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制冷香丸
瑶函拿她那堪比X光的眼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扫向夏希伟。看着瑶函那要吃人的眼神,夏希伟的汗又下来了,嘴发干嗓子发紧。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位小姑奶奶。她可是连马喇的面子都没给啊。 “我说大夫,我没事了吧?”瑶函用嚣张的口气问道。 “恩,这个。咳咳。没什么问题了,就是余毒还要再清一下。”夏希伟装腔作势的说。 “哦。听说,你要给我配个什么药?”瑶函脖子一梗,拿眼角看向夏希伟,满脸的轻蔑。 “是。”夏希伟皱皱眉,还是恭敬的回答。 “叫什么名啊?”瑶函大咧咧的问。 “因为这方药制出来自然带有一点香味,且凝结不散,又是专门为女人所制。在下便取了个名字叫‘凝香丸’。”夏希伟说完带着点小得意。 “听说这药制起来很麻烦?”瑶函问的很小心。 “还好。如若用心便也不难。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夏希伟貌似谦虚实则狠狠的夸了自己一把。 “哦?说的好啊。这就是说夏大夫你很擅长制这种很麻烦的药喽?你那丸药里有什么,怎么制的,我一概不想知道。可是我这也有一个方子,看夏大夫你能制不能制。还巧了,我这药啊,叫‘冷香丸’。”瑶函兴奋的坐直身子,目光炯炯的看向夏希伟。 “小姐请说。”夏希伟知道这位小姐这是要好好考考自己,如果在自己新东家面前要是跌了脸面,“凝香丸”是不用自己制了,“续命丹”自己倒是应该先准备好了。 “咳,咳。”瑶函清清嗓子,把要说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然后张嘴就来,没有一丝迟疑,“春天的白牡丹花蕊12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12两,秋天开的白芙蓉花蕊12两,冬天开的白梅花蕊12两,这四种花蕊须保存于次年的春分日晒干,和药末子一起研好。又要取雨水节气这天的12钱雨水,白露当日的12钱露水,霜降日的12钱白霜,小雪日的12钱积雪,放在一起调匀,和了药,再加12钱蜂蜜,12钱白糖,制成龙眼大的丸子盛在旧磁坛内,埋在梨花树根底下,服用时,用12分黄柏煎汤送下。” 再看大家全部都目瞪口呆,夏希伟甚至拽着袖子擦了擦脑门的汗。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能制吗?”瑶函看着夏希伟的表现,“完胜”两字在心里飘来飘去。 “小姐,这药,这药也要得太巧了吧?能制成吗?”菱儿一脸的难以置信。 “切。”瑶函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她。 “这药治什么的?”马喇知道,瑶函这几句话一定不是随便说的,没准是真有这个药而且瑶函还吃过,就是她没吃过也一定见过,不然有谁一时半刻就能编出这样的方子?马喇忽然产生一种“瑶函以前就是吃这个药的”想法。 “治,治肺热的。”恩,《红楼梦》里宝钗jiejie不就是吃这个治病的吗?不过,那个病是肺热吧?瑶函不敢确定。 夏希伟刚开始觉得瑶函就是要难为自己一下,说出来的这个根本就不是什么药方,哪个药方这么占尽了“可巧”两字。可是再听说这个是治肺热的,越是琢磨越是觉得这个药方绝、巧、正!这药方可不就是治体内热毒的?再想想瑶函那挑剔的眼光,蔑视的神情,人家才是“大家”啊! “这药方在下听都没听过。要说制药,怕是在下才疏学浅制不出来。请小姐另请高明吧。”夏希伟羞愧的站起来长身一揖。 “恩?这就完了?”瑶函看见夏希伟给自己作揖吓了一跳。这大夫这么好骗啊?真让自己糊弄过去了? “小人学艺不精,不敢再出来丢丑。请爷准许小人回去精研医术,当学有所成再来为爷效劳。”夏希伟对着马喇跪下满脸通红的说道。 “夏先生请起。先生现在想走如何使得?瑶函的病还需要先生的药呢。”马喇扶起夏希伟心想瑶函真是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 上午自己和夏希伟长话一时,心里对他的医术已经有所认同,再和纳哈他们打听回来的情况相对应,这个夏希伟还是很有本事的,在这十里八村的还算小有名气。可瑶函随手拿出来的这么一张“药方”就让夏希伟羞愧至此,失了为医者的冷静不说,竟然要回去重修。夏希伟要是不跟自己走了,“凝香丸”怎么办?