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饱受摧残
瑶函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身上也好像被大石碾过一样,没有一处不酸痛。拉开龙帐看了眼天色,怕是要有午时了。叹口气闷闷的开始穿衣服。 “函姑姑。”一个阴测测的童声响起。 “啊?”瑶函心头一震,回答的有心无力。 “你又赖床了。”一个小小的脑袋从龙帐缝隙中冒了出来,低着头的样子让人看不到表情。 “胤禝啊,你能不一大早,不是,是从我起来就开始折磨我嘛,我现在一看见你肝都颤了。”瑶函双手捧心,脸上苦涩一片。 人道是天作孽由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想这话就是用来形容她的。瑶函本来算盘打的好,以为晚上有胤衸在,康熙这个当爹的至少就不会总想些很黄很暴力的事情了。可是没成想,这剧烈运动如她所愿的没有发生,可是每天晚上抢夺她身体控制权的争夺赛却是打的异常激烈。 胤衸在这个大床上睡了五天,她就神经衰弱了五天。本来胤衸是睡在她和康熙中间的,可是康熙死活都不同意,不然就让胤衸搬出去睡。她也是一时心软看着胤衸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个不查就沦落到无法挽救的局面了。现在是瑶函睡中间,大床里面是小十八,外面是老康。虽然这位置解决了,可是她冲着哪边睡却又起了争议。没办法她只好强迫自己仰面朝天的睡。 可是人要睡觉,要么身体面向左,要么是向右,还有些人是趴着睡,甚至是团成个球再睡。可是现在瑶函只能是就那么直挺挺的躺着,当然这样想睡着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她还要应付身上的四只咸猪手呢!于是,晚上的瑶函久久不能入睡,就是睡着了也不踏实。每天只能等那爷俩一个去“上班”一个去“上学”,她才能补个回笼觉。 但是现在她连睡回笼觉的机会也被剥夺了。自从胤禝知道了胤衸和函姑姑一起睡在乾清宫后,虽然知道他是没有那个资格,但是他现在年纪小,不用上书房。而且皇上关于让瑶函“教育”小阿哥的旨意还没撤销,所以每天早上胤禝早早的就来到乾清宫报道,然后缠着瑶函一磨就是一整天。今天也不例外,他到来的时候果然又是瑶函在赖床的时候。 瑶函看着这个嘴巴抿的紧紧的,脸色都有点发青的小破孩,头疼的更厉害了! “函姑姑,用膳吗?”青梅打起帘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自从小十八小十九这两个小恶魔来了之后,瑶函那“稍微”有些暴躁的脾气更是令人发指了。稍有不对心的就是又喊又叫,连摔带打。以前觉得函姑姑不错的那些宫女太监现在早就收回了当初的定言,战战兢兢的小心伺候着。甚至比伺候皇上都用心。因为他们清楚,没照顾好康熙挺多是一顿板子,可要是惹函姑姑生气,就是万岁爷都得挨板子! “不吃,没胃口,看什么都恶心。赶紧拿走,不然一会吐了。”瑶函皱眉揉着太阳xue,疲惫的说道。看来她真的想个办法了,最起码的也得把胤衸赶走。不过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康熙尝到甜头了,觉得有个儿子跟他同意战线还是不错的,虽然每天晚上都要打一仗。不过他接触瑶函的机会更多了,甚至偶尔的还能在瑶函疲于应对胤衸的时候偷个香伸个手什么的。其实这样的日子也不错,总比以前抱她一下都要考虑她会不会翻脸要好多了。于是康熙不提送胤衸回阿哥所,胤衸这个小色狼自然也是不想回去“独守空房”的。一大一小两个色鬼一拍即合,可怜瑶函就只有头疼的份了。 “函姑姑,今天做什么?”小胤禝的声音不带一丝震动,平静的让人心悸。 瑶函双手抱头,装作没听到。她喜欢小孩子,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小男孩。如果嘴巴甜人又伶俐,哪怕是调皮点瑶函都能接受。就比如像胤衸那样的小正太。虽然色了点,但是真的很可爱,让人一看之下就忍不住的去疼爱他。可是胤禝……唉,瑶函叹了口气。这孩子太“诡异”了。对,就是诡异。她两世为人,加起来活的时间有三十多年,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样的孩子。偶尔的,你也会觉得他有点小可爱,可是大多数时候,都会觉得这个孩子好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样,冷冰冰阴测测,而且非常会拆台。总是在人兴高采烈的时候一盆凉水泼下,不把你浇个透心凉他不会收手的。 “函姑姑病了,不舒服。你看看,不觉得姑姑脸色不好吗?”瑶函幽幽的问道,希望这个孩子今天能正常点,别摧残她了。 胤禝抬头仔细的看了看,认真的点点头道,“是不好看,跟死人一样。” 瑶函一翻白眼,差点没被这句话给噎死。