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大白与小白

    翌茹出门前将段二掌柜叫到一边，“段二掌柜可知在哪里能找到牛奶。”“东市有个牲畜市场，你可以到哪里看看，有人卖刚产完仔的牛，可能会买到牛奶，秦姑娘，你买哪个东西干什么，牛奶的味道重，没有什么人喜欢喝的。”

    “无事，我忽然想起牛奶对骨头增长效果较好，买些给我的叔父喝。”翌茹告别了段二掌柜，向东市的方向走去。

    东市是个交易市场，比较乱，卖菜的，卖rou制品的，卖牲畜的，叫卖声、牲畜的叫声，甚至还有个人牙子在卖人，那人牙子年龄在三十五六岁，是个头上簪花的妇人，正在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介绍自己手里的货物，有三两穿着破烂的少女，年龄大约在八九岁，还有二个梳着包包头丫鬟模样的少女，年龄在十一二岁，还有四五个男孩子，年龄大概在十一二岁的样子，都蜷缩在马车内，等着货主上门。翌茹感慨的望着这一切，还好郭婶收留了自己，要不自己肯定也是这样的命运吧。

    买牲畜的地方在东市的一个角落，用一堵墙和外界隔了开来，里面牲畜的屎臭味、尿sao味交织在一起，翌茹一走进便捂住了鼻子。交易牲畜的大部分为农户，大家在市场转来转去，寻找着自己合意的牲畜。翌茹在市场的南头找到了郑叔，这个郑叔是段二掌柜介绍的，段二掌柜听说翌茹要找些牛奶，就让她来市场南头找郑叔，据说郑叔是市场内的中人，信誉度比较好，买卖牲畜的都愿意找他，而且他挑牲畜的眼光不错，基本能够做到买卖双方都满意。

    郑叔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短衣打扮，面貌很普通的样子，翌茹过去时，他正在和一个卖羊的卖家在商量着什么，那个卖家似乎急于将手中的羊推销出去，而郑叔一脸为难的样子，连连摇手推辞。翌茹见郑叔一脸想从中脱开的表情，上前问道：“是郑叔吗？”郑则仕回过头来，看到一个年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站在自己眼前，双眼亮亮的瞅着自己。“你是？”“你叫我秦姑娘好了，是仙客来的段掌柜让我来的，我想找您帮我买点东西？”“什么东西？”“我想买些牛奶，我叔父骨折了，我想买些给他喝。”

    “牛奶么？”郑则仕捋捋胡子，“那个东西不好放，而且很少有人喝，味道不好。我想想，最近市场上好像没有产仔的牛，牛奶不好找。”

    “小姑娘，羊奶你要不？”旁边买养的汉子说道。

    “羊奶？”羊奶可是好东西，比牛奶营养价值高多了，翌茹心中高兴起来，但是脸上没有流露。“那更不好喝。”翌茹撇了一下小嘴。

    “我家的羊下崽后奶一直停不住，一天能下两碗奶，姑娘你要不？”那人急切地问。看翌茹没反应，着急的将身后的羊拉出来，给翌茹看到。

    那是一只山羊，翌茹一眼就看了出来，在现代翌茹穿越时刚闹过三聚氰胺的事件，翌茹打工的快餐店老板娘给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买了一只奶山羊放在了店铺后面，用一些新鲜的蔬菜给它喂，山羊产了奶高温消毒后调了味给孩子吃，大家逗趣地说买一只山羊来喂养的钱够买好多进口奶粉了，但是老板娘还是比较执着，她说担心进口奶粉中也有不好的东西，怕孩子吃到会影响发育。当时自己还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所以对奶山羊还进行了一番研究，估计那农户家没有及时喂养奶山羊，山羊只剩下皮包骨头，看上去很苍老，怪不得郑叔不接这个买卖。

    “秦姑娘，这只山羊我劝你还是不买为好，就怕买回去死掉。”郑则仕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这只山羊这个样子已经两个多月了，饭量挺大，吃多少东西都不长rou……”农户一激动，将实话说了出来。

    翌茹看看郑叔，看看农户，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绞着衣角，不说话。“秦姑娘，我和段掌柜还有些交情，你年纪小，不懂，还是听我老郑的，这羊，不能要。”

    “姑娘，你看，我算便宜些，这只羊，连上一只羊崽，算你三两银子，好不好？”那农户着了急，从身后又抱出了一只羊崽，那只羊崽通身雪白，长着两只粉红色的犄角，非常可爱。翌茹一看到就喜欢上了它，这……，好为难。

    “罢了，秦丫头，这个价格也算公道。”郑则仕无奈的说道。

    翌茹过来之前，就已经在市场上打听了，这个价格还算公道，一头羊也要卖三两银子，更别提附赠一只可爱的小羊，再说，这只奶山羊的价值要不普通山羊的价值要高些，于是也不再废话，一手交钱，一手抱过了小羊，又拿了一百文钱给郑叔，郑叔推辞不收，推说不是自己促成的这桩生意，不能收费用。翌茹说自己以后还会找郑叔买些别的东西，算是订金，郑叔才收下了。

    抱着小羊，拉着山羊，翌茹走在邺城的大街上，心里美滋滋的，有了这头羊，再加上自己今天在仙客来蹭来的石磨和黄豆，回到家就有羊奶和豆浆喝了，这两样可是好东西呢，对叔父的康复一定会起到很好的作用。

    张把式的马车在城门口等着，今天来城里的人不多，只有翌茹和一个大婶，那个大婶是要到城里女儿家照顾月子，因此，回程的只有翌茹一人，仙客来的伙计已经将翌茹需要的东西装上了车，正在车旁和张把式说话，看到翌茹过来，给翌茹打过招呼后就告辞了。在张把式的帮助下，翌茹将大白和小白装上了车，这是在路上翌茹给两只山羊起的名字。大白和小白比较温顺，上车后就在马车开动前急躁的动了几下，一路上都趴在马车边上，翌茹拿小白直接做了枕头，靠在上面舒适的哼着歌，张把式顺着歌的调子，晃动着马鞭，老马识途，二个人、一匹马、两只羊悠闲地向郭家村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