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兄弟齐心
乾清宫 康熙昨天晚上和郑巢儿痴缠了一夜，可是早上起来依然没有疲惫的神色。精力旺盛，活力充沛，神采飞扬。一点都不像五十多岁的老年人。这会儿正畅快淋漓的打拳呢，一招一式虎虎生威。 “万岁爷，阿哥们来请安了。”李德全进来，从旁边的小太监手里接过一条手巾递给康熙。 康熙慢慢收住招式，缓缓吐出几口浊气，然后拿过来直接把手巾按在脸上，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咝……真凉！舒坦啊！” 康熙早上起来的大部分时间会打一套拳或者拿书进行晨读。结束的时候无论冬夏，都要拿冰水泡过得毛巾擦脸提神。这习惯从他当上大清的掌权人那天开始，从未间断。 “走！”康熙扔下毛巾，率先走了出去。 “请皇阿玛安。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康熙刚进来坐好，一屋子阿哥就跪了一地。 “平身。都起来吧。”康熙不喜不怒语气平淡地说。 “谢皇阿玛。”大家整齐划一的起来了。 十八阿哥胤祄心里一直在担心函姑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一溜神，动作自然比别人慢了不少。他年纪小，又跪在前面，于是一下子成了大家的焦点。 “胤祄。”康熙看出他神色不对，于是出声叫他道。 “是。皇阿玛。”胤衸刚站起来一半，听见康熙叫他，又跪了下去。 “不舒服吗？”康熙关切的问道。 “回皇阿玛的话，没有。儿臣安好，劳皇阿玛挂心了。”小小的人儿非要学大人说话，鬼精灵一个。 “真的吗？”康熙看他也觉得可爱，看见他，又想起现在跟在他身边的人，神色有些黯淡。 “皇阿玛！”胤祄看见康熙变了脸色很是不安，于是接着说，“儿臣并没有不舒服，但是瑶函姑姑不舒服，儿臣心里惦记，所以才会御前失仪，请皇阿玛惩罚。” “嗯？”康熙一愣，她不舒服，怎么了？难道是昨天走水吓倒了？偏头看了李德全一眼，李德全看皇上望回来，赶紧做了一个小动作。 “请皇阿玛惩罚。”胤祄不敢抬头，看皇阿玛没有说话，又一个头磕了下去。 “起来吧。”康熙收起心思，知道现在满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应该说点什么。“不过一个宫娥，生病了竟然能让你如此挂心。你小小年纪有此仁爱之心是好事情，朕深感欣慰。但是也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你是当朝堂堂的十八阿哥，此举，是不是有些不妥呢？” 李德全差点没忍住犯了个白眼，万岁爷，您这番话说完更是有欲盖弥彰之嫌。 “是！皇阿玛教训的是。是儿臣本末倒置了。”胤祄又跪下请罪。 “嗯，有心思，多放在学堂里。好啦，朕要上朝了。你们一会给母妃请安后，便要回到学堂用功，知道了吗？”康熙正色道 “是！儿臣紧尊皇阿玛教诲。”阿哥们起来行礼，然后各回各家，各找个妈。 永和宫 “给母妃请安。”胤禑和胤祄恭恭敬敬却没有多热情的跪在那朗声请安。 “起来吧。地上凉。”王贵人笑眯眯的接受两个儿子的大礼。 “谢母妃。”两个阿哥起来。 “母妃，儿子还有事，先行告退~”胤祄还是想着瑶函，请完安站起来就要走。 “等等！急匆匆地做什么去？”王贵人脸马上就冷了下来。 “皇阿玛说要儿子用功读书，所以儿子像现在就回去温书。”胤祄把康熙的话拿来对付。 “你皇阿玛说的？”王贵人没理他，转头问十五阿哥胤禑。 “是的，皇阿玛是这么说的。”十三岁的胤禑看起来沉稳多了，反不像是个十三岁的少年。 “那就好。”王贵人骄傲的笑了。但是看着胤衸心不在焉的样子，语气冷了下来，“胤祄啊，听说你皇阿玛赏了一个教养姑姑给你？” 瑶函的事在这个无聊至极的后宫里早就闹得沸沸扬扬，王贵人也早有耳闻了。 “是的。皇阿玛专门把函姑姑请进来的。母妃，函姑姑真得很好，儿子很喜欢。”胤祄说起瑶函来眼睛都是亮的。 “听说她刚进来就挨了板子？昨天还弄得走了水？这样没深没浅，不知轻重的奴才哪里好？再说，宫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姑姑’？根本就是来历不明，也不知道皇……”王贵人嘎然而止，知道不小心说漏了嘴。 瑶函挨板子的事大家都知道，但是一个奴才挨了板子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在这个后宫里，几乎天天都有。