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自保
文呈肆脑子有些混乱，一时觉得东方德必是误会了文姨娘几人，到时候说清楚就无事了，一时又觉得若是东方辰的病真是人为，文姨娘几人的可能最大。 父子俩人默默无言，一路回了杏树胡同。 扶了文呈肆去正房里歇着，文曼琅回了自己的院子，看到孙氏正找了婆子算账，给孙氏使了眼色。 吏部给文呈肆请功的折子被万岁爷驳回，孙氏也有所耳闻，刚才也听了外院服侍的人过来禀过，老爷和大爷坐了马车出去了。 现在看到文曼琅从外边回来，给她使眼色，心中就知道他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给自己说，找了个借口遣了那婆子回去。 又遣了边服侍的，自己端了盏茶到里屋来。 里屋内，文曼琅正心神不宁的在大炕前徘徊，看到孙氏走了进来，忙着接过了茶水，拉了孙氏到炕上坐。 文曼琅平里虽然对孙氏也算得上温顺，但是从未这样表现殷勤过，孙氏心中起疑，柔声对文曼琅道：“大爷是不是有事要对妾说？” 文曼琅平里就觉得这个妻子很是聪慧，特别是在许多方面，有种商人特有的眼光，就比如对待文姨娘娘儿几个，她就说过几次他们不是省油的灯，果然真应了孙氏所说。 现在听孙氏问起，说道：“你可知道万岁爷驳回了吏部请旨给父亲晋封的折子？” 孙氏心中想道，果然如此，嘴中说道：“妾原以为是外头那些人嫉妒父亲有此大功，特意在妾面前嚼舌根子，没想到竟是真的。万岁爷如此做，不是把父亲这几年在幽州的辛苦都抹煞光了吗？” 文曼琅道：“可不是这样？你可知道是谁挡了父亲的路？” 孙氏心中不住猜测，文曼琅能够这样说，必是他们熟悉的人：“是谁？你和父亲都在朝为官，就算是左右逢源，也总有得罪的人，妾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能看出爷们都存了什么心思。” 文曼琅说道：“是。东方德。” 孙氏也很是意外：“怎会是他？”为文家的女婿，不帮着文家就算了，怎么还下绊脚石。 文曼琅解释道：“还不是因为咱们的大姑几个。东方府的嫡子病了，在外边只瞒着说是风寒，其实却没有几个人真的知道是得了什么病，这个关口东方德请万岁爷驳回了折子。想必东方辰这一病怕是和大姑脱不了干系。” 想了一下，问道：“这深宅大院的事最是龌龊。你也是女子，帮我想想有几分的可能。” 孙氏一一分析道：“东方辰妾是见过的，虽然听说小时候得了一场病，但是现在看着子长的也壮实。不像是个轻易就得病的。妾每每听大姑说话，是有些不服气的，当年柳氏去世。大姑每每心中盼着自己能扶正，谁知却有了个静怡郡主” 文曼琅说道：“怕是真的是他们做了什么事。触了东方德的逆鳞，这才让东方德把父亲也怀疑上了。否则，何相也不会特特的给父亲说这件事。” 孙氏一听，问道：“这件事是何相告诉的？” 文曼琅点头。 孙氏道：“何相是在庙堂之上浮沉了半辈子的人，决计不会说无用的话，想必这件事是真的了。可知道到底是何事？东方辰现在是怎样的一个光景？大姑他们是怎样的一个光景？” “这个都不知道，按说若是夜哥儿他们不得闲，雪姐儿也应该有个消息啊。”东方德想了一下，说道：“父亲已经吩咐了下去，明一早过东方府探病，左右现在是个什么况，明一看便知。” 孙氏点了点头。 文曼琅说道：“我给你说这件事，就是想要问问你，你平里多和后宅来往，东方府里有什么事也都会去参加的，难道就不曾和那静怡郡主扯上关系？” 孙氏心中道：“我倒是每一次都准备了一大车的好听话，的但是也得有个能说出去的机会啊。”嘴中却说道：“妾愚笨，未能得到静怡郡主的另眼相看，郡主和东方府的老夫人对待妾，也只是当一般姻亲看待。” 文曼琅也是随口一问，哪里能真的指望孙氏能够和静怡郡主成了手帕交，他这些年都和东方德接触，不是照样只是点头之交吗？ “唉。”文曼琅叹息了一声，说道：“人各有命啊，当年她因为父亲的前程，自愿去东方府做了妾，现在她有了野心，想要做正室，做出了这起子没脸的事儿，耽误了父亲的前程，这是咱们文家欠她的，也应该还了她，我这个大meimei啊，也着实可怜。” 孙氏看着文曼琅发愁，心中不忍，说道：“我见玄萱姐儿和东方晴倒是认识的，这几次聚会东方晴都会和萱姐儿说几句话，倒像是有几分交的。 