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沙胆源
叶问在一旁观战，看着韩枫这一年来竟然把功夫练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也是时不时微笑着点点头，他当然看出韩枫并没有使出全力，因为他知道韩枫在刚拜入他门下不久的时候就曾给他表演过一些极为凶狠的军队格斗术，在他的指点下这一年来韩枫的军队格斗术也是大有长进。不过因为叶问生性善良，对于这种出手就要人命的杀人技还是颇为谨慎的，他早就要韩枫立下重誓：除非是生死决斗或者遇到生命危险，否则绝对不允许用这些招式。 “小枫很有武德嘛，总算是记得我的嘱咐！”叶问满怀欣慰，“不过这样下去估计就要打成平手了！……平手也好，大家都不伤和气！” 韩枫见一直无法战胜廖师傅，心道：“不如试试师傅教给我那些梁壁改良后的咏春拳招式！”于是再斗数招，韩枫突然连续使出高踢腿，这一变化打得廖师傅一阵手忙脚乱。 廖师傅既然来向叶问挑战自然是对咏春拳有所了解的，在他的认识中咏春拳是没有高踢腿的。这当然也没有什么错，传统的咏春拳的确没有高踢腿，就算是叶问的师傅陈华顺所学也没有这些招式。不过叶问得自梁壁传授的改良过的咏春拳，却加入了一些高踢腿的腿法，而且这些招式极为精妙，廖师傅手忙脚乱之下立时落了下风。 廖师傅这人实战经验还是很丰富的，不过就像他外表一样，这人面对突变的应变能力真不怎么样，被韩枫这一强占上风就再也无法扭转颓势，又过数招，韩枫双手竟然抓住了廖师傅的双手，登时间廖师傅再也无法保持住拳架。韩枫一脚正中廖师傅小腹，又是一掌击中廖师傅的下巴，将他打倒在地。 廖师傅倒地后有些晕头转向，晃了晃脑袋，翻身坐起停了至少十多秒钟才站起身来，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拳击比赛中，被击倒后十秒之内没有站起来也算是输了。廖师傅面露惭色，刚想说话，叶问忙上前问道：“廖师傅你没事吧？” “没事。”廖师傅讪讪道：“叶师傅教了个好徒弟啊！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这次廖师傅的语气那是没有半分的不服了，通过刚才和韩枫的交手，他哪还看不出来叶问的功夫比自己要高出许多，看来自己真是坐井观天了。 叶问语气很是诚恳，道：“廖师傅，其实你在佛山开武馆，没有必要非要来和我打一场的。佛山的武馆这么多，廖师傅的武艺绝对是名列前茅。我又不会去开武馆，你又何必非要来找我比武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叶问是意思很明显——我是不会和你们这些武馆师傅抢饭吃的！ 廖师傅有些脸红，道：“叶师傅……惭愧啊！我连你的徒弟都打不过……” 叶问笑道：“廖师傅，你放心，这次比武是闭门切磋，除了我们三个，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廖师傅面露高兴的表情，道：“这样就多谢叶师傅了！” 说完又看了看韩枫，道：“小枫，你的功夫真是不错，有机会就来武馆街找我，我们经常切磋切磋？” 韩枫也抱拳道：“多谢廖师傅！”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韩枫冲廖师傅和叶问一抱拳道：“差点忘了还有这小子！”说完飞一般地打开大门冲了出去。 叶问和廖师傅面面相觑，不明白韩枫是去干什么，没一会儿就见韩枫揪着一个戴鸭舌帽的少年走了进来。这小子一看就是个滑头，眼光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叶问。 “这不是沙胆源吗？”叶问当然认识武痴林的这个弟弟了，“你怎么在这里？” 看过电影的韩枫自然是知道前因后果了，他当然不能告诉叶问他们自己看过这部电影知道这段剧情了，于是只好编了个瞎话道：“刚才和廖师傅比武完后，我无意间看见沙胆源在窗户那儿，所以我就把他抓进来了，这小子胆子大得很，又是个大嘴巴，所以让师傅你嘱咐他几句！” 叶问是个聪明人，马上明白韩枫是怕沙胆源出去后把这次比武的事情在佛山到处宣扬，那就太对不起廖师傅了。要知道在电影里打败廖师傅的是叶问，沙胆源即便是到处宣传，对廖师傅声誉影响还不算那么大，可这次比武是韩枫打败了廖师傅，这可就不一样了。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估计都没有人肯到廖师傅的武馆拜师了，这可以算是砸人饭碗了。 “问哥！”沙胆源有点害怕，“我不是故意看到的，我是来捡风筝……”说着还扬了扬手上的风筝。 叶问正色道：“沙胆源，我也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了。