但是瑶函的特别之处就是，她不是宫里的奴才，是皇上从外面弄进来“赏”给十八阿哥的。按说打了就打了，但是给瑶函医治的，却是御医徐仰正——皇上的御用御医。“听说”，皇上还亲自侍奉了。但是，第二天开始，凡是有四处传话，乱嚼舌根的，无论是太监还是宫女，主子还是奴才，都一个个安静的消失了。于是大家很知趣的选择了“遗忘”。但是宫里四处的眼睛都盯着呢。没想到这一个姑姑跟四阿哥，八福晋，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的关系都不浅……而且这一段时间来，皇上很“正常”，于是大家，迷惑了…… 昨天，就在昨天，在阿哥所走水的时候，皇上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轻装外奔”，但是转瞬而回，于是大家更加摸不到头脑，更敢不多说，不敢不多做，小心谨慎，不敢妄动。但是眼睛都盯在那，心也系在那，一刻不离。 “母妃，你说什么呢？函姑姑真得很好。”胤祄还在为瑶函辩护，殊不知这样更加引起了王贵人的不满。 自己才是他的亲娘，是她身上掉下来的rou。怎么老说别的人好？ “我问你，昨天她是不是跟你睡得？”王贵人声音轻了起来。胤祄虽然是儿子，但是却是皇子，是主子；而自己虽然是娘娘，但是却是“侧室”，是奴才。自己有督导的职责，但是没有教训的权利。整个后宫都是如此。 “是啊。”胤祄开心地说，现在还能回想起自己抱着函姑姑软软的身子那绵绵的感觉呢。还有，函姑姑的……胤衸美的脸都红了。 “怎么，怎么和‘姑姑’睡在一起呢？成和体统啊？”王贵人皱着眉挑了一个词说道。 “不可以啊？但是，但是哥哥还总是抱着锦儿睡呢！锦儿还是没品阶的小宫女呢。”胤祄不满的抗议着。觉得‘姑姑’比‘宫女’等级高，胤禑要是能抱着丫头睡，他就能抱着姑姑睡。 “什么？胤禑！”王贵人惊讶得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失声叫道。 胤禑低着头没说话。因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哪个阿哥和自己的丫头是干净的呢？不过，自己睡了锦儿这事是谁传出去的？这帮子奴才，是该好好治治了，主子的闲话也敢传！ 王贵人平静了下来。唉，这是儿子大了不由娘啊！王贵人也知道这些事是最平常不过的，看看自己的大儿子，十三岁的胤禑身形看着倒有十五六，也是该知道这些事的时候了。不过，这锦儿还是要好好嘱咐一下才行。 胤禑毕竟年轻，禁不得诱惑，要是过早的把身体掏空了，往后可有的愁呢。 “明天让锦儿过来，我有话问她。”王贵人提点道。 “是，母妃。”胤禑点点头。不过看向胤祄的眼神明显不同了。自己是见过这个瑶函姑姑的，偌大的后宫，要说没有比她美艳的，那是太夸张了，但是真说比她好看的，绝对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而且，比她姿色还撩人的有，但是比她白嫩灵动的还真没有。想到这，胤禑想起了那几次在学堂看到这个函姑姑的情形。那眉眼，那皮肤，那身段……胤禑身上一热，心上一慌。 胤禑稳了一下神，看着坐立不安，一心系在那个函姑姑身上的小弟，越发的觉得好笑。自己的弟弟才五岁啊，就算抱着她睡一年又怎么样，莫说是睡了一晚了。不过这臭小子艳福还真不浅。 “母妃要让函姑姑明天也来吗？但是不行呢，她病了。”胤祄维护道。他以为和阿哥睡觉是要“批准”的，母妃既然让锦儿来就是说批准了，那么函姑姑也要来批准一下才可以。 “什么哪，”王贵人不怒反笑，因为她也想到了胤禑所想，自己的小儿子才五岁，哪那么多花花肠子啊？王贵人眼珠一转，“病了？怎么又病了？” “不知道。”胤祄扁着小嘴。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 “她病了你可不能再和她睡在一起了！过了病去可不是闹着玩的！”王贵人心疼儿子，忙嘱咐道。 “嗯，秋儿也说过了。她们已经把函姑姑搬出去了。母妃就放心吧。那儿子可不可以现在回去啊？我好担心啊。”胤祄说着眼圈都红了。 “回去也不能往她身边凑！听见没有？”看见胤祄都要哭出来了，王贵人接着说，“好啦。我就不留你饭了。回去好好用功，别辜负你皇阿玛对你的用心。” “是。儿子知道了。儿子告退。”胤衸跪下磕头，然后站起来对着胤禑说，“弟弟先回去了。不能留下来陪哥哥用饭了。母妃这里就劳烦哥哥了。”然后躬身一揖。 “弟弟慢走。”胤禑起身回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