扶着胸告诉自己,不气不气,那孩子就那死德性。可是心里依然憋屈。 “我要出宫!”瑶函大叫一声,狠狠的瞪了胤禝一眼,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老康说了,她能回“娘家”去看看,这几天她睡的不好,精神头不足,总觉得浑身没有力气。想着反正能出宫了,也不差这两天,等养一养再去看菱儿。不然让菱儿看到她这个憔悴的样子,一定会担心的。可是现在瑶函等不急了,她要出宫,她必须出宫!不然就这爷三不分白天黑夜的折磨她,她怕是再想出宫只能运尸体出去了。 “函姑姑,我也要去。”胤禝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的兴奋。 “不带!你给我好好呆着吧。青梅,腰牌在妆盒里,给我拿出来。”瑶函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翻出两个荷包,看了看里面有不少的银锞子金瓜子,还有一点散碎银子,想了想应该够了,揣在怀中就往外奔。 “函姑姑,要不要去告诉皇上一……函姑姑您慢走。”青梅刚想提醒瑶函应该去和皇上报备一下,可是看着她那一张冷冰冰的脸,急忙调转话头,手上用力把要跟出去的十九阿哥给拦住,笑眯眯的说道。 “嗯,就说我回随心园了。晚上不回来了。还有,别让人去找我,也不许让影卫跟着我,不然我回来跟他没完!”瑶函撂下狠话,示威似的瞪了圆了眼睛,冲着胤禝哼了一声,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喳。函姑姑慢走,奴婢恭送函姑姑。”青梅恭恭敬敬的声音带着胤禝“哇”的一声大哭传来。瑶函狠了狠心,没有回头,径直往神武门走去。 其实瑶函心里清楚,她就是不去告诉康熙,以那些“耳报神”的速度,还不等她出了乾清宫的大门康熙就能知道了。可是现在她都走到顺贞门了也没看见追兵,想必康熙默许了她的这次“回娘家”。 瑶函一路走出去,碰见她的宫女太监无一不规规矩矩的问安,就是在御花园看到的两个贵人也对她恭敬有加。可是瑶函现在归心似箭,自然是没有搭理她们的时间。看着神武门就在眼前,天蓝蓝云白白风清清,瑶函这段时间以来的不顺心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能看到菱儿了,真好! 瑶函念着这句话,在侍卫们各种各样的眼神中,走出了这个把她关了几个月的鸟笼子。 走了不远,瑶函拦下了一架马车,送上一小块碎银子让他帮着带到随心园去。虽然她不是第一次出来了,可是路痴的她对自己能不能找到随心园的具体位置还是没有把握。毕竟以前都是跟着别人出来的。 “也不知道胤祥怎么样了,还有小秋子。要是他在这,没准领着我钻几条胡同就到地方了。唉……”瑶函轻叹了一声,想着胤祥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 马车摇摇晃晃,瑶函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夫人,到地方了。”马车停了下来,车老板的声音响起。 瑶函伸手准备开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点犹豫。心里带着忐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的随心园和那些她看重的“亲人”了。 她们都好吗?菱儿好吗,齐伯好吗,掌柜的好吗,伙计们好吗…… 瑶函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可能这就是“近乡情怯”吧。 “夫人,地方到了您不下车吗?这随心园门前是不许停太长时间的,您要是不下来小的就得另找地方停车了。”车老板的声音再次响起。 “哎,下来了。麻烦大哥稍等。”瑶函心中一暖。这还是她定下来的规矩,随心园门前的马车只可以上下人,但是不得超出一盏茶的时间,超出时间的要马上挪开。更不许马车随随便便的停泊。如果有在这吃饭的客人,带来的马车必须停到专门的“停车场”或是别的地方。反正正门前是不允许停靠的。 瑶函下得车来看了一下,果然随心园里看着热闹,可是门前干干净净,不要说马车了,就是连一片碎纸都没有。看来“门前三包”落实的很到位嘛!瑶函暗自点头,举步向里走去。 “这位夫人您有预约吗?”一个小二在门口迎客,看到瑶函信步而来,先是吃惊于她的美貌,再想到他的“工作职责”,急忙压下心中的惊叹,敬业的出声相问。 “呃……没有。”瑶函愣了一下。 “那夫人对不住了。实在抱歉,小店已经客满。如果您着急用餐的话,可以选择去别人家看看。如果您不急也可以让小的现在帮您预约。不过今天二楼以上是没有位置了。一楼大厅午饭后晚饭前的这段时间里还有空位,请问您要吗?”小二一脸职业笑容,八颗雪白的大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