队先遇到风暴沉了三艘,回到港口又遭地方官强行勒索,债主追上门,烧了常家的祖宅,又抢走常家女子抵债,无奈又愤怒之下,常家先人和海盗勾结,杀了狗官、黑心债主,闺女妻子都没救回来。 常家先人就一门心地做了海盗的内应,与倭寇沆瀣一气,占岛为王,为祸一方。 顾老侯爷奉旨到南边剿匪,灭了这股魏商变的海匪,包括常家先人。 当时,有个倭女带着个五岁大的男孩,那是常家先人和这个倭女生的。顾老侯爷体悯常家落草为寇也属世道黑暗,就把这孩子送到老友天山老祖那儿,行文学艺,并改名谢天放,意思是让这孩子放开那些仇怨。 至于那个倭女,原是扶桑岛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给海盗掳来做了慰、安、妇,因相貌甚美,体性纤柔,给常家先人相中做了压寨夫人。 顾老侯爷寻线把人送了回去,谁知道那倭女肚子里还有个常家骨rou。 倭女家人把那海盗的虐种扔进千秋堂,一个专门训练艺伎卖笑盗取情报的地方。谢天放下天山,无意见到该女,两兄妹相认。谢天放心中仇恨并未消失,加之后来所钟爱的师妹,心有所属,心里渐渐扭曲,与这间谍出身的倭女meimei合谋,为扶桑效力。 “有这样大能耐的女人,便是李香兰了。”顾家琪随口说道。 秦东莱回道:“不错,当年玉轩殿之事,便是她在背后一手策划。” “然后呢?”顾家琪淡淡嘲弄道。 秦东莱微顿,道:“不让你查下去,是怕你腹背受敌,无法应付。你且再等些日子,你兄长已知此事,待他拿下扶桑,你便无忧了。” “多谢。”顾家琪告辞,示意春花秋月送她回魏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