瑶函的“虚体”怎么调理? “瑶函,又调皮。夏大夫真的很有本事的。”马喇看着瑶函一脸宠溺,再对夏希伟说,“夏先生莫怪,瑶函就是爱玩笑。 瑶函觉得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过了电在狂奔,真怕马喇把辫子摘了摇身一变,光头披着袈裟唱“ONLYYOU”,真是I服了YOU,还“调皮”,瑶函又抖了抖,这么大的人了他怎么说的出口呢? 马喇看着瑶函皱着眉头,脸色古怪,两个肩膀还一抖一抖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可爱模样,心里暖暖的,涨涨的。这就是我的瑶函,迷一样的女人。 瑶函纠结在马喇的那一声“调皮”中,屋里什么时候就剩下自己和马喇了都不知道。感觉到有异样,抬头发现马喇那深情似水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更是恶心的胃里一阵翻腾,迅速躺下翻个身把后背扔给这个陷入痴迷的男子。 “你困了,就好好睡吧。”马喇看瑶函躺下,坐在床边给瑶函掖了掖被角,轻轻的说完,转身幸福的离去。 门关上后瑶函翻身而起,用尽全力掐着手里的被子,嘴里兀自痛骂。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一行人再次上路。 多出来的夏希伟因为不会骑马,便被安排在马吉的右侧,跟着马吉学赶车。 按理说一个文文弱弱的大夫应该坐在马车里啊。刚出发的时候夏希伟刚拉开马车的门就被两记眼刀扎了个透心凉,一记是马车里瑶函的,一记是马车外马喇的。从此再也不敢提起一丁点要进到车里的想法,乖乖的坐在车辕上等着屁股被磨出茧子。
马上就到京城。!这让瑶函很兴奋! 她看到的北京永远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永远是各级高官,各种会议,各国领导人的集结体。那拥挤的马路,无处不在的人们,一环又一环的立交,高楼大厦玻璃的反光,春天漫天飞舞的黄沙,都让瑶函郁闷。消失的胡同,铲平的四合院,随意破坏的古迹,更是让瑶函心疼不已。现在有机会见识这个原汁原味古香古色的都城,心里无比神往! “纳哈,还有多久?”瑶函从车里伸出头问到。 “回小姐,今天是到不了了,赶得快的话明天晚上关城门之前能进城去。”纳哈骑在马上抬头看了看太阳,估计了一下时间。 “好,我知道了。”瑶函学着纳哈看太阳,只觉得刺眼,揉揉眼睛回车里去了。 还有一天,还有一天就能到北京了。 这一路上瑶函考虑了很多。自己是没有办法也没有银子才会让马喇带着来京城,自己这吃喝拉撒全指着马喇。也就是马喇心好善良,换成是别人,带着这么一票人耀武扬威的,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强迫到你同意。人家人手众多自己这身单力薄的,能反抗的了吗?就算不用强的,人家把你扔下自己走总行吧?要是把自己仍在哪个不知名的小山小村,自己老早就缴枪投降了。哪还能像现在似地拽的二五八万的,说不理人家就不理人家,说甩脸子就甩脸子,说干嘛就干嘛,人家小哥哥还吃苦耐劳任劳任怨没有一丝怨言,就像是春风化雨不急不躁的。有时候瑶函甚至会没心没肺的想这小哥哥是不是受虐狂啊? 眼看要到京城了,自己拿什么生活呢?总不能还要靠马喇吧?又不嫁给人家又要人家包自己的衣食住行吃喝玩乐,拿马喇当凯子耍啊?不行!太无耻了!这么没有牙的事自己可干不出来。可是自食其力? 想想看,这个时候女人是不出去做工的吧?要做也就是菱儿mama做的浆洗缝补。可是自己不会啊,针都没拿过啊!要不就卖身为奴?这个难度太大了,自己还要别人侍候呢,这要是去伺候别人,不出三天就得找人收尸。卖身青楼去做“清客”?也就是俗话说的卖艺不卖身。可是自己有啥艺啊?琴棋书画不会,诗词歌赋白费。再说,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清客”啊?你现在还“清”着只不过证明人家给的银子不够数,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那都不叫问题。你自己可以坚持原则,视金钱为粪土,可谁告诉你老鸨子也跟你站在统一战线一致对外来的?但是这样一来好歹你还剩下点银子,要有那“纨绔”型的大爷出现,不让你倒搭银子就不错了。这可是京城啊!整不好你身边躺着的这个白花花的肥猪就是什么王爷贝勒军机大臣呢? 这可咋整啊? 还能干点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