你知道我和你哥哥是好朋友，而且你哥哥经常抽空来我这里练武，咱们两家的关系是很好的。这些我就不说了，你知道就行。今天这个比武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明白吗？” 廖师傅也在旁边道：“是啊，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沙胆源有些委屈道：“为什么啊？你们不是比武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 廖师傅脸更红了，脖子上的筋都清晰可见：“小子，我们这是闭门切磋，什么叫闭门切磋？你懂不懂？不懂的话你就回去问问你哥哥武痴林，这是武林规矩，懂吗？” 沙胆源见廖师傅的样子有些凶恶，吓得忙缩到韩枫的身后。 韩枫也见廖师傅面目都有些狰狞了，于是道：“师傅，廖师傅，这样吧，我来开导开导他，好不好？实在不行，我就把他交给他哥哥，我保证这事不会传出去，行吗？” 自从一年前韩枫拜师时对他说了那一番话之后，叶问就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口才那是相当不错的，于是就劝住廖师傅道：“廖师傅，就让小枫来劝他好了！没有问题的，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件事不会传出去的！” 见叶问答应了，韩枫就拉着沙胆源出了门走到院子里。 韩枫这时候才好好打量了一番沙胆源。在电影里面沙胆源的戏份并不是很多，但绝对可以算是个很重要的角色，包括后面叶问到纱厂去教那些工人们功夫，后来遇到金山找等人，沙胆源可算是一条隐藏的剧情线。 只见沙胆源个子挺高，但是身材却很是瘦削，头上戴了顶旧鸭舌帽，身上穿了件明显偏大不太合身的外套，很显然是他哥哥武痴林的衣服。沙胆源模样长得挺清秀，大约十六、七岁，脸上还露着几分稚气。其实就年龄来说沙胆源和此时的韩枫倒是差不多，不过韩枫就显得成熟了不少，加上沙胆源也知道平日里韩枫经常和叶问、武痴林在一起练功夫，从一开始他就有些怕了韩枫：“枫哥，你想把我怎么样？你不会打我吧？” 韩枫拍了拍他肩膀道：“臭小子，我怎么会打你呢？” 沙胆源一听高兴了，笑着道：“我就知道还是枫哥讲义气！” “沙胆源，你可知道你哥哥武痴林为什么可以经常到师傅这里来练武？”韩枫笑着道。 沙胆源歪着头想了想：“他和问哥本来就是好朋友，这有什么奇怪的？” 叶问终究还是怕麻烦的人，虽然收了韩枫为徒，武痴林如今也算他半个弟子，可他在没有遇到好的练武苗子前还是不打算继续收徒了，于是早就要求武痴林和韩枫一定要保守他已经开始收徒的秘密，要不然拜师的人估计能从叶家大宅一直排到林源酒楼。 韩枫做出很神秘的表情，在沙胆源耳朵边悄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是因为你哥哥也算是我师傅的徒弟，只不过我师傅说他和你哥哥是好朋友，他们就没有以师徒相称而已。你哥哥虽然没有我师傅徒弟的名号，可他也应该算是我的师兄弟了！你说我们算不算自己人？” 沙胆源有些兴奋道：“你说什么？我哥哥是问哥的徒弟了？” “我问你，算不算自己人？” “当然是自己人了，你既然是我哥哥的师兄，就是我的师兄了！”沙胆源这时不过十六、七岁，还有些幼稚，韩枫心想这小孩子还是好诓的。 “那我问你，我师傅是不是就要算是你师傅了？” “是啊！问哥就算是我的师傅了！” “你想想。”韩枫故意顿了顿道，“你师傅刚才跟廖师傅保证了比武的事不会传出去，他可是个一言九鼎的人。你要是说出去，那不是害他说话不算数吗？” 沙胆源一拍脑袋，道：“是啊！我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那就是在害自己的师傅啊！……枫哥，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韩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Good！GoodBoy！” 沙胆源没听懂这句英文是什么意思，不过大概猜到应该是句好话。但他马上又苦着脸道：“你是问哥的徒弟，我哥哥也算个记名弟子吧？可我算什么啊？问哥肯教我功夫吗？” 韩枫心想就凭你这样的熊孩子，叶问怎么可能会教你功夫？于是脑筋一转道：“你傻啊？你哥哥学会了不就等于你学会了？你可以找你哥哥学啊？再说你哥哥不会的，你也可以来找我教你啊？” “是啊！”沙胆源果然还是个半大孩子而已，好哄的很，只见他面露笑容道，“我怎么那么傻？多谢枫哥，我这就回去让我哥哥教我咏春拳！”说完转身就想走。 韩枫又拉住他：“记住，保密啊！” 沙胆源眨了眨眼，道：“枫哥，你放心，我嘴巴严得很！” 说完就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