文曼琅问道：“你是说萱姐儿和东方晴认识？这怎么能行？且不是萱姐儿和东方晴熟不熟悉？关系好不好？这小孩子的交有几分只说若是萱姐儿真的说动了东方晴，东方晴能够说动东方德，把咱们家摘了出去吗？” 孙氏也没有把握，她只是几次见东方晴对着萱姐儿都有几分笑脸，又应萱姐儿说过要和东方晴拉近关系，却不清楚到底萱姐儿和东方晴能够有几分的交。 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要不，妾亲自问问萱姐儿，她年岁也不算小了，眼看着就要嫁人了，心中也是有几分成算的。” 文曼琅下想了一下，说道：“问问也行，我这里还要忙着去给东方府那边投个拜帖，你记得现在就叫了萱姐儿来问问。” 孙氏点了点头，看着文曼琅出去了，使人去叫了文怀萱过来。 文怀萱这几心中也是有些郁闷，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各府的梅花都陆续开了，每年也有世家小姐请了她去赏梅，今年却有些少了，自己心中猜想着大家是觉得她和东方雪是表姐妹，又交好到自己都去给她送嫁的程度，对自己有些敬而远之。好不容易收着几张，近又都找了借口把那宴会推迟了，到像是约好了似的。 文怀萱让小丫头细细的去打听了，原来人家都是知道万岁爷驳回了给祖父请功的折子，觉得自己家里失了圣心，特特的疏远了。 心中不住叫苦，正准备去孙氏的房中抱着母亲哭上一场，谁知母亲那里却派了人来叫她过去。 文怀萱收拾了到文曼琅和孙氏的院子里来，孙氏依然坐在炕上喝茶，看到文怀萱来了，忙着拉了她的手道：“我的儿，怎么不抱着手炉，瞧这手冷的，若是冻出了冻疮，你可不许喊疼。你边服侍的丫头呢” 翠儿听到孙氏生气，忙着跪下来磕头，说道：“启禀，奴婢原是准备了手炉了，小姐不想拿，奴婢怎么劝都不行，还请不要惩罚奴婢。”说着就哭了起来。 孙氏听了自然是相信的，翠儿是她做主给了文怀萱的，自然是她信得过的为人。 满月在旁边看着，知道孙氏还有话要问文怀萱，上前拉了翠儿起来道：“快别哭了，怎么会怪你，你最是个心细的，平里都说，我若是有meimei一半的伶俐就好了。这会子你可止止泪吧，我那里有欣赏的点头，咱们啊，吃点心去。” 翠儿朝文怀萱看过来，文怀萱略微点了点头，道：“你随着满月姑娘去吧，我在这里陪母亲说说话。” 翠儿这才随着满月出去了。 孙氏这才又拉了文怀萱的手道：“萱姐儿，这一次我叫你来，是想悄悄的问问你，你和东方晴的关系到底如何？可说的上话？可算得上那个什么？手帕交？” 文怀萱忙着问道：“您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了” “还不是因为你大姑娘儿几个”孙氏吃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你父亲想着，若是你和东方大小姐的关系好，就请你去求求大小姐，能不能想办法把咱们从中间摘出去，毕竟你大姑他们犯错，和咱们也没有关系。 文怀萱心中却是不住的腹诽：“我和东方晴的关系好也不过是表面上的事，不过是因为利益而联系在一起，谁又能和谁关系好些，况且我心中知道，我不过是想要借一借东方晴的名儿，好把东方雪的婚礼上，我当送嫁姐妹这件事给遮掩出去。这些事不过是用来骗外人的，怎么父亲和母亲会不知道？”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萱姐儿给孙氏说的时候还是委婉道：“女儿和东方大小姐的关系，母亲也不是不知道，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我是文家的嫡孙女，和大姑母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东方晴怎会完全信了我？母亲让我去求，也是白去。若是大姑母他们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怕是求不成，还有可能把我和大小姐的这点子